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謝謝阿姨，我?知?道?的�！兵P寧應(yīng)下。
賀志華又關(guān)心地問了一下她的工作情況，跟同事相?處如何等?。自從母親去世后，鳳寧就沒怎么得?到過成年女性的關(guān)懷，賀志華的關(guān)心讓她感受到了母親的溫暖。
鳳寧當(dāng)然不能說她覺得?廠里這種狀況不太好，只說同事挺好相?處，自己在慢慢適應(yīng)新環(huán)境。
吃完飯回去時，賀志華還不忘叮囑：“你?一個?人?在市里不容易，有什么困難就來找阿姨，或者去找你?盛叔叔也行�！�
鳳寧只能應(yīng)下，她當(dāng)然不會再?去麻煩他們。
不出鳳寧所料，直到第二?天?，吳昌德才到工廠來跟采購說找塑料廠給?燈籠做上下固定圈托的事，讓采購先去找塑料廠了解情況，報個?價，估算一下成本，最后才決定做不做。
鳳寧知?道?這是正常操作，合情合理，如果?成本太高，分?jǐn)偟矫恐粺艋\上就會比較高，要是銷量大還好，銷量太低的話，就很難賺錢。
歸根到底，工廠的效益跟銷量有關(guān)，這就要看?業(yè)務(wù)員的水準(zhǔn)。
廠里有兩個?業(yè)務(wù)員，一個?是廠長的侄子，還有一個?是辦公室主任的小舅子。鳳寧跟他們接觸不多，但能看?得?出來，他們都自視比生產(chǎn)工人?高一等?。
要知?道?塑料廠那邊的報價，得?下個?禮拜了，因為今天?就是星期六了，明天?休息。
鳳寧感覺自己這個?星期在燈籠廠混了一個?星期，就只做了個?燈籠，感覺有點虛度光陰。
星期六下午，鳳寧騎車回了家。父親和弟弟看?到她回來，都很高興，熱情地問她在廠里的情況。鳳寧當(dāng)然只說很好。
周一一大早，鳳寧就起來趕到市里去上班。
她從家里趕到廠里，依然是第一個?到的，其他人?都還沒來，連老孫都沒來開門。只有大黃趴在地上撕咬著報紙玩，聽見有人?來，這才松口，沖著鳳寧使勁搖尾巴。
鳳寧掏出鑰匙，打開大門，大黃熱情地?fù)渖蟻碛铀�，抬起兩只前爪試圖搭在鳳寧身上，鳳寧摸它的腦袋：“好了，大黃乖，放開我?。”
鳳寧低頭看?著大黃撕咬的報紙，發(fā)現(xiàn)是今天?的省日報，估計是郵遞員送來的時候不小心掉在地上了，所以才被大黃咬著玩。
鳳寧撿起報紙，看?見被撕破的那一頁上的標(biāo)題是“省文化局著手打造歷史文化名城”，鳳寧心中一陣激動，趕緊仔細(xì)去看?，副標(biāo)題是將省會蓉城打造為歷史文化名城。
她趕緊看?文章的內(nèi)容，開頭寫到要將蓉城的平行巷子等?幾個?街區(qū)劃為歷史文化名城保護街區(qū)，再?往下看?，就沒有了，后面的內(nèi)容被大黃給?撕了。
鳳寧急了：“你?這個?大黃，你?怎么能撕報紙呢，撕的還是最關(guān)鍵的部分。不行，我?得?去找報刊亭買份今天?的報紙�！�
她也顧不上別的，馬上掉轉(zhuǎn)車頭，往外騎去，去街邊找報刊亭。
老孫正好來上班，順便?給?大黃送早飯，看?見鳳寧的背影，問：“小鳳你?去哪兒？”
鳳寧大聲說：“我?去買份報紙�！�
鳳寧騎著車，跑遍整個?曲江路，居然都沒看?到報刊亭，最后還是跑到最近的郵局才買到今天?的省日報。她趕回工廠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八點，正好是同事們上班的高峰期，倒也跟大家合上拍了。
吳昌德比她還先到，看?她從外面進來，說：“小鳳，是從家里來的？那你?起得?很早吧。”
“是的。對了，廠長，你?看?看?這個?�！兵P寧說著把自己手里的報紙遞上去。
吳昌德看?著她手里的報紙，說：“你?買的報紙？這省報咱們廠訂了啊。”
鳳寧說：“是訂了。但是咱們廠里那份被大黃給?撕了。我?看?它撕了，就去買了一份，跑了兩條街才買到�！�
吳昌德說：“撕了就撕了，你?還買什么。浪費錢�！�
