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一躲,導致帳篷一陣晃動。
“幼楚,你怎么進來了?”沈青鸞終于沉默不下去了,她在短暫的錯愕和驚慌后,終于意識到此刻三個人的“布局”。
“我抗不住了。困。”秦幼楚似乎忘了之前的大義凜然,非常不負責任的回答。
“那外面……”沈青鸞猶豫,讓秦幼楚出去這樣的話她說不出口,大家都是女孩子。而且還是總裁的女人。
“應該沒事吧?要不?青鸞姐你先出去看著?”秦幼楚側過頭,卻是側向了傅航這一邊。
我去……的話沒出口,傅航被秦幼楚警告的眼神瞪了回去。
沈青鸞又沉默了,讓她去?一個人去外面那漆黑的山野?
“就休息一會,應該沒事吧�!鄙蚯帑[語氣閃躲,之前秦幼楚已經(jīng)將“傅航的休息”拔高到了道德和大局觀的層面,她現(xiàn)在也說不出讓傅航出去的話。
“嗯,睡吧�!鼻赜壮α耍粗岛降难劬ΓΦ暮芙器�。
“要不……讓我睡中間?”沈青鸞一直關注著兩人,雖然帳篷里燈光昏暗,她看不清兩人,但直覺告訴她,那邊一定有什么正在發(fā)生。
許是刻意,秦幼楚躺下來的時候,距離她還是有點距離的。但這就導致,秦幼楚和傅航貼的很近。
“你們又不是情侶,誰睡中間有什么區(qū)別?傅航應該不會在意吧?還是說,你想挨著傅航睡?”秦幼楚無所謂的說著。
“你別胡說,我是想著,你們……回頭總裁知道了,會不高興吧?”沈青鸞深深吸氣,祭出殺手锏。
“他身邊的女人也不少,應該能理解我的。何況,我們是在荒野求生,他還要感謝傅航照顧我呢�!鼻赜壮䝼戎^,試著用額頭去頂傅航的頭,緊貼的身體也是輕輕蠕動了一下。
沈青鸞不知道秦幼楚的小動作,但這話讓她咂舌。這是什么邏輯?各玩各的?可人家是總裁,你是什么?
“我去抽根煙。”傅航終于忍受不了這個折磨,一個轱轆坐了起來,幾乎頭也沒回的沖出了帳篷。
沈青鸞長長舒了口氣,替自己的機敏感到慶幸。
傅航,永遠識大體。
重新坐回篝火旁,傅航叼著煙卻是打不著火,連續(xù)三次都失敗,無奈抽出一根燃木點燃香煙。
秦幼楚……這娘們是單純玩我��?
不過利用她,真的能降低沈青鸞的好感度嗎?
好感度超過安全線,真的是非常非常麻煩的一件事。
因為在不曠工的情況下,是真的很難人為下調,除非客戶的魚塘里有其他鯉魚躍過龍門。
就比如三號客戶,在82.87%的時候,一個富二代開著游艇空降……
如果是其他客戶,傅航有把握實施風險對沖,利用另外一個客戶來下調沈青鸞的好感度。雖然難度同樣不小。
可秦幼楚……傅航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看不懂這個女人。
這就是個妖精!不!這是個妖孽!
可目前沈青鸞身邊好像沒有合適的對象……
帳篷內,傅航離開后,沈青鸞卻是同樣坐了起來。
“青鸞姐也不睡了?”秦幼楚往身邊挪動了一下位置。
“害怕,睡不著�!鄙蚯帑[隔著黑暗,認真的端詳著秦幼楚。
她忽然有一種錯覺,眼前這個看著天真無邪的女孩,段位甚至比她還要高。
只是她搞不懂,秦幼楚對傅航到底什么意思?單純的只是因為好玩?
又亦或是……對自己的挑釁?
她是公司里名副其實的女神,無論男女同事,她應付的都恰到好處、游刃有余。
而這個在學校里各科學業(yè)第一的女孩,難道就因為這個?
要和自己爭一爭這個第一?
有病吧?
沈青鸞內心郁悶,但這種同道相戈的理論,她卻是深有體會。
比如明星走紅毯,這個艷壓那個艷壓的,不也就是因為這個?
“其實我也睡不著,算了,出去吧。也許過一會搜救隊就找到我們了�!鼻赜壮鋈黄鹕�,不等沈青鸞反應,直接鉆出了帳篷。
???
沈青鸞一臉懵逼,你不是扛不住了?
