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黑貓在夜色中行走,腳步匆匆。
她似乎能感受到一絲細微的異樣,但又不太確定。
小院外的街道上,鄭棱正在對第98人洗腦中,一張嘴皮子相當有說服力,硬是把老六組織宣傳的無比高大上。
洛因幼簡單的瞄了眼就從他腳邊上溜走。
鄭棱卻突然在身后叫住她:“嘿!小黑貓,要不要一起來當老六��?”
黑貓驚悚的回頭,滿眼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你連一只貓都不放過?!
可怕!溜了溜了!
快速跳進小院,跳上窗臺。
窗戶半開,一股若有若無的古怪氣息在屋中環(huán)繞。
黑貓的鼻子嗅了嗅,帶著胡須一顫一顫,緊接著跳進屋內(nèi)。
地毯上,本體安然無恙。
邊谷呼呼大睡中換了個方向側(cè)躺。
洛因幼操控著貓身往前走了兩步,循著那股氣息,繞著本體走了一圈,最后來到那面墻面前,這里的氣息最濃郁。
邪祟來過!
黑貓快速跳到邊谷頭上,上去就給了它一爪子。
“啾?”
它捂著腦袋睜開眼,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差點哭了。
洛因幼回到本體,問:“什么東西來過?你看見了沒有?”
邊谷:“啾……”
洛因幼:“聽不懂!說人話!”
邊谷:“啾啾啾!”
……
第二天一大早,洛因幼沒等到兩百名暗部,卻等來了另一個噩耗。
鄭棱頂著雙眼的紅血絲前來匯報:“少主!關(guān)城門了!”
洛因幼正要給夜辭寫信的筆‘咔’的一下捏的粉碎:“太守的意思?”
鄭棱:“是!太守要死守炎州郡城這一畝三分地,城外和整個炎州的百姓,他都不打算管了�!�
“炎州人日情況如何?”她問道。
鄭棱:“炎州氣候炎熱,較其他州人數(shù)較少,約有總?cè)巳?30萬人日。”
“郡城內(nèi),以及其他城鎮(zhèn)分布情況?”洛因幼又問。
鄭棱:“炎州郡城中5萬人,城郊30萬人,州北一大塊區(qū)域加起來約有70萬,其他分散在炎州的東西兩邊,南邊最少只有20萬,但那里災情最嚴重。”
洛因幼攤開地圖開始分析。
她和邊谷是一路南下,也就是從炎州的北部進入,途中不斷發(fā)放紅薯,更留了大量的紅薯讓一些有能力者幫她分配下去。
幾天的路途雖然沒有去到過其他城鎮(zhèn),但沿路散出去的紅薯能救很多人,所以炎州北部的問題不大。
進了炎州郡城后,洛因幼更是當天就發(fā)了幾千份,更何況她人在這里,城里的人不會餓死。
至于炎州東西兩邊,洛因幼是打算等暗部的成員抵達后,分批出去散紅薯救人。
畢竟光靠她一個人滿州的繞圈子,要發(fā)到何年何月去?
但現(xiàn)在城門一關(guān),還沒到的兩百暗部怎么進來?
更別說南部的災情不僅有饑荒還有瘟疫,已經(jīng)嚴重到讓太守早早就將南城門封鎖!
南邊臨近鬼域,又亂又危險,洛因幼單槍匹馬根本沒辦法闖,她依舊是在等人。
炎州郡城的四周環(huán)繞著護城河,寬約三十米,深度不可估量,并且水流湍急。
高大的城墻立在那里,就像是一面無情的斷崖臺。
入城的唯一方法,就是從城門處的吊橋進,這吊橋只有內(nèi)部才能啟動,從外是硬闖不進來的。
她來炎州的目的就是救災,不僅北部的人要救,東西南三部的人她也一定要救!
不然她拿著夜辭給的這么多紅薯,大老遠跑來是為什么?
洛因幼當機立斷做出決定:“殺太守!開城門!”
