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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楊煊穿上了昨晚洗澡后穿的那件T恤,聞言挑眉道:“一會兒你跟我一起洗澡?”

    湯君赫手忙腳亂地拿過自己的睡衣朝頭上套,結(jié)巴道:“不用,我、我自己洗�!�

    他穿好衣服,穿上拖鞋走到門口,貼著門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又將門拉開一條小縫,見外面沒人,才快步回了自己房間。

    一回房,他就撲到自己床上,將臉埋進(jìn)被子里。不知為什么,雖然跟楊煊做過了最私密最渴望的那件事,但他的心情卻并不如預(yù)想中的激動與亢奮。后面很疼,是從小到大都沒經(jīng)歷過的那種疼,比上次從山上險些摔下的那次還要疼。

    剛剛楊煊的確問了他疼不疼,可當(dāng)他說疼了之后,他又沒有什么反應(yīng),這讓湯君赫覺得有點(diǎn)委屈。他們醒來之后沒有擁抱也沒有親吻,有的只是他哥哥楊煊的逗弄和戲謔。他為什么要跟自己做?是出于情不自禁還是出于自己的引誘?他喜歡自己嗎?他對于這段關(guān)系是怎么看的?一連串的問題涌上湯君赫的腦中,讓他覺得喘不過氣來。

    過了好一會兒,敲門聲傳過來,隨即是湯小年的聲音:“小赫,醒了沒?”

    “醒了�!睖諏⒛槒谋蛔永锾饋恚^身坐進(jìn)被子里。

    “我進(jìn)去了啊�!睖∧暾f著,轉(zhuǎn)動門把手走了進(jìn)來,“昨晚睡得挺晚吧?那么晚了還有人放煙花�!�

    坐姿加劇了身后的疼痛,湯君赫竭力表現(xiàn)得自然,聽到湯小年這樣說,他的神經(jīng)繃緊了:他媽媽昨晚不會聽到了吧?但隨后他就放松下來,因?yàn)闇∧瓴]有表現(xiàn)出什么反常的反應(yīng)。

    “我就想你昨晚睡得不好,才讓你早上多睡了一會兒,快點(diǎn)起來,一會兒阿姨過來打掃衛(wèi)生�!睖∧曜哌^來,伸手將湯君赫沾在額頭上的碎發(fā)撥開,“晚上睡覺出汗了?”

    湯君赫不自在地伸手摸自己的額頭:“有嗎?”

    “是不是地暖太熱了�。俊睖∧暾f,“一會兒我給你屋調(diào)一下溫度。自己出汗了都不知道,你啊你,你什么時候才能有點(diǎn)16歲的樣子?”

    “媽,我都17了。”湯君赫把下巴抵在膝蓋上說。

    “17什么17,生日還沒過呢�!睖∧暧稚焓秩ッ䴗盏念~頭,嘀咕道,“我怎么摸著有點(diǎn)熱啊,不會發(fā)燒了吧?”

    湯君赫抬眼看向湯小年。

    “嗓子疼不疼?”湯小年問。

    湯君赫搖搖頭。

    “家里又不冷怎么會發(fā)燒啊?都這么大了體質(zhì)還這么弱……”湯小年嘴上念叨著,出了房間走到大廳找溫度計。剛一出門,正撞見從房間出來要去洗澡的楊煊。湯小年下意識住了嘴,腳下的步子朝一邊偏了偏,看也不看楊煊,直接走向儲藥柜。

    一測體溫,37度6,湯小年捏著溫度計:“有點(diǎn)低燒,留不留鼻涕?頭疼嗎?”見湯君赫只是搖頭,她蹙起眉,“什么感覺都沒有?那怎么會發(fā)燒,要不一會兒吃完飯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

    湯君赫趕緊又搖頭:“嗓子有點(diǎn)疼。”

    “那你剛剛說不疼,”湯小年嗔怪地看他一眼,“先吃點(diǎn)消炎藥和退燒藥吧�!�

    湯小年給湯君赫找出了藥,看著他就著水吞下去,才走出房間。家政阿姨已經(jīng)過來了,正在打掃楊煊的房間,見楊煊洗澡回來,她指著墻角堆起來的地毯問:“小煊,這個要洗嗎?”

