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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白準(zhǔn)搖頭:“不是這個味道�!�

    霍震燁放下食盒,抬起袖子:“沒什么味兒,我早上出門才洗的澡�!闭f到洗澡,他偷看白準(zhǔn),白家該裝個浴缸淋浴。

    白準(zhǔn)湊近他,伸手攥住他的領(lǐng)帶,把他往下一扯,霍震燁彎下腰來,他一時不察,差一點(diǎn)就跟白準(zhǔn)鼻子碰鼻子。

    近得能看見白準(zhǔn)眼中的自己,白準(zhǔn)漆黑雙目似瀚海星辰,霍震燁本想玩笑,可這會兒竟連一句玩笑話也想不出。

    白準(zhǔn)又一把推開他,盤問道:“你又招惹了什么東西?”

    “什么叫我招惹,金丹桂那事,是她找錯了人�!彼無辜呢,被金丹桂當(dāng)成香臭不分的冤大頭,又被韓珠當(dāng)成是草菅人命的花花公子。

    “還不是你先招蜂引蝶。”白準(zhǔn)哼一聲,將他上下掃視一遍,輕聲吹哨。

    小黃雀從屋里跌跌撞撞飛出來,“啪嘰”一聲掉在霍震燁的頭發(fā)上。

    霍震燁早上出門梳得整整齊齊的頭發(fā),一下子變成了鳥窩。

    “讓它跟著你。”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竟敢如此撒野。

    霍震燁一把把黃雀擼下來,托在手里,這小東西仿佛也知道自己得了命令,神氣活現(xiàn)的在霍震燁掌心中兜來兜去。

    “這么個小東西……保護(hù)我?”霍震燁話音剛落,黃雀腦袋在他掌心猛啄,他一下甩掉黃雀,這小東西繞著屋子飛了一圈,又落到他頭。

    白準(zhǔn)橫了他一眼,呵,還敢挑剔?

    “它身子雖小,但根骨俱全,當(dāng)你的保鏢,綽綽有余了�!�

    行吧,霍震燁看了看這滿屋子的紙東西,帶著只黃雀,總比扛個紙人要強(qiáng),他沖白準(zhǔn)揮手:“那我走了�!�

    白準(zhǔn)“嗯”一聲,想想又不很甘心:“我可不是為了保護(hù)你。”

    霍震燁忍笑:“是,七爺高義,定是不忍看我被叫人欺負(fù),所以派只鳥保護(hù)我�!�

    他這樣戲謔,白準(zhǔn)只有一個字回他“滾”。

    霍七少麻溜的滾出了白家小樓,他一邊走一邊撓黃雀的小腦袋:“今天你就跟著我吧�!�

    黃雀伸伸脖子,兩只眼珠不停轉(zhuǎn)動,霍震燁把它擱在車?yán)�,時不時看它一眼。

    小黃雀一會兒低著腦袋亂啄一氣,一會兒還抬頭踱上兩步,翅膀攏著圓身體,怎么看怎么像個活物。

    “你有名字嗎?”霍震燁手著方向盤跟黃雀聊天,“要不然,叫你阿啾?”

    黃雀扭過頭不理,霍震燁笑了:“你這么點(diǎn)小東西,還嫌棄?阿啾!”

    白準(zhǔn)把頭埋在鵝絨枕頭里,分一半神在黃雀身上,越聽越是皺眉頭,這人怎么這樣啰嗦?連跟只黃雀都能聊起天來!

    霍震燁帶著黃雀到捕房,黃雀不肯呆在他口袋里,就站在霍震燁肩頭,小腦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捕房里每個巡捕經(jīng)過,都要看上一眼。

    霍震燁也不解釋,反正他是紈绔子弟,帶只鳥來上班又怎么了?

    他還沒坐到辦公桌前,大頭急急忙忙過來了:“霍公子,昨天虹口死了三個小混混。”

    霍震燁覺得奇怪:“虹口是日租界,那兒的案子跟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

    “死了三個,剩下一個半瘋,現(xiàn)場搜出了宋明杰的小西裝,上面還繡著他的名字,證明宋明杰就是他們綁架的,前兩天又綁了個日商的孩子,他們?nèi)怂懒�,但孩子不見了�?br />
    “去看看�!被粽馃铋_車去的現(xiàn)場。

    這幾個綁匪找了一間倉庫,專門用來關(guān)人質(zhì),這一片倉庫都是堆碼頭卸下來的貨物的,推著箱子進(jìn)出,根本不惹人注意。

    用來運(yùn)錢,運(yùn)人都很方便。

    倉庫里一片狼藉,滿地都是鮮血,還有些紅紅白白的東西淌在地上,霍震燁只看一眼就轉(zhuǎn)過頭去:“那些是什么?”

