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差這一頓飯的功夫?”謝佩韋問。
齊璇靖差點給他氣笑了,
畢竟是老板,
還得小心回話:“張家的特護病房,
我拿不到具體情報。”老人家上了年紀,
說不得下一刻就沒了,說不得還能續(xù)上十天半個月,那能說得準?
“你去開車。”謝佩韋畢竟不是毛頭小子,輕重緩急總弄得明白。
齊璇靖還記得幫他把擺了半個桌子的東西收進公文包,提著匆匆離開。謝佩韋走到診療室,醫(yī)生正在用某種儀器照射奕和臉上的傷口,多日過去,傷口早已愈合,這會兒也只剩下淡淡一點兒印記。
奕和不能動,躺在診療床上,兩只眼睛跟著謝佩韋的身影打轉(zhuǎn)。
謝佩韋走近他身邊,彎腰輕聲說:“小和,我馬上要去京市一趟�!�
奕和臉色不變,只眨了眨眼。
——傷在臉上,醫(yī)生還在操作,他不敢隨便說話,深怕弄壞了自己的臉。
醫(yī)生很懂事地關(guān)了儀器,說:“我去拿個藥水,待會過來�!�
“我知道了。您有事快去忙吧,寶寶我來照顧�!鞭群脱壑袕念^到尾都沒有一絲失望或埋怨。和從前一樣,他給謝佩韋的永遠都是溫順與理解。
謝佩韋心中莫名一動,湊近他眼角親了一下,問:“我們是不是沒有一起渡假?”
奕和聞言也很心動:“我們要一起……渡假嗎?”
“嗯。你想想喜歡去哪兒?回來我?guī)闳�。如果想不出來,我也帶你去�!蹦钱斎痪褪侵x佩韋想去的地方了。他輕輕撫摩奕和的頭頂,奕和就坐在診療床上,角度剛好,“對不起。食言了。我欠你一頓午餐,一個約會�!�
奕和笑了起來:“那我也欠你一頓午餐,一個約會啊。回來就還給你�!�
謝佩韋真是太愛他的知情識趣。跟奕和在一起,永遠都不會被指責:“好�!�
謝佩韋才走出診療室,奕和就掀起自己的袖子,胳膊上一層雞皮疙瘩。
他忍不住給自己抹了抹,這會兒還覺得脊背躥寒。這感覺肯定不是恐怖。他也無法形容�?偠灾�,當他聽見謝佩韋說“對不起”三個字的時候,雞皮疙瘩就自動站了起來。
那可是謝佩韋��!當初因誤會把他關(guān)在臥室里,差點讓他被齊璇靖捅穿手掌,那么大的誤會都沒有對他說句“抱歉”的謝佩韋,今天居然因為鴿了他一頓午餐,就跟他說對不起?!
不明真相的醫(yī)生兩手空空地走進來,很意外地問:“冷氣太足了?”
奕和搖頭:“剛好。”
那你怎么兩條胳膊上都是雞皮疙瘩?見奕和松開袖子遮住胳膊,醫(yī)生也就不吭聲了。
※
中午一點過十分,謝佩韋抵達京市機場。
車是京市公司派來的,齊璇靖帶著人做了全面檢查才讓謝佩韋上路,目的地自然也不是張家老太太的病房——他和張家的關(guān)系沒好到那個地步。所以,此次拜見的仍舊是張家的姑奶奶。
“難為你巴巴地趕來�!�
張元元女士今年四十六歲,家中六個兄長,排行最小。又因同輩僅她一個姑娘,歷來受寵。
既然是實權(quán)派大家族的千金小姐,肯定是個珠光寶氣、氣質(zhì)非凡的大美人吧?