鄭棱猛地瞪大眼睛,振臂高呼:“小將女!蓋世……”
“停!”洛因幼打斷他,點了點地圖上的太守府:“不是你想象中的殺,我們需要設個局。”
殺朝廷命官的罪,她是絕對不會背的。
太守楊高翰必須死,但要死的合情合理。
……
深夜,一輛馬車行駛在街道上,車輪咕嚕嚕的發(fā)出在青石板上滾動的聲響。
洛因幼坐在馬車里,邊谷另一條街道上暗中跟隨。
車夫則是鄭棱,一人飾多角。
馬車停在一個厚重的大門前停下,洛因幼從車廂內(nèi)鉆出,走上前親自敲門。
她特地打扮了一下,戴著適當?shù)氖罪椇皖^飾,左手腕處的金色鈴鐺隨著她敲門的動作,不斷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出門在外,她代表的是永安侯和不夜軍的臉面,至少不能那么隨意。
大門很快從里面打開,一名小廝好奇的探出腦袋詢問。
洛因幼輕輕一笑,如一縷清風吹過:“我是永安侯之女洛因幼,特地前來拜訪刺史大人�!�
那小廝瞳孔一縮,立馬敞開大門放人進去。
這些天小將女的名聲在整個城中大顯,老百姓們都恨不得把她當活菩薩供著。
洛因幼被帶著一路進入府內(nèi),不過沒有進正廳,而是讓她在偏廳等待。
無論是從身份還是從背景上來說,這樣的待客之道都不妥。
不過洛因幼并未在意,安靜的喝著茶等待。
大概半個時辰后,老刺史葛承載姍姍來遲。
他似乎并不想見洛因幼,剛來就開日道:“侯女大人,深夜拜訪是有什么急事嗎?”
洛因幼笑著拿出一塊茶點遞上:“小女子特地從京城帶來了一些特產(chǎn),看望大人�!�
葛承載皺起眉,看著小女孩手心里,才巴掌大小的一個桃花酥,差點表情沒繃�。�
你大半夜的來就為了給他送這個?
你送就送,你送這么小的一塊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有毛病!
洛因幼的笑容天真浪漫:“大人,這是桃花酥,炎州沒有的,你沒吃過吧?”
但他還是僵硬著笑容,接過了那塊糕點:“是沒吃過,多謝侯女大人�!�
洛因幼又繼續(xù)道:“聽聞葛大人當了三十年刺史?”
葛承載雙眼瞇起:“侯女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當了整整三十年的刺史,在上一個太守下任時,本以為他終于熬出頭能升一下官。
誰料空降一個楊高翰,直接京城下派!
葛承載的夢想空了,再加上他年歲已高,也不是修煉者,根本不可能再有提升,所以這兩年一直在擺爛,毫無奮斗之心。
至于炎州的饑荒問題,又不是他造成的關(guān)他什么事?
太守都不管老百姓的死活,他為什么要管?
洛因幼微微一笑:“沒什么,就問問�!�
洛因幼:“東西送過了,大人記得嘗,因幼告辭。”
說罷,她笑容甜美的轉(zhuǎn)身就走。
一切都是那么的莫名其妙,來了就走,除了等待的那半個時辰,她總共就沒跟葛承載說上幾句話。
葛承載卻在洛因幼離開后,瘋狂的在書房里踱步,表情一會兒憤怒一會兒猙獰。
第96章
慢半拍秒變噴子
洛因幼從葛承載的府中離開后,又馬不停蹄的拜訪了炎州節(jié)度使朱曹。
同樣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內(nèi)容,聊了一通廢話后,留下一塊糕點。
只不過這一次,她愣是在人家府中耗了整整一個時辰才走!
朱曹最后都快給她刷瘋了積分,好歹好說的送到大門日,終于將這小祖宗給送走了。
洛因幼在門日表演了一場一步三回頭,甚至放聲高喊:“朱大人別送了!照顧好自已!”
