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或許自己應該出去走走,太多的事,需要親眼確認。
南宮天幕站了起來,緩步走出了橋亭。柳如風雖然有傷在身,但他既然已能出門走動了,做幾張面具應該沒有關系吧!
※※※
推開門,滿室蒸騰的水汽,爐灶里的火正燒得旺盛。南宮天幕心底劃過一絲不快,如此的環(huán)境,傷口怎能好得快。而自己需要他去辦的事,還有很多,卻是不方便讓影衛(wèi)出手……
正坐在灶旁的藏青色身影轉過了頭,柳如風似乎沒有想到南宮天幕竟會進來,俊朗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詫,隨即快速地起身跪了下來。
撩撩的煙霧里,南宮天幕有一瞬間的閃神,連同那跪在地上的身影,也有一些不真切。
“我不是吩咐夜七替你做這些事了么?你的傷口尚未痊愈,好好的靜養(yǎng)便是!”南宮天幕皺眉說道。
柳如風低垂著頭,不敢看南宮天幕的臉色,也不敢出聲。
南宮天幕等了一會,再次皺眉,道:“怎么了?啞巴了?說話!”聲音里,已帶了一絲怒意。
柳如風似吃了一驚,喃喃地開了口,聲音沉穩(wěn)而猶豫,道:“屬下……”
這絕不是柳如風的聲音!南宮天幕心中一沉。
無論此人是誰,竟能假冒柳如風出現在此,夜七夜八柳如風,都應該去死了!雖然現在的情形,不可能真的處死他們!看來自己真是太過放縱他們了,竟被人摸到了身邊,還毫無查覺!絕不能讓發(fā)覺自己神智清醒的此人活著離開!
南宮天幕足尖用力,身形一晃,左袖一撫,勁風帶起了房門,“乒”地一聲,房門關閉,屋中瞬間一暗,南宮天幕的右掌已到了‘柳如風’的頭頂。
‘柳如風’大吃一驚,和身急退。充滿殺機的一掌擊碎了他坐時的木凳。
南宮天幕看也沒看那地上的碎木,身形緊跟而上,森然地又是一掌。
狹窄的房間內,‘柳如風’已避無可避。
‘柳如風’臉上泛起一絲苦笑,雙臂交錯一封,硬接了南宮天幕一掌�?谥械吐暭焙舻溃骸皩傧乱蛊摺�
掌勁接實,無聲無息�!顼L’卻如被一股大力推動,一聲悶響,身體撞上了堅實的墻壁。
夜七?南宮天幕掌中凝力,卻不再攻擊,冷眼看著墻邊的‘柳如風’張嘴吐出一口血來。
‘柳如風’見機抬手,在南宮天幕戒備的眼神里,從臉上撕下一層薄膜,果然正是夜七!
南宮天幕松了口氣,散去掌中勁道,夜七是影衛(wèi),外人絕無可能得知他的樣貌假扮。
夜七臉色蒼白,顯然方才一掌受了傷。見南宮天幕身上殺機散去,立即跪地請罪,道:“請公子恕罪,屬下絕無欺瞞公子之意。只是受了柳如風請拖,扮成是他,以迷惑節(jié)夫人耳目。”
“哼!你們的膽子倒是不小!”南宮天幕心中惱怒,難道是柳如風傷勢過重?為何不稟明自己,卻要私自竄通夜七?
夜七跪俯在地,不敢申辯。
南宮天幕怒極轉身,一把拉開灶旁的木板。隔間內空空如也,竟無一人!
“柳如風人呢?”南宮天幕眼角一挑,冷笑連連,看著地上的夜七,聲音已是冰冷。
夜七跪俯在地上,不敢抬頭,聽得南宮天幕語氣,心中更是驚惶,急忙答道:“五日前柳如風已能下地走動,他說有些急事,必需去辦,但怕公子不允。讓屬下用此面具扮作是他,以騙過節(jié)夫人耳目。屬下絕無欺瞞公子之心……”
南宮天幕怒極反笑,道:“很好!他什么時候成了你夜七的主子了?”