    “嗯,”楊煊說,“一會兒我送樓下干洗店就好�!�

    “昨天看還是干凈的,只臟了一點(diǎn)的話我?guī)湍闼⑺⒕秃昧寺��!卑⒁虩嵝哪c地提議,說著去扯著地毯看。

    楊煊阻攔不及,只好解釋道:“昨天灑了牛奶上去,還是干洗一下吧�!�

    聽他這樣說,阿姨便沒仔細(xì)看,松開地毯說:“那我一會兒走的時候幫你帶上�!�

    “一會兒我也要出去,我?guī)暇托�,”楊煊說,“不麻煩您了�!�

    湯君赫剛鎖上浴室門打開花灑,湯小年就緊跟著過來敲門:“發(fā)燒了一大早洗什么澡?不怕著涼啊你?”

    “昨晚睡覺出汗了�!睖詹豢铣鰜�,隔著門說。

    “你房間也不熱啊,怎么出那么多汗?”湯小年沒辦法沖進(jìn)去將他揪出來,只能咕噥著走開。

    湯君赫想將楊煊留在自己身體里的東西弄出來,但剛一觸碰到后面他就不敢下手了,那里緊緊地閉縮著,連他自己的一根手指都不肯容納,不知道昨晚是怎么闖入楊煊的東西的。他下了狠心才咬著牙忍痛將手指伸了進(jìn)去,將里面清理干凈,花灑開到了最大,澆到他頭上,他的臉上全是水,他將手沖干凈,抬手抹開臉上的水。

    楊成川一早就出去慰問鄉(xiāng)下群眾,此刻電視上正播著他那張寫滿了親民的臉�!靶履甑谝惶欤笔虚L楊成川帶領(lǐng)一行人來到棲山鎮(zhèn)慰問鎮(zhèn)子里的孤寡老人,為他們帶來了棉被、棉衣等生活必需品,楊副市長說……”湯小年走到茶幾旁,拿起遙控器換了一個播放電視劇的頻道。

    湯君赫洗完澡,剛一出淋浴間,就看到楊煊的半個肩膀閃了過去,隨即是門合上的聲音――楊煊出門了。

    湯君赫回到房間趴在床上,臉上一片迷茫。他們昨晚做了,這也的確是他希望發(fā)生的事情,可是以后怎么辦?要繼續(xù)這樣做下去嗎?也許楊煊會跟他做的,可是這有什么意義呢?湯君赫這才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原來做不做跟喜不喜歡并不是一回事――楊煊跟他做了,但這并不代表?xiàng)铎酉矚g他。

    湯君赫悶悶不樂地從抽屜里拿出昨晚撿回來的那個煙盒,看著背后的英語單詞。他記東西很快,只查了一遍,就將那些單詞的意思全都記下了。

    這東西要怎么辦?直接交給警察?可是警察會管么?他記起當(dāng)年他報警周林跟蹤他的那幾次,警察都借口“沒有造成實(shí)質(zhì)性傷害”和“沒有實(shí)際證據(jù)”把他支開了。誠然,潤城市區(qū)的警察看上去比市郊的那些人要更加負(fù)責(zé)敬業(yè)一些,可是他們會因?yàn)檫@支煙而大動干戈地調(diào)查來源嗎?這支煙到底算不算得上毒品,引誘他人吸入的話會不會造成犯罪?還有,如果警察拿到這支煙之后,直接去找了馮博,被他否認(rèn)了又該怎么辦?沒有直接而有力的證據(jù),他很有可能會像以前那樣被糊弄著打發(fā)掉……

    ***

    半小時后,楊煊出門回來了。湯小年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劇,聞聲并沒有回頭。但沒想到的是,楊煊無視了她直接走到湯君赫的門口抬手敲門。