事實上,不然。
和上頭幾個五六十歲了還拼命保持身材、拉皮打針的嫂嫂不同,張女士是個很“隨意”的女人。
日常穿著國產(chǎn)品牌的運動裝,身材微微發(fā)福,臉頰圓潤,肚腩挺起,頭發(fā)留至耳根,粗壯的發(fā)絲跟她整個人一樣毫不柔順溫雅,就這么毫不屈服地支愣著。她也不戴什么首飾,手上有塊表,正兒八經(jīng)的千萬級別,戴她手上跟淘寶來的沒兩樣。
要不是她住在豪宅里,家里二十個保姆隨時待命,看上去就是個路邊不起眼的進城務(wù)工婦女。
謝佩韋坐在她面前,有茶藝師在旁邊沏茶,背后還有個琴師在撫琴。
謝佩韋也很熟悉這種場合。常年行商,談個事情總要吃吃喝喝吧?哪怕不吃不喝,現(xiàn)在各位老板的私人小會議室也都弄得很舒適,酒水音樂不奇怪。
唯一不同的是,這屋子里的茶藝師和琴師,都是模樣俊俏、手腳溫雅的年輕男士。
“我媽一輩子辛苦,光養(yǎng)幾個孩子就遭罪。操心了兒子又來了孫子,這么大的家族,這個吵那個鬧……”張女士莫名有些交淺言深,對著謝佩韋就說家里閑話。
謝佩韋很熟悉張女士打量自己的眼光。
上次拜訪時,張女士或許正在憤怒之中,匆匆說了幾句,二人就分手了。
世易時移,張女士大概料理清楚自己的老公了,這會兒心思活泛,看著謝佩韋頗有些意味。她這樣的豪門千金,哪怕長相“不拘小節(jié)”,又有幾個男人能拒絕她的邀請?
“養(yǎng)兒不易啊�!敝x佩韋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張女士看念澤的照片。
——念澤已經(jīng)十六個月了,他給張女士看的是剛出生時的照片。
一個重視孩子重視家庭的男人,肯定不會出軌。張女士get到了他的拒絕,暫時放下了若有若無的眼神,喝了口茶:“說吧,今天來又是為了什么事?”
“不瞞您說,首要任務(wù)是來看看老太太。您和我二嫂是舊識,昔日沒少受您關(guān)照,如今哥哥嫂嫂不在了,情分還在。您也知道我侄兒出門不方便,他來不了,我總得來。”謝佩韋說著話,齊璇靖就打開了手捧的盒子,打開來,卻是一套水頭極好的翡翠首飾。
張女士瞥了一眼,眼底有些笑意:“給老太太送翡翠?”
“這是孝敬您的。上回就聽二嫂家人說,您喜歡翡翠。事后給您送來,您也不肯收。我想著那次的事真是給您添亂惹您心煩,倒也不好意思再來見您。這不是今天正好過來——”
謝佩韋沒撒謊,事后他擦屁股就給張女士物色了一套極品老坑翡翠,吃了張女士的閉門羹而已。
“您可不能再推辭了�!�
張女士拿起那翠瑩瑩的耳墜,陽光下看了一眼:“說吧,次要任務(wù)是什么?”
“聽說小少爺從塔國回來了。恰好想往那邊做生意,阿姐給我介紹介紹?”謝佩韋說得很客氣。
這種情況下當然不可能去告狀。撕破臉了對誰都難看。張女士生在豪門活得這么霸氣,不至于是個話都聽不懂的蠢人。
張京永今年不到二十五歲,跟謝佩韋差了半輩兒人,謝佩韋做什么生意需要問張京永?
張元元是個聰明人,看得清楚局勢。當初謝佩韋來求情,她看的是謝家死掉兒媳婦的情面?可逗了吧,死了好幾年的人了,能有什么情分?無非是謝家低調(diào)歸低調(diào),那也是能通天的人物。
謝佩韋在父兄的蔭蔽下老老實實做生意,最是聰明圓滑,輕易不得罪任何人,可不代表謝佩韋好欺負拿捏。他上道懂規(guī)矩,低頭到家里來賠罪求情,給足了張家面子,張家就得給他面子。
——張京永這樣初出茅廬的小紈绔,在謝佩韋跟前是要低頭叫哥的。
張女士馬上就明白了:“那還不簡單?一個電話的事,我這就叫他來�!�
“不敢勞動阿姐。您給介紹一句,牽個線,我約小少爺面談�!敝x佩韋真不是來告狀的,他只想解決問題,不是制造更多問題。
張女士覺得謝佩韋挺上道,可惜,年紀小了些,她要是晚生十年,肯定指名道姓跟謝佩韋聯(lián)姻。
“這樣吧,我在西城有個會所。晚上我讓小永過去,你們倆慢慢聊。”她從檀木盒子里拿出一張噴香的名片,遞給謝佩韋,“加個微信?”
