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也是我的孩子�!�
“更何況超度一事是我主動提出,和安兒沒什么關系,她失去一個孩子,已經(jīng)夠痛心了�!闭f完,他便不再看段晚秋,而是繞過她去了禪房。
只留下段晚秋一人在原地。
這是景寒第一次在段晚秋面前替祝卿安說話。
看著禪房緊閉的房門,段晚秋氣的跺了一下腳。
這動靜嚇到了正在籠子里吃東西的兔子,她走過去朝著籠子拍了一把,雖然壓低了聲音卻依舊咬牙切齒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也吃了!我能吃一只,就能吃第二只!”說完,她氣鼓鼓的回到臥室,一屁股坐在床上。
景寒忽然轉變的態(tài)度讓她覺得有幾分不安。
段晚秋從小家境貧寒,長到二十歲了都還只能穿別人的舊衣服,甚至一年到頭只有節(jié)日才能見到一點葷腥,大學畢業(yè)后,她在一個富二代學長的引薦下認識了景父。
起初她是排斥的。
可景父出手闊綽,她見識到了許多自己從前連聽都沒聽過的東西,家中一心只為兒子打算的父母察覺到了她逐漸好起來的日子,獅子大開口的要錢,于是在景父又一次朝她拋出橄欖枝時,段晚秋選擇了抓住。
她就這樣,成為了景父光明正大卻又受人非議的情人。
雖說有錢人保養(yǎng)的都很好,景父看上去也比同齡人顯得年輕俊朗。
可畢竟是四五十歲的人了,段晚秋一想自己要和這樣的男人共度余生都覺得渾身難受。
可一進景家門,她便看到了景寒。
從見到景寒的第一眼起,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她不僅日日關注景寒的一舉一動,甚至就連和景父做那件事時都會閉著眼睛把身上的人想象成景寒,她靠著這樣的幻想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無眠的夜。
直到半年后,景父離世,她總算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景寒相處。
令她驚喜的是,景寒從未拒絕過她。
起初景寒只是規(guī)規(guī)矩矩。
可一段時間后,景寒看向她的眼神開始不對勁起來,二人對這種關系心照不宣,誰都沒有抬到明面上來說,可對于段晚秋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她原以為一切都會越來越好。
可一想到現(xiàn)在景寒對她的態(tài)度,她就對祝卿安恨得牙癢癢。
景寒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想到這里,段晚秋攥緊身下的床單,雙眼迸發(fā)出濃郁的恨意。
祝卿安重新站在這片土地時,有一瞬間的恍惚。
隔壁買完菜回來的大媽站在不遠處看了許久,才敢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安兒?是安兒嗎?”祝卿安循聲望去,在看到大媽的一瞬間淚就落了下來。
“王姨,是我�!�
祝卿安走過去,牽上王姨的手。
王姨夫婦和祝卿安的父母是多年的好友,祝卿安小的時候沒少去王姨家里蹭飯,就連當初她父母的身后事都沒少麻煩王姨,可如今一晃多年時間過去,故人對面險些不相識。
“長成大姑娘了,上次見你時,你才這么高�!蓖跻躺斐鍪直葎澲�
祝卿安也跟著笑。
那時候,她還沒有成年。
印象里,她已經(jīng)整整九年沒有回來過了。
從父母離世開始,她因為過度悲傷不愿意面對,就沒有再回過家,后來和景寒在一起,她的生活重心更是全部放在景寒身上,她以為自己有了景寒,便不會再去想家。
可這幾年的時間不僅讓她失去了父母,還失去了此生唯一一個孩子。
她恨景寒,更恨自己。
祝卿安看著面前這棟老房子,淚水止不住的落下。
這是父母留給她的。
王姨拉著祝卿安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話,直到她口袋里的老年機響起來,她才接了個電話匆匆離開。
祝卿安望著王姨的背影嘆了口氣,再次看向眼前的房子,這里已經(jīng)許久未住人了,但地理位置很好,房子又是三層帶院子的戶型,從前母親在世時,總說等老了就把這里改成民宿養(yǎng)老。
祝卿安一直記得,因此她幾乎沒有什么猶豫,便著手開始找工作修葺。
她要將這套房打造成一間民宿。
不求生意多好,只希望自己往后的日子里,可以不那么冷清。
她跟著景寒這些年,唯一慶幸的就是景寒對她足夠大方,因此她的卡里有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次日,她起了個大早,開始陪著工人們施工。
這個過程很累,她卻很幸福。
口袋中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她拿起來看,又是景寒打來的電話,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她將電話掛斷了。
一連幾個電話,她一個都沒接。
依照她對景寒的性格,只怕是此刻他早就氣的要摔手機了。
可另祝卿安沒想到的是,一分鐘后,她又收到了景寒發(fā)來的短信。
“小兔比之前那只胖些,但我不會照顧,你自己回來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