鳳寧指著A2版的新聞?wù)f：“廠長你?看?看?這個?！”
吳昌德看?了一下，說：“哦，蓉城要打造歷史文化名城。”
鳳寧說：“你?看?內(nèi)容，他們要劃幾個?街區(qū)為保護街區(qū)。意思就是要打造成旅游景點，我?覺得?他們很有可能會需要燈籠，而且數(shù)量還不少�！�
吳昌德抬眼看?著鳳寧：“你?確定？”
鳳寧說：“我?覺得?極有可能。這幾個?老街區(qū)都是清朝的老建筑，老建筑配傳統(tǒng)燈籠，這不就更有文化氛圍嗎？他們可能本來沒打算要掛燈籠，但我?們可以去推銷啊。我?認(rèn)為這是一個?絕佳的潛在客戶�！�
吳昌德聞言笑了起來，說：“那行，我?們領(lǐng)導(dǎo)開會商量一下，然后讓業(yè)務(wù)去蓉城出個?差，看?他們要不要燈籠。”
說實話，燈籠廠雖然辦了十幾年，事實上，還從來沒有過像這樣不確定人?家掛不掛燈籠，卻上門推銷燈籠的。但鳳寧說的也有道?理，既然是街區(qū)，那需求量肯定大，起碼是數(shù)百盞燈籠，要是能拿下這一單，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鳳寧趁機說：“廠長，這次能不能讓我?也去啊？”
第36章
吳昌德問：“你想跟著去蓉城嗎？”
鳳寧說：“他們打造歷史文化名城，
裝飾老建筑的燈籠當(dāng)然不能太?普通，造型當(dāng)然是越漂亮越好。我覺得戴師傅的花燈就很好，去談業(yè)務(wù)的時候，
最好是能帶上燈籠去給對方看�！�
吳昌德朝院子里掛著的燈籠看了一圈：“可以?啊，
到時候就從這里挑幾盞去吧�！�
鳳寧搖頭?：“從這里到蓉城，坐車需要好幾個小時，
路上又顛簸，
怕是不好帶。最好是到了后現(xiàn)扎�！�
“但是戴師傅還在住院，他就算出了院，也不可能坐那么久的車去蓉城�！眳遣抡f。
“所以?我才要跟著去�！兵P寧說。
吳昌德看著她：“戴師傅的花燈最大特色是剪紙裝飾，你會?剪紙嗎？秦師傅跟著他學(xué)了好些年，簡單的還行，復(fù)雜的還是應(yīng)付不來�！�
鳳寧說：“我可以?試試�！�
“你還會?剪紙？”吳昌德問，
“對，我想起來了，你賣的燈籠上也有剪紙裝飾。復(fù)雜的你會?嗎？”
“我得試試，如果不行，我還可以?去請教戴師傅�！兵P寧說。
她當(dāng)然是會?的，
畢竟她可是戴師傅的親傳弟子，
但她不能表現(xiàn)得什?么都會?，
不然就成?怪物了。
“也行，我跟他們商量一下出差的事�！眳遣抡f。
鳳寧放好自?行車，也不急著回工作崗位，而是在屋檐下仔細(xì)觀察那些花燈。她看得出來，
這些花燈都是戴師傅親手做的，
戴師傅的花燈做工很精細(xì)，有些也很復(fù)雜。有不少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
掛在外面?日曬雨淋，已經(jīng)褪了色。
燈會?上賣的那些花燈，有些就是照著其中的一些款式做的。挑的都是造型比較簡單的，剪紙花色也比較簡單，這是綜合物料成?本和
人力成?本的結(jié)果，畢竟是要量產(chǎn)的，工人水平參差不齊，不可能太?復(fù)雜。
燈會?上賣的花燈，最多的還是最常見的紅色圓燈籠，因為大家?都沒料到會?開燈會?。
鳳寧一邊觀察，一邊琢磨著，去蓉城談業(yè)務(wù)的時候，應(yīng)該用什?么樣?的燈籠更為合適。
看完之后，她心里大概有了底。便?回到工位上，拿出紙筆來繪圖。這次她繪的還不止一款，有簡單的，也有復(fù)雜的，為的是客戶有更多的選擇。
鳳寧正繪著圖，突然聽見有人叫她：“鳳寧，廠長讓你來一趟辦公?室�！�
她猛地抬頭?，看見廠子的侄子吳建軍站在門口看著自?己，鳳寧點點頭?：“好，就來�！彼畔鹿P，起身去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正在開會?，討論的是去蓉城歷史文化街區(qū)推銷燈籠的事。
