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多謝�！鄙驊研乓才e了舉，兩人拿著茶盞當酒盞敬了。
“明天我就走了�！�
沈懷信有些意外：“這么急？”
“多走走看看�！饼R通言仰頭笑了笑：“也不想白出來這一趟�！�
沈懷信點點頭：“也好�！�
“你家神女的話本子我就不帶著走了，你的人什么時候回京一道帶回去。還有喬記，就按你說的四成，走之前我想和她簽個契書定下來�！�
“我和她說�！�
第五百五十七章
一半功勞
次日喬雅南聽他們提起，轉(zhuǎn)身就拿出了契書，對上齊通言驚訝的眼神笑道：“之前就聽懷信說過齊公子想做喬記，昨晚我就做了點準備。契書是統(tǒng)一制定的，分遠近兩種，遠的只能送配料，其他的都得齊公子自已來。除去所有開支，第一年的利潤分我四成，第二年開始分我三成，第五年往后，分我兩成即可�！�
齊通言看著契書上簡潔明了的條條款款：“這和我以為的不大一樣。”
“之前考慮得不夠周全。”喬雅南神情坦蕩的自承錯誤。不說其他地方，就是常信縣現(xiàn)在仿著做的都有幾家，不過因為味道差著些，暫時對喬記還沒有威脅。
可時間長了，仿得就會越來越像，尤其是京城府城那些地方，恐怕吃不了多久的獨食。她的優(yōu)勢在于推陳出新，只要是能入口的東西，她都能做出花樣來，有這個新生能力，以后大家就會只認準喬記。
“四成利確實不低，若是三成我不會考慮這么久�，F(xiàn)在有了姑娘這話，我心里就踏實多了。”齊通言看了一眼面有得色的好友，沒眼看啊，他得意個什么勁。
沈懷信當然得意，他家雅南糾錯能力極強，并且從不吝嗇承認自已的錯誤，他都因此受了不小的影響，覺得錯了就改，沒什么大不了的。
雙方簽了契，齊通言笑道：“以后就是自已人了，喬東家多多關(guān)照。”
“互相關(guān)照互相關(guān)照。”喬雅南看著紅彤彤的手印笑得一副財迷樣，在腦子里把最大的那一塊事業(yè)版圖，狠狠按在自已打下來的江山上的正中間，嘖，太有成就感了！
齊通言也笑，和這樣的人相處確實是輕松。
他把契書折了折遞給懷信：“我在外少說也有三個月，就不帶這些東西了，等我回去了給你來信。”
沈懷信沒有多言，接過來收下。
“行，那我就趕早走了�！币幌氲絽蜗壬妥≡诟舯诘母舯诘母舯�，隨時有可能過來，他就一刻都不打算多待了，帶著隨從起身就走。
喬雅南雖然奇怪他怎么走得這么急，可看懷信都沒留客，她自然也不留，將人送走了才問怎么回事。
沈懷信毫不猶豫的把好友賣了，喬雅南眼淚都差點笑出來：“人的名樹的影啊，我一會就告訴呂先生她有多可怕�！�
和人打交道這方面沈懷信都是佩服雅南的，他就沒見過這么會和人相處的人。別看呂先生常一臉的笑，可絕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腳好些了嗎？”
“抹了藥，不怎么疼了。放心，今天不出去�！眴萄拍铣ＵＱ郏骸拔铱蓯巯ё砸蚜��！�
沈懷信笑眼看她：“特別好的優(yōu)點。”
“那是。”
兩人相視一笑，空氣都甜了。
“我打算多帶些人去昨天那個地方看看�！�
別說喬雅南今天本就不打算去桂花里了，就算本打算去的也會改變主意，她不在那里才好。
想了想，喬雅南還是提醒了一句：“穿著官服就要公事公辦，別對桂花里太特殊，不能養(yǎng)出他們的雜念來，真一個個都當自已是縣令親戚，以后麻煩就多了�！�
“放心，我會掌握好分寸。”沈懷信又道：“這件事從探地到后面遷離，我都會讓其容和修成參與其中�！�
“讓他們看看民間疾苦，挺好的�！�
讓香苗去和呂先生說了一聲，喬雅南逗弄小修去了。小孩也特別親她，只要看到她就‘jiajia-jiajia’的喊著往她身上撲，誰都不要了，抱著她的脖子不撒手。
