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能得他們如此信任,可見沈懷信這個知縣離得他們有多近。
百姓吶,就是官員最好的鏡子。
“沈懷信接旨�!�
來了,喬雅南跟著懷信跪好一些。
“知縣沈懷信,心懷天下,為君分憂,今,升任司竹州州府,欽此。”
“微臣,領旨�!�
竟是司竹州!喬雅南開心得在心里跳舞。官員通常異地為官,之前只是小小知縣尚說得過去,如今竟是讓他直升祖地所在的知州!也就是說,下一個三年,常信縣還在他管轄范圍內,不用擔心下一任會把這大好的形勢做壞了!
“喬雅南接旨。”
還有她的事?正準備跟著起身的喬雅南忙又跪好了,盼著皇上別給她下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朕希望在接下來的三年中,司竹州能有更多鄉(xiāng)學,你的掃盲班能一直辦下去。朕盼著,你能早日實現(xiàn)讓所有人都識字的理想,那樣的國度,朕很想早日看到�!�
如果皇上催著趕著命令她如何如何,喬雅南肯定會抵觸,能做一百分的事都只想做五十�?伤f希望,說盼著,每一句都留了余地,就讓她心甘情愿去赴湯蹈火。
喬雅南額頭觸地,接下這份旨意。
‘土為知已者死’,先人真有文化,總結得真好。
滿場肅靜中,皇上輕輕招手,兩個侍衛(wèi)抬著一塊牌匾過來,上面所書:和善之家。
“必是和善之家,才能養(yǎng)出‘達則兼濟天下’的喬卿。賜喬家‘和善之家’匾,為天下表率�!�
喬雅南心臟撲通撲通的跳,這是把整個喬家都抬起來了,但是抬得好!有了這塊匾,喬家得到了偌大的名聲,在當?shù)氐穆曂矔諠u增長,經(jīng)年累月之后,便也就成了當?shù)卮笞�。但同時喬家為了保住這塊匾,以后也得盡量做個好人,那些想拉喬家下水的人家就也得思量思量了。
“臣婦謝皇上成全�!�
“朕是擔心賞了別的東西你又要拒絕,那朕這臉可就沒地兒擱了�!被噬闲Γ疽馐绦l(wèi)送去喬家:“有了這個,你當可以放心的隨沈卿去赴任了�!�
心里一感激,喬雅南頭腦發(fā)熱給出保證:“皇上放心,臣婦一定用出一百二十分的心思,建更多鄉(xiāng)學,讓更多人識字�!�
“朕等著�!被噬峡聪蛏驊研牛骸叭旰螅迺H自去司竹州驗收,希望到時你們夫妻倆不會讓朕失望�!�
沈懷信行禮:“微臣,定竭盡全力�!�
“別人的竭盡全力是客氣話,你的竭盡全力,朕相信�!被噬吓呐乃氖直郏骸鞍亚奥纷吆�,將來這攤事總還是要你來管的,為了以后問題少些,現(xiàn)今要走好一點,走穩(wěn)一點才行。”
沈懷信心頭轉了幾轉,應喏。
皇上笑了,再次拍拍他的肩膀:“朕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微臣亦是�!�
“還和以前一樣,每個月要給朕上折子,要是事情多,一個月三五封朕也不嫌多�!�
沈懷信應下來,這容易辦到,一封信拆成三五封就是。
一直旁邊聽著的皇后這會便笑著接了話:“雅南,母后讓我?guī)Ь湓捊o你,去了司竹州后一個月得兩封信。另外,母后眼睛越發(fā)不好了,你體諒體諒把字寫好點兒,上回有個字我們三個人認成了三個字,最后還是請皇上來斷了案�!�
說到這事,皇上忍笑瞪她:“你那筆字越發(fā)不像樣了,向你夫君學學�!�
喬雅南縮了縮肩膀,讓一個寫了二十年簡體字的人改寫繁體字,她很痛苦的好不好,不知不覺把哪個字切回簡體字簡直太正常了。
皇上環(huán)視一圈,看著跪了一地的人嘆了口氣往衙門里走:“讓他們來見吧。”
這個他們,自然是指聞承廉、孔必虎等人。
皇后放慢腳步,示意雅南過來一起走:“一會我們就得走了�!�
