第126章
這點喬雅南很認同,就算是出生在缺衣少吃的年代,沒有受過好的教育,也不認得幾個字寫不出什么文章來,可他有魄力,有遠見,這兩個特質(zhì)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
“喬家祖上是讀書人家,到太爺爺那一輩都是能識文斷字的。后來戰(zhàn)亂,飯都吃不飽,大伯爺只勉強識得幾個字,他們兄弟把字認全的只有我祖父�!�
喬雅南笑了笑:“到我爹這一代就看出來區(qū)別了,祖父壓著他認全了字,只有他敢到外面去闖,還在府城站穩(wěn)了腳跟,娶到我娘。大伯爺他們自已就不認得幾個字,自然沒法教育后輩,所以昌字輩沒幾個識字的,到修字輩,還是我爹寫信回來,極力要求送他們?nèi)ツ顣@才又有幾個上學(xué)堂的�!�
“正因為姑娘的太爺爺識字,才能教出這樣有遠見的老族長�!�
掃盲的重要性啊,認字才能講文明講發(fā)展,也不知道有沒有大人能想到這一點,便是需要很多年才能做到,那也得有人先把種子撒下去。
喬雅南嘆氣:“里長管轄的就是這個小小的桂花里,我會讓這里的孩子都識字的�!�
周嬤嬤輕輕嗯了一聲:“可惜姑娘只當(dāng)個小小里長,要是姑娘去當(dāng)縣令,豈不是會讓縣里的孩子都識字?”
“我倒是想,可要做到太難了,一里哪能和一縣比�!眴萄拍闲Γ骸斑@種事靠個人是不可能的,不要說縣令了,就是知府都不行,得自上而下�!�
“自上而下?朝堂?還是皇上?”
“他們是一個整體�;噬舷逻_政令,朝堂眾位大人齊心來抓這事,為避免下邊的人糊弄,可把這事列入縣令評等的考核條件之一,在這種種前提之下,再經(jīng)數(shù)年之功,才有那么一點點可能�!�
周嬤嬤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一停,看著姑娘的后腦勺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真是太閑了,連這種夢都做上了�!眴萄拍项^往后仰:“右邊肩膀疼�!�
周嬤嬤忙換到右邊,稍用了些力氣按揉姑娘的肩膀。
二嬸娘推門進來:“小里長,爹來了�!�
也不知誰帶的頭,如今里里外外的人不喊小喬了,開始喊小里長,聽多了小村長,這稱呼還怪親切的,喬雅南隨了他們?nèi)ァ?br />
只是這會聽著這聲小里長,再看到大伯爺,喬雅南心情就有點微妙了。
“大伯爺,您這出戲唱得讓我有點沒想到�!�
“你要想到了,我這戲哪還能唱得下去�!崩献彘L摸著胡子很是開懷:“反正里長是你了,都入冊歸檔了的,沒得跑�!�
喬雅南一臉哀怨,她倒也不是真有意見,就是這船翻得太突然了,她有點嫌棄自已反應(yīng)太慢。
“大伯爺知道你心善,孝順,不然我哪能誆到你�!崩献彘L看著知道真相了也沒真生氣的孩子,語氣越加溫和:“你做的每樁事都是里長該做卻沒能力做的,既然如此,為何不干脆放手讓你去做?還不用綁住你的手腳,讓你顧忌這顧忌那�!�
事到如今喬雅南哪還能不知道這事自已扛得不冤,三年村官經(jīng)歷在她身上的烙印太重了,大局為重啦,維穩(wěn)啦,一起致富啦……腦子里全這些,不知不覺就按著這個思維去做事了。
喬雅南嘆了口氣:“是我幸運,但凡梅叔爺小氣一點都要把我趕出村去�!�
“就你這樣的,放到哪個村都是祖墳埋得好,誰會和錢過不去?”老族長看她不在這事上糾結(jié)心下也輕松:“你只管和以前一樣,那些個瑣事不煩你�!�
說完這些,老族長揮揮手快步離開,外邊還一攤的事等著他。
喬雅南感慨:“腿腳真利索�!�
二嬸娘掩嘴偷笑,引得喬雅南側(cè)目:“嬸娘你不會也是知情人吧?”