帶帶孩子，和婆婆說說話，讓腦子不去想那些大事小事，好好歇息了一天。
沈大人往那地方連著去了幾天，第二天把呂先生請了去，第三天把老聞大人請了去，慎之又慎的幾番衡量，一再確定那個地方合適后才定下來。
喬雅南看著臉都曬紅了的人有點心疼，把放涼了的水端給他：“不用再去了吧？什么時候能遷？”
“還得去�！�
沈懷信幾口把水喝光，他嗓子都干得快冒煙了。這幾天雖然累，腳上都打了好幾個水泡，但他心情極好，精神也極好。
“兩千多人，得好好規(guī)劃一番，界限劃分好了再把他們安進去。田地水源就是命，鄉(xiāng)與鄉(xiāng)之間，里與里之間因著這事沒少見血，平鳳鄉(xiāng)團結(jié)了這么多年，不能敗在這上頭�！�
喬雅南點點頭，確實如此，鄉(xiāng)下一寸土地都是有用的，水源就更不用說了，干旱的時候怕水被偷，村里都會組織青壯輪流守。
“還有出入的路怎么修，得工房出人出力。安全上恐怕要請何叔幫幫忙，看看附近有沒有會傷人的走獸�！鄙驊研诺溃骸拔掖蛩銖钠进P鄉(xiāng)挑些青壯過去，讓何叔教教怎么布防，那周圍都是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能好事變壞事�！�
喬雅南歪頭笑了笑：“常信縣的百姓有個懷信這樣的父母官，真替他們高興�！�
“那他們也該高興，他們的父母官有一個賢內(nèi)助�！鄙驊研艩孔∷氖郑骸按蟛疇斔麄冊谀抢锷盍艘惠呑�，對那一片再了解不過，這幾天幫了我不少忙。我跟何叔開口的事，他從沒有拒絕過。要做成一件事，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你占一半功勞�！�
喬雅南煞有介事的點頭：“行，這一半功勞我領(lǐng)下了�！�
兩人相視一笑，眼里有光。何其有幸，他們不必隨波逐流，在為理想奮斗時身邊還有人陪著一起走過成功或者失敗，就算前邊有再多難關(guān)也有勇氣去闖。
沈懷信連續(xù)數(shù)天都奔波在這事上，連帶著修成和其容兩人也都跟著曬黑了不少，看著瘦了，實則結(jié)實了不少。
喬雅南也沒閑著，和呂先生一起繼續(xù)走訪各鄉(xiāng)，撂在桌面上的報告越堆越厚，三五天才去一趟桂花里。
每個人都奔走在自已的路上，一刻不曾虛度。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十八鄉(xiāng)終于全部走訪完，腦子里裝著太多東西，喬雅南覺得頭都重了幾分，宣布要歇一天。
第五百五十八章
一事一事
說是要歇，卻也歇不了，村學和蚊香作坊建好了。
“姑娘，到作坊了�！�
搖搖晃晃打了個瞌睡的喬雅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揉了揉臉讓自已清醒些，最近天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缺覺得厲害。
拿起帷帽戴上，喬雅南下了馬車。
天氣越來越熱，她在太陽底下站一會臉就紅得疼，婆婆拿來帷帽的時候她半句拒絕的話都沒有，這豆腐肌她還是很愛惜的，心情不好的時候，摸摸臉吃一吃自已的豆腐也能好轉(zhuǎn)不少。
在新作坊里里外外轉(zhuǎn)了一圈，空空蕩蕩的看起來挺大，邊邊角角也都收攏好了，只等東西和人到位。
“聽著你直接來了這。”
喬雅南看向門口進來的人笑道：“大伯爺您怎么來了，村里我現(xiàn)在很熟，丟不了�！�
老族長個子不算高，背也有點彎了，顯出了些老態(tài)來。