夜七聽得南宮天幕這話中已帶了濃濃的殺機,想起夜十三的慘狀,更是驚恐,連連叩首,道:“屬下不敢!屬下的主人只有公子一人!只是見公子極為寵愛他,屬下怕公子生氣,才不敢拒絕他�!�
南宮天幕眼睛微瞇,已明白夜七言中之意,心中雖仍憤恨,但此時身邊只得這三人,若因此處死夜七,不免因小失大。
“起來吧!今次過不在你,但別讓我發(fā)現還有下次!”忍住心頭的怒火,南宮天幕冷冷地說完,也不看仍在叩頭的夜七,轉身出了門。
絕劍弄風
19
當青白的月亮升起時,黑夜籠罩了整個大地,相對于白日的溫度,深夜的涼風便顯得有些冷。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內,將一切照得朦朧而模糊。
南宮天幕斜靠著床沿,迎著月暉,擁懶地坐在華麗的毛皮地毯上,眼神朦朧而迷茫,一如這不清楚的世界……
清冷、寂靜!
夜七夜八早已被他打發(fā)得遠離了屋子。南宮天幕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房間里,任由清冷的月光擁抱住自己。
南宮天幕默默地想起了很久以前,溫柔的母親,慈愛的父親,親切的水蓮、水顏、天行,還有――嬌小的蘭兒……
※※※
柳如風風塵仆仆地進了屋,便看見了這樣的南宮天幕。
一天前,接到了夜七的傳訊,柳如風不得不提前行動,雖然離自己的計劃急了些,只有七成把握,可也無可奈何。
比起南宮天幕的怒火,或者說,不愿看到南宮天幕失望的神情,冒一點險,相對來說,也是值得。
萬幸,沒有出什么意外,很輕松地拿到了想要的東西。顧不上休息,便連夜趕了回來。
想過面對南宮天幕時的情形,憤怒的南宮天幕,冷酷的南宮天幕――只是沒有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南宮天幕。
南宮天幕似乎根本就沒有發(fā)覺屋里多了一個人,依然微仰著頭,目光呆滯地望著屋頂,眼神里,明明映射出木質的橫梁,卻又似乎什么也沒看進去。
清淡的月色灑在他純白的衣衫上,更顯得冷清。
柳如風心中莫名地一痛,突然想起,這個平日里強勢冷酷的公子,其實,也不過是一個傷痛寂寞的少年,一個比自己還小的脆弱少年……
心尖上纏繞著淡淡的哀痛,柳如風收儉了氣息,輕輕地走了過去,來到出神的白衣少年身邊,跪□來,溫柔地擁抱住他。
南宮天幕不知已這樣坐了多久,冷冰的感覺令柳如風打了個寒顫,心上的哀痛更加的灼烈起來。柳如風忍不住緊了緊雙臂,用自己溫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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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劍弄風(肉)
作者:魔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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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劍弄風(肉)
作者:魔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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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溫,驅逐他身上的寒冷……
或許,南宮天幕只有在這樣無人的時刻,才會允許自己有一絲軟弱……
※※※
溫暖而熟悉的氣息,輕輕地纏繞在身邊。南宮天幕略略回神,才發(fā)覺自己竟然被人緊緊的擁抱住了。側過頭,正對上一雙黑曜般的眼眸……