沈青鸞其實是真的很累了,尤其是剛才又經(jīng)歷了一遍情緒的大起大落。
可忽然想到外面的兩個人,她一咬牙,那種潛意識里的好勝心被激活了。
不就是男人?你一個小丫頭還真以為吃定我了?
老娘撩男人的時候,你還沒發(fā)育呢!
第39章
你攜秋水攬星河
“你們怎么都不睡了?”見兩人先后出來,傅航眉頭緊皺。
我今天是一定要埋骨千峰對嗎?現(xiàn)在就業(yè)率已經(jīng)很低了,你們就不能給社會一點寬容?
“怕你無聊,陪陪你。”沈青鸞自顧自的在傅航身邊坐下,依舊挨的很近。
秦幼楚倒是坐的很遠,也沒看兩人,而是盯著波光粼粼的水面。
山里的夜色和城市里的夜景是完全不同的,尤其的天空。因為沒有地光,星空顯的格外的璀璨。
這繁華的星空倒映在流動的河水中,倒是真的讓人心曠神怡。
傅航迅速掐掉煙頭,舔著干澀的嘴唇不知道說什么。
繼續(xù)回帳篷的話他是不敢說了,那個帳篷現(xiàn)在對他來說就和斷頭臺一樣。
“還記的大學時你給我作的詩嗎?”沈青鸞的視線掃過秦幼楚,開始調整節(jié)奏。
傅航卻是一愣。我還會作詩?
“傅航還會作詩?”秦幼楚瞬間來了興趣。
“嗯,當時傅航可是學校詩社的,大才子。”沈青鸞眼底浮現(xiàn)微微的崇拜。
傅航的思緒也是一下子被拉扯進回憶。
他那時候,確實也是年輕氣盛,意氣風發(fā)。
直到遇到了沈青鸞……
畢業(yè)的時候,他也找了份相當不錯的工作,可那個時候的他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對沈青鸞可謂“隨叫隨到”……沒過試用期就被辭退了。
然后,也就沒心思找工作了,靠著母親留給他的積蓄無休止的“舔”著。
他當時的想法和現(xiàn)在倒是完全相反。
現(xiàn)在他是一心搞事業(yè),那時候的他,卻是幻想先“成家”再“立業(yè)”。
“傅航?展示一下?”秦幼楚躍躍欲試。
沈青鸞也是深情的轉頭看向傅航,眼底有期盼、有追憶。
海王垂釣術之情懷回憶殺!
對上這個眼神,傅航心中一凜。
他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華點。
果然,還是要面對熟悉的領域他才能進退有度。
歡迎來到對抗路!
“抱歉,我……我不記的了�!备岛綄擂蔚牡拖骂^。
心里盤算著一下能降幾個點。
果然,沈青鸞的眼底閃過錯愕。
你寫給我的詩,我都記的,你傅航竟然會忘記?你還是傅航嗎?
“現(xiàn)場再寫一個唄?此山、此水、此星、此月……多好的素材?”秦幼楚的笑容非常燦爛,語氣都不免拔高了幾分。
沈青鸞還沉浸在失望中,對這個提議沒有絲毫觸動。
“你不是學霸嗎?你作一個唄。”傅航挑動著篝火,余光留意著沈青鸞的表現(xiàn)。
進展順利,再接再厲。
“我作你就作?”秦幼楚的興致越發(fā)高昂。
“你先作�!备岛�?jīng)]理會她,思索著下一波攻擊的力度和尺寸。
“我與春風皆過客�!鼻赜壮䝼冗^頭,將視線落向山間,良久,語氣平靜且緩慢的開口。
“入秋了,應景��?學霸!”傅航不客氣的挑刺。
“你攜秋水攬星河�!鼻赜壮仡^,目光沉靜的看向傅航。
傅航啞火。
漢語言專業(yè)畢業(yè)的他,自然讀懂了字里行間的意思。
這丫頭……
沈青鸞也是微微皺眉,詫異的抬頭看向秦幼楚。
這還真是學霸?這就隨口而來?只是這算什么?
“到你了。大才子�!鼻赜壮鹛鹨恍Α�
“叮!觸發(fā)臨時任務,取景作詩,迎奉佳人。完成任務后獲得相應獎勵�!�
傅航正準備打個哈哈糊弄,腦海中忽然響起了系統(tǒng)提示音。
瓦特?傅航震驚。
這是他第一次觸發(fā)這種任務。
然后不等他震驚完畢,他的眼前竟然浮現(xiàn)出兩行金燦燦的文字。
“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哇?還真是大才子?”秦幼楚夸張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靠!竟然下意識的讀出來了?
