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嘿嘿，借我玩玩又怎么了？我的螃蟹燈也可以借你玩啊�！笔⑹烂髡f，“姐姐，取下來給我哥看看可以嗎？”
“可以�！兵P寧將蝦燈取下來，交給盛世明。
盛世明他二哥看著年齡比鳳寧要大，兄弟倆長得有幾分相似，都是一表人才，外套還是毛呢面料，他二哥腳上還穿著三接頭的皮鞋，看樣子家境很不錯。
盛世明向他哥演示了一下怎么玩，這才將蝦燈遞給他哥。
盛二哥興趣濃厚，仔細(xì)端詳了許久，試圖弄懂蝦燈制作的原理。
鳳寧這時已經(jīng)在接待盛世明的朋友了，那幾個定制了螃蟹燈的朋友基本來了，只有要空軍和飛機(jī)主題的朋友沒到，盛世明說：“那小子回他奶奶家過年去了。不過他把錢給我了，我?guī)退I�！�
盛世明看著燈上的飛機(jī)，驚奇地說：“哇，這是什么飛機(jī)？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二哥，你快來看！”
鳳寧也不知道這個年代戰(zhàn)斗機(jī)是個什么形狀，所以是以J20為原型的，畫得有點(diǎn)模糊，但大致輪廓還是出來了。
盛二哥湊過來瞅了一眼，然后又仔仔細(xì)細(xì)瞧了起來，看了許久，忍不住問鳳寧：“你這畫
的是戰(zhàn)斗機(jī)？”
“是的。不對嗎？我也不知道戰(zhàn)斗機(jī)長什么樣，憑想象畫的�！兵P寧說。
盛二哥詫異地看了鳳寧一眼，沒說什么，又去端詳燈籠上的飛機(jī)去了。
盛世明朋友那四盞螃蟹燈都是七塊錢買的。這幾盞燈都是宣紙做的，本來要賣八塊，但鳳寧看在盛世明的面子上，打了個折。
盛二哥明顯對那盞飛機(jī)燈更感興趣，不過這是別人定制的，最后盛世明磨了很久，讓他把蝦燈給買下了。
盛世明從他哥手里搶了兩張大團(tuán)結(jié)，遞給鳳寧：“姐姐，拿著，這是蝦燈的錢！”
其實(shí)自始至終鳳寧都沒說蝦燈多少錢，是盛世明自己定的價。
鳳寧拿了兩塊錢出來找零，盛世明擺擺手：“不用找了！就二十塊錢，我二哥出得起！我的面子已經(jīng)賣給我朋友了，就不用再賣給我哥了。
盛二哥滿臉問號地看著自家弟弟，有這樣的傻子么？
不過他也沒接過鳳寧那兩塊錢，被他弟拖走了。
走出好遠(yuǎn)，盛二哥才伸手拍了一下盛世明的后腦勺：“你可真會慷他人之慨！那是我的錢，二十塊錢買個燈籠，都快夠上我一個月的生活費(fèi)了！”
盛世明嘿嘿笑：“你一個月有十八塊錢助學(xué)金，爸媽每個月還給你二十塊錢生活費(fèi)，你花得完嗎？”
“你管我花不花得完，有錢也不能像你這么花！你這個敗家子！”盛二哥突然停了下來，“我說盛世明，你為什么非拉著我買一個這么貴的燈籠？是不是看上扎燈籠的女該了？你要是早戀，我告訴爸媽去！”
盛世明抬手就捶了他哥一拳：“你可別瞎說了！狗屁的早戀！你覺得她畫的畫怎么樣？”
盛二哥說：“畫畫我是個外行，看著還行吧。不過她的想象力真夠豐富的，她給你畫的那個海景燈，還有給你同學(xué)畫的這個飛機(jī)燈，都很特別�！�
盛世明說：“對啊，我就是佩服她這點(diǎn)，能完美地表達(dá)我心中的所想，所以我就是單純地想幫幫她。再說了，她看起來就比我大，我就算要早戀，也絕對不會找比我大的�！�
盛二哥點(diǎn)頭：“不是早戀就好！”
盛世明翻了個白眼：“盛世清，你賊喊抓賊，到底是誰早戀��？回頭當(dāng)心我向爸媽告狀！”
盛世清洋洋得意：“你告啊，我都上大學(xué)了。大學(xué)生是可以談戀愛的，我怕個屁！”
“你現(xiàn)在是大學(xué)生，可你談戀愛的時候才高一，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看見啦，你跟韻文姐姐親嘴！”盛世明說。
