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于煬勉強的扯了一個微笑，轉(zhuǎn)頭看祁醉……祁醉匹配到了海嘯。
最終花落和卡卡吃了雞。
第四局。
于煬有點煩躁，兩眼緊盯著屏幕。
Drunk……Drunk……Drunk……
匹配隊友：周峰。
周峰：“……你好�！�
于煬麻木道：“你好�！�
彈幕爆笑。
于煬瞬間轉(zhuǎn)頭，臉色登時更差了。
祁醉的匹配隊友：花落。
三次了。
祁醉開了彈幕助手，于煬依稀看見幾條彈幕，都在刷雙隊長cp。
于煬冷著臉，不再看祁醉。
可惜，于煬的彈幕也在刷祁醉和花落。
于煬關了彈幕助手。
第五局。
于煬已經(jīng)不抱希望，他低頭看著鍵盤，心里不太痛快。
他就是想跟祁醉一起打場比賽。
娛樂賽也無所謂。
邀請賽上，他很想替俞淺兮，就是想能跟祁醉一起打一場比賽。
他不喜歡在魚塘局里秀槍法，他就是想在這些高手面前，把自己的槍法亮給祁醉看。
讓他看看，自己不是混來的。
自己真的很厲害。
第五局，于煬的匹配隊友出來了，于煬抬眸一看，心態(tài)徹底崩了。
匹配隊友：花落。
花落：“嗯……雖然你還沒開麥，但我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不歡迎的氣息�！�
于煬抬手扶了一下耳機，“沒有�！�
“哈哈哈那就好�！被溟_朗一笑，“雖然聽說你要轉(zhuǎn)為HOG正式隊員了，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了解一下我們騎……”
于煬淡淡道：“沒有�！�
花落悻悻：“哦�！�
于煬忍不住又開了彈幕助手，有彈幕在刷，說祁醉隊友是卜那那。
隨便吧……反正也不是自己。
彈幕還在瘋狂刷祁醉和花落，于煬心煩意亂，他第一個落地，撿槍上子彈。
“砰”的一聲，于煬讓人一槍射了個對穿。
于煬咬牙。
祁醉看著擊殺公告，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別補他別補他！”祁醉眼睛發(fā)亮，勒令卜那那不許碰于煬，自己走了過去，看著伏地的于煬，忍著笑，開了公共語音，“這是誰�。俊�
于煬：“……”
丟死人算了！
“你開麥，我就不殺你�！逼钭戆褬屖樟�，一笑，“真的�！�
于煬莫名的害臊，又有點難堪，沒開麥。
祁醉在掩體后面，還算安全，他順手開了彈幕助手看了一眼，大概清楚于煬心里為什么不痛快了。
“唱首歌，我就不殺你�！逼钭砣绦Χ河跓�，“我剛沒看擊殺公告，你到底是誰啊？”
于煬的彈幕上刷過一排“yoooooooo……”，于煬耳朵發(fā)紅。
“你是哪個戰(zhàn)隊的啊？”祁醉索性半蹲在于煬身邊，憋著笑問，“叫什么名字？”
“幾歲了？”
“隊長是誰？”
“微信多少？”
“搞網(wǎng)戀嗎？”
于煬羞憤欲死，偏偏倒地沒法自殺，只能任由祁醉調(diào)戲。
于煬和祁醉的彈幕徹底爆炸，粉絲們要笑瘋了。
“讓花落那個逼來拉你吧。”祁醉扔下一個急救包和兩瓶止疼藥，一笑，“決賽圈見。”
祁醉轉(zhuǎn)身走了，于煬臉頰發(fā)紅，心情莫名的好了。
第21章
預選賽結束，各大俱樂部陷入了大賽后的倦怠期。
一連兩天，練習賽都湊不齊，戰(zhàn)隊近期成績還可以，賀小旭索性給每人放了一天的假，卜那那這些本地的回家了，于煬則趁著這個時間去辦了護照，為出征釜山做準備。
基地里，空巢老隊長祁醉獨自在美服沖排名。
“這一波青訓生的工資全結了，已經(jīng)都送走了。大過年的，小孩子們都不容易，我做主，每個人多給了三千紅包�！辟嚾A合上手里的文件夾，嘆口氣，“兩個月，只留下了Youth這一個。”
祁醉一邊打游戲一邊淡淡道：“正常，一期能有一個就算不錯了，我前天跟羅峰聊……TGC年前招的那十幾個青訓生，訓了三個月，一個沒留下，也是白費了一場力氣�！�
“青訓這事兒本來就是大海撈針�！辟R小旭愁的要長皺紋，“不想費事也行，買現(xiàn)成的，但現(xiàn)在全都青黃不接，不好買，還怕遇見拿了錢來混的�！�
“還是得自己培養(yǎng)�！辟嚾A皺眉，“你看俞淺兮……”
賀小旭默然，確實，如今HOG一隊這幾個，都是自己培養(yǎng)出來的，更放心不說，隊內(nèi)凝聚力更強，也不容易轉(zhuǎn)會。