謝佩韋面不改色地掏出工作手機,跟張女士加上了微信:“那您看……下午有時間,我是不是先去看看老太太?”
張女士才想起這一茬來,一口飲盡茶水:“我?guī)闳��!?br />
不修邊幅的張女士的座駕卻不低調(diào),造型色彩巨夸張的超跑,一踩油門五公里之外都能聽見暴躁的引擎聲咆哮。謝佩韋婉拒了她的同乘邀請,她看著謝佩韋那一排保鏢和防彈車隊,倒也沒有堅持。
“繼承人的責任啊�!睆埮亢芾斫獾卮蛄藗招呼,“醫(yī)院匯合。”
去醫(yī)院看老太太就是走個形式,彼此都心里清楚。
老太太在重癥病房出不來,探病的當然也進不去。齊璇靖帶去的禮物倒是很扎實,鮮花老參蟲草,還有一尊巴掌大的足金觀音像。謝佩韋讓張女士帶著打了個卡,還碰見了小少爺張京永的親媽廖女士,客氣了兩句,張女士就帶著他出來了。
“家里有好酒,喝一杯去?”張女士還是眼饞謝佩韋的風(fēng)度,邀請了一句。
謝佩韋忍不住笑了一下,拉開車門,當自己親姐似地送她上車:“我喜歡男人。”
張女士噗哧一聲笑:“我知道。”為了徐賜臻才幫徐子梅那個賤人求情么,“我家里那幾個怎么樣?有看上的嗎?小茶?小琴?還是都喜歡?時間還早。”
謝佩韋半點不意外她口味重。似張女士這樣階層的女人,追求的是快樂,沒有任何道德枷鎖。
“阿姐,我有夫人了。”謝佩韋彎腰替她系好完全帶,“我們感情很好�!�
張女士恰好看見他手上的婚戒。
陽光下,那枚戒指有點閃。
“我記得你夫人不姓徐吧?”張女士突然說。
這就很尷尬了。
你跟你老婆感情很好,還幫著舊情人的姐姐跑關(guān)系。張女士看著謝佩韋的眼神里完美地表述出了這句話,“還是個多情種啊?”
謝佩韋一愣。
張女士已經(jīng)拉上了車門,一腳油門,囂聲漸遠。
第59章
和張京永約了晚上九點碰面,
時間是張女士安排的。
不得不說張女士真的很體貼,謝佩韋與張京永沒什么交情,
年紀差了十歲上下,一個是初出茅廬的小紈绔,
一個是接手家業(yè)多年的商場大亨,
大概率沒什么共同語言。初次見面就坐一起尬聊一頓飯,
對誰都挺難受。
晚上九點過去,都是吃了飯,心情和緩的時候,
想喝茶喝茶,想喝酒喝酒,有些“小事”隨口說兩句,興趣相投還可以續(xù)一攤,
彼此看不順眼就可以“時間不早了,
不打擾您休息”,各回各家吧。
謝佩韋瞧瞧時間吧,
去療養(yǎng)院探望大哥走個來回是肯定不夠了,
打了電話跟大哥說好,晚點再去探望——他跟謝時鳴沒什么好客氣的,半夜兩點過去,大哥的助理也得給他等門。
“附近湊合一頓吧。”謝佩韋說。
齊璇靖已經(jīng)安排好了餐廳。
倒也沒有那么剛好就是自家的,
三分鐘車程過去,
一間不對外營業(yè)的會員制私廚,
大股東是謝氏集團某副總的小兒子,
人也不在京市,安排門店經(jīng)理和廚師長親自接待。
剛進門齊璇靖就不自覺地皺了皺眉,知道自己被副總坑了。
一般私廚桌子都不很多,謝佩韋帶著三車人下來,他跟齊璇靖占了一桌,保鏢占了兩桌�;旧暇桶褞讉包間占滿了。剩下幾桌客人陸陸續(xù)續(xù)地坐下,這地方裝修得跟聊齋鬼府盤絲洞一樣,彼此看不見,偏偏不隔音,很快就嘈雜起來。
跟門店經(jīng)理聊了幾句,得知這私廚所謂不對外營業(yè)也是個幌子,熟客帶朋友就能來,入會資格也很親民,花三萬塊辦張卡就可以了。
“菜不錯�!敝x佩韋一句話解決異議。
甭管什么菜館子,菜好吃才是王道。真要講排場,多開三十公里找自家的高端會所不行?