喬雅南看著突然就有些心酸：“您好好歇歇，別操太多心了�！�
“誰能有你操心多�！崩献彘L看她一眼，有感慨，有驕傲。早知道大丫頭有別的事忙，可從別人嘴里知曉她和那位女大人在各鄉(xiāng)走動問詢，說是帶著圣意來體察民情仍是驚得他幾晚沒睡好。
這事十里八鄉(xiāng)已經(jīng)傳遍了，偏這丫頭過來沒說過半句，別說膨脹了，分明還瘦了些。
看她轉(zhuǎn)開頭去掩嘴打呵欠，老族長也有幾分心疼：“早些把事情布置好，也讓自已歇歇�！�
“就是起早了，中午補個覺就好�！眴萄拍闲Γ骸按蟛疇�，人手都找好了吧？”
“按你說的，每里十個人，隨時能到位�！�
喬雅南笑：“搞這么大陣仗才要這么點人，沒人鬧？”
“一口吃不成個胖子�！�
也就是說有人鬧，但是被按住了，只不知是被哪個按住的，她懷疑是暴脾氣四叔爺。
“得先有銷路才能加大產(chǎn)量，等我把銷路打通了自然會再招人�！�
見她說到了，老族長問：“打算賣到府城去？”
“嗯，范東家會幫忙，北浴府那邊要等大哥回來再看，我會再找找其他人�！眴萄拍舷俞∶钡K事，取下來遞給香苗：“前邊已經(jīng)做了些安排了，問題不大，您讓大家安心等著。”
見她有把握，老族長不再多問，轉(zhuǎn)而說起別的：“平鳳鄉(xiāng)要搬過來，附近意見不小�！�
“您當沒聽到就是，有意見該向沈大人去提，我們同是平頭百姓，管不著�！眴萄拍闲α诵Γ骸爱敼俚墓芩摴艿氖�，我們也做好我們該做的事，在其位謀其事，才能不生亂子�！�
“大家的擔心也有道理，這一片地方就這么大，多了一鄉(xiāng)人要養(yǎng)活，自然就要分走一些東西�！�
喬雅南看向大伯爺：“您也這么覺得？”
老族長搖搖頭：“只是給你提個醒，以后怕是平靜不了。你是里長，這些事肯定會沾你身上來，甩不掉的�！�
“如果現(xiàn)在是為了爭一口吃的都要見血的時候，那確實會如您擔心的這般，可要是大家都各有出路，不愁這口吃的呢？從源頭上解決了問題，其他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你有辦法了？”
“還要再想想。”喬雅南忍下一個呵欠：“我聽懷信說過對于平鳳鄉(xiāng)的規(guī)劃，為了避免和這里的人爭搶，他們的重心會往另一個方向去，連主路都是往那個方向定的。若再有人和您說這事，您也勸勸他們，這些年誰能苦過平鳳鄉(xiāng)，抬抬手給他們一條活路吧，與人為善也是與已為善。”
“我會把話帶到。”老族長說回作坊：“什么時候可以開工？”
“再等等，我定了些工具要送來，還有藥材那些也得到位�！眴萄拍贤蝗挥懈卸l(fā)：“蚊香要是能賣起量，作坊就要大量收艾草，野外能有多少？后面肯定要種植，這又能養(yǎng)活一些人了。大伯爺您看，總是能想到辦法的�！�
有本事才能想到這樣的辦法，若都是在土里刨食的人，哪知道蚊香怎么做。而且讓平鳳鄉(xiāng)種艾草，實際就是分走了本地人的好處，要他們不搬過來，種艾草的不就是本地人了？
老族長并不說破，大丫頭要做的是好事，他們盡量幫襯著就是，喬家有人。
兩人又去村學看了看，教室遠稱不上窗明幾凈，但每間屋子都高大敞亮，地上夯得結(jié)結(jié)實實，墻上刷得平平整整，絕對是方圓五里最好的房子。
“還要再晾一晾，桌椅你要得太多了，老五帶著兩徒弟從早做到晚都還差得遠�！崩献彘L看向她：“這個數(shù)比桂花里的娃兒多了不少�！�
“同鄉(xiāng)五里的孩子加起來就不止這個數(shù)了�！�
老族長笑著搖頭，竟然真是這樣：“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是恨不得人人都識字。”