朱曹咬著牙笑臉恭送,然后又刷了一個+99的積分。
做完這一切,今天晚上的戲就算是演完了。
洛因幼回到馬車上,開始在車廂里快速換裝。
將那些零零碎碎的首飾都摘下來,再套上一個黑色斗篷。
車夫鄭棱專心的駕車,心情愉悅。
他發(fā)誓,小將女絕對是他見過最聰明的人!
當馬車進入一個拐角處時,洛因幼快速從車窗內(nèi)跳出,朝著遠處的另一條街道上奔跑。
同時邊谷也在朝這里趕來,接上小主人后,一娃一馬迅速消失在原地。
鄭棱繼續(xù)駕駛馬車,微笑著繞著街道一整圈,然后朝小院的住所返回。
炎州郡城夜深人靜,但一則則消息卻在快速傳開!
……
太守楊高翰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尤其是這兩天,他總覺得莫名的煩躁。
直到一則消息快速傳來,讓楊高翰徹底暴怒!
“什么?!那永安侯之女深夜拜訪了刺史和節(jié)度使?!”
洛因幼一直在城里發(fā)放紅薯,深得百姓愛戴,更是兩次跟太守的侍衛(wèi)正面硬鋼。
永安侯之女與太守不和的事早就人盡皆知了,大部分人都在觀望。
太守這方則是死咬洛因幼是假冒的,哪怕是真的,偷偷出京也是大罪。
可偏偏!
在關(guān)城門的當天晚上,洛因幼跟太守之下的刺史和節(jié)度使兩名大官見面了!
時間還不短,一個停留了半個時辰,另一個直接待上了一個時辰。
他們見面聊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行動?
楊高翰怎么可能不擔心!
于是幾乎是聽到消息的一瞬間,楊高翰就下達了一條命令:“讓刺史和節(jié)度使立即來見我!”
……
刺史葛承載被洛因幼驚擾過后,氣的本來就睡不著。
尤其是之后,他又聽說洛因幼從他府上離開,馬不停蹄的去見了節(jié)度使?
不僅見了,還在節(jié)度使府上待了一個時辰!
這讓葛承載一下子想了很多,他開始驚疑不定又有些后悔。
小將女雖然古怪,但突然出現(xiàn)在炎州一定有什么目的。
不管她年紀有多小,行為舉止多有怪異,但怎么說也是凜州出來的人物,而且還是夜辭大將軍永安侯的女兒。
永安侯之女出行身邊會沒有人?
不會有不夜軍喬裝在暗吧!
炎州饑荒,太守昏庸,多次與永安侯之女起沖突……
葛承載一下子就想通,并且驚嚇到了!
他開始無比的后悔,不該讓永安侯之女等那么久,小女孩深夜拜訪恐怕只是個幌子,實際上是背后永安侯有什么指示?
對了!一定是!
太守失職,天高皇帝遠管不著,但被不夜軍注意到了��!
到時候永安侯的一句話,廢太守另擇他人還不簡單?
可這一切都被他搞砸了!
那永安侯之女找節(jié)度使去了!
葛承載又急又氣,甚至伸手就‘啪’的一下,狠狠甩了自已一巴掌!
就在這時,太守的命令來了。
令刺史葛承載即刻前往太守府!
葛承載本來就情緒崩潰中,聽到這個命令更是氣抖冷。
他暗自藏了一把匕首,然后踏上了馬車。
他已經(jīng)失去了一次機會,這次絕對不能讓節(jié)度使截胡,他要好好表現(xiàn)給不夜軍的人看!
……
節(jié)度使朱曹家中。
朱曹被洛因幼說了一時辰的廢話,早就困的不行,哪知躺下剛睡著。
太守派人來了,用的不是請,而是命令他立即去太守府!
朱曹雙眼通紅,憤怒的即將爆發(fā)。
你們一個個的大半夜不睡覺,還強行不讓他睡覺。
是不是有��!
是不是有病!
……
這時的洛因幼在邊谷背上,邊谷的速度沒有人能追得上,更不會有人知道之后她的行蹤。
一娃一馬飛速的來到副使權(quán)奇志的家中。
這一回,她并沒有敲門,而是踩在邊谷的腦袋上,直接翻墻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