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欠他們錢？”傅航轉(zhuǎn)過頭，再次認(rèn)真的審視這個姑娘。
容貌出眾、家境貧寒、孤苦無依、被高利貸追債……
這是苦情女主的模版吧？這能舔嗎？
“我……我母親重病要動手術(shù)，我……”女孩淚眼婆娑，雙臂死死的環(huán)在身前。
“額，行了，我知道了。那個，她欠你們多少？”傅航心中警鈴大作，重病的母親好賭的爹，這背景很危險……
“八……八萬八……”光頭咽下口水，試探的回答。
“胡說，我就和你們借了五萬�！迸⒁宦牸绷耍h(huán)臂的雙手抱的越發(fā)的緊。
“他們這行是這樣的，九出十三歸。所以才叫高利貸。這些人，以后少接觸�！备岛綗o奈的看了眼女孩。
很多女人喜歡雙手抱胸，這其實是為了烘托某些東西，起到一個支架的效果�？纱丝痰呐�，卻是在下意識的掩蓋。
條件是真的很好……優(yōu)質(zhì)客戶……
“收款碼�！备岛绞栈啬抗�，掏出手機看向光頭。
“�。俊惫忸^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但迫于傅航的壓力，鬼使神差的拿出了手機。
“八萬八，加上……他們幾個沒什么大礙，就是暈過去了，算上醫(yī)療費、誤工費、營養(yǎng)費……一起給你十萬？”傅航在手機上認(rèn)真的操作著。
光頭的思維完全沒跟上，習(xí)慣性的點了下頭，手機到賬的信息就跳出來了。
“微保寶到賬：100000元�！�
“以后別找姑娘麻煩了�！备岛捷p輕的拍了下光頭的肩膀。
“大哥，你這樣我很怕�！惫忸^渾身一顫，那輕飄飄的一下他險些跪下。
“我今天休假，心情好。而且，你們也給我提供了不錯的體驗和情緒價值�！备岛轿⑿Φ拈_口，打臉虐渣的橋段可不常見啊，平時上班都是舔啊舔的，偶爾裝個X還是挺爽的。
至于這個女孩……權(quán)當(dāng)提前投資吧！
打工人的市場判斷是不能當(dāng)結(jié)論的，關(guān)鍵還是要看系統(tǒng)老板最終的決定，這女孩怎么看都符合客戶標(biāo)準(zhǔn)的。
十萬塊，也就一天的薪水，要是真成了客戶，舔上一天就是賺回來了！
至于懲戒那些混混？不是揍過了嗎？他又不是警察？這些反派可也是有自己的職業(yè)定位的，關(guān)鍵時刻都是舔狗的素材和助力。
比如剛才，要這女孩已經(jīng)是客戶，那這一波英雄救美下來，指不定都能激活額外獎勵了。
“等等！”剛剛拐出小巷，傅航就被追上來的女孩攔住了。
“我今天其實真的休假�！备岛綗o奈的看著這個始終沒有抬過頭的女孩。
“你……你要給我一個電話�！迸⒅е嵛�，但環(huán)抱的雙手終于是放下了。
傅航夸張的歪著頭，內(nèi)心隱隱不安。
不是吧？我的判斷力就真的這么差嗎？這可不是客戶該說的話呀？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欠你十萬，等我有錢了，我會還你的。”女孩像是鼓足了勇氣，認(rèn)真的回答，但頭依舊壓的很低。
“是八萬八�！�
“是……是十萬，你是因為救我才打傷他們的�！�
喲？還很有原則？
傅航挑了下眉，報出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主動要電話……又堅定的表現(xiàn)出自己很有原則……
當(dāng)時的沈青鸞好像也是這樣吧？
“我記下了，我撥一下你電話，你可以存起來，我叫秦幼楚�！�
傅航認(rèn)真的點了下頭，不知為什么，心底忽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你放心，我一定會還你錢的。”女孩低著頭堅定的說著。