    大頭仔細(xì)一看

    :“好像是人的腸子。”

    霍震燁忍著惡心:“腸子?”什么兇手殺人會把腸子掏出來?

    “那三個人死得不成模樣,肚子全被剖開了,連心帶肝都掏出來了,腸子流了一地�!贝箢^一點(diǎn)不怕,詳細(xì)介紹給霍震燁聽。

    “別說了�!被粽馃钣X得自己可以一個月不吃肉。

    一直站在他肩頭的黃雀,“嗖”一下飛了出去,繞著案發(fā)現(xiàn)場轉(zhuǎn)了一圈,它停在一只木箱邊,歪著腦袋似乎在看什么。

    霍震燁捂著鼻走進(jìn)來,地上除了紅白,還有一灘一灘黃的東西,血腥和屎尿味混和在一起,霍震燁感覺自己今天都不用吃飯了。

    他走到木箱邊停下了腳步,看見木箱子上有半枚皮鞋印,印子上還有半串意大利文。手工定制的小皮鞋,看這皮鞋印的大小,鞋子的主人不會超過十歲。

    “大頭!那個日商的孩子被綁的時候,穿的是木屐還是皮鞋?”

    這個大頭還真不知道:“霍公子你問這個干什么?”

    霍震燁拿出相機(jī)把鞋印拍下來。

    跟著黃雀又飛起來,它拍扇著翅膀落到氣窗邊的。

    這里是倉庫,只有在最靠近倉頂?shù)牡胤接写皯簦退闶浅赡耆艘补床恢@窗戶,霍震燁挪來幾只木箱子。

    大頭看他搬箱子,跑過來替他挪:“霍公子,搬這個干什么��?”然后他想到蘇曼麗案,柳二就是這么憑借繩索爬上來的,說不定兇手真是通過窗子進(jìn)來的,如果真是這樣,兇手的身體該多扁呀。

    一個人能如此殘忍的殺掉三個成年人,還嚇瘋一個,總不會是個瘦皮猴吧。

    霍震燁踩在木箱上面,視線掃過,目光凝住。

    窗臺上有一只小孩手印。

    作者有話要說:  白·喜歡吃豆腐·老太太·準(zhǔn):哪個小鬼不開眼,敢惹我的人!

    第19章

    救命啊

    懷愫文

    “怎么樣��?霍公子,你看見什么沒有�。俊贝箢^替霍震燁扶著木箱子,仰著脖子問。

    “什么也沒有。”霍震燁三兩步跳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問,“那個瘋了的犯人呢?有沒說什么?”

    “霍公子,這里是日租界,現(xiàn)場咱們還能看一眼,審問犯人輪不到咱們�!币皇撬蚊鹘芙壖馨府�(dāng)時鬧得很大,報(bào)紙連番報(bào)道,也不會這么快就通知他們過來。

    大頭突然說:“咱們要不要去告訴宋先生宋太太,殺他們孩子的殺手,已經(jīng)死了。”

    大頭很有憐憫心,宋太太都因?yàn)楹⒆盈偭耍嬖V他們兇手已經(jīng)死了,能讓他們心里好受一點(diǎn)。

    霍震燁點(diǎn)點(diǎn)頭:“是該告訴他們一聲�!边@說不定還是他們的兒子親自報(bào)的仇。

    昨天打擾了宋先生,讓他又想起兒子被害的事,今天能帶去一個好消息,也能讓他心里安慰一些。

    他們走出倉庫,看見法醫(yī)官正在收尸,那尸體幾乎只剩下一張皮了,就這么幾具疊在一起,霍震燁看一眼,忍不住皺眉轉(zhuǎn)身。

    “霍公子,你沒事吧?”

    “沒事�!�

    大頭安慰他:“我第一次看的時候都吐了,多吐兩次就習(xí)慣了。”

    霍震燁坐上車,深呼吸一下:“我還是希望我永遠(yuǎn)別習(xí)慣�!�

    他們開車到宋家,敲了很久的門,門也沒有打開。

    “會不會出去了�。俊贝箢^一邊問,一邊往洋房花園里眺望,這么大一棟房子,總不會一個人也沒有吧。

    霍震燁皺眉打量這棟房子,這棟房子好像比昨天要更陰森了,他抬頭看向屋頂,正巧從閣樓的氣窗里,扔出個什么東西。

    那東西咚的掉在地上,在石子路上滾了一圈。

    “是什么東西啊?”離得遠(yuǎn),大頭瞇起眼睛也看不清楚,

    霍震燁看見了,他深吸口氣,問大頭:“你帶槍了沒有?”

    窗里扔出來一只小孩的木屐。

    宋家一家都是中國人,家里怎么會有日本小孩的木屐,難道是宋福生殺了虹口倉庫三個人,還把日本孩子綁到家里來了?