吳昌德看見鳳寧，說：“小鳳進來坐。我們在討論你說的去蓉城賣燈籠的事，這事大家?都認(rèn)為不靠譜。這樣?的工程應(yīng)該算個大項目，而且是政府項目，通常來說，沒有招標(biāo)消息，就意?味著沒有需求。不如就算了�！�
辦公?室主任的小舅子劉敏才說：“我還是那個觀點，就是去蓉城出個差，確定他們是否有需求�！�
吳昌德看向鳳寧：“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你怎么想？”
鳳寧說：“廠長，主任，我是這么想的：蓉城做這種?歷史文化大項目也是頭?一回，他們經(jīng)驗也不多，可能根本就沒意?識到需要燈籠來裝飾，未必是真?不需要。我覺得吧，要是可能，就直接去找到項目負(fù)責(zé)人，向他們提這個建議，他們沒準(zhǔn)就采納了呢。如果等到他們意?識到需要燈籠，再面?向社?會?招商，這事可能就輪不到咱們頭?上了。所以?我覺得要主動出擊�！�
鳳寧這么一說，大家?都覺得有那么一點道理，確實是這樣?，要不是鳳寧提起，他們也意?識不到這個新聞會?跟他們廠子有直接的關(guān)聯(lián)。
鳳寧接著又說：“我是這么想的，現(xiàn)在這個項目才見報，也就是剛立項，應(yīng)該還需要一段時間來落實。我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打探消息，也可以?先確定燈籠款式，做幾個樣?品，把?款式定下來之后再去蓉城談業(yè)務(wù)�！�
吳昌德聽完連連點頭?：“有點道理。老胡，你覺得呢？”
辦公?室主任胡進附議：“可以?。咱們把?這些任務(wù)都分配一下�！�
吳昌德對鳳寧說：“燈籠款式的事交給你了，小鳳，你繪好圖后拿去給戴師傅定奪，再來打樣?。建軍和小劉，你們兩個誰去一下蓉城了解情況。最好是能通過內(nèi)部打聽一下消息，誰有跟蓉城市政府比較熟的親戚朋友？可以?幫忙打聽一下�！�
一時間大家?都有些沉默，一直沒說話的吳建軍說：“我有個同學(xué)的哥哥原來在蓉城的一個區(qū)任職，現(xiàn)在調(diào)到別的市去了。他肯定有認(rèn)識的人，不過就是繞了好幾圈，有點麻煩人家?�！�
坐在一旁的財務(wù)說：“我姐夫在蓉城公?交公?司當(dāng)科長，不知道他有沒有市政府的人脈�！�
鳳寧想了想，說：“廠長，你是不是和肖主任關(guān)系還挺熟的？”
“還行�！眳遣抡f。
鳳寧說：“我們不妨找他幫忙打聽一下，蓉城搞歷史文化名城保護街區(qū)，肯定歸□□門管，這跟肖主任是一個系統(tǒng)的。省里搞這么大的項目，我們地方難道不得借鑒學(xué)習(xí)一下？肖主任肯定會?留意?的。”
吳昌德茅塞頓開，一拍大腿：“你說得對啊！說不定咱們市里也要搞什?么文化項目呢，我馬上就去跟肖主任打聽打聽。小鳳，你這小丫頭?，年紀(jì)不大，腦瓜子夠靈活的�！标P(guān)鍵是考慮問題面?面?俱到，完全不像個才十?幾歲的小姑娘。
鳳寧笑了笑，沒做聲，自?己可不是年紀(jì)不大，而是經(jīng)驗豐富。
“那我回去畫圖去了�！兵P寧說。
“去吧，畫好了給我看看�！眳遣抡f。
鳳寧出了辦公?室，松了口氣?，雖然大家?都很懶散，效率低下，但也還是聽勸的，希望這個項目真?能拿下來吧。
這邊還沒散會?的眾人還在議論這事，有人說：“這鳳寧年紀(jì)不大，但行事風(fēng)格老練，不像是農(nóng)村出身的。廠長，你說她是商業(yè)局的盛局長介紹來的？他們不會?是親戚吧？”
吳昌德想了想：“盛局跟她應(yīng)該不是親戚，盛局幫她，是她救了盛局的兒子。她應(yīng)該跟肖主任是親戚，她來參加燈展，是肖主任推薦來的�！�
吳建軍說：“那她怎么不直接去問肖主任，還讓我們?nèi)�。�?br />