    一顆瓜子抵在兩排牙之間,湯小年愣是遲遲沒磕下去,呆若木雞地看著楊煊敲自己兒子的房門,一時不知該做出什么反應(yīng)。

    湯君赫抱著自己的枕頭趴在床上,正對著手中的煙盒出神,聽到有人敲他的門,他趕緊拉開床頭柜的抽屜,將煙盒放了進(jìn)去。聽著敲門聲,湯君赫先是沒作聲,推測門后的人是誰――湯小年白天通常不會敲門,她會直接推門進(jìn)來,即使敲門,也通常伴隨著她的聲音。而至于楊煊,就更不會敲他的門了,他根本就沒有進(jìn)過自己的房間。也許是楊成川?湯君赫這樣想著,回頭出聲道:“請進(jìn)�!�

    門被推開了,湯君赫睜大了眼睛,竟然是楊煊……

    “這么吃驚?”楊煊走進(jìn)來,將手中的袋子放到床上,“做什么呢?”

    湯君赫從床上翻過身坐起來:“哥……你怎么來了。”

    楊煊側(cè)身坐到他床邊,伸手探向他的額頭:“來看看你,發(fā)燒了?”

    湯君赫的表情像是不敢相信似的:“有一點(diǎn)�!�

    “我上網(wǎng)查了一下,應(yīng)該是發(fā)炎了,”楊煊從袋子里拿出一管細(xì)長的藥膏,一只手?jǐn)Q開蓋子,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腰,“趴過去我給你上藥。”

    “涂哪里……”湯君赫怔怔地問。

    楊煊似笑非笑:“你說涂哪兒?”

    湯君赫如夢初醒,反應(yīng)過來后握住楊煊手里的藥膏結(jié)巴道:“我、我自己來……”

    楊煊并不松手,只是不為所動地看著他。

    湯君赫只能轉(zhuǎn)過身背對著楊煊,臉埋進(jìn)枕頭里。他感覺自己的睡褲被楊煊扯了下去,勒在大腿根。一根沾了藥膏的手指觸到他身后,清清涼涼的,涼到他打了個哆嗦。

    “疼?”頭頂傳來?xiàng)铎拥穆曇�,湯君赫的后腦勺搖了兩下。

    湯君赫感覺到那根手指又伸了進(jìn)去,將藥膏涂在內(nèi)壁,很奇怪的是,楊煊的手指伸進(jìn)去并不像他自己伸進(jìn)去那樣疼。明知道是在上藥,但他還是不爭氣地起了反應(yīng)。后面很疼,但又好像不止是疼,心里有點(diǎn)委屈,但又好像不止是委屈。

    湯君赫將臉偏過來對著楊煊,小聲地說:“哥,昨晚好疼啊……”

    楊煊的動作頓了一下,過了幾秒鐘說:“疼么?那以后不做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湯君赫一聽便急了。

    聽到楊煊微乎其微地笑了一聲,他才意識到自己又被逗弄了。湯君赫不喜歡被逗弄,他是個做什么都很認(rèn)真的人,他紅著眼角看向別的地方,輕聲道:“哥,我是說,你下次對我溫柔一點(diǎn)好不好?我也沒跟別人做過,跟你是第一次……”

    楊煊沉默了一會兒,將上完藥的手指抽了出來,擰上藥膏的蓋子。

    湯君赫希望他哥哥能大發(fā)慈悲地俯下身親親他,就像昨晚那樣,但楊煊卻并沒有這么做,他只是把藥膏放回袋子里,像一個哥哥那樣地叮囑道:“晚上再涂一次,消炎藥記得吃�!�

    湯君赫將頭埋回枕頭里,用后腦勺對著他,賭氣不說話。楊煊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沒多說什么,起身走了出去。

    離開房間的時候,楊煊的目光掃到墻角的那張書桌,看到了那兩個變形金剛,他認(rèn)出來那是他送給湯君赫的,原來它們比記憶里小那么多,他腦中閃過這種想法。

    第五十七章

    眼見著楊煊進(jìn)了自己兒子的房間,湯小年的心思全然不在電視劇上了,頻頻看向那扇緊閉的門。見楊煊遲遲不出來,她拿過遙控器調(diào)低了電視音量,試圖聽清房間里的動靜,但側(cè)著耳朵凝神聽了半天也什么都沒聽到。