    大頭張大了嘴,他盯著窗戶,就見里邊伸出一只孩童的手,手里拿著另一只木屐,還沒扔下來,就被另一只小手拉了回去。

    大頭他立刻想到那三個人混在一起的腸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警棍:“沒,沒有,華捕不配槍��!”

    沒辦法了,霍震燁卷起袖子,幾下攀上鐵門,爬進(jìn)去從里面打開門,把大頭放進(jìn)來:“你從廚房進(jìn),我從花園進(jìn),那孩子能扔?xùn)|西出來,說明人集中在一樓,或者家里有可能沒人”

    宋福生身材中等,人又虛弱,宋太太更不必說,這兩個人不是他們的對手。

    大頭咽了口唾沫,他緊緊握住警棍。

    霍震燁從花園落地門進(jìn)去,小黃雀飛在他身前,似乎是替他當(dāng)前鋒。

    屋里靜悄悄的,一點(diǎn)聲音也沒有,一樓廳中處處都是兒童玩具,還掛著彩帶彩旗,桌上鋪著長桌布,上面放著雙層奶油蛋糕。

    蛋糕上還寫著“小杰生日快樂”,連蠟燭都插好了。

    到處都放著禮物盒子,包裝得異常精美,還都扎著彩帶,好像這里正準(zhǔn)備舉辦一場生日派對。

    大頭躡手躡腳的從廚房里走出來,他對霍震燁搖搖頭,廚房里也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

    兩人對視一眼,望向樓梯。

    霍震燁扣著槍,走在前面,大頭握著警棍,緊緊跟在他身后。

    書房的門大開著,宋福生坐在書桌前,霍震燁舉起槍,才發(fā)現(xiàn)宋福生被綁在扶手椅上,人昏迷過去。

    辦公桌上散著蠟筆,宋福生臉色慘白,兩頰被畫上兩塊紅暈,一眼看上去,像個假人一般。

    大頭上前就是一巴掌,把宋福生拍醒了,他醒過來就先看窗外,看見外面陽光正好,他失聲痛哭起來。

    大頭一把捂住他的嘴:“小點(diǎn)聲!孩子們在哪?”

    宋福生神色掙扎,他低聲說:“都在……在閣樓里。”

    霍震燁指指辦公桌上的電話,讓大頭叫捕房的兄弟過來,自己往閣樓走去,宋福生凄聲說:“別去!”

    霍震燁已經(jīng)推開了門,眼前的景象震得他站在原地,有片刻回不過神來。

    閣樓地上鋪滿了床罩被子,整個閣樓像張巨大的床,幾個孩子就睡在這里,像小鳥一樣蜷縮在一起。

    他們彼此依偎,聽見聲音機(jī)警的抬起頭來,看向霍震燁。

    一個,兩個……

    霍震燁皺起眉頭,怎么會有五個孩子?難道還有一起失蹤案發(fā)生,但父母還沒來得及報(bào)案?

    他蹲下身來,對這幾個孩子說:“別怕,我?guī)銈冸x開這棟房子�!�

    沒有一個孩子動彈,他們依舊用驚恐的眼神看著霍震燁。

    霍震燁沒有跟小孩子打交道的經(jīng)驗(yàn),他喊一聲:“大頭,你過來!”

    大頭穿著巡捕的衣服,人又長得憨頭憨腦,也許能讓這些孩子放下戒心。

    他離開閣樓去審問宋福生,宋福生還被捆著,但他已經(jīng)完全清醒了,他撐著兩條腿,想把椅子拖到窗邊去。

    霍震燁一進(jìn)來就看見他奮力挪動,霍震燁說:“宋先生,這里是二樓,你逃不去的�!�

    宋福生沒想逃走,他想離太陽近一點(diǎn)。

    “說吧,你和你夫人用什么辦法綁架了這幾個孩子?”其中失蹤時間最長的是五天,五天都呆在宋家,宋福生不可能不發(fā)現(xiàn)。

    “你被綁住,是因?yàn)楦闫拮影l(fā)生爭執(zhí)了?”

    宋福生還在往窗邊挪,拖動的扶手椅子刮拉著地板,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可他沒有停止,十分執(zhí)著。

    霍震燁只好拿出槍:“宋先生,你不如好好配合我,這案子說不定會日租界,到時想出來可就難了�!�

    宋福生不動了,他目光驚恐的看著霍震燁,霍震燁挑挑眉頭,他只是嚇嚇這個男人,根本沒打算開槍。

    只是一剎時,霍震燁明白過來,有人在他身后。

    他倏地轉(zhuǎn)身,槍口對準(zhǔn)門外,門外只有一黑影,是個小孩子的影子,他可能藏在門口,不敢進(jìn)來。

    霍震燁神色一松:“怎么了,大頭叔叔沒帶你出去?”