祁醉屏息，補掉一個人后一邊打藥一邊道：“繼續(xù)招青訓生吧�！�
賴華點頭，賀小旭想了想低聲道：“你、你差不多，什么時候……”
“看Youth的狀態(tài)�！逼钭碚Z氣平靜，“我盡量。”
賀小旭試探：“那釜山……”
祁醉一笑：“我盡量�！�
賀小旭看向祁醉的右手，今天戰(zhàn)隊里沒人，祁醉不再擔心別人看見，繃帶已經(jīng)由小臂一直綁到手腕上來了。
賀小旭看一眼都覺得扎心，偏開頭低聲道：“這么年輕，也沒什么資歷，突然把他提到隊長的位置上來，還要面對一個月以后的大賽……”
“我被你們推到這個位置上的時候，年紀也不大�！逼钭頉鰶龅念┝速嚾A一眼，“對吧，隊長？”
賴華失笑，當年他年紀到了，腰傷又復發(fā)，狀態(tài)直線下滑，無奈含恨退役，隊里另外一個主力隊員被其他北美俱樂部挖走，祁醉臨危授命接下他的擔子，情況比現(xiàn)在好不了哪兒去。
“Youth統(tǒng)籌意識是可以的，看他單排就能看出來，有腦子，往指揮位上培養(yǎng)絕對沒問題，就是……”賴華這個鋼鐵直男遲鈍麻木又不解風情，但這些天隱隱還是察覺出了什么，他納罕，“我怎么聽說，你跟Youth……有點什么？”
祁醉莞爾。
“好過，分了。”賀小旭憂心忡忡，“所以我總擔心，祁醉要是走了，Youth可能心態(tài)一崩，也走了……到時候我可就真不活了�！�
賴華納罕：“什么時候的事？”
祁醉就喜歡跟人聊這個，一笑：“火焰杯的時候�！�
賴華算算時間，滿臉的惡心：“他那會兒才多大？你還是個人？！”
祁醉開槍崩了一個人，點頭：“這話說的好，我最近一直在后悔不該做個人。”
賴華厭惡的看看祁醉，拐回正題：“那你準備怎么跟他說？”
祁醉嘴唇動了一下，沒說話。
賀小旭涼涼道：“所以我最討厭戰(zhàn)隊內(nèi)銷，萬一崩了……”
祁醉掃了賀小旭一眼，賀小旭閉嘴了。
“年齡不是問題，十九歲在圈子里算不上小，我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jīng)是‘老將’了�！�
祁醉平靜道，“而且他比你們想的要有擔當……你自己不也說過嗎？只要給他一點機會，不管情況多惡劣，他都能爬上來……我能做到的事，他只會做的更好�！�
賀小旭吁了一口氣，緬懷回憶了一下當年的崢嶸歲月，賀小旭蹙眉，突然想起什么來：“哎……老賴，當時給你治腰傷的那個醫(yī)生，你還有聯(lián)系嗎？就澳洲那個！死貴死貴的那個外國大夫……”
賴華點頭：“有聯(lián)系，他現(xiàn)在很少來國內(nèi)了，出診費也翻了好幾番了�！�
賀小旭眼睛一亮，“開玩笑，我們差錢？快聯(lián)系一下他，問問他……”
“不用了�！逼钭硪痪钟螒虼蛲炅�，他放下鼠標，“半年前我就找過他了�！�
賀小旭臉上的笑意淡去，干巴巴道：“哦，聯(lián)系過了啊……”
賴華凝眉，“國內(nèi)的，德國的，泰國的，都……”
賀小旭喉嚨一緊，后悔自己多話。
這種事還用自己提醒？
祁醉才是最不想離開的那個。
半年了，能聯(lián)系的醫(yī)生，早就聯(lián)系過了。
賀小旭不敢細想祁醉這半年是怎么私下一次次聯(lián)系大夫商討病情的，想多了，他有點吃不消。
他現(xiàn)在也不敢細想，于煬全知道以后要怎么接下祁醉的位置，扛著HOG的大旗繼續(xù)往下走。
“再說吧。”賀小旭尷尬的擠了個笑臉，“也不一定啊，好大夫多的是，我留意一下，讓人幫忙打聽打聽……”
祁醉倚在電競椅上，來回看看賀小旭和賴華的苦瓜臉，笑著點頭：“行，繼續(xù)打聽，相信科學……相信現(xiàn)代醫(yī)學會有奇跡�！�
“那就這樣，你自己找個機會……跟Youth說一下，給他打好預防針。”賀小旭心里難受，匆匆叮囑了幾句就起身走了。
賴華跟祁醉討論了一會兒于煬的短板，也走了。
祁醉繼續(xù)單排。
“對了�！辟R小旭過了半個小時又上樓來了，他沒進門，敲了敲門框，“Youth今天問我，能不能提前支點兒工資�！�
祁醉偏頭看向賀小旭，賀小旭給了祁醉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嘿嘿一笑：“要別人我就批了，他嘛……我跟他說剛過了年，戰(zhàn)隊流動資金有限，不方便。我還告訴他了，你平時手頭現(xiàn)錢多，讓他跟你借。”