謝佩韋夸菜出于真心,倒不是安慰齊璇靖。拳頭大的紅燒獅子頭,他一氣吃了一個半,要不是奕和不愛吃豬肉,他這個中年男人為了保持身材也不能狂吃豬肉,他又想挖廚子了。
菜色不錯,吃得就愉快。
冷不丁聽見外邊有人議論奕和,謝佩韋心情就不大好了。
說話的是幾個衣著時尚的女郎,甭管真的仿的,全身上下連耳釘都是國際大牌,找角度自拍結(jié)束之后,飯菜沒動幾口,主要是來喝酒的,順便P圖發(fā)朋友圈或微博。
剛開始她們說這男人那凱子,無比羨慕同桌某女生的“男朋友”,有耳朵的都知道她們啥職業(yè)。
——前些年叫外圍,這些年行情不好,名聲也不好聽,只有“頭部”外圍堅持舊業(yè),其余腰部、腳趾甲部……紛紛轉(zhuǎn)型,成為各色探店、伴游的網(wǎng)紅。男人的錢畢竟有限,女人的錢我也要賺。
“薩琳娜,你男人不是圈里人么?就沒有那騷貨金主的具體消息?”女A探問。
“我看B站UP主算了一下,當天那土豪光是召集玩家就花了好幾百萬,不說后面還給當時在線的所有女玩家發(fā)了線上線下的同步福利。大家姐妹什么時候見過這么壕的主兒?”女B說話時帶了一點兒挑釁與激將,“薩琳娜你老公也沒有這么大方吧?”
女B又很體貼地招呼其他同桌女生:“不是一個圈兒。你們干嘛為難薩琳娜?”
女C馬上反駁:“屈少的身份地位也不是靠砸錢砸出來的。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公子哥兒誰會這么亂花錢?真當人家屈少是煤老板呢?”
幾個女人嘰嘰喳喳冷嘲熱諷,差點扒到屈少給薩琳娜買的房子還沒過戶,國外看秀購物都是刷自己的卡……薩琳娜才開口說:“你們說的這個人,我知道�!�
“李奕和的金主是星皇娛樂的背后大老板,姓謝。謝這個人花得很,換男朋友跟換床單一樣,前年有個姓伍的模特不是在網(wǎng)上爆料嗎?就是這個謝的前男友之一。聽我老公說,伍爆的料基本上都是真的,謝在床上的變態(tài)花樣……呵呵,想都想不出來。伍就是被他折磨瘋了才會實名爆料�!�
“李奕和是謝從小養(yǎng)成的狗奴,好像十一二歲進公司就開始調(diào)|教了,就是養(yǎng)來生小孩的�?赡芟嗵幘昧艘灿懈星榘�,反正李奕和跟謝的關(guān)系,和其他前男友不大一樣。謝把李奕和管得很緊,直到李奕和生了孩子,才讓他出來拍戲�!�
“你們這些人啊,只看見賊吃肉,沒看見賊挨打。伺候謝那種變態(tài),也不怕有錢沒命花�!�
“游戲那個視頻,是不是炒作還沒定論。就算不是炒作,這錢是給李奕和了嗎?”