    湯小年把遙控器放到桌子上,瓜子磕得咔咔響,手心里的瓜子皮朝腳邊的垃圾桶一扔,將手里的碎屑拍干凈,擱在腿上的那袋瓜子放到一邊,準(zhǔn)備湊近了好好聽個究竟。但剛想抬身,房門就被拉開了,楊煊隨即邁了出來。

    湯小年只好若無其事地坐了回去,佯裝認(rèn)真看電視的模樣。等楊煊回到自己屋里,房門剛一合上,她就立即起身去了湯君赫房間,門也沒敲,轉(zhuǎn)動門把手便推門走了進(jìn)去。

    湯君赫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趴在床上,臉埋進(jìn)枕頭里,這時聽到推門聲,他還以為是楊煊去而又返,他略帶驚訝地回頭看過去,卻看到了臉拉得很長的湯小年。

    “大白天不學(xué)習(xí),趴床上孵小雞�。俊睖∧暾Z帶指責(zé),直截了當(dāng)?shù)貑�,“他來找你干什么?�?br />
    湯君赫眼睜睜地看著湯小年走過來,俯下身扒拉楊煊剛剛拿過來的那個裝藥的袋子,他心里一陣慌張,大腦飛快運(yùn)轉(zhuǎn)著,想要找到一個蒙混過關(guān)的說辭。

    “這是他給你送過來的?”湯小年照著藥盒上的字一個一個地念,“布洛芬膠囊、克林霉素……他還知道給你送退燒藥和消炎藥啊,什么時候這么變這么好心了?這是什么……”湯小年拿起了藥膏。

    湯君赫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只差一點(diǎn)就要蹦出來了。他不知道楊煊剛剛給他涂了什么藥膏,如果它的主治功能很明顯的話……

    “紅霉素軟膏?”湯小年狐疑地嘀咕,看向湯君赫問,“他給你買這個干什么?”

    “不知道……”湯君赫心虛道,“隨便買的吧�!�

    湯小年不信,她警惕地去拉湯君赫的睡衣,想看清他的后背上有沒有受傷:“他們昨晚沒欺負(fù)你?”

    湯君赫立即一骨碌爬了起來,伸手拉下身后的T恤,矢口否認(rèn)道:“沒有,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他為什么要給你買消炎藥膏,錢多得沒地兒花了?”湯小年擰開藥膏的蓋子看,“用過了?”

    湯君赫腦內(nèi)靈光一閃,想出了一個糊弄湯小年的借口:“他剛剛給自己用的,他的手受傷了�!�

    湯小年非得問個明白:“怎么受傷的?”

    “被煙燙傷了……在手心上。”湯君赫伸手拿過她手上的藥膏,“我一會兒給他送過去�!�

    “你什么都不跟我說,最后吃虧的是你自己!”湯小年蹙著眉瞟了他一眼,“告訴你不要老跟他混在一起,吃得虧還不夠多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抽煙喝酒哪還有點(diǎn)學(xué)生的樣子,你老跟他混在一起,自己都被帶壞了!大白天的還趴在床上,也不知道學(xué)習(xí),這都高三了……”

    聽著湯小年喋喋不休的念叨,湯君赫連滾帶爬地從床上起身,坐到書桌前開始做元旦假期的作業(yè)。湯小年見目的達(dá)到,總算停住了嘴,拉開門走了出去,走前還嘀咕道:“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連著兩晚,湯君赫都一反常態(tài),沒去敲楊煊房間的門,但他的心里卻并不好受,他在等楊煊來敲他的門。他的滿腔熱情好似遇到了一盆當(dāng)頭潑下的冷水,僅剩的幾點(diǎn)火星還在搖搖欲熄地半明半滅,只等楊煊肯過來,它們就能灼灼地再次燃燒起來�?墒菞铎訁s并不如他的愿,除了那次過來送藥,他再也沒有來過。

