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腳步一頓,擰眉不悅道,“你什么意思?”
“你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窮小子,跟沈總結(jié)婚后,你也一直在家里當(dāng)全職主夫,除了沈總每個月施舍給你點(diǎn)生活費(fèi)外,你根本沒有收入�!�
慕安澤嗤笑一聲,滿是嘲諷地看著我,“那么,你跟那老頭說成立基金的錢,是從哪里來的?”
問這話時,他笑得意味深長。
就好像他已經(jīng)探知到我的秘密了一樣。
我只覺得好笑:“關(guān)你什么事?”
慕安澤瞇了瞇眼,陰森森地笑出聲。
“你不會以為,你做過的事,就不會有人知道了吧?你說,我要是把這件事告訴沈總,你覺得她會放過你嗎?”
我皺眉,不解地地看著慕安澤:“這跟云汐有什么關(guān)系。”
“這些錢肯定是你暗地里從沈總那里挖來的!要是沈總知道了,她肯定要收回去!”慕安澤怒瞪著我。
“呵!”
我還當(dāng)他知道了什么。
結(jié)果就這個?
“那你去告吧,我不在乎。”
我輕蔑地睨著他,將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后,毫不客氣地嘲諷回去,“我跟著云汐這么多年,她給我點(diǎn)錢,難道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糠吹故悄�,你跟著她這么久,你又得到了多少錢?有我的零頭多嗎?”
我這話氣得慕云澤咬牙切齒的,精致俊美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倒是讓我心中一直以來的郁氣,稍微散了一點(diǎn)。
不想和他多打交道,我抬腳就準(zhǔn)備離開。
路過他時,慕安澤忽然伸手,扣住我的肩膀,壓低了聲音道:“你得意什么?就你這樣的白斬雞,活該被沈總拋棄!”
“等我和沈總結(jié)婚,她所有的一切,就都是我的……”
這話就像一道道利刃,直戳戳的插入我心臟。
不等他說完,我就煩躁地厲聲道:“放手!”
我用力轉(zhuǎn)動肩膀,想將他的手甩下去。
就在這時,剛才還站得好好的慕安澤,身體忽然往樓梯下倒去。
甚至還在倒下去的瞬間,驚恐高呼:“傅先生,我真沒想過要跟你搶沈總,你饒了我吧!�。�!”
尖叫瞬間轉(zhuǎn)變成了痛苦的呼喊。
隨著一陣陣悶響聲。
我眼睜睜地看著慕安澤摔下樓梯,而后淚眼婆娑地看向下方,虛弱地喊了聲:“沈總,救我�!�
顯然,我被他栽贓陷害了。
我心中一突,下一瞬,就看到沈云汐跑著沖過來的身影。
“安澤!”
她聲音急切。
臉上的擔(dān)憂顯而易見。
一如當(dāng)初我們熱戀時,她也是這般關(guān)心我的。
我心里猛地一痛,強(qiáng)烈的眩暈感傳來,重心直直往前沖。
要不是我的手一直抓著扶手,只怕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摔下去了。
等我抬起頭時,沈云汐已經(jīng)將慕安澤扶了起來,把人摟在懷里,滿臉焦急地柔聲詢問:“摔到哪里了?痛嗎?”
慕安澤眼眶紅紅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好疼啊�!�
他抓著沈云汐的手腕,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沈總,我真的沒想跟傅先生搶你。雖說傅先生已經(jīng)與你離婚,但我依舊可以退出,真的。又何必要我的性命呢!”
第一十四章
滾下來道歉
慕安澤說到后面,話里已經(jīng)帶了哭腔。
我氣得一股血?dú)鈮翰蛔〉赝嫌�,血腥味在喉嚨間彌漫,整個人愈發(fā)頭暈了。
我眼神冷厲的盯著他:“分明是你自己摔的,現(xiàn)在還想栽贓到我頭上?”