“聽我老公說,謝至今也沒跟李奕和舉行婚禮。養(yǎng)在身邊生兒子的胎器,有什么好羨慕的?一孕傻三年,傷身又傷心,買個代孕還要一百萬呢,也不知道謝有沒有賞他那狗奴營養(yǎng)費?”
薩琳娜說話又輕又細,有一種奇怪的穿透力,幾乎相鄰幾桌都聽見了她的“爆料”。
女B又忍不住嘲諷:“屈少對你多好啊,舍不得讓你懷孕,怕你傷身,四個月的兒子都帶著你去醫(yī)院打了……你上次在朋友圈哭,肯定是感動的吧?”
女A連忙打圓場:“別說你那些小JB話了好不?不是八卦李奕和那小騷貨嘛?”
“也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好命。你們看他前面拍的綜藝了沒?臥槽渾身上下都是錢,幾萬塊的襯衫直接脫下來給農(nóng)村臟兮兮的小孩兒坐,他有雙鱷魚皮鞋,官網(wǎng)同款十一萬,我們家小周想買,我就沒舍得下手……他穿著就踩水里去了……”女C夸張地假裝按了按自己的眼角,接住自己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我要有他的衣帽間,渾身上下都‘吥零吥零’冒錢,狗奴算個球,狗屎我都可以!”
幾個女人頓時哈哈呵呵地笑了起來,又開始討論奕和的妝容,衣服,手表……
齊璇靖走了出去。
很快外邊就安靜了下來,隱約有女孩示弱的抽泣聲,沒多久,外邊那一桌女人就離開了。
齊璇靖對京市方面也不大熟悉,打了幾個電話,才輾轉(zhuǎn)問明白“屈少”是誰,一系列掃尾結(jié)束,回到包間時,謝佩韋面前的半碗湯還是他出去時的樣子。
“差不多就行了。”謝佩韋說。
不是他不肯維護奕和,也不是他聽見別人扭曲他與奕和的關(guān)系、貶低奕和時不生氣。
他不會常常來這種私廚吃飯,今天是很恰巧地聽見了議論。如今奕和主演的劇集正在熱播,毛女士她們控制下,熱度人設(shè)也都在慢慢建立,勢必會有討論度。全國上下有多少個吃飯的小桌子,又有多少熱衷八卦的吃瓜群眾會在茶余飯后談這個話題?
齊璇靖能阻止眼前一桌人,還能阻止所有人么?這個話題之所以能炒起來,問題多半在于他。
是他讓奕和有實無名。
偏偏這是一個最講究名分的社會,任何事,名不正則言不順。
這不是讓奕和在。
真正的問題在于謝佩韋從未攜奕和出席任何正式場合,在社交屬性上就沒有給奕和任何身份。如今商場上誰肯承認謝佩韋是已婚人士?不都當他是“代孕”了一個兒子的黃金單身漢么?還有不少商界大佬時不時地想給他牽個線,聯(lián)個姻?
謝佩韋擦了擦嘴:“走吧�!�
“老板,外邊還有幾桌散客,都聽了全程�!饼R璇靖指了另外一條路,“走消防通道吧。”
“不用。”謝佩韋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給自己老婆撐腰,有什么見不得光的?想拍就拍吧,放上。
最開始低調(diào)處理婚禮,是考慮到奕和還要□□豆。這個計劃一開始就流產(chǎn)了,毛女士那邊也已經(jīng)陸續(xù)放出二人結(jié)婚的料,真不差今天這一茬。
齊璇靖心想,我還是給毛女士打個電話吧。
畢竟,“吃瓜群眾被跋扈富商差遣狗腿子趕出飯店”跟“深情男主一怒護妻驅(qū)趕惡毒女配”,那可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用戶反饋。得讓觀眾自我代入被保護的“妻子”而不是被趕走的吃瓜群眾!
毛女士電話里很關(guān)切:“你拍幾張照片,再把那幾個女人的單買了。”
齊璇靖好歹跟她配合了一段時間,秒懂。
照片傳給毛女士之后,毛女士打保票:“沒事,交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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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謝佩韋跟張京永在會所里聊天時,奕和刷到了謝佩韋相關(guān)的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