“瞎說八道！我們高中時才沒親，頂多就牽個手！”盛世清為自己辯護(hù)，“你去說唄！我大學(xué)都考上了，我怕什么！”
盛世明嘿嘿笑：“可是韻文姐姐只考上了中專。你說家長們會不會認(rèn)為是因?yàn)槟銈冋剳賽�，影響了她的學(xué)習(xí)？”
盛世清咬牙切齒：“算你小子狠！行了，你別到爸媽跟前瞎說八道，這蝦燈借你玩兩天，不要弄壞了，我要送人的�！卞X都花了，就當(dāng)是買給女朋友的禮物吧。
“謝謝哥！”盛世明興奮得一蹦三尺高。
鳳寧今天帶了六盞螃蟹燈來，之前賣了一盞，盛世明那群人買走了四盞螃蟹燈，還剩下一盞很快也被買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帶動的緣故，買燈的人也多了起來。到中午時，花燈基本賣完了，只剩了一盞小豬燈沒人要，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小豬不好看，看來就算是做生肖燈，也還是要做形象好的�？墒切∝i明明那么可愛！
姐弟三人也不賣了，收拾好東西。鳳寧帶兩個弟弟去吃了午飯，最簡單的陽春面，小哥倆吃得很滿足。小孩子就是這樣，外面的飯就是比家里的飯香。
回去之前，鳳寧去了百貨商店，給兩個弟弟各買了一雙軍綠色的解放鞋。
鳳松既高興又舍不得：“姐，我的鞋還沒壞，不買了吧�！�
鳳寧低頭看看弟弟露了大腳趾的布鞋：“你腳長長了，這樣擠得鞋子也難受啊�！�
鳳松聽著嘿嘿笑了起來：“那買雙大點(diǎn)的，這樣就可以穿很久了�！�
“好，買大一碼就可以。”鳳寧摸摸他的腦袋。
給哥倆買好鞋，鳳寧又給鳳金寶挑了一雙解放鞋。至于鳳來的，打算等明天再來買。鳳來前天才放寒假，本來也想跟著來的，鳳寧想給兩個弟弟買鞋子，就讓她晚一天來。
鳳松說：“姐，你給我們買了鞋，你自己怎么不買？”
鳳寧說：“明天等你二姐來了，我和她一起買�！�
“那我明天可不可以也跟著來？”鳳柏問。
“你和哥哥商量，留一個在家�！兵P寧說。
他們走路回到家，都是半個下午了。鳳寧點(diǎn)了一下今天賣的錢，一共賣了78元，花了8.8元。
鳳金寶從外面回來，鳳柏趕緊將鳳寧給他買的鞋子拿給他：“爸，你看，大姐給你買新鞋了。”
鳳金寶驚訝地看著那雙鞋，又看看鳳寧，有些羞赧地說：“怎么還給我買鞋啊。我有鞋。”
鳳寧說：“以后沒人給你做鞋穿了，我也不會做，只能給你買了。你試試合不合腳�！币郧凹依锏娜诵喟胧菋寢屪约鹤龅牟夹�，現(xiàn)在她不在了，還有誰會給他們做鞋呢。
鳳金寶眼眶有些濕潤，拿起來在自己腳上比劃了一下，說：“很合適！”然后將鞋子收了起來。
鳳金寶收好鞋，出來說：“明天家里殺豬，我已經(jīng)叫好了屠戶師傅。明天早上寧寧和來來起來幫忙燒水做早飯�！�
“好！”鳳寧滿口答應(yīng)，明天沒法去賣燈籠了，那就遲一天再去。
第15章
燈展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全黑著，父女三人就起來了。鳳金寶準(zhǔn)備工具，又去叫鄰居來幫忙捉豬，鳳來生火燒開水，用來燙豬毛。鳳寧則淘米做早飯。屠戶和幫忙的人都要在家吃早飯，吃完飯后屠戶還要幫忙賣肉。
尖銳的豬叫聲劃破了夜的寧靜，在男人們的談笑聲中，豬叫聲逐漸低下去，直至消失。滾水一桶桶舀出去，鳳寧則已經(jīng)將配菜和香料都準(zhǔn)備好了，只等熱乎新鮮的豬肉下鍋。
飯菜上桌的時候，馬老太才起來。這老太太自打摔到尾骨，就開始倚老賣老，啥活都不主動去干了。鳳寧也不指望她，只要她不來添亂就好。
看到馬老太上桌吃飯，鳳寧趕緊說：“爸，奶奶的身體還沒好，今天我跟你一起去賣肉，我?guī)湍闶斟X。”