傅航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隨手扔掉喝的差不多的豆?jié){，向著遠(yuǎn)處走去。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看著傅航離開，秦幼楚錯愕的看著電話。
竟然關(guān)機的？剛才不是明明用手機轉(zhuǎn)了錢？難道他給的電話是假的？
想到這里，秦幼楚皺眉頭就想再次追去，可抬眼已經(jīng)看不到傅航的身影了。
殊不知，傅航可是職業(yè)打工人，他有兩部電話，生活和工作是完全隔離的，上班時工作手機絕不離手，下班后工作手機絕不開機。
第4章
按時打卡上班
秋高氣爽美如畫，認(rèn)真工作為養(yǎng)家。
上午8點45分，傅航穿著外賣套裝，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沈青鸞上班的辦公樓前，雙手穩(wěn)健的提著早餐靜靜的看著來往的車輛。
8點50分，網(wǎng)約車如期而至，車門打開，一只精巧的高跟鞋探出，風(fēng)華絕代的沈青鸞迎著晨曦展露微笑。
沈青鸞的收入不算太高，但能在這樣的辦公樓內(nèi)上班，顯然也不算低。不是買不起一輛代步車，而是女神不能開十幾萬的代步車。
貴了買不起，便宜的毀人設(shè)。
當(dāng)然，她也不可能去擠地鐵公交，所以，網(wǎng)約車就是最好的選擇。
這其實也是沈青鸞日常開支中占比很大的一部分，至于其他生活開支……
這不是有舔狗？
“青鸞，這是你要的陳記包子，我順路還買了張小碗餛飩，你上次說味道不錯來著�！备岛娇觳缴锨�，卻在一個恰當(dāng)?shù)木嚯x停了下來。
合格的舔狗，是要有邊界感的，可以舔，但不能黏。不然會給女神造成額外心理負(fù)擔(dān)的。
這就是為什么，傅航會有一套外賣套裝的原因。
但凡來沈青鸞公司送東西，他都會換這一身，這就是為了不給客戶額外的心理負(fù)擔(dān)。
不然，一個男的天天來公司送東西，這是會影響客戶體驗的。
而且，這套行頭可不是他網(wǎng)上買的假貨，而是實打?qū)嵢プ粤艘粋�騎手身份，從正規(guī)渠道買的。
畢竟，舔狗也需要一份“正當(dāng)”職業(yè)不是？
“陳記和張小碗是在兩個方向吧？順路？”沈青鸞接過餐盒，目露責(zé)備。
在合適的時機表露恰當(dāng)?shù)母袆�，這是維持一段關(guān)系的必要手段。
“也沒繞多少路，你放心，我是先買了包子再去張小碗的，包子我另外用保溫盒裝著，不會涼了�！备岛胶盟聘惺艿搅松蚯帑[的感動，眼眸微微顫動，眼底閃爍星光。
“下次別這樣了，繞那么遠(yuǎn)，我其實吃包子就可以，公司有免費咖啡的�！鄙蚯帑[微笑的說著，看似無意的掃了眼手腕上的表。
“免費的咖啡能喝？一會喝什么口味的？還是焦糖嗎？我午餐的時候一起送來？”
“咖啡就不要了，我這幾天睡眠不太好。”沈青鸞手指輕輕拂過眼角，側(cè)頭看了眼公司大門。
“那就楊枝甘露，快進(jìn)去吧，再過幾分鐘卡點打卡的人就到了，電梯會很擠的�！备岛较袷呛鋈灰庾R到什么，急忙催促。
“嗯，你騎車也小心點�！鄙蚯帑[溫柔的擺擺手，快步向著公司內(nèi)走去。
“放心，我騎車技術(shù)好著呢�！备岛缴岛呛堑臉分�，目送沈青鸞離開后，愉快的走向自己的電瓶車。
8點50分，看來今天下午6點前能下班！
三年的“工作經(jīng)歷”，讓傅航摸索出了上班時長的規(guī)律。
一天工作八小時，是從舔的一下開始計時的。
也就是說，如果傅航早上8點來送早餐或者送溫暖，那下午5點就可以下班了。
這種工作模式，在只有一個目標(biāo)客戶的情況下，時間上還是非常自由和寬裕的。
當(dāng)然，偶爾也會出現(xiàn)工作延時的情況，比如送早餐的時候沈青鸞提出晚上有什么安排需要傅航，那就需要傅航加班了。