    嘴角笑意還沒勾起,他突然想到,窗內(nèi)伸出來的那另一只小手,倉庫氣窗頂上的兒童手印,還有那幾個孩子驚恐緘默的眼神。

    他們不是在怕他,他們是害怕他們之間的一個人。

    可現(xiàn)在還是白天,就算有小鬼,也該晚上才能出現(xiàn)。

    剛剛垂下的槍口再次抬起:“你是誰?”

    那影子一動不動,整個屋子里都震蕩著孩子放肆的笑聲,霍震燁肩上的黃雀像炮彈一樣沖了過去。

    霍震燁不想對小孩開槍,他也不能確定究竟這個孩子就是鬼,還是鬼物附身在了孩子的身上。

    孩童的影子,從門外邁進(jìn)來,它避開地板上曬到的太陽光,倏地藏進(jìn)天花板的黑影,與陰影融為一體。

    宋福生驚恐萬狀的盯著天花板上的黑影:“你別過來!你不是小杰!我不是你爸爸!”

    天花板上顯出一個又一個的巴掌印,像腳印那樣橫穿房間,走向宋福生。

    宋福生嚇得昏了過去。

    霍震燁槍口指向黑手印,可手印滿天花板的亂躥,霍震燁根本無法瞄準(zhǔn),那串腳印已經(jīng)來到了窗邊,眼看就要撲向宋福生。

    黃雀倏地沖上去,那東西沒有實(shí)體,黃雀沒法攻擊它,只能不斷拍著翅膀,阻止它去觸碰宋福生。

    黑影憤怒起來,它呼啦一下拍中黃雀。

    小黃雀張張嘴,它發(fā)不出聲音,就這么掉出窗邊。

    霍震燁叩動扳機(jī),子彈在天花板上打出個洞,槍聲黑影停住了,它又爬回到門邊,很快不見了蹤影。

    霍震燁先給宋福生松綁,回到閣樓一看,大頭倒在一邊,頭破血流。

    外面?zhèn)鱽砥嚢l(fā)動的聲音,霍震燁沖到窗前。

    宋夫人剛才藏在長桌的桌布下面,她看準(zhǔn)時機(jī)逃出來,懷中抱著個什么東西,開汽車沖出鐵門。

    巡捕們剛剛要進(jìn)門就被宋夫人撞得七零八落,他們沖上來看見宋福生被綁著,大頭昏迷過去,都以為是霍震燁制服了宋福生。

    那四個孩子還在閣樓,日商的孩子才剛被拐到宋家,能動能說話,開窗扔出木屐求救的就是他。

    余下的三個孩子,最小的那個一動不動靠墻站著,目光一點(diǎn)神采也沒有。

    霍震燁認(rèn)出他是小凱,走到他面前,叫他的名字:“小凱,你安全了,你爸爸媽媽和姐姐,都在等你回家。”

    小凱目光直直盯著前方,在聽見姐姐的時候,他一節(jié)一節(jié)轉(zhuǎn)過頭來。

    霍震燁倒抽一口氣,這個姿勢他十分熟悉,白準(zhǔn)那里的紙人,都是這么轉(zhuǎn)動頭顱的。他趕緊摸這孩子的脈搏,心跳異常緩慢,人漸漸失溫。

    霍震燁一把脫下西裝將他罩住,對后面趕來的巡捕說:“這個孩子好像受傷了,我先送他去醫(yī)院。”

    把大頭和孩子都塞進(jìn)車?yán)�,開車去了圣心醫(yī)院,找他留學(xué)時的老同學(xué),許彥文。

    許彥文跟霍震燁沒什么大交情,他用功讀書,霍震燁肆意浪蕩,聽說他找自己,許彥文還覺得奇怪。

    “霍兄,你怎么會來找我?”

    “沒時間解釋,你辦公室在哪兒?”要不是沒辦法,他也不會來找這個書呆子。

    “我是外科醫(yī)生,你是要看內(nèi)科還是外科?”許彥文托了托眼鏡,還是指了辦公室的位置,霍震燁抱著孩子拉著許彥文就往里跑。

    一進(jìn)門“啪”一聲把門關(guān)上,把小凱往診斷床上一放:“你趕緊看看他,先維持住生命體征,我打個電話。”

    白家是沒電話的,但馀慶里弄堂口的煙酒店里有,阿秀偶爾會拿著白準(zhǔn)手寫的紙,去請老板幫忙打電話叫館子送菜進(jìn)來。

    霍震燁用它給捕房打過電話,幸好當(dāng)時記下了號碼。

    煙酒店老板接到電話就去敲白家的門,隔著門拿出紙,一字一句復(fù)述出來:“霍先生講,他在圣心醫(yī)院,請白先生救命。”

    原來這白老板還會看病啊。

    作者有話要說:  白老板:哼嗯~

    霍小七:什么鬼白天也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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