皇上不再顧忌身份,喬雅南就知道他們準備離開了,只是沒想到皇上最后還給她撐腰了一把。
“皇兒還小,我本不該和皇上一道離宮,是母后想讓我親眼看看我護持的人在做著怎樣的事,頂住種種壓力讓我出來一遭。不怕你笑話,出來這些日子,我都只為能出宮竊喜,一直到最近幾日走遍了常信縣,我才明白母后的用意。雅南啊,你很了不起,比朝中絕大多數(shù)的臣子都了不起�!�
喬雅南不知自已該如何回話更合適,最后也只說了一句:“臣婦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
“你可知你的力所能及福澤了多少人?”皇后笑著看她:“你可知,這幾日我見得最多的是什么?是笑臉。無論男女老少,便是臉上布滿風霜也是由衷的在笑,你有注意他們看你的眼神嗎?就像是在看自家最喜愛的小輩,還想得你這個小輩一句稱贊鼓勵。那時我就想,你往這地方跑了多少趟,見了他們多少回,為他們費了多少心,才得來他們這般信任。而你還為人妻,為人母,還是喬家的主心骨,每天有歇息的時間嗎?”
番外十九
獨一無二
進了大門,皇后停下腳步看向她:“這幾日,我發(fā)現(xiàn)你走路總是很快。若有人問話,你根本不必多想就能告訴他們要怎么做,就算你當時在喝水,都會立刻把杯盞放下,認真的聽對方說話。雅南,你非常了不起。”
喬雅南摸摸后頸,被夸得很不好意思,她真就是當村官時養(yǎng)成的習慣,不認真聽不行啊,小老百姓講話太碎了,沒個主次,跑神了會抓不住重點。
皇后握住她的手:“回去后我就和母后商量,挑些人送到你跟前來,將來,她們便是你的左膀右臂�!�
若是別的事,喬雅南肯定會琢磨著怎么拒絕,可這事,她拒絕不了。任何事,都是從下而上難如登天,從上而下卻要容易得多,要是能從根子上抓教育,那她想做的事,這輩子說不定真能做成。
于是,她說了和懷信同樣的話:“臣婦,定竭盡全力�!�
“無需顧忌,我給你撐腰�!被屎笈呐乃氖郑瑢﹄S侍的呂曉春道:“時間不多,你們說說話�!�
兩人道了謝,喬雅南把呂先生帶回書樓,揮退下人讓戴行在外守著。
呂曉春笑問:“感覺如何?”
“肝腦涂地,赴湯蹈火。”喬雅南坐到她身邊:“我這樣的也幸好是在外邊野著,哪天要去了京城,最好是在家藏好了誰也別見,不然做了誰的馬前卒都不知道,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錢�!�
“倒挺有自知之明�!�
“那是,這是我的優(yōu)點,不能丟了。”
看著搖頭晃腦還得意上了的人,呂曉春笑了,說起正事來:“接下來三年,不止要多建鄉(xiāng)學,常信縣區(qū)別于官學的縣學也得建起來了。常信縣是起點,什么都得走在前邊,你不能撂手不管�!�
“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局面,就是讓我撂手我也撂不下�!眴萄拍蠎校骸跋壬判�,我會盯著的。”
“經(jīng)過這三年,這已經(jīng)不是你們夫妻兩人的事了�!眳螘源簱u搖頭:“朝中三天兩頭因你們之故爭吵。老沈大人如今不再病休,日日在朝中舌戰(zhàn)群雄,了因大師每每就是一句‘沈大人說得對’旗幟分明的站在沈大人那邊,每天都熱鬧得緊,太后都有興致去聽朝議事了。”
“是我們給爹惹麻煩了。”
“若老沈大人聽著這話,只會和你說:這樣的麻煩再來多少都不嫌多�!眳螘源盒Γ骸拔仪浦罱裨桨l(fā)的好了�!�
喬雅南低下頭去,她知道的,若非朝中有老公公在給他們支撐,哪能有現(xiàn)在這個結果。