“我確實這么盼著，只是力量有限，眼下最遠也只能顧到一鄉(xiāng)之地�！眴萄拍显谛睦飮@氣，曾經(jīng)再平常不過的事，在這里都稀罕。人人都識字的阻力首先來自于百姓，他們得先填飽了肚子才能想其他。
“這里您看著什么時候可以搬了就搬�！�
“天好，再晾個三五天就行了�！崩献彘L背著手離開：“忙你的去吧�！�
喬雅南去找了程禮，問他找先生的事。
“聯(lián)系了三個，前幾日已經(jīng)親自來看過了，都愿意來這�！�
喬雅南點點頭：“讓他們過來盡快過來，我會讓修成和其容聽一聽他們的課。若是最后能留下，一兩銀子一月，教得好了后面會逐步增加�！�
“我給他們?nèi)バ耪f明。”
“還有。”喬雅南把村學變鄉(xiāng)學的事兒說了：“仍分上午班和下午班，大孩子都是家里的勞動力，若是在學堂的時間太長，怕他們來不了多久�！�
“在下甚是佩服小里長�！背潭Y拱手行禮：“如此心胸氣魄，實在難得�！�
“我這分明是財大氣粗。”喬雅南笑著也拱了拱手回禮，非常的不倫不類，逗得程禮都正經(jīng)不下去笑出聲來。
從村學出來，喬雅南像個陀螺一樣又轉(zhuǎn)去了喬記，邊看賬本邊嘿嘿直笑。新楔縣的鋪子開了，每天的量都在增加，她仿佛聽到了銀子落袋的聲音。
第五百五十九章
救星來了
“姑娘，您看誰來了�！�
念珠一臉興奮的奔進來，一道高大的身影緊隨其后，看著站起來的人笑道：“南南，我回來了。”
“大哥你終于回來了！”喬雅南激動的從書案后跑出來用力抱了大哥一下：“救星，大救星！大哥你趕緊把這一攤子事攬了去，我要睡兩天！”
喬修遠不太適應(yīng)這樣的親近，卻也歡喜，看她眼底都有些黑青就知確實是累著了，想起來時見到的種種，二話不說就點頭：“這段時間我會留在這里，到出孝時再一起去府城�！�
“我當然是一千個愿意。”喬雅南拖了張椅子和大哥相對而坐：“劉家那邊得找你吧？婚期不遠了�！�
“這些事本也需得出孝后才方便，不著急。劉家是講道理的人家，不會在這事上來為難我�！�
“那太好了�！眴萄拍掀炔患按陌奄~本和自制的記事本一股腦抱過來，一刻都不愿多等的要把這些事都交付過去。
喬修遠失笑：“我才回來，也不必這么著急�！�
念珠捧著茶奉上，笑道：“姑娘早就在念叨大公子您怎么還沒回來了�！�
“我有另一攤事要忙�！眴萄拍习奄~本往他身上一放，翻開記事本一樣樣和他說，真就不打算給他歇息的時間，她都沒歇呢，都別歇。
喬修遠喝了口燙嘴的茶，緩了緩渴意就將茶碗放下，邊聽妹妹說，邊翻開對應(yīng)的賬本看，有不清楚的地方就問。
之后喬雅南帶著他去作坊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去村子里走了一圈，又往有關(guān)的各家走了走，告訴他們管事的換人了。這一攤事已經(jīng)漸漸走上正軌，她得去忙還沒上正軌的那一攤。
把這些事情一交付，喬雅南頓時覺得骨頭都輕了，甩著手都想蹦兩蹦，回轉(zhuǎn)的路上想起來要問問北浴府的情況。
“喬記轉(zhuǎn)給了曾二，不歸入曾家，以后是他的私產(chǎn)。香皂和蚊香我都和他們簽了契書�！眴绦捱h轉(zhuǎn)頭看她：“猜猜，他們要了多少？”
喬雅南摸摸下巴，往多了猜：“香皂一千，蚊香……也一千？”
喬修遠豎起食指搖了搖：“再猜�！�
比這個數(shù)都多？喬雅南頓時來勁了：“各兩千？”
“錯�！眴绦捱h眉眼上揚：“香皂五千，驅(qū)蚊香一萬。”
這著實是給了喬雅南一個大驚喜，她心里對香皂是有底的，只要用過的肯定就離不了，可對驅(qū)蚊香她沒那么有把握，可沒想到作坊都還在建，就已經(jīng)接到這么一個大單子了！