“你可別冤枉我,一開始我可不知道,前不久你二叔說漏嘴我才知曉的。”
“我現(xiàn)在都不信你了�!�
喬雅南哼哼唧唧的,二嬸娘哄著說了好一會的話才挽回了信任。
縣試前兩場已經(jīng)刷下來不少人了,榜一出來,喬雅南就比以往更容易的找到了修成的名字,也更輕易的從人群里中出來。
“考過了�!�
何七神情一松:“只剩最后一場了。”
喬雅南上了馬車,讓何叔往‘劉記’去接劉小娘子:“看他前面三場都不算吃力,最后這場說不定也能過了。”
“那四月就得去府城了�!�
“我沒打算讓他去參加府試�!�
何七皺眉:“因為童家?”
“對。離著遠,童沛瑜要做點什么還沒那么方便,要是修成去府城我肯定得跟著,這不是主動送上門嗎?”
喬雅南看著馬車拐入旺水街:“之前那個來搗亂的最近沒有動靜了,也沒再賣貨,我這心里總有點不踏實,這都已經(jīng)出手了,不得個讓他滿意的結(jié)果他能收手?千日防賊真是累得慌,我都幾日沒睡安穩(wěn)覺了�!�
何七略一沉吟:“我讓劉強他們?nèi)ッ幌虑闆r,至于去不去參加府試,現(xiàn)在不著急做決定�!�
“是不急,說不定最后這場落榜了呢?”
“你閉嘴吧,盼他點好�!�
雖然這么說,可真到考完第四場,等著出榜那兩天喬雅南燒香燒得無比誠心,到二十六出榜那后邊,喬雅南繼續(xù)道:“大家有閑的來幫把手,現(xiàn)今天氣也好了,我們桂花里再擺個流水席�!�
梅沙立刻響應(yīng):“來來,肯定來,這可是咱們桂花里第一個秀才,一定要辦得氣派些�!�
“就是�!�
其他人也紛紛應(yīng)話,喬雅南等他們聲音小下來才又道:“屆時縣令也會來,我還打算請六房的人都來吃杯酒,吃食上還請大家費心,不可馬虎�!�
此話一出,頓時滿場嘩然,就連端著架子暗暗在得意的老族長都驚了:“縣太爺真會來?”
“今日他親口說的�!�
這可是喬家天大的面子,老族長歡喜之余又緊張,忙問:“要做些什么準(zhǔn)備?”
“我來準(zhǔn)備,大家只需要幫我把席面操辦起來即可�!眴萄拍檄h(huán)眼一圈:“雞鴨魚肉這些我會讓人買回來,菜地里能用得上的會在村里買,二叔,這事你幫我辦�!�
喬昌盛應(yīng)下。
喬雅南在馬車上行了一禮:“勞煩大家了�!�
眾人連連道著不勞煩,這么有面子的事,怎么能說是勞煩呢!
第四百零二章
杏榜出榜(1)
姐弟倆回家第一件事就是上香,喬雅南在心里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爹娘,讓他們知曉沒白辛苦。
二嬸娘打趣:“這香終于不用燒了�!�
看著弟弟把香插進香爐,喬雅南笑了笑:“不急,再燒兩天。”
周嬤嬤看向姑娘,眼里隱隱有笑意。
二嬸娘卻不解:“還燒?不是榜都出了?”