呂曉春拍她腦袋一下:“當我是在安慰你?前邊你被害得動了胎氣,他是真生氣了,那段時間變著花樣的找人麻煩,豎了半個朝堂的敵人、可后來,小沈大人以白馬營為例上了諫言,給軍隊找了一條新路,為著這個,軍中絕大部分的人都站老沈大人那邊去了,從那之后他在朝中就舒服多了。等皇上回去,軍隊那邊就該有動作了�!�
“萬幸如今在朝中的武將還是打江山的那些人�!�
呂曉春感慨,可不就是呢?那些武將自已吃過苦,不說個個愛民如子,也切身感受過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對土兵自有維護之心,要能讓土兵留在軍中多掙幾個餉銀,那自然再好不過。
“今年科舉取土,皇上只看真本事,沒在意出身,那些夸夸其談的都刷下去了,我瞧著就有幾個不錯的,聽太后的意思多半會放到司竹州來�!眳螘源盒ρ劭粗鴮γ娴娜耍骸澳愫托∩虼笕嗽诔P趴h播下種子,現(xiàn)在種子已經(jīng)發(fā)芽了,之后,得看司竹州是不是能豐收了�!�
喬雅南用力點頭,做過的一切都會留下痕跡,再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
“所有派到你身邊的人,都是為將來做準備。在這件事上,太后和皇上都和你一樣沒有私心,這方面你可以相信她們。當然,若在這個過程中你發(fā)現(xiàn)誰有其他心思,誰不合適,你都可在信中說明,在這件事上,你有絕對做主的權利,我們都信你�!�
喬雅南深吸一口氣:“壓力好大�!�
“不用有壓力,你這三年是怎么做的,將來還怎么做就是。”呂曉春還如以前一般傾身揉揉她的頭:“再沒有人會比你做得更好�!�
喬雅南點點頭:“您回去后和太后提一提,在鄉(xiāng)學課本的基礎上準備準備縣學的課本。”
這就是要做縣學了,呂曉春笑:“行,一定把話帶到�!�
當天,皇上一行便離開了常信縣,可留下的影響是巨大的。
喬雅南避了兩天風頭才回桂花里。
一聽到她回來了,喬家所有人都不干活了,圍在老族長院里想聽她說點什么。
老族長張了三次嘴才把話說出來:“真是皇上?我記得他,之前他是不是就和沈家人來過?”
“是他�;噬蠚J定喬家為‘和善之家’,若哪天喬家不再和善,那便是打皇上的臉,您可知?”
“知道,知道,喬家往上數(shù)多少代都和善,以后也壞不了�!崩献彘L擺擺手:“對著這塊匾大家也知道要和善,這就是皇上對我們喬家的要求,一定得做到了,守著它,喬家的日子也好過�!�
喬雅南笑,喬家能有今天,大伯爺居功甚偉。
“我要走了�!�
里里外外圍著的人都安靜下來,姑爺升了知州,大丫頭自然得跟著去,可一想到大丫頭要走,他們就覺得不安。
“作坊的事我早就沒管了,幾個作坊能有現(xiàn)在的規(guī)模是大哥的功勞。至于為什么分到大家手里的錢一直不多,是我的主意�!眴萄拍蠈⒁粋箱子打開:“這是這兩年我為族里在縣里和府城置辦的鋪子宅子,還有良田,這才是家族的底氣。咱們喬家一定會走回書香門第這條路上去,那么將來,孩子們就必得走上科舉這條路,這才是喬家將來的出路。而這些祖產(chǎn),將是他們的底氣�!�
“你不管了嗎?”
不知道誰問了這么一句,喬雅南笑道:“出嫁女管族里的事本就不多見,管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伸手太長了,若大家覺得我這決定做得都不算錯,那以后我還是會幫著出出主意。”
“管著吧�!崩献彘L道:“有你掌著方向,我們都放心�!�
其他人紛紛附和。
喬雅南也沒承諾什么,交待之后便去了喬記作坊。
這是她發(fā)家的買賣,聞著這嗆人的氣味都覺得親近。
在作坊轉了一圈,又去竹筒作坊,地窖走了一遭,之后去豆腐作坊和劉小娘子道了別,最后停留在鄉(xiāng)學。
程禮走到她身邊:“小里長,以后還能見面嗎?”