她停下腳步忙不迭的問：“香皂這個量我能理解，肯定能賣掉，可驅(qū)蚊香怎么會要這么多？因為沈家？”
“這次還真不是沈家的面子�！眴绦捱h笑道：“北浴府緊鄰邰兒國，想到了嗎？”
喬雅南把腦子里關(guān)于邰兒國的歷史翻出來，立刻懂了。邰兒國是一個由多個草原部落集結(jié)而成的國家，放牧仍是他們的生存方式。牲畜味重，特別招蚊子，尤其是天氣熱的時候，身上沒幾個包都不算是邰兒國的人。
邰兒國的人戰(zhàn)力極強，但互相不服，內(nèi)斗頻頻，也就限制了他們往外擴張。這些年和恒朝處得還算和平，并于十年前通商，而這個通商的第一站，自然是離得最近的北浴府。
“這些年，北浴府因著和邰兒國通商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商市，城中隨處可見邰兒國人。曾家是當?shù)卮笞�，和他做買賣的人自然不是小打小鬧的買賣人，拿了東西回去一試當即就拍板要了五千的驅(qū)蚊香，香皂反倒要得少些�！�
“他們之前沒用過驅(qū)蚊香嗎？”
“何止是用過，只要不是大冷天，不缺錢的人家時時都會點著，只是他們之前用的沒你的便宜，效果也遠比不上你這個�！�
又便宜又好用，是得用她的，喬雅南好奇的問：“曾家賣的什么價？”
“四十文一盤�！�
喬雅南眼睛都瞪大了：“進貨價才十文！”
“一路運送過去有損耗，還有費用，這些自是都要算進去，離得近的能賣得便宜些。”喬修遠笑：“四十文只是他們的入貨價，賣出去肯定得翻倍，可是和以前相比這已經(jīng)是便宜許多，聽曾二說，以前入貨價都不會低于一百�！�
喬雅南突然就理解了老農(nóng)的苦，菜價就算漲飛了也落不到農(nóng)民口袋里去，他們拿到手的始終都是最低價。
苦啊！
喬雅南嘆氣，又問：“香皂他賣的什么價？”
喬修遠看向妹妹，等著看她變臉：“三兩。”
“這么多？！”喬雅南驚了：“我有點理解大哥你之前為什么想在北浴府扎根了，我都想去北浴府發(fā)財了�！�
進貨價四百文的東西能賣到三兩，這簡直是搶錢。造價不會超過五十文的東西給出的進貨價是四百文，她就已經(jīng)覺得自已黑了心肝了，賣一兩更是狠宰了有錢人，可和人家一比，啥也不是。
經(jīng)過家門口時，聽著屋里孩子的歡笑，喬修遠突然轉(zhuǎn)了話題：“聽說你沒住村里了�！�3731
喬雅南心里一咯噔，從這個時代來說她確實是出格了，父母不在，大哥不會長兄為父收拾她吧？
這么想著，喬雅南悄悄往旁邊移了兩步隨時準備跑路，小心著措詞解釋：“懷信是常信縣的父母官，如果他總往桂花里跑，和喬家走得太近，對他對我對喬家都不是好事。如今修成又不愿意進官學，就想跟著懷信學，我覺得這樣也挺好，再加上我也想和喬家把關(guān)系拉開一點，所以就……”
看面無表情的大哥一眼，喬雅南飛快改口：“不過現(xiàn)在大哥你回來了，我可以搬回來住了�！�
“你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
“我的。”喬雅南忙幫懷信說好話：“他哪里敢提啊，現(xiàn)在就算住在一個屋檐下，他連我院子都不進的，好好一個官兒，每次去衙門都走小門，就怕被人看到壞了我的名聲。大哥，你別怪他�！�
喬修遠目不斜視：“還有空房間嗎？”
大哥這話的意思是……
喬雅南笑逐顏開：“有的有的，我旁邊的院子就空著，正好收拾出來給大哥住�！�
喬修遠在心里嘆了口氣，算了，死抓著那些規(guī)矩干什么，南南本就是府城長大的，住在縣里都是委屈她了，哪能讓她天天住在村里，更何況她的所有思量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