那不是還有個沒出榜的嗎?喬雅南合什拜了拜,爹娘再辛苦兩天,讓那個也拿個好名次。
回頭看向門外探頭探腦的修善等人,喬雅南讓修成帶些吃的去和兄弟們好好放松放松。
待到進了書房,喬雅南才編理由回二嬸娘:“完事就不供香火了,那是不是太現(xiàn)實了�!�
這倒是,二嬸娘立刻接受了這個理由,讓隨口一說的喬雅南毫無成就感。
“操辦席面這事嬸娘你和二叔幫我操持起來�!�
“沒說的,作坊這邊有念珠,我脫得開身�!倍䦆鹉锇呀壓玫囊滦浣忾_來:“我先問問清楚,這流水席是只對我們村,還是誰來都可以上桌?”
“誰來都可以上桌吃。這不是一村之事,縣案首,面向的是一縣。”時間有些倉促,但集一村之力問題也不大:“多買幾頭豬,再去請個屠夫來殺,能省不少事,豬血存下來還能多個菜。”
那么多豬下水,能多的何止一個菜,喬雅南在心里暗暗可惜,但眼下活得下去,她也不打算改變這個時代的觀念。
把自已對席面的要求說了,喬雅南就放手讓他們兩口子去做。這方面她很有自知之明,兩口子比自已不知道能干多少倍。
念珠上前稟報:“報子前來報喜,我問過嬤嬤后,給兩人各封了五百文的喜錢�!�
“應(yīng)該的,這事上不用太小氣。”喬雅南揉了揉額頭,昨晚沒睡好,今天又一腦門子事,這會頭扯著疼。
一雙溫?zé)岬氖指采蟻�,她自覺往后靠好,等著享受婆婆的按摩。
“姑娘不必過于憂心,車到山前必有路�!�
喬雅南輕笑,會說這話的多半是還沒有被逼到絕路上,真在絕路上不會有這么好的心態(tài)。她現(xiàn)在自然也沒到那份上,所以也開得出玩笑:“車要是還沒到山前就翻下懸崖了呢?那不是提前上了絕路嗎?哪里還有路?”
周嬤嬤低頭看著姑娘的頭頂:“姑娘的車才上路,離山還遠著,說不定等姑娘到山前的時候那路已經(jīng)挖出來了。”
好有道理,喬雅南笑出聲來:“那我就等著走前人走過的路了�!�
周嬤嬤也笑:“將來定也有許多人會走在姑娘走過的路上�!�
喬雅南睜開眼睛,將來真是一個包含無數(shù)希望的詞,讓人心生期待。
***
二十九,正是杏榜放榜日。
天還未亮,京城的氣氛就緊繃著,暗暗也興奮著,多數(shù)舉子一夜未眠,坐立不安,時不時看向漏壺,既想快些到出榜之時,又想慢一些,一顆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緊緊抓著,透不過氣來。
火光照耀下,禮部貢院的外墻上此時還干凈著,墻下已經(jīng)圍滿了早早就來等待的人,雖然人數(shù)眾多,卻少有人交談,個個看向門口眼含期待。
終于,寅時到。
門從里打開,差役提著一桶漿糊率先走出來,拿著把大刷子把那面墻的尾端刷了一層,正正好是貼一張紙的大小。
緊接著,有兩人抬著一張黃榜出來往墻上一貼,眾人一哄而上。
有人看到自已的名字,狂喜著仰天大笑;有人看到好友的名字,忙高聲道喜;有人一遍找不到又找一遍,緊張之心更甚,既怕未中,又盼著是在還未出的名單中。還有找自家主子的,有單純來看榜的,擠得水泄不通。
沈府。
沈散培雙眼微闔,老神在在,兩拇指歡快的繞著圈,完全不被夫人影響。了因盤腿閉目念經(jīng),可仔細看便能發(fā)現(xiàn),他捻動念珠的速度比以往快了許多。
范世欽坐著一會一換姿勢,眼神一直落在門外。
“派了這么多人去,怎么這么久了一個都未回來�!鄙蚍蛉藖韥砘鼗氐孽庵�,看著門口埋怨:“我就說不如直接去杏榜前守著,等得我心慌。”
昨晚住家里的兩姐妹對望一眼,大姐上前扶著娘坐下。
“娘您又不是不知道那是個什么場面,說聲人山人海都不為過。杏榜不止一眾舉子關(guān)注,京城各家都會派人前去打探,存心結(jié)交的,網(wǎng)羅為已用的,還有那榜下捉婿的。不擠里邊吧,看不到榜,擠進去吧,根本出不來,爹哪會讓您去受這個罪�!�
出榜的盛況沈夫人自也是聽說過的,以前她也能當(dāng)個熱鬧聽,可眼下和兒子有關(guān),她就嫌棄上了:“和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湊的什么熱鬧,有本事讓他們家的子侄下場去!”