“好,好吧,是我自己摔的�!�
慕安澤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著,更害怕地往沈云汐懷里直縮。
沈云汐一把攬住他,抬頭怒視著我:“傅南琛,你太過分了!我們已經(jīng)離婚,你有什么資格威脅我身邊的人?你現(xiàn)在,立刻給我滾下來道歉!”
我心里一寒,攥著拳頭道:“我說了,是他自己摔下去的�!�
“你當(dāng)我眼瞎嗎?你看看他身上的傷,誰會把自己摔成這樣!”沈云汐厲聲質(zhì)問我。
我的視線隨著沈云汐的手看去。
慕安澤是真的狠。
他此時滿身狼狽,沒有被衣服罩住的地方,更是被摔出了好幾道傷口。
看起來確實很可憐。
可惜,這無法引起我這個受害者絲毫的同情。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說清楚,“云汐,不信可以調(diào)監(jiān)控,我當(dāng)時……”
“你不許這么叫我!”沈云汐厲聲打斷我的話。
我抿了抿唇,換了個稱呼:“沈總,我完全沒有傷害他的理由。我們相識多年,你就信我一次行不行?”
我這話一出,沈云汐眼神更冷了,仿佛要用目光將我殺死一樣。
她冷冷的盯著我半響,譏諷道:“你在我這里的信譽(yù)值為零�!�
我張了張嘴,頓時啞口無言。
沈云汐像是耐心告罄般,警告道:“傅南琛,你如果不道歉,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聞言,忍不住呵笑出聲。
“那你想怎樣?”
沈云汐眉眼一沉:“蓄意傷人,我可以將你送進(jìn)去。”
我身體晃了晃,腦子里嗡嗡作響,纏著聲難以置信道:“你、要將我送進(jìn)去?就為了他??!”
“不錯。不想坐牢,就給我道歉!懇求安澤的原諒。”
沈云汐語氣冷硬如冰。
凍得我整顆心都快涼透了。
我用力抓著樓梯扶手,簡直不敢想象我剛才聽到了什么。
愛了這么多年的愛人,竟然為了別的男人,要將我送進(jìn)大牢?!
我難以抑制地彎下腰來,像是有只大手用力捏著我的心臟,讓它一陣陣的發(fā)疼。
對著沈云汐憤怒的眼,我忽然升起了一股逆反之心。
“不道!”
不是要送我進(jìn)去嗎?
那就送吧。
沈云汐臉色驟然難看起來,“你當(dāng)真不道歉?”
我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痛,卻依然咬著牙,斷然拒絕:“不可能!”
想讓我給慕安澤道歉,永遠(yuǎn)都不可能!
慕安澤聞言挑了下眉,沖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我還沒弄明白他這個笑,到底意味著什么,就見他幾乎是一秒變臉。
可憐兮兮地靠在沈云汐懷里,含著哭聲輕喊:“算了沈總,我沒受什么傷,別為了我傷害你們之間的感情。”
“我跟他能有什么感情?”
沈云汐再度看向我,眼睛微瞇,語氣危險:“你現(xiàn)在于我,連阿貓阿狗都算不上。竟然還敢挑釁我,你是真當(dāng)我沒有脾氣了是吧?”
這時候沈氏的人也過來了,聽到她這話,立刻跟著附和。
“沈總就是對他太好了,讓他分不清大小王了�!�
“像這樣的人,就應(yīng)該好好地給他一個教訓(xùn)�!�
一個男人越眾而出,伸手抓向我的肩膀,抬腳踹向我的膝蓋窩。
第一十五章
別裝死
我眼神一冷。
反手抓向?qū)Ψ降氖直郏倏焖偬_,趕在他之前,一腳踹向他伸出來的那只腳的腳踝,將他伸出這只腳踹開,而后迅速踢向他站立的那只腳。
這個人我認(rèn)得。
是沈云汐公司的一個高管,每次他都不遺余力地羞辱我。
甚至還將酒,淋在我頭上過。
那時候,我還奢望著沈云汐的愛,不想讓她生氣,所以我忍了。
可現(xiàn)在。
既然都離婚了,這么個仗勢欺人的玩意兒,我不會再慣著。
所以我下手絲毫沒有收力。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反擊,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便被我一腳尖踹在他的膝蓋骨下,疼得他臉色驟然一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并尖嚎出聲。
周圍嘲諷得正歡的人,臉色齊齊一變。
所有人瞬間閉嘴。
紛紛一臉驚訝地看著我,而后看向沈云汐。
沈云汐臉色黑的可以滴水,她咬牙切齒地看著我。
“傅南琛,你真是長本事了,竟然敢打我的人!”