胡進說：“這你就不懂了。這就是小姑娘的高明之處，要什?么事都她代勞了，讓我們這些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臉還往哪里擱。而且這是公?事，又不是私事，她肯定不會?為我們大家?去浪費這個人情�！�
吳建軍說：“那就是她跟肖主任是親戚，但也不是特別近的親戚？”
胡進點頭?：“我猜應(yīng)該是這樣?。”
鳳寧并不知道，自?己在同事眼中，已經(jīng)成?了肖達的親戚。
回到工位，其他同事都好奇地問：“廠長找你說什?么？”
鳳寧笑笑：“說做燈籠的事。又要做幾個新燈籠。”
“是你之前那個能夠收起來的燈籠嗎？”
“不是那個，那個還在詢價，估計還得等一段時間再確定做不做�！兵P寧說。
“那又是什?么燈籠？用在什?么地方的？”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按要求先做著�！兵P寧沒有解釋，這事現(xiàn)在就是個企劃案，能不能成?還不知道，所以?還是不要讓大家?知道的好，免得白期待一場。
鳳寧去過蓉城的平行巷子不止一次，自?然是知道是什?么風(fēng)格的建筑，所以?她根據(jù)自?己的印象，結(jié)合戴師傅的燈籠風(fēng)格，繪制了幾款花燈的樣?式。
有簡單的橢圓形燈籠，有精致復(fù)雜的宮燈，還有大氣?的圓形燈籠。掛在建筑上的燈籠，與把?玩的提燈不一樣?，燈籠要大，造型不能太?過奇巧，色彩也不能太?過繁復(fù)艷麗，否則跟古樸的建筑氣?質(zhì)不符。但又不能太?簡單，起碼得讓人眼前一亮。
鳳寧也不著急，知道這項目真?的落實下去，起碼也得好長一段時間。這還是建立在這些古建筑本來就有的基礎(chǔ)上。
要把?這些街區(qū)弄成?歷史文化保護街區(qū)，以?后這里就是旅游景點，一些破敗的房屋要修葺，違章的建筑要拆除，里面?還有些住戶也要搬出來。平行巷子的很多房子都是公?家?的，之前被當(dāng)做一些單位的宿舍，如今要開發(fā)?成?旅游景點，這些住戶就要遷到別處去。
房子要招商，還要裝修，布置起來都需要時間。
星期五，采購老瞿終于帶回來塑料圈的報價消息，塑料廠報的開模價格是800元，生產(chǎn)數(shù)量在10000以?上，單個塑料圈的價格是7分，數(shù)量不足10000，價格是9分。
也就是說，如果做一萬個，均攤到每個燈籠的塑料圈成?本就到了3角，這還不算燈籠的其他物料成?本。而他們廠的燈籠出廠價一般是4角左右。這么一算，是要虧本啊。
所以?報價一出來，廠辦公?室全都沉默了。
片刻后，劉敏才嗤笑了一聲：“虧本給人賺吆喝，那還做個屁�。 �
鳳寧拿出紙筆，在本子上算了算，說：“其實也沒那么可怕。我算了一下，假設(shè)我們工人師傅一人一天做10只燈籠，16個人一年就能做45000多只燈籠，開模的成?本均攤到每只燈籠不到兩分，一只燈籠兩個塑膠圈的成?本是1角4分，就算加上其他物料的成?本，4角的批發(fā)?價依舊是有賺的�！�
劉敏才說：“就算是賺的，一只燈籠賺1角，哪得賣多少才能夠廠里的開支？”
采購老瞿說：“怎么才賺1角？毛利潤起碼有1角5。要是我們的燈籠年銷量能多幾萬只，均攤下來，成?本就很低了。所以?這要看業(yè)務(wù)員的水平�！�
劉敏才不高興了：“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們水平低唄。你別忘了我們廠的產(chǎn)能，照你說的，1角5的利潤，就算我們把?所有產(chǎn)能都賣
光，一年賣50000只燈籠，7500塊錢夠咱們廠干什?么？二十?幾個人等著吃喝！”
鳳寧說：“首先，咱們廠如果提高效率，絕對不止50000只燈籠。其次，咱們肯定不能光指著賣燈籠賺錢，肖主任說了，以?后南安每年都會?辦燈會?。而且我們不能把?燈會?只局限于南安，還可以?去別處辦燈會?�！�
“你想得太?簡單了，燈會?一般都是過年前后準(zhǔn)備吧，咱們廠子也就只這么些人，能布置出一個燈會?就不錯了，你還指望去別的城市辦燈會?？”劉敏才反駁她。
鳳寧說：“有些城市八月十?五會?辦燈會?。元宵燈會?的時候，可以?拆把?所有人分成?兩個或者三個團隊，人手不足，就招臨時工，老手帶新手，肯定能完成?任務(wù)�！�
鳳寧這話音一落，屋里的人好幾個都笑了起來，他們覺得鳳寧說的太?輕松了，動動嘴皮子誰不會?呢。
吳昌德說：“燈會?那些都很遙遠，以?后再說。做能收起來的燈籠是有必要的，只是這個價錢有點高，老瞿你再跟塑料廠談?wù)劊?價格壓下來�！�
老瞿說：“我都盡量往下壓了，7分一個不能再低。人家?怎么跟我說的，塑料這東西全都是從石油中提煉出來的，咱們國家?是貧油國，石油需要從國外進口�？稍蹅儑�?窮，外匯不足，石油進口量也少，所以?塑料產(chǎn)量也低，產(chǎn)量低，價格能便?宜嗎？”
鳳寧聽到這番話也很意?外，不過確實也是這么回事，塑料是石油的副產(chǎn)品，八十?年代中期中國經(jīng)濟還未騰飛，石油需求量確實不大，石油副產(chǎn)品價格高也屬正常。
鳳寧說：“可以?收攏的燈籠以?后會?是市場趨勢，這不光是方便?運輸，也方便?我們存儲，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做。既然成?本增加了，我們的價格也可以?相應(yīng)稍微提高一些，一個燈籠貴上五分一角，對終端客戶來說，其實也并非那么不能接受�！�
吳昌德點頭?：“我認(rèn)為小鳳說的有道理。以?前我們的燈籠受限于體積無法長途運輸，如今運輸問題解決了，全省甚至全國都可以?成?為我們的市場，建軍和敏才你們不妨大膽些，多往外跑跑。把?銷量提起來，我們的收入也就跟著提起來了�！�
最終，開模做塑料圈的事就這么定了下來。雖然成?本確實不低，但長遠來看，還是很有必要的。
其實鳳寧也感覺到了，不管是廠長還是主任，都對自?己客客氣?氣?的，對她的意?見都很看重，采購和業(yè)務(wù)之間有些不對付，但他們都不會?針對自?己。
按理說，她一個小姑娘，又是新人，她的意?見不會?受人重視。
她仔細(xì)琢磨了一下，覺得大概還是跟她的來歷有關(guān)，大約他們把?盛重遠當(dāng)成?自?己的靠山了。這有點狐假虎威的意?思，不過她覺得這樣?也好，正愁怕這些人不聽自?己的建議，愿意?聽就行。
鳳寧不知道的是，在同事眼中，她的靠山不僅僅是盛重遠，還有肖達。
第37章
清明節(jié)前一天，
廠里發(fā)工資。鳳寧剛好上班一個月，領(lǐng)到了?一個月的工資，三十二元，
不多不少。
清明節(jié)是星期六，
鳳寧跟廠里請了?一天假，這是母親去世后的第一個清明，
她?要回去為母親掃墓。
吳昌德準(zhǔn)了?她?的假，
說：“星期一務(wù)必準(zhǔn)時上班。肖主任要去蓉城開會，他讓我和你跟他一起去蓉城，說不定能見到那個項目的負(fù)責(zé)人�！�
鳳寧喜出望外：“好，我星期天下午就過來�！边@肖主?任未免也?太好了?，竟然愿意為他們牽線搭橋。
“行，你提前有個心理準(zhǔn)備就好�！眳遣抡f。
當(dāng)天下?午，
鳳寧便?回了?家，第一次領(lǐng)工資，肯定要給家里人買點禮物。
鳳來?也?回來?了?，他們學(xué)校放了?兩天假，正好就是這個周末。
鳳松和鳳柏下?午沒什么要緊的課，
鳳寧給他們請了?假，
姐弟四個一起上山去給母親掃墓。
跪在?母親墳前，
鳳寧百感交集，自己?能夠重活一世，母親會不會在?另一個時空里也?重活了?呢？她?希望能夠這樣，在?另一個時空里，
母親能夠平安快樂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