不過沈青鸞秉持的是究極拉扯術(shù)，不主動、不拒絕、不承諾、不負(fù)責(zé)。
所以在沈青鸞這里，傅航倒是鮮有加班。
當(dāng)然……加班是有加班費的喲！良心企業(yè)，從不虧待員工。
“哎？我看青鸞姐和那個送外賣的很熟��？昨天好像也是這個外賣員�！惫鹃T口，一個圓臉的姑娘看著傅航離開，狐疑的問同伴。
“你不知道？”李照曦一臉錯愕的看向同事。
“什么？”王小慧不解。
“那個送外賣的是青鸞的老鄉(xiāng)，青鸞看他工作不容易，平時刻意照顧他，外賣都是私下讓他送的，這樣可以少一份平臺抽成�！崩钫贞啬托牡慕忉尅�
“還有這事？那青鸞姐也太好了吧？”王小慧感慨。
“嗯，這事公司差不多都知道，有時候我們點外賣，如果和青鸞湊一起，也都是直接把錢給青鸞，讓青鸞幫忙點的。”
“哇，不愧是公認(rèn)的女神，人長的漂亮還這么溫柔體貼。不過她這么幫她老鄉(xiāng)，為什么不幫忙在公司謀個職位？我聽說她好像要升主管了吧？”王小慧眼底閃爍著崇拜，小圓臉都亮堂了幾分。
“哎，她那個老鄉(xiāng)沒學(xué)歷，來公司能做什么？保安？保潔？”
“咱們好歹也是市值上億的公司，在我們公司做保安，怎么也比他送外賣強吧？”
“這你就不懂了，她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偶爾見面還能維持……如果在一個公司，抬頭不見低頭見，朝夕相處……這身份的差距就……”李照曦說著無奈的嘟了下嘴。
“你是說……”
“瞎子都看出來那個送外賣的對青鸞有非分之想。”
“青鸞姐好善解人意……我要愛上她了�！蓖跣』垡荒樆腥�，眼底的星星更濃了。
電梯在相應(yīng)的樓層停下，沈青鸞捧著食盒緩步走出電梯。
“還沒吃早飯？”渾厚的聲音傳來。
“吃過了，這是給蘇總您帶的�！鄙蚯帑[腳步一頓，隨即露出溫婉的笑容。
“給我？”蘇天河一愣，臉上浮現(xiàn)一絲錯愕。
“記的您之前說過，想嘗嘗陳記的包子，我今天剛好順路，就帶了一份�！鄙蚯帑[保持微笑，落落大方的將手中的食盒送到了蘇天河的手中。
“呦？你還記的我說過這個？不過……張小碗餛飩？”蘇天河也不矯情，接過食盒看了一眼。
沈青鸞沒說什么，略帶羞澀的笑了一下。
“你呀……有心了。”蘇天河恍然，似有深意的指了一下沈青鸞。
這兩家餐館，可距離不近，而且，看包裝不像是外賣，食盒也是另外準(zhǔn)備的。
“蘇總不介意就好，那我先回工位了�！鄙蚯帑[俏皮的眨眨眼，轉(zhuǎn)身欲走。
“不著急回去，你提任人事主管的事情有消息了，跟我來�！�
“��？真噠？謝謝蘇總�！鄙蚯帑[欣喜若狂，像是情緒過于激動，一下子扯住了蘇長河的手臂。
“啊……抱歉，我失態(tài)了。”
“哈哈，年輕人……不過我提醒你，目前也只是任命你暫代人事主管的位置，具體的任職文件，還要等新老板來了才行�！碧K長河深深的吸了口氣，看似無意的拍了拍沈青鸞的肩膀。
“我知道的，我一定不會讓蘇總失望的。不過，新老板還沒來嗎？”
“也不知是哪路大神，花了這么多錢收購公司，快兩個月了連個面都不露。”蘇長河眼底流露疑惑。
“��？連蘇總也不知道新老板是誰？”
“應(yīng)該是哪個大集團(tuán)吧，我私下動用了不少渠道，但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出來。不過你也別擔(dān)心，你的能力是公司上下有目共睹的，老東家走的時候帶走了一批骨干，現(xiàn)在公司是用人之際，哪怕新老板會帶著團(tuán)隊過來，你也依舊會得到重用的�！碧K長河如此說著，心底卻也是惶惶不安。
公司忽然被收購，老東家?guī)ё吡艘慌母�，而他這個副總卻是被留了下來，這就說明很多問題了。
“有蘇總在，我不擔(dān)心。”
