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很中二,但烙印在他心底。
“晚風(fēng)啊~撩撥著情人身上的弦~~彈一曲~把你帶到我身邊~~”傅航騎的歪歪扭扭,嘴里哼著很上頭的歌曲。
他的電話響了。
“傅航?你在哪?”
“快到家了。怎么了?”傅航的神色一變,電話中,傅婉晴的語氣很不好。
“我在小區(qū)對面的藥店門口等你�!备低袂绲穆曇艉芩粏�。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傅航的眉頭皺起,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
“你來�!�
電話被掛斷。
傅航心跳莫名的快了起來。
上一次聽到傅婉晴這樣的聲音,還是老王家的貨船沉了,老王的兒子死了……
而那一次,傅婉晴還能強顏歡笑的壓制。直到前幾天才說出了真相。
可剛才,聽聲音,傅婉晴的情緒比上次還要不穩(wěn)定。
傅航不敢多想,用最快速度趕了過去。
“怎么了?”在藥店門口停下車,傅航快步上前,上下仔細的打量傅婉晴。
臉色很難看,沒有一點血色,兩鬢的白發(fā)毫不掩飾凌亂,明明昨天見的時候,白發(fā)還沒這么明顯的。
“跟我來�!备低袂鐓s是深深的看了兒子一眼,側(cè)頭面無表情的向外走去。