聽到這話,我忽然間,連心疼的感覺都感覺不到了,心里只剩下一片悲涼。
她護(hù)著慕安澤就算了。
這個高管當(dāng)著她的面,欺辱我,她還是護(hù)著對方。
我在她心底,到底算什么?
“是他先動手的,我只是防衛(wèi)�!蔽揖髲�(qiáng)的說著事實。
然而,沈云汐把慕安澤推給隨行的助理,讓人照顧他,給他上藥。
她自己卻走到我面前,抬起手,狠狠地朝著我臉頰扇下來。
我頭被打得側(cè)向一旁。
沈云汐指著我的鼻子,怒罵出聲:“你真以為我跟你離婚了,你就翅膀硬了,我就管不了你了是吧?趕緊的道歉!”
“對,給我跪下道歉!”
男人慘白著臉坐在地上,抱著膝蓋,沖我怒罵不休。
我咬著牙,冷呵:“你再挑唆一句,我把你牙全打下來!”
“啪!”
我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是沈云汐打的。
她嘲諷地扯了下嘴角,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剛才這一耳光,是我替安澤打的。你既然不道歉,那我就讓他們打回來�!�
說完,她低頭看向坐在地上的男人,“打,我倒要看看,今天他到底能不翻出天去�!�
男人聞言,眼底迅速爬升起一抹狠意。
剛才還抱著膝蓋哀嚎不停,這會兒猛地站起來,抬起手掄圓了往我臉上扇過來。
我下意識想要還手,卻觸及到沈云汐陰冷的目光。
她抱著手臂,微瞇著眼,大有“你敢動下試試”的意思。
我反擊的動作一頓,男人頓時得占了上風(fēng)。
他一個拳頭,狠狠砸在我胸口,力道之大,打得我身形一個踉蹌,側(cè)倒在地上。
強(qiáng)烈的眩暈襲來,讓我忍不住甩了甩頭,試圖保持清醒。
可下一秒,我的余光中,便捕捉到一條飛速朝我腹部踹來的腳,要是讓他踹實了,我必定要立刻進(jìn)醫(yī)院。
我不想去醫(yī)院。
我下意識動了動手,護(hù)在腹部。
饒是如此,強(qiáng)大的力道,還是讓我身體往后挪了一小距離,腹部還好,雖稍有不適,倒也能忍受,可手臂卻泛起了陣陣尖銳的疼痛。
但男人明顯沒解氣,竟然還想追上來。
沈云汐冷聲:“夠了�!�
男人接到命令,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下腳步,滿臉討好地回到沈云汐身邊。
沈云汐擺了擺手,示意他閃開。
而后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咬著牙,忍著手臂上的疼,抬起眼簾看了她一眼,又無力地垂下。
“別裝死�!�
沈云汐抬腳輕踹了我一下。
我腦子甚至都沒反應(yīng)過來,手已下意識捏住了她的腳腕。
第一十六章
不可以報警!
“云汐……”我垂下頭,將額頭抵在沈云汐的腳背上,強(qiáng)忍了幾天的難過,掙扎著要往外涌,眼眶也開始發(fā)熱。
我心里有千萬句的話,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我怕我一開口,會忍不住說出我快死的真相,祈求她的最后一絲憐憫。
話都到嘴邊了,我還是咽了回去。
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