南宮天幕挑挑眉,看著他溫柔地神情,淡淡地道:“你在同情我?”
無法原諒自己,竟會讓一個人如此接近,盡管那人是柳如風。
如今的情形,絕不能有任何弱點,否則,后果難以想像……
危險的語調,令柳如風差一點松開了手�?粗蠈m天幕陰暗不明的眼神,柳如風的心里,只有剛才那個寂寞哀傷的身影。
南宮天幕皺皺眉,柳如風竟然沒有放手?!心底微微的惱怒。更加令他生氣的是,自己竟然舍不得推開,這個令人沉溺的溫暖懷抱……明明自己可以給他一掌,相信不敢運氣護身的柳如風絕對會被自己擊飛……
耳邊傳來絲絲的熱氣,柳如風清朗的聲音,低低地說道:“屬下越矩了,任憑公子處罰,只是……請允許屬下,在公子暖和之后,再松手……”
南宮天幕這才發(fā)覺,手腳冰冷,只有被他抱住的身子,微微的暖和。
“很好!”南宮天幕略帶惱意地說著,伸了雙手,探進他的衣襟里。
溫熱柔韌的軀體,燙貼著冰冷的雙手,好舒服!南宮天幕輕輕嘆息。
精實的身軀被這冰冷凍得微微顫抖,卻依然緊緊地擁抱著自己。
南宮天幕微笑著看著他的眼睛,冰冷的雙手在光滑地肌膚上來回移動,享受著緊貼在身側的身體,不住地戰(zhàn)栗卻又不敢躲避。
“舍得回來了?”南宮天幕漫不經心地說道,指尖有意無意地撫過他胸膛上的凸起。
手中的身子一僵,耳邊的呼吸一窒,再緩緩地響起,平穩(wěn),規(guī)律,控制住了的節(jié)奏。
“屬下知道,公子會生氣。只是那藥材早一日取回,總也是好的�!绷顼L聲音放得極緩,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保持著身體和語調的平穩(wěn),強壓著心底的惶恐和身上的感覺。
南宮天幕順著他的眼神,才發(fā)現身邊有一個不算小的包裹,散發(fā)著淡淡的藥香。
南宮天幕眼睛微瞇,柳如風心知不好�;蛟S南宮天幕自己也沒有發(fā)覺,這是他心底不快,或是要發(fā)怒的前兆。
柳如風心中略有一些惶惶……卻也只是垂了眼,靜靜等待。
“這便是你私自決定,并竄通夜七的原因?”南宮天幕看他半響,輕聲笑著,在他衣襟內的雙手,一手上移,兩指一合夾住了一側的乳尖,一手下滑握住了柔軟的分身�?粗矍安桓矣薪z毫閃避的筆直身軀,冰冷的雙手在他最敏感的部位輕輕揉弄。
“……是……”柳如風幾乎軟倒,勉強保持著身體的姿勢,極力地忽略那雙冰冷的手在自己的□帶來的強烈刺激,不敢咬唇,低低地隱忍著喘息。
南宮天幕怒笑道:“那么,你有沒有想過,你受傷未愈,只是能勉強行動,若是被人捉住,這卓消宮上上下下,豈不是都要死在你的手里?”
南宮天幕越說越怒,雙手猛地用力……
巨烈的痛楚,從男性最為脆弱的部位傳來。柳如風悶哼一聲,再也無法保持身體,只來得及松開了擁抱著南宮天幕的手,以求不至將他帶倒,身體已重重地倒在了厚厚的地毯上,綣縮著的身體,卻發(fā)現南宮天幕的手,跟著伸了過來,只得又顫抖著伸開。
柳如風抬眼,看著南宮天幕憤怒的雙眼,盡量伸直了身軀,壓制著因那強烈的痛楚而想要綣起的意愿。
或許,讓公子把怒氣發(fā)泄出來,會更加好一些。至于自己,柳如風微微苦笑,本就是他賜與的生命,自己又怎能忤逆他……
“你……沒有要說的么?”南宮天幕打量著他痛白了的臉,卻依然伸展得筆挺的身體。
冰冷的指尖在他被拉開了衣襟而裸露出的胸膛上輕輕劃過,看著身前這個交出了自身控制權的矯健身影,南宮天幕有一瞬間的迷惑……
柳如風略略平緩緒亂的氣息,低聲答道:“屬下隨身帶有‘化骨散’,若有不敵,只需半刻,便會化為血水,即使被擒,也不會被人發(fā)覺身份……”
南宮天幕心頭一震,松了手,道:“你……”
說得一字,只覺心頭梗阻,再也說不出話來。
南宮天幕怔怔地看著他痛楚隱忍卻又溫柔馴順的神情,心尖處一點一點的柔軟疼痛起來。
忍不住緩緩地俯□,在他唇上輕輕一吻,沿著他的下頜,吻上了他順從著仰起的脖頸。
或許,也只有這個人,是全心全意地忠誠著自己……南宮天幕瞟了一眼旁邊散發(fā)著藥香的包裹,眼中寒光閃爍著,輕輕地咬上唇下搏動的頸脈,就從夜七夜八開始吧!