沈韻詩笑得不行:“看出來懷信給您信心了,這話還真不是每家都敢應(yīng)。”
“本來就是,我家懷信是他們能比的?”
沈夫人心下得意,把久等未到的焦慮都壓下去了一些,看著安安穩(wěn)穩(wěn)坐著喝茶,不見半點急躁的兒子笑得更開懷了。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她總覺得懷信越來越像培郎了,多少親父子都沒他們像,這一起走出去,不知道的誰不得說是父子。
看母親看過來,沈懷信出言安撫:“剛寅時,他們跑回來也需要時間,您安心。”
正說著,門外傳來腳步聲,幾人立刻往外看去,就連仿佛在打瞌睡的沈散培都睜開眼睛看向門外。
“有消息了嗎?”
一聽聲兒幾人就失望的收回了視線,沈韻詩更是氣得跳起來對著進來的男人就是一頓掐:“早不來晚不來,怎么偏就這時候來了�!�
二姐夫忙擋住都快掐到臉上的手,看著幾人一時也判斷不出是還沒信兒,還是沒中,想問不敢問。
這時又有腳步聲響起:“報�!�
這動靜對了,幾人引頸而盼。
“第一榜貼出來了,沒有公子名字�!�
沈夫人揮揮手:“再報�!�
片刻后。
“第二榜貼出來了,沒有公子名字�!�
“再報。”
一共只得三榜,還剩最后一榜。
第四百零三章
杏榜出榜(2)
等待最是磨人。
沈夫人站起來又坐下,坐不了一會又站起來。沈家兩姐妹都顧不上安慰了,一個在門口等著,一個和她娘一樣坐立難安。
沈懷信也并非自信到?jīng)]有半點擔(dān)心,他也怕讓爹娘失望,怕計劃好的事全要泡湯,只是在考前他努力去學(xué)了,考試時傾盡全力去考了,便是此時回想,也不會覺得哪個題有更好的思路。
他盡力了,所以此時能平靜的聽天由命,等一個或好或壞的結(jié)果。
“來了來了來了!”沈韻詩害怕似的跑回娘身邊緊緊抓住娘的手臂,看著門口又緊張又期待。
“報!報!報!”派去看榜的小子撲進來跪倒在地,聲音大得破了音:“會元!公子是會元!”
會元,會元是什么來著?沈夫人覺得自已應(yīng)該知道這個詞的意思,可這會她又不是很確定,忙轉(zhuǎn)頭看向培郎。
沈散培仰頭大笑:“吾兒在會試中也能拔得頭籌,好啊,好!”
頭籌,是頭籌!沈夫人高興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沈韻詩更是連蹦帶跳,她弟弟是會元!會元啊!殿試時不說能中前三甲,進土是板上釘釘?shù)牧耍?br />
“賞!重賞!”沈夫人把早就準(zhǔn)備好的紅封拿出來,嫌賞銀放得太少,她直接塞了兩個到報喜的下人手里:“所有人賞一個月月錢!”
二姐夫走到內(nèi)弟面前拱手道賀:“懷信大喜�!�
沈懷信下意識的道謝,神情還有些恍惚,考中他不意外,會元卻絕不在預(yù)料之內(nèi)。他看向父親,有些想問是不是因為太后。
似是看出來他在想什么,沈散培打趣:“自已都不相信自已?”