“對了，你晚上有空嗎？方便的話一起吃了個飯，現(xiàn)在人員空缺，我和你商量一下人事部接下來的安排�！�
“那太好了，我剛好有很多東西不懂呢�！鄙蚯帑[欣喜的笑道。
“那行，我定好地方通知你，你先回去吧�！碧K長河滿意的點點頭，再次輕柔的拍了拍沈青鸞的肩膀。
走出蘇長河的辦公室，沈青鸞眼底的厭惡一掃而過，不露痕跡的拭去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真是惡心死老娘了，你一個結(jié)了婚的老男人，還想著吃老娘豆腐？
你要真是老板，老娘豁出去也就認(rèn)了，可你一個連股權(quán)都沒的副總，裝什么裝？不過也是個打工人。
害的老娘的早飯沒了。
想到這里，沈青鸞下意識的拿出手機，正準(zhǔn)備發(fā)一條僅傅航可見的朋友圈時，卻是忽然意識到什么，看了下時間，又無奈的收起了手機。
過猶不及，晚上可能還需要這個舔狗解圍，還是回工位吃餅干吧……話說餅干好像也快吃完了，今天記的要暗示一下才好。
第5章
主動遞刀子的客戶
“舔狗的妖孽人生？這舔的也不行啊？現(xiàn)在的網(wǎng)文是越來越水了。”放下手機，傅航百無聊賴的打開了沈青鸞的社交賬號，有一下沒一下的翻看著她的朋友圈。
距離午餐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他此刻正坐在沈青鸞公司對面的一家奶茶店里，就是楊枝甘露做的最好的那家。
這就是傅航工作的日常，在客戶上班的時間段，清閑且無聊。
不過，時薪一萬兩千五……誰能拒絕這樣的無聊？
手機忽然跳出來電提醒，是個陌生的號碼。
傅航皺眉，這是工作電話��？除了客戶還有誰會打？客戶的話，自己肯定有備注的。
“您好？哪位？”傅航謹(jǐn)慎的接起了電話。
“您……您好，我是秦幼楚�！彪娫捘穷^傳來一個怯懦的聲音。
傅航的眼眸瞬間的亮了起來，誰說陌生號碼就不是客戶？上次犯了一個嚴(yán)重的錯誤，這簡直就是他職業(yè)生涯中的污點。
傅航到第二天工作手機開機時才反應(yīng)過來，關(guān)機狀態(tài)下秦幼楚是無法打通他的電話的，而打不通，他就不知道秦幼楚的電話……
好些天過去了，他都以為那單黃了，沒想到秦幼楚還真會給他打電話。
“你好你好，幼楚是吧？最近過的還好嗎？那些壞人還有沒有找你麻煩？你母親的病好些了嗎？”傅航瞬間進(jìn)入了工作狀態(tài)，雖然系統(tǒng)的任務(wù)依舊沒有下達(dá)，但今天系統(tǒng)不休假吧？萬一就成了呢？
傅航的熱情讓對面陷入了沉默。
“唯？還在嗎？唯？”
“在……在的，我……我想見你�！鼻赜壮穆曇袈犐先е唤z異樣。
“見我？”傅航錯愕，舔習(xí)慣了一下子有些不適應(yīng)。
“可……可以嗎？”
“當(dāng)然，你在哪？我現(xiàn)在……額……不對，我十二點以后過去�！备岛絼傁胝f馬上過去，但隨即想到現(xiàn)在還上著班呢，再過一個小時就是午餐時間了，他要去沈青鸞那打卡。
“不用，你……你告訴我位置，我能過去的�！�
“也行，我在世紀(jì)廣場的甘露奶茶等你吧�！蔽⑽⑦t疑，傅航報出了地址。
“十二點，世紀(jì)廣場甘露奶茶，我會準(zhǔn)時的。”
電話掛斷，傅航皺起了眉頭。
這么主動？這要是經(jīng)過系統(tǒng)認(rèn)定，那可是大客戶��！
“系統(tǒng)？在嗎？出來接客了�！痹谀X海中期盼的喊了一句，然而沒有任何回應(yīng)。
罷了，系統(tǒng)應(yīng)該是要近距離接觸才能識別激活，之前五個都是如此。
“忙嗎？”一條置頂?shù)南棾�，沈青鸞！
“沒呢，正準(zhǔn)備給你去買楊枝甘露。”傅航秒回。
“在騎車？”對方同樣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