傅航驚愕萬分,那兩行懸浮的文字消散無蹤,他對上了一臉看神仙一樣的秦幼楚。
媽蛋!
傅航心頭警覺,急忙轉頭去看沈青鸞,卻是對上了一雙同樣錯愕的眼眸。
這錯愕中,還帶了一點震驚、一點欣喜、一點迷離……
系統(tǒng)!你害我!
“叮!完成任務,獎勵平行世界流行歌曲《矜持》詞曲及對應演唱技巧�!�
法克!
我擔這么大風險,你就獎我一首歌?
來不及多想,傅航在沈青鸞眼底情緒升騰之前一下子站了起來。
這一下,可別直接破90%��?
怎么辦?青鸞,你聽我解釋?這詩我抄的?
八格牙路!現(xiàn)在不是裝逼的時候啊!系統(tǒng)你給我來這個?
對了歌!系統(tǒng)給了歌!系統(tǒng)從來不會無的放矢,這歌一定有深意。
沉下心思,傅航急忙去回憶那忽然闖入腦海的歌曲。
我!的!發(fā)?
這是什么歌?用心如此歹毒?這歌要是唱出來,估計都不用等明天結算了!
“傅航,你真棒�!鄙蚯帑[同樣起身,眼底閃爍著星星。
傅航目光躲閃,求助的看向秦幼楚,該你出手啦!你不攔一下嗎?我養(yǎng)你何用?
然而,秦幼楚卻是完全沒有看他,只是出神的望著河面的星空倒影。
“找到了!在那里!”遠處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幾束強光手電照來。
救援隊!
傅航瞬間熱淚盈眶,可把你們盼來了!
祖國誠不欺我,在遇到困難的時候,這些迷彩服永遠是最值得信賴的依仗。
呼啦啦的一群人從遠處奔來,有穿熒光背心的迷彩服,有景區(qū)的工作人員,有遠博的職員。傅航還在人群中看到了張律師和蘇副總。
也不知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有沒有影響到沈青鸞的情緒,傅航急切的迎向來人。
景區(qū)的工作人員言辭犀利,見面就狠狠的訓斥了傅航,在景區(qū)露營是需要報備審批的,必須在指定的區(qū)域。
一開始還以為真的是走失或者受傷,可當他看到幾人好好的在河邊露營,甚至還燃起了篝火……
這可是5A級山林��!一個不小心能讓你們牢底坐穿!
傅航的態(tài)度很誠懇,邏輯清晰的解釋著前因后果,不斷的道謝和道歉。
張律師在確定幾人都沒有危險后,及時接管了交涉,蘇長河狠狠的瞪了沈青鸞一眼后,站在張律師身邊一言不發(fā)。
后續(xù)的事情輪不到傅航插手,經(jīng)這么一折騰,露營自然是不可能露營了。
在搜救隊員的帶領下,幾人摸黑下山。
他們其實走的真不遠,去的時候走了幾個小時,可在搜救隊的帶領下,一個小時就回到了主干道。
只能說點背吧,那個山坳剛好信號沒覆蓋。
回去的路上,沈青鸞一直沒說話,作為活動負責人,卻是自己迷失在山里,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只是人群中,傅航幾次看向她,都從她眼底看到了讓傅航心驚膽戰(zhàn)的東西。
以至于傅航“體貼”的照顧她的情緒,全程都沒敢和她說話。
倒是秦幼楚一路上表現(xiàn)的像個沒事人一樣,對周圍的一切顯的理所當然。
可還就是這個態(tài)度,竟然連蘇長河,在下山的途中也一路對她噓寒問暖。
到了景區(qū)門口,蘇長河以秦幼楚受到驚嚇為由,讓沈青鸞陪著先回去。
露營可是全公司都來了,參與搜救的只有極小的一部分人,其余人自然都還留在了營地,按原計劃團建。
而作為活動負責人的沈青鸞,這個時間本沒有道理離開的,哪怕和蘇長河他們一起在景區(qū)的招待所住一夜,也要等到明天所有人下山后一起回去。
可誰讓秦幼楚就那么理所當然的站在了傅航的身邊。
車是傅航開來的,蘇長河可指揮不了傅航。
對于傅航,蘇長河有所耳聞,大概知道他和沈青鸞是個怎么回事,索性一揮手,讓沈青鸞先走,他留下統(tǒng)攬全局。
從私心上來說,他甚至有些竊喜。
就這?下任總裁?
一個團建都能自己迷路,影響團隊不說,還要辛苦大家搜救,最后自己提前離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