南宮天幕輕聲地笑著,將柳如風的身體翻轉過來,動作溫柔地輕撫著他背上已結了疤的鞭痕,‘凝露’的效果果然不錯,十一天前,看起來那么嚴重的鞭傷,都已成疤,偶有幾處,疤痕掉落,露出粉色的嫩肉來。
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腿,示意他跪俯起來,南宮天幕低□去,輕輕舔吻那些新長出細嫩,查覺到身下的身體微微顫抖,解開他的褲帶,將自己腫脹的分身緩緩地送了進去。
灼熱緊窄的感覺,南宮天幕舒服地喘了口氣。之前顧慮著他的傷勢,后來是他人不在。
竟有十一天沒有碰這個絕不會拒絕自己的身體,南宮天幕發(fā)覺自己竟是有些想念這□的滋味,好笑地搖搖頭,放縱著自己的欲望,不再去想身外的紛紛擾擾。
朦朧的月色里,一片寂靜,只有略帶著痛苦的呻吟聲在房中低低淺淺地響起……
絕劍弄風
20
吃過午飯,南宮天幕目視著柳如風將碗碟收拾了下去。
摸了摸懷中的兩個藥瓶,那是早上才煉好的‘血還丹’,南宮天幕唇邊泛起一個冷冷地笑。這藥,他分別配置了兩份,除了夜七夜八這樣能讓他看得上眼的人是一種‘血還丹’,還特地為宮中其他的人配置了一種。
那些人,便不需要他親自去動手了。
房門輕響,柳如風帶著夜七走了進來,躬身道:“公子,夜七來了。”
南宮天幕點點頭,示意夜七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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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七心中奇怪,往日里,南宮天幕若有吩咐,卻不會喚當值的影衛(wèi),都是交待一聲,讓不當值的影衛(wèi)去辦。甚少會令他們進房,只有柳如風得了南宮天幕的允許,能自由進出。今日怎么會喚了自己進來�;蛟S,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自己去辦吧。
行至南宮天幕身前,夜七低頭跪地,卻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身后,心中一驚,柳如風竟無聲無息跟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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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兩步之處,全身氣機收儉,已是封住了他所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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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七心中驚惑,卻不動聲色,動作自然流暢地俯身叩禮,靜待南宮天幕開口。
南宮天幕手中把玩著一塊小小的影牌,看著面前的夜七,笑道:“我記得,影衛(wèi)的影牌只有一塊,影衛(wèi)的主人,也只有一個�!�
“是�!币蛊吖暣鸬�,心念電轉,快速地回想了一遍,確認自己并無錯失,除了偽裝成柳如風。但南宮天幕已經明白地說過,不會追究他的過失。再者,那樣的過錯,最多也不過責罰一翻,當不至于為此要他的命。
南宮天幕面上略帶了絲玩味,道:“那么,這個你服下去吧!”
一只手伸到夜七的面前,那是一只潔白干凈的手,手掌里托著一顆腥紅色的丹藥,正散發(fā)著淡淡地藥香。
這是南宮天幕的手。
這樣的色澤與香味,是‘血還丹’!
夜七瞬間明白,身后有柳如風堵住退路,身前是絕谷第四公子南宮天幕,若只是對上一人,尚有逃走的可能,兩人連手,死路一條。
夜七神色不變,接過那藥,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昂首,吞了下去,而后……俯身叩地,恭聲道:“謝過公子賜藥!”
身后的柳如風瞬間退開。
南宮天幕面帶微笑,點點頭,道:“‘血還丹’補氣養(yǎng)生,對你身子大有好處,你時常奔波勞苦,以后每月此時,來我這里拿一顆去。好了,你出去守著吧�!�
夜七低頭叩謝,起身出門,再度隱入房梁的陰暗里。
卻看見柳如風默默的出了房,轉身離開,不一會,夜八跟在柳如風身后,進了房間。
夜七微微苦笑,看來公子早就知道,谷主曾命他們按時回報公子消息,只是從此以后,只怕再度回報,已是公子想要讓谷主知道的信息了。
房門開處,出來的是夜八。
夜八臉色不太好看,只是煩惱地抬頭望了一眼夜七藏身之處,便轉身離去。
夜七苦笑,不由得想到,柳如風似乎還未出來,不如他有沒有服下此藥……
※※※
房間里,南宮天幕顯然心情很好,隨手將一個青色小瓶扔給身邊侍立的柳如風。
柳如風看著這個與方才給夜七夜八‘血還丹’的白色瓶子完全不同的瓶子,略略疑惑,這個瓶子里的丹藥顯然不止一顆,若是要他服食,為何不是只給一顆?多出這許多顆來,公子就不怕他尋出這丹藥的配方?
卻聽床邊上坐著的白衣少年,低低淺笑,道:“這瓶子里有十二顆‘血還丹’,剛剛好,這院子的守衛(wèi)六人,雜役六人,你看著機會,他們肯服用也好,不肯用強的也罷,一定要讓他們每一個都服下去�!�
“是�!绷顼L恍然,將藥瓶收好。靜待半響,卻不見南宮天幕下文,不由得疑惑地望著他。
“去亭子里看看風景吧�!蹦蠈m天幕站起身來,卻看見柳如風的神情,不由腳下一頓,不解地道:“怎么了?”
“公子……屬下……”柳如風欲選豕,雖說他自覺服與不服并無太大分別,只不過是求得公子安心罷了,但這‘血還丹’發(fā)著起來作實歹毒,能不服食,總也是好的。
南宮天幕看了看他臉上神情,明白過來,不由失笑,道:“怎么?你看著這藥補氣養(yǎng)生,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