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臨川,你去哪里了?我好害怕……”
女人赤著腳撲進他懷里,溫香軟玉在懷,往常總能輕易撩撥心弦的動作頭一回失效。
他敷衍地安撫好林雪,終于想起傅若寧說的“賠罪禮物”。
等不到林雪出院,他自己深夜驅(qū)車趕回別墅。
客廳里靜得可怕。
月光透過落地窗照在茶幾上,那里靜靜躺著一個文件袋。
想著或許是傅若寧手寫的道歉信,他隨手拆開。
可下一秒,“離婚協(xié)議書”五個大字赫然撞進他的視線。
像是不認識這幾個字一樣,直到眼睛出現(xiàn)重影,沈臨川才顫抖著手翻到第二頁。
是傅若寧的孕檢報告,顯示妊娠8周。
電光石火間,他想到前一日傅若寧的玩笑話。
可那時他是怎么說的呢?
“去打了吧,我們還年輕,總會有孩子的�!�
心頭涌起一陣劇烈的恐慌,沈臨川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手中的紙張簌簌作響。
踉蹌著跌坐在沙發(fā)上,目光死死地盯著孕檢報告上的日期。
原來她真的懷孕了,而自己卻親手將她推向了絕望的深淵。
視線落在地板上那片干涸的暗紅血跡,男人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
大夢初醒一般,他這才想起給傅若寧打電話。
“你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或許,她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沈臨川不斷地自我安慰著。
等他回去真誠的道歉就好了,傅若寧脾氣一直很好。
可一連十幾通電話都沒人接,他終于意識到,自己這是被拉黑了!
出租房!
一定是在出租屋!
沈臨川瘋了似的沖向車庫,車鑰匙在指間打滑三次才插進鎖孔。
連闖了五個紅燈,車子終于拐進城中村狹窄的巷道。
樓道里的聲控?zé)舨恢朗裁磿r候壞了,鐵制樓梯也有些不穩(wěn),在腳下吱呀作響。
沈臨川忽然就停下腳步,莫名想到方才林雪住的別墅。
是一座三層的歐式小樓,電梯是德國進口的,連門把手都鍍著金。
而這里,連一盞像樣的燈都沒有。
他突然記起傅若寧有夜盲癥,每次走這段路都要緊緊抓著他的胳膊。
可他從未想過,自己不在的時候,她是帶著怎樣的心情獨自爬上這漆黑的樓梯?
鑰匙插進鎖孔時,沈臨川的手抖得厲害。
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傅若寧。
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他這些年的渾蛋行為。
等到手里的孕檢單皺得不成樣子,沈臨川才鼓起勇氣進了家。
可推開門,屋內(nèi)一片死寂。
月光從沒拉嚴(yán)的窗簾縫隙漏進來,照在空蕩蕩的鞋柜上。
屬于傅若寧的那雙磨破了邊的帆布鞋不見了。
6
“寧寧?”他的聲音在發(fā)抖。
臥室門虛掩著,沈臨川猛地推開,床頭柜上擺著他們五年前的結(jié)婚照。
照片里的女孩穿著最便宜的婚紗,卻依舊笑得眉眼彎彎。
衣柜門大敞著,他的衣服整整齊齊掛著,而傅若寧的那半邊空空如也。
只有一件洗得發(fā)白的睡衣孤零零掛在角落,那是他們第一次約會時他送的禮物。
手機突然震動,沈臨川手忙腳亂掏出來,卻是林雪發(fā)來的語音:
“老公你去哪了?寶寶想聽你講故事……”
甜膩的聲音此刻讓他胃部抽搐。
“寧寧走了,我要去找她�!�
沒有察覺到沈臨川話里的冷淡,林雪嗲著嗓音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