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不知是不是今天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她剛閉眼,腦海里便不斷浮現(xiàn)出裴謹言的臉。
那日,他的眼神冰冷,聲音低沉,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桑年,你罔顧人倫,荒唐至極,竟然連叔叔也敢肖想?”
過往在腦海中交相輝映,就在她迷迷糊糊要睡著時,突然門打開了。
有人走進來,皺著眉說道:“怎么睡這么早?你忘了喝牛奶。”
桑年聽到男人的聲音,瞬間猛地睜開眼睛,條件反射般地坐起身。
她忘了自己已經回家了,還以為仍在章瑜學院。
在那里,只要有男人進她的房間,她必須立馬解開男人皮帶,哪怕是生理期,也是如此。
但凡每個步驟拖慢點,就會生不如死。
于是,她連忙撲過去跪在地上,一邊解著男人皮帶一邊哭喊道:“別打我別打我,我馬上伺候�!�
眼看皮帶要解開的那一瞬,燈光全部打開。
她淚眼朦朧的看見裴謹言端著牛奶站在她面前,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桑年,你在干什么?!”
第二章
桑年的薄唇微微顫抖,還沒來得及開口,裴謹言已經勃然大怒。
他將手中的牛奶重重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濺,乳白色的液體濺在她的腳邊,冰涼刺骨。
“本以為你學好了,沒想到后招在這。”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眼神里帶著一絲厭惡和憤怒,“我告訴你,我不會喜歡小姑娘,更不會喜歡自己從小養(yǎng)大的小姑娘。我不是個畜生,就算你全身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看你一眼。”
他說完,轉身大步離開,背影冷硬得像一座冰山。
桑年站在原地,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指尖發(fā)白。
她的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很快,隔壁的房間傳來一陣曖昧的聲音。
“謹言,輕點……年年還在隔壁呢。”
裴謹言沒有回應,只是接吻的黏膩水聲越來越大。
緊接著是孟微晴的呻吟聲,一聲比一聲高亢。
床鋪的搖晃聲,也一聲比一聲激烈。
桑年知道,裴謹言是在故意警告她,讓她明白自己的位置。
她的確痛苦,可這痛苦卻不是源于喜歡他。
早在那地獄般的三年里,她對他的喜歡便徹底消耗殆盡。
送她進章瑜學院的時候,裴謹言曾說過:“桑年,記住,我永遠不會喜歡你�!�
三年后,她學好了規(guī)矩,也不敢再喜歡他了。
她的痛苦,源于那三年里每晚都能聽到這些聲音。
有別人的,也有自己的。
那些聲音像夢魘一樣纏繞著她,讓她無法逃脫。
她開始跪在房間的地上,朝著章瑜學院的方向,一遍又一遍地磕頭。
砰砰砰,額頭撞擊地面的聲音沉悶而刺耳。
“桑年不喜歡裴謹言了,桑年不喜歡裴謹言了,桑年再也不喜歡裴謹言了……”
她瘋了一般的默念,聲音沙啞而麻木,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從那些痛苦的回憶中解脫。
第二天清晨,桑年坐在餐桌前,低著頭機械地吃著早餐。
裴謹言和孟微晴從樓上下來,孟微晴的脖子上滿是吻痕,笑容明媚而刺眼。
桑年目不斜視,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吃完早餐,她站起身準備離開,卻被裴謹言叫住。
“站住,你額頭上怎么回事?”
桑年停下腳步,聲音麻木:“不小心磕的�!�
說完,她轉身準備離開。
她已經做好打算,接下來就在房間里熬過這剩下的八天,然后徹底遠走高飛。
裴謹言的聲音陡然提高:“什么磕法能把頭磕成那樣?你是不是又想法子在……”
話還沒說完,孟微晴便打斷了他:“謹言,別對小姑娘那么兇嘛�!�
她笑著看向桑年,“年年,今天我和謹言要去選婚禮場地,你跟我們一起吧�!�
桑年剛想拒絕,裴謹言便厲聲道:“我昨天才跟你說要跟微晴好好相處,你都全忘了是不是?”
桑年低下頭,聲音微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