沈懷信稍一想,心安安穩(wěn)穩(wěn)的落了下來。三場考試他感覺都很好,每個題都不是強答,甚至還有點游刃有余的感覺。
會元,他也不是擔(dān)不起。
范世欽眼睛微紅,雙手拍著懷信的胳膊,一下,一下,又一下。沈懷信緊緊握住小舅的手臂,一切盡在不言中。
沈散培心情大好,會試牽系天下所有讀書人,是朝堂的基石,不能出半點紕漏。太后必然不會往里邊伸手自毀江山,便是要用寒門學(xué)子,也必須過了會試這一關(guān)才有重用的價值,懷信這個會元沒有半點水分,名符其實!
“別愣著了,趕緊去給圣哲報喜!”沈散培臉上滿是笑意:“這回他尾巴就是翹天上去了我也不笑話他�!�
沈懷信知道此事重要,忙行禮告退。先生定是早早就派人守著出榜,他中會元之事不會比他晚知曉,可他還是應(yīng)該親自報喜,以報師恩。
沈夫人頭一回當(dāng)會元娘,沒有經(jīng)驗,忙問夫君:“是不是該擺宴席?大請還是小請?姻親故舊都得請吧?這帖子是不是得你親自寫……”
“慢點慢點�!鄙蛏⑴嗝凶y了分寸的夫人:“榜單一出,京城必然宴請無數(shù),我們就不湊這熱鬧了,待殿試后再說�!�
“對,對,咱們懷信是會元,不用和那些人一樣,忒張揚�!鄙蚍蛉说男囊呀�(jīng)偏得沒邊了,反正順也是懷信對,反也是懷信對,怎么都是別人比不上的。
沈韻詩掩嘴偷笑:“就娘你這個慣法,虧得懷信多數(shù)時候住在書院,不然咱們家肯定要養(yǎng)個紈绔子弟出來。”
“咱們懷信經(jīng)得起慣�!鄙蚍蛉舜亮伺畠阂恢福瑢λ蛐龅溃骸澳慊厝ズ陀H家說一聲,不必特意來道喜,待殿試后讓懷信上門相請,到時再好好熱鬧熱鬧�!�
二姐夫忙應(yīng)下。
沈夫人和長女也囑咐了一聲,雖然得意,但在京城多年,她知道怎么做才是對兒女好,對沈家好。
“你們慢慢商量,和尚,他小舅,咱們喝一杯去。”
沈散培雙手往身后一背,踱著方步哼著曲的出了屋。
范世欽心下高興,自是不拒絕。和尚慢一步跟上,看他這樣很想在后邊飛起一腳,把這嘚瑟的人踹到天邊去。
母女三人對望一眼,紛紛忍笑,還以為沈大人真那般穩(wěn)得住呢,心里分明不知多得意。
***
這一日,滿城說得最多的就是新科會元。
沈懷信才名遠揚,便是在天之驕子齊聚的鶴望書院也是拔尖的人物,他不走鎖廳試,而是和天下學(xué)子一起參考就已經(jīng)讓人意外,可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得中會元!
恒朝律令規(guī)定,各家子弟想要入仕必須通過鎖廳試,而不是僅憑家族的權(quán)勢就能入仕。
鎖廳試考卷相對簡單一些,這也是對臣子的優(yōu)待,可想混水摸魚也絕無可能。同在貢院,同樣的九天七夜,只有認認真真把該念的書念了,該背的背了,該理解的理解了,才有可能考過。
各家子弟走的都是鎖廳試,沈懷信是唯一的異類,能中就已經(jīng)了不起了,可他竟然還中了會元,給世家子大大長臉,便是對他有不服的人這會也服氣。
宮中。
“早聽聞沈卿這個嗣子了不得,可之前兒子只以為是被京城這些世家子襯托出來的,沒想到和全恒朝的學(xué)子比竟也不差�!被实鄞蟀l(fā)感慨:“倒是朕小看他了�!�
太后輕輕將考卷放下:“是沒想到,這是皇兒的福氣。”
皇上不解:“母后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