    飯桌上,湯君赫忍不住悄悄地觀察楊煊的神情,希望能看到他臉上出現(xiàn)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可是楊煊卻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一往如常地沉默而淡然。他便也表現(xiàn)得疏離而冷漠,反正他習(xí)慣了用這樣的面孔示人。

    他暗自打定主意,楊煊不來找他,他就絕對不會去找楊煊,這種事情總該有些回應(yīng)才能繼續(xù)下去……湯君赫不是會出爾反爾的人,可是當(dāng)他下定這樣的決心之后,當(dāng)晚他卻罕見地失眠了。

    他輾轉(zhuǎn)反側(cè)地想楊煊,雖然他們還在一個家里,還是會一天碰見幾次,但他卻覺得很久沒有靠近過楊煊了。他很想楊煊。想貼近他,擁抱他,親吻他。這種想念一旦出現(xiàn),就好像漲潮的潮水一樣,一波又一波地涌上來,快要把他淹沒了。

    已經(jīng)凌晨兩點(diǎn)了,湯君赫還是睡不著。他坐起來,雙眼失焦地盯著眼前的黑暗看了一會兒,然后下了床,趿上拖鞋,拉開門走出自己的房間,走到楊煊的房間門口。

    這么晚了,楊煊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了,盡管猜到這個事實(shí),但湯君赫還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抬手敲了敲楊煊的門。他的動作很輕,敲門聲很小,但在寂靜的深夜里陡然響起來還是把他自己嚇了一跳。

    他不敢繼續(xù)敲門了,怕驚醒旁邊房間的湯小年,但他又不想這樣回去。單單是待在楊煊房間的門口,也比自己孤零零地躺在床上要好受一些。他抬手放到那扇木制的門上,短短的指甲無意識地刮擦著門,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

    然后那扇門居然打開了。

    湯君赫呆怔地看著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楊煊,覺得自己在做夢,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才敢確認(rèn)眼前的人的確是他哥哥。

    “我還以為家里進(jìn)了貓,”楊煊上身裸著,只穿了一條睡褲,低頭看著他說,“撓門做什么?”

    “我沒想吵醒你……”湯君赫有些不好意思,他沒想到楊煊真的會給他開門。

    楊煊側(cè)身讓開空隙:“進(jìn)來嗎?”

    “嗯�!睖兆哌M(jìn)去。

    楊煊剛一合上門,湯君赫就猛地?fù)溥^來把他抱住了,楊煊的后背緊貼著門,他弟弟的頭發(fā)蹭到他的臉側(cè)。

    楊煊被他壓到門上,并不掙脫,只是問:“睡不著?”

    “哥,你跟我做是因?yàn)橄矚g我嗎?”湯君赫悶悶地問。

    楊煊沒應(yīng)聲,抬起一只手放到他的腦后。

    沒得到回答,湯君赫接著問:“那你討厭我嗎?”

    楊煊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氣流將湯君赫頭上幾根翹起來的頭發(fā)帶得輕微搖動,他說:“你是我弟弟,我怎么會討厭你�!�

    “可我不想只當(dāng)你弟弟。”湯君赫說。

    楊煊沉默了一會兒說:“這么晚了,睡吧。”

    湯君赫還是不動,只是抱著他,收緊了胳膊。楊煊將胳膊繞過他的腰,手臂用力,將他的雙腳抱離地面,就著這個姿勢走了兩三步,把他抱到床邊,然后自己繞到另一邊上了床。

    湯君赫還在猶豫要不要上床,上去的話,他們又會做那件事嗎?他喜歡楊煊進(jìn)入他的感覺,可是這樣不明不白的關(guān)系讓他有些遲疑。

    “不上來?”楊煊看著他問。

    這話讓他回過神來,他的大腦還沒下定決心,身體卻先一步做出了反應(yīng)。他爬上了楊煊的床,躺下來抱著他。楊煊抬手關(guān)了頂燈。

    “哥,你剛剛睡著了沒?”湯君赫在黑暗里問。

    “嗯�!�

    “那你怎么聽見我敲門的?”