賀小旭伸出食指，優(yōu)雅的左右擺擺：“別謝，我知道你就喜歡這個，舊情人紅著臉跟你借錢，然后又還不上，被你這樣那樣的還債，哎呦……”
祁醉：“……”
“你高估他了。”祁醉真心實意道，“他寧愿出去偷電瓶，也不可能跟我張口的�！�
賀小旭聳肩：“怎么可能，借你的多好，都不用還……唉我是不是還欠你錢呢？那年去俄羅斯，有一筆花銷好像是你出的，我后來給你補上了嗎？”
“……滾�！逼钭響械美硭�，皺眉，“他跟你要多少？”
賀小旭撇嘴：“四十萬……他最近有什么大花銷？”
祁醉冷笑：“行了，我知道他想干嘛了。”
賀小旭好奇：“他想買什么？買車？”
“不是�！逼钭聿幌氚涯鞘抡f出來，免得傳出去，壞了于煬的名聲，“你做的對，最近先別給他錢�！�
賀小旭嘖嘖：“你就是想自己借給他！然后以此為要挾，把人關在自己房間里，逼人家這樣那樣……”
“你特么能不能閉嘴？”祁醉讓賀小旭煩的冒火，“滾滾滾�！�
賀小旭遛了。
祁醉出了一會兒神，拿起手機來，打了個電話。
于煬辦完護照，順便去附近銀行轉(zhuǎn)賬，把自己幾張卡的錢全劃到了一起。
一共六十多萬。
這是他這些年打比賽攢下的。
于煬皺皺眉，剛進戰(zhàn)隊的時候，他沒想到自己能進一隊，更沒想到戰(zhàn)隊能給他開出這么高的簽約費。
但答應的事射出去的子彈，于煬答應了就不會食言。
俞淺兮不是個東西是一回事，自己確實通過他進了HOG又是一回事。
HOG所有青訓生都是自己戰(zhàn)隊遴選的，不接受報名，若沒有俞淺兮，于煬確實進不了戰(zhàn)隊，更接觸不到祁醉。
于煬輕輕吐了一口氣，拿出手機來，準備給俞淺兮打個電話，跟他說一下，剩下的錢等幾個月再給他。
于煬電話還沒撥出去，俞淺兮來了一條短信。
俞淺兮：錢已收到，以后別聯(lián)系，別說出去，對你我都不好。
當晚，放了一天假的隊員陸陸續(xù)續(xù)回了基地，卜那那捎了一車廂的小龍蝦來，眾人聚在一樓吵吵嚷嚷的吃夜宵。
三樓，于煬紅著臉，局促的拿著自己的卡，放在了祁醉的桌上。
祁醉挑眉。
“密碼你生日……”于煬慚愧的抬不起頭來，“只有六十萬……還有四十萬，我，我……”
祁醉饒有興味的看著于煬，挺好奇他準備怎么還。
于煬梗著脖子：“算我借的，九出十三歸，半年就還，半年還不上……按三分往上滾�！�
祁醉失笑，喃喃：“九出十三歸……你懂得倒是多�！�
這些高利貸的黑話，問賀小旭他們，都不一定有人聽得懂。
于煬是怎么知道的……可想而知。
“睜眼看看�！逼钭淼�，“我是放黑貸的？瞧不起誰呢？”
于煬抿了抿嘴唇，結巴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祁醉笑了下，“你知道賀小旭是故意不給你錢的嗎？”
于煬皺眉：“故……故意？”
“是，你以為這就過分了？以后你要是再做蠢事，我可能還會接管你的工資卡�！逼钭砦⑿Γ爸狸犂锸裁礃拥娜藭唤庸軉幔磕挲g不足十八的，調(diào)皮又不乖的，我們會聯(lián)系他的家長，讓他們來接管這個孩子的工資�！�
于煬莫名羞恥，垂眸不好意思看祁醉。
“我現(xiàn)在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再跟別人做類似蠢到要死的合約，我真的會暫代你的監(jiān)護人，接管你財務上的事。”祁醉好心提醒，“對了，這種事，瓜田李下的，我需要通報給俱樂部總部，到時候，總部會派很多人來，咱們戰(zhàn)隊的所有人也會聚在一起，像那天開大會似得，開誠布公的告訴所有人，Youth，于煬……”
祁醉故意放輕聲音：“他很幼稚，又非常不聽話，隊長為了監(jiān)督他，懲罰他，需要接管他的工資卡，以防他再調(diào)皮，懂了嗎？”
于煬耳朵發(fā)紅，說不出話來。
“也就是說，到時候，你就是餓了要吃一碗面，都要先求我。”祁醉一笑，“這下聽懂了嗎？”
于煬耳朵紅的要滴血，費力道：“懂了……”
“好孩子�！逼钭砜謬樛戤叄延跓目▉G還給他，“欠教育……下樓吃飯�！�
“隊長……”于煬尷尬，“真的得給你，你別不要……”
祁醉輕笑：“你確定？沒準兒哪天我的工資卡都要交給你，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