馬老太一聽臉立馬拉長了，以往這是可是她的特權(quán)，錢收了都進(jìn)了她的口袋。
鳳金寶小心翼翼地看了馬老太一眼。屠戶是本村人，對他家情況很熟悉，說：“年輕人腦子轉(zhuǎn)得快，讓她去算賬收錢最好了�！�
馬老太頓時覺得碗里的殺豬肉都不香了。
不過桌上除了她，其他人都覺得鳳寧做的菜好吃，不管是蒜泥白肉、回鍋肉還是三鮮湯，都做得色香味俱全，大家吃得贊不絕口。
豬肉就在隔壁村的集上賣。這個集平時也沒人趕，只有到年關(guān)的時候才會趕幾天，從臘月二十四到年三十。很多人要買肉過年，所以并不愁賣。
別人家殺年豬，都會留不少做臘肉，畢竟農(nóng)村人花錢買豬肉吃是不舍得的，自家養(yǎng)的還是舍得吃的。但鳳寧家很少留，只會留些豬下水和豬頭，其余的都要賣錢，因?yàn)轳R老太不舍得。
賣肉的時候，鳳寧讓屠戶切了些五花肉和排骨留下來，打算熏些臘肉。
屠戶笑：“還是年輕人舍得，你奶奶可不舍得吃肉。”
鳳寧笑：“賣了錢也沒見著，為什么不吃�！�
“你爸沒意見？”
鳳寧看向父親：“爸你有意見？”
鳳金寶笑：“我沒意見！”
賣完豬肉，鳳寧背著那塊五花肉回去，被馬老太發(fā)現(xiàn)了，罵她窮吃餓吃，要把家當(dāng)吃窮。
鳳寧說：“這么說，這豬肉你不吃？那正好，我們幾個吃，你就別吃了�！�
馬老太被噎得差點(diǎn)沒背過氣去，喊過鳳金寶：“錢呢？”
鳳金寶拿出一疊大團(tuán)結(jié)給她：“這是賣肉的錢。”
馬老太蘸著口水點(diǎn)錢：“怎么只有二百？那頭豬兩百多斤！”豬肉一塊八一斤，老太太也會算數(shù)。
鳳金寶有些緊張地說：“我留了一百二十多塊，過完年幾個孩子就該交學(xué)費(fèi)了。開春了也要買些農(nóng)藥肥料
�！�
“農(nóng)藥肥料的錢我沒給你？都給我拿來！”馬老太朝他伸出手。
鳳寧走過來，擋在她爸跟前：“錢是我讓我爸拿的，他作為一家之主，身上一分錢都拿不出，像什么話？”
馬老太氣極了：“你管得可真夠?qū)挼�，都管到我頭上來了！鳳金寶，到底我是你媽，還是她是你媽？你到底聽誰的？”
鳳寧慢條斯理：“他只聽講理的。你說我管得寬，這點(diǎn)我還是真不如你。你要那么多錢干什么？拿了錢不花，等死了留著帶進(jìn)棺材？”
鳳寧一向認(rèn)為，錢就是兌換物品的東西，該花的時候就得花，否則賺錢有什么意義？
最后還是在鳳寧的堅(jiān)持下，鳳金寶成功留下了那筆錢。其實(shí)鳳寧自己掙的錢足夠給弟弟妹妹交學(xué)費(fèi)了，不過她得讓父親慢慢立起來，不能永遠(yuǎn)活在馬老太的陰影之下。尤其是讓馬老太吃癟，她是非常樂意的。
二十七這天因?yàn)闅⒇i沒上街賣燈籠，第二天才去。跟她一起去的是鳳來和鳳柏，鳳松留在家中扎燈籠。
這次依舊去了新華路，還有兩天過年，街上人流熙攘，人們似乎也更舍得花錢了，所以燈籠賣得很順利。
正忙著，鳳寧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說：“姐姐，你可算是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賣燈籠了呢�！�
鳳寧一回頭，便看見盛世明正沖自己笑，她略有些意外：“你找我？”
盛世明說：“對啊，我找你有正事。”
鳳寧笑了：“啥事？”他找自己不就是做燈籠么。
盛世明看了看周圍正在挑選燈籠的客人，便說：“你先忙吧，等忙完了我再跟你說�！�
鳳寧看他還挺鄭重，便沒再繼續(xù)問，先去招呼客人，燈籠賣得挺快，十點(diǎn)剛過，燈籠就賣完了。
鳳寧看了看四周，盛世明不見了，鳳柏也不見了。
鳳來告訴她：“小柏跟著那個人去新華書店了。姐，他找你做什么？”她已經(jīng)知道了盛世明是誰。