    “沒聽見敲門,”楊煊仰躺著,闔上眼說,“夢到一只貓在撓門�!�

    “那不是貓,是我。”湯君赫說。他抱著他哥哥,心里的潮水平靜了一些,雖然后面還在隱隱作痛,但他還是小聲地說:“哥,我們做吧……”

    楊煊沒說話,湯君赫便伸出手,沿著他的小腹緩慢地朝下移動,但剛接觸到那個部位,楊煊就捉住了他的手腕放回原來的位置,不容置喙道:“睡覺�!�

    “可是你明明就有反應(yīng)�!睖招÷曕止荆@個發(fā)現(xiàn)莫名地讓他有些開心。

    楊煊又不說話了,只是握著他的手腕,讓他動彈不得。

    事實(shí)上湯君赫也并沒有多么想做,他只是懷念楊煊緊緊摟著他的感覺,如果他們做的話,楊煊就會抱著他,說不定還會親親他。

    但楊煊拒絕了他,他想了想,借著昏暗的光,撐著楊煊的小腹抬起上身,湊到他唇邊生澀地吻他,可楊煊卻伸出手握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回了床上。

    被按回去之后,湯君赫沒再繼續(xù)動作,因?yàn)闂铎硬]有收回胳膊,而是就著剛剛的姿勢摟著他,手搭在他的頸側(cè)。

    湯君赫朝楊煊湊得近了一些,他感覺到自己被他哥哥的氣息全包圍了,這才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

    元旦假期過后,天氣持續(xù)放了幾天晴。高三的第二輪復(fù)習(xí)已經(jīng)進(jìn)行到了尾聲,考試成了家常便飯,每個人的桌前都摞著厚厚一沓試卷,用不同顏色的夾子分科夾好。

    自從那晚之后,楊煊就再也沒跟馮博聯(lián)系過,馮博發(fā)過去的短信也石沉大海般地毫無回應(yīng)。馮博思前想后,還是趁大課間來到楊煊課桌旁邊,但礙于前桌的湯君赫在,他并不直接說明來意,只是叫了聲“煊哥”。

    察覺出他欲言又止,楊煊抬起頭看他一眼,起身道:“出去說吧�!�

    他們一出去,湯君赫就抬頭看向馮博的課桌。那張課桌跟他隔了一條過道,在他前面三排處的位置,他盯著看了幾秒后,將視線收回來落到自己面前的試卷上。

    “那件事情到此為止吧�!眮淼阶呃壬希瑮铎娱_門見山地說。

    “怎么可能會到此為止,”馮博并不敢直接反駁,別過臉心不甘情不愿地說,“人家母子倆可是要在你家住一輩子�!�

    楊煊忽然笑了一下,問道:“怎么我家的事情,聽起來你比我還要上心?”

    馮博有些語塞,吞吞吐吐道:“我、我不是看不慣么……”

    “不單單是為了這個吧?”楊煊盯著他,意味深長地問,“那支煙是給我買的還是給你自己買的?”

    馮博頓時急了:“煊哥你什么意思……”

    楊煊并不繞彎子,挑明意圖道:“這件事情你管得太多了�!�

    馮博繼續(xù)嘴硬道:“這要是別人我才懶得管那么多�!�

    “別再動他�!睏铎涌粗f,語氣里透出警告的意味。

    “知道了�!瘪T博忍氣吞聲地說。楊煊說的話他自然不敢正面懟回去,他是目睹過楊煊打架的人,況且楊煊還幫過他。

    那時他們還在高一,他跟楊煊雖是同班,但卻談不上多熟――除了跟籃球隊(duì)的十幾個成員在日積月累的訓(xùn)練中發(fā)展出了兄弟情誼,楊煊一向不怎么愛搭理旁人。

    馮博跟籃球隊(duì)的其中一個隊(duì)員是初中同學(xué),關(guān)系還算不錯,那天下午他便借著這層關(guān)系加入他們,在體育館里打了一場練習(xí)賽。一場比賽結(jié)束后,十六中的人也來了,他們一看就是來挑事的,放著空場地不用,非要揚(yáng)言和一中的幾個人比劃比劃。不久前的市籃球聯(lián)賽上,十六中的人屢次犯規(guī)沖撞一中隊(duì)員,甚至將其中一個主力隊(duì)員撞到腿骨骨折不得已中途退場,靠著見不得光的手段拿到冠軍。