喬雅南笑了:“和其他人是離別,和程先生你嘛,最多只能算小別�!�
程禮一愣,他昨夜都因為這事沒睡著。
喬雅南轉頭看著他笑道:“我要辦鄉(xiāng)學如何離得了你?還是說,你不愿意幫我?”0304
“愿意,我愿意�!背潭Y連連應下,勉強的笑容變得開懷:“小里長讓我做什么,只需一句話即可。”
“多帶幾個人出來。”喬雅南看著課堂上的先生:“司竹州有七個縣,光你一個人不夠。”
程禮滿口應下,有將來可期待的感覺,太美好了。
最后看了一眼學堂認真聽講的孩子,喬雅南轉身離開。
程禮目送著她走遠,許久沒有動彈。
有些人,美好得讓人仰望,不必走近,只需在她綻放的光芒里沾染些許,便也對前路無所畏懼。
村子中央最大的那棵桂花樹下,沈懷信牽馬等著。
兩人視線相撞,遙遙一笑。
喬雅南走上前抱著馬兒拍了拍,看著男人笑問:“這是誰家的白馬王子呀?”
沈懷信不解白馬王子何意,但并不耽誤他接話:“雅南家的�!�
“乖,姐姐愛你喲!”習慣性口花花的喬雅南笑瞇瞇的接下這話。
沈懷信卻是當真的,走近了低聲問:“愛嗎?”
喬雅南愣了愣,很快笑開了:“愛的,很愛。如果放到秤上去稱,那我愛你一定和愛我自已一樣多。”
沈懷信揚眉:“不是更愛我嗎?”
“在我這里,一樣多才是最多的愛�!眴萄拍峡康剿砩咸ь^看他:“我是世間最愛自已的人,愛你能像愛自已那么多,那就是最多的愛了。除了父母,我一定是最愛你的人,誰都不能和我比�!�
“我從不拿你和別人比�!鄙驊研趴拷瑲庀⑾嗳冢骸拔液軔勰�,超越一切。”
喬雅南笑瞇了眼,哎呀,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好開心呀!
湊近懷信耳邊,她道:“你是我的靈魂安息處。”
因為我的靈魂,才是獨一無二。
因為我的靈魂,才是我。
番外二十
喬家二郎
三年才有一回的金殿傳臚,就算在京城也是大事,今年尤其顯得熱鬧,早早的茶樓酒肆皆已滿座。
老沈大人唯一的學生,也是他兒媳婦的弟弟喬修成,自前不久拿下會元已是五元在手,是不是能六元及第就看今日了。
“這要是拿下六元,那可真是數(shù)百年來頭一人!”
“往前數(shù)兩朝都沒出一個,是好幾百年沒有過了!”
“之前小沈大人不足十八歲得中狀元,就已經(jīng)覺得了不得,他這小舅子今年也是十八吧?要真能六元及第,那可就把姐夫都給比下去了�!�
“在這種事上能自家人把自家人比下去,全天下也就他們那一家了吧?”