“我也不知道，要問問他才知道。你看著東西，我進(jìn)去找他們�！兵P寧說著往書店里走。
鳳柏正跟著盛世明蹲在角落里看連環(huán)畫，鳳寧走過去，說：“你都初三了，怎么還看小人書？”
盛世明不以為意地說：“小人書好看唄，你看鳳柏多喜歡。你燈籠賣完了？”
“賣完了。你找我有什么事？”鳳寧問。
盛世明說：“有個人看了你做的燈籠，想見見你，問你能不能去參加元宵節(jié)的彩燈展，具體情況得他當(dāng)面跟你說。你要是感興趣，我就帶你去見他。”
“我當(dāng)然感興趣！”鳳寧十分驚喜，這么好的事會輪上自己，運(yùn)氣也未免太好了些！盛世明還真是自己的貴人。
“那就走吧。”盛世明朝門外走去。
“去哪兒？遠(yuǎn)不遠(yuǎn)？”鳳寧問。
“不是很遠(yuǎn)，就在市政府。你弟弟妹妹也要一起去嗎？”盛世明看了一眼鳳來的方向。
鳳寧說：“市政府的話，那就一起去吧，正好我們回家也要往那邊走。”
鳳寧過去將背簍放在背上，拿起竹竿，鳳來很自然地抬起了另一頭，竹竿太長，街上人多，兩人抬著不容易碰到別人。
鳳來不知道盛世明找姐姐什么事，只是安靜地聽從安排。她是個開朗大方的性格，這個時候卻突然斯文了起來，很少開口說話，說話也是細(xì)聲細(xì)氣的。這是青少年遇到同齡異性的表現(xiàn)。
鳳寧心里惦記著燈展的事，跟盛世明走在前頭，也沒注意到她的反常。
她問了盛世明跟燈展相關(guān)的具體事宜，對方一概不知，只是負(fù)責(zé)帶她去。
鳳寧只好問：“讓你來找我的那個人是誰？他是做什么的？”
盛世明說：“是我爸的同事肖叔叔，不知道具體是哪個部門，去問問我爸就知道了�！�
那盛世明的爸爸應(yīng)該也是市里的干部了。
到了市政府，盛世明領(lǐng)著鳳寧先去找他爸。鳳寧等在門外，注意到門口的牌子，寫著商務(wù)局辦公室。
片刻后，盛世明出來了，說：“在樓下文化局�！�
他們找到文化局的辦公室，還在門口，盛世明就說：“肖叔叔，做燈籠的姐姐我給你找來了�！�
鳳寧跟著進(jìn)了辦公室，辦公桌后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正端著搪瓷缸喝茶。
他見到鳳寧，把手里的茶杯放了下來，臉上露出笑容：“找到人了？”
盛世明說：“找到了。姐姐，這是肖叔叔，他是文化局的主任。肖叔叔，她叫鳳寧，我家的燈籠就是她做的�！�
鳳寧禮貌地打招呼：“肖主任你好！”
“請坐�！毙み_(dá)抬了一下手，“世明那幾盞燈籠都是你做的？”眼前的小姑娘衣著樸素，年紀(jì)不大，膽識倒還好，見了領(lǐng)導(dǎo)干部完全不局促。
鳳寧落落大方地坐下來：“是的�！�
“做得很好，都是跟誰學(xué)的？”肖達(dá)問。
鳳寧師從南安彩燈的老師傅，但這個時候她還沒拜師，師父也并不認(rèn)識她，便說：“我從畫上看到花燈的樣式，自己琢磨的�！�
這也不算說謊，這些花燈樣式都是她從《上元燈彩節(jié)》這幅古畫中看到的，然后自己琢磨出具體的做法，不過是她入門很久以后的事了。
第16章
過年 肖達(dá)笑起來，親切地說：“看來你很有天賦啊。你多大了？還上學(xué)嗎？”
鳳寧說：“過完年就十七了。已經(jīng)輟學(xué)了，只念完了高一�！�
“還是高中生，為什么輟學(xué)呢？”肖達(dá)好奇地問。
鳳寧說：“家里出了些變故，上不起學(xué)了。肖主任找我來是要做什么燈籠？”
說起正題，肖達(dá)正色道：“是這樣的。咱們南安一直都有賞花燈的傳統(tǒng)，以前也辦過好多次元宵燈展，只是停了好幾年。明年元宵節(jié)，市里又打算舉辦燈展，豐富市民的休閑文化生活。你做的燈籠很別致，所以想邀請你來參加這次燈展，豐富我們傳統(tǒng)花燈的內(nèi)容�！�
鳳寧滿口答應(yīng)：“我愿意參加。不知道燈展的主題是什么？燈籠的大小和數(shù)量有什么要求？我做的燈籠能在燈展上賣嗎？是不是會給我安排一個展位？”
鳳寧的問題如連珠炮一般拋出來，提出來的都是專業(yè)性很強(qiáng)的問題。
肖達(dá)忍不住扶了扶眼鏡，再次打量了一下鳳寧，小姑娘年紀(jì)雖小，考慮問題卻很老到，他說：“主題是有要求的。咱們南安不是恐龍之鄉(xiāng)么，這次的燈展主題是恐龍，所以希望能做一些恐龍的花燈，最好是能活動的，能做到嗎？”
鳳寧不假思索地點(diǎn)頭：“沒有問題�！�
“那就好！你的花燈以可以活動為特點(diǎn)。屆時我們會給你劃分一個展區(qū)，你就在那個位置展示你的燈籠。當(dāng)然也是能賣的�！毙み_(dá)說。
“不用我額外交展位費(fèi)吧？”鳳寧問。
肖達(dá)一愣，然后笑起來：“不用，不用。你答應(yīng)要來，到時就必須得來，不能給我空窗�！边@小姑娘還挺通人情世故的。
“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放鴿子的�！兵P寧語氣堅(jiān)定，“肖主任，我是不是要填個表之類的，你們也給我發(fā)個邀請函什么的，到時候我才好跟公園方面溝通�！�
肖達(dá)覺得鳳寧總是語出驚人，很難相信小姑娘才十七歲，考慮問題也太周到了：“我給你寫個條子吧，到時候你就拿著條子去跟公園對接�！�
肖達(dá)拿出市政府的公文紙，寫了幾句話，簽上自己的名字，還蓋上了公章：“這個你拿著，別弄丟了�！�
“謝謝肖主任！我一定會保管好的。我回去好好準(zhǔn)備花燈，等元宵節(jié)前再來找你匯報�！兵P寧說。
“行。你自己多留意一點(diǎn)人民公園那邊的情況，我估摸著提前幾天就可以布置了。你是小燈籠，不用到現(xiàn)場去扎花燈，可以提前去踩個點(diǎn)，了解一下情況。初步計劃，燈展是三天時間，從正月十四到十六三天�！毙み_(dá)交代她。
鳳寧聽到這個時間，猶豫了一下，才說：“整個燈展才三天時間嗎？會不會有點(diǎn)短？燈藝師傅們準(zhǔn)備了那么長時間，三天就撤展的話，會不會太浪費(fèi)了？”
鳳寧參加的燈展，至少都是半個月起步，因?yàn)闊粽骨捌跍?zhǔn)備工作太多，成本也高，短短幾天時間根本回不來本，也太過浪費(fèi)人力物力和心力。
肖達(dá)聞言愣了一下：“你說的有道理，領(lǐng)導(dǎo)暫時是這么定的，不過到時
候可能還會延期�！�
“好，那我先回去了�！�
市里舉辦彩燈展，屆時來參觀的人肯定非常多，也能賣出不少花燈。可惜鳳寧得知消息的時間太遲了，也準(zhǔn)備不了太多花燈。
出了市政府，盛世明說：“姐姐，我發(fā)現(xiàn)你好能干啊，跟肖叔叔談話的時候完全就像個大人，比我二哥都成熟，跟我大哥差不多。”
鳳寧沖他笑了一下：“沒辦法，生活所迫，要是可以，誰愿意長大呢，做個小孩子多自在。”
盛世明說：“小孩子能有多自在，什么都是被別人安排的。還是做大人好，大人可以自己做主�！�
“呵呵，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你的想法有多天真了。今天謝啦，還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呢。我請你吃午飯吧�！兵P寧也是沒想到，僅僅是因?yàn)橐槐K花燈，就能遇到盛世明這個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