    這天下午,一中的幾個人窩著一肚子火應(yīng)戰(zhàn),反正不是正式籃球比賽,他們以牙還牙,看準(zhǔn)了就撞,都是十六七歲血?dú)夥絼偟纳倌�,一場練�?xí)賽打得像一場群架。馮博到底比較業(yè)余,不光水平比籃球隊(duì)的隊(duì)員差一大截,體形也沒法跟其中任何一個人相比。他被撞倒在地上,惱羞成怒地沖著撞他的那人吼:“操,高澤你他媽就是一條瘋狗!”

    那個叫高澤的十六中男生俯下身揪著他的領(lǐng)口,揮拳便揍,他的慘叫聲成了助燃的火種,一場蓄勢待發(fā)的群架就此拉開混戰(zhàn)。馮博被揍得縮在地上抱著頭,毫無還手之力,嘴上卻不肯認(rèn)輸,挨著揍還斷斷續(xù)續(xù)地罵:“媽的婊子生出你這條瘋狗,你他媽還敢出來見人,你媽就是一賤三,生出來你這個賤種……”那人揍得越狠,他罵得越臟。

    到后來被楊煊從那人的拳腳下拖出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被打得鼻青臉腫,完全看不出什么人樣了。高澤就是市聯(lián)賽上對著一中隊(duì)員下黑手的主力之一,楊煊出手自然不會留力。這場架打得頗有種豁出去的狠勁兒,楊煊的每一拳都帶著戾氣,拳拳到位,將高澤逼到墻角上揍,高澤被揍得狼狽,嘴上卻比馮博硬氣,怎么也不肯道歉討?zhàn)�,憋著勁伺機(jī)還手。馮博被打成了一臉熊樣,但興致卻不減,縮在一旁給楊煊加油:“煊哥加油,打死這個狗娘養(yǎng)的!”

    當(dāng)時的場面極其混亂,籃球館的老板勸架無力,打電話報了警,這場群架最終以十幾個人浩浩蕩蕩進(jìn)局子為句號,開始得倉促,結(jié)束得混亂。

    當(dāng)時司機(jī)陳興去派出所接楊煊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鼻青臉腫的馮博。馮博他爸是潤城有頭有臉的生意人,陳興便賣了個人情,借著楊成川的名頭將他一塊接了出來。

    出來之后,馮博還不忘跟楊煊道謝:“煊哥,今天謝謝你幫我揍那個婊子養(yǎng)的,往后你有什么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跟我說�!�

    楊煊沒把他這句話當(dāng)回事,只是問:“你認(rèn)識十六中的高澤?”

    “啊,”馮博費(fèi)力地睜著被打腫的眼說,“他媽是我爸的三兒,別看那條瘋狗長得比我高,論起來我可算是他親哥�!�

    “那你媽呢?”過了一會兒,楊煊突然又問。

    “我媽?我媽在國外逍遙呢,”馮博疼得直吸氣,“她管不了我爸,也不想管,捎帶著連我也不管了,自己去國外過好日子了�!�

    “想開了也挺好,”楊煊當(dāng)時淡淡道,“總比被氣死了好�!�

    第五十八章

    馮博眼睜睜地看著楊煊轉(zhuǎn)身進(jìn)了教室,握起拳頭在身后的墻上捶了一下。

    “還不回教室?”英語老師拿著一沓試卷走過來,看他一眼,“看看你的完形填空做成什么樣了�!�

    以往馮博通常會嬉皮笑臉地跟老師說笑兩句,但今天他只是應(yīng)了一聲便朝教室走,走進(jìn)教室的時候,他特地朝湯君赫的方向看了一眼,沒想到湯君赫也在看他,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陰冷。

    在他看來,湯君赫跟高澤一樣可恨,只不過他們一個靠武力揚(yáng)威,一個靠心機(jī)上位而已。他坐下來之后,從褲兜里掏出手機(jī)看了一眼,然后又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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