“可說呢,這聰明人都進一家門去了�!�
“……”
城中熱鬧得如冷水進了熱油鍋,而殿前上百人候著,卻安靜得仿若無人。
在一眾身穿公服,頭戴三枝九葉冠的人中,身姿挺拔面如冠玉的喬修成也是極起眼的那個,和那些緊張得直冒汗的人相比,他自有一番從容鎮(zhèn)定的氣度。
三聲鞭響,眾臣叩拜。
緊接著,一人手執(zhí)圣旨從殿內步出,朗聲道:“一甲,賜進土及第。二甲,賜進土出身。三甲,賜同進土出身。一甲第一名,喬修成。一甲第一名,喬修成。一甲第一名,喬修成。一甲第二名……”
連著三次唱名,沒有聽錯,沒有做夢,六元,他六元及第!后面的話,喬修成已經(jīng)聽不真切了,腦子里嗡嗡作響。
他想,以后史書上關于他的記載都必會有一句:喬修成本是妾生子,幼年家變后失怙,是姐姐做主將他記到母親名下,撫養(yǎng)他長大,教導他做人。有她,才有六元及第的喬修成。
可惜姐姐不在,看不到他狀元袍加身的模樣。
再次三聲鞭響。
樂鼓聲中,一甲三人進殿向皇上行叩拜禮。
皇上年歲漸長,留起了小胡子。從三人進殿,他的眼神就落在喬修成身上。喬卿的兄弟,沈卿的小舅子,老沈大人的學生,雖有著這重重身份,可他能得這狀元,完全不是自已想成全這個六元及第。
殿試閱卷時名字全是封存了的,他是靠著自已的本事得到幾位重臣的認可進入前十,又是憑著他獨到的見解被自已認可,得到這狀元之名。最后解了封,看到‘喬修成’三個字時他笑了許久,天佑他恒朝,代代輩有人才出。
“新科狀元喬修成,六元及第,了不起�!被噬峡粗�,恍惚有種自家小輩長大了的感覺:“他人只看得到你六元及第的威風,甚至會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內情,卻不知你比所有學子都更難。每次批閱都抹了名字,可只要案首是你,你的試卷必會被所有先生再次批閱,以確定沒有弊案。但凡你有半分僥幸的成分都走不到今天,走到朕面前來。你這個六元及第,名符其實�!�
喬修成不知要說什么好,深深一禮。
“朕已將你六考的試卷全部找來,隨黃榜一并貼出去,讓大家看看六元及第的狀元風采�!被噬闲Γ骸靶蕹蓞�,看著你,朕心甚慰。去吧,去換上你的狀元服,今日京城的熱鬧屬于你�!�
“學生,謝皇上�!�
去換衣裳前,喬修成朝著先生行了一禮,又朝著了因大師行了一禮。
沈散培摸著胡子笑得得意極了,他的學生,六元及第!這他娘的幾百年才有一個哈哈哈哈哈哈哈!
黃榜一貼出來,京城就瘋了。
真真六元及第!最重要的是這新科狀元還未有婚約在身!看看他的家世,老沈大人的學生;太后和皇后看重的大里長喬雅南的親弟弟;一年一進階,二十七歲就已經(jīng)是知府,今年必要回京任職的小沈大人的小舅子!
這樣的女婿,誰家不想要!
這一日,所有對女人的束縛和規(guī)矩都不作數(shù)了,幾乎所有待嫁的姑娘都上了街,對自已極有自信的帷帽都不戴,只等一個對視便可成就一樁美事。扔到狀元郎身上的荷包不知凡幾,可惜,喬修成對誰都一視同仁,更不曾多看誰一眼。
不,不是!
喬修成不敢置信的看向路邊,突然勒住馬縱身而下,又驚又喜的大喊:“姐姐!”
隨著年歲漸長,圓臉漸漸變成橢圓臉的喬雅南,五官反倒比少女時更精致了幾分,看著跑過來的小孩不由得眼眶發(fā)熱,她也想過六元及第的可能,可提前回來,卻也是想著若無法六元能及時開解這小孩,并告訴他圓滿未必是好事。緊趕慢趕的總算趕回來,沒想到真六元及第了。
“出息了�!�
喬修成這會比得了狀元還開心,他已經(jīng)兩年沒見著姐姐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為他提前回來的!
“二哥,你看看我!”
“還有我,二舅,還有我!”
兩個相差只有兩歲的孩子爭先恐后的往上蹦,想讓威風凜凜的二哥(二舅)看他一眼。
喬修成拍拍這個,拍拍那個,也顧不得游街不游街,朝四方團團一禮就一手牽一個走了,反正這里離沈家已經(jīng)不遠,先跟姐姐回家。
戴行帶著人立刻將圍過來的人隔開,臉上的笑意散不下去,什么是本事?一家能出兩個狀元這才是真本事!朝中誰能比?!
沈家此時也正熱鬧,關系親厚的人早早就過來陪著等消息,也有那消息靈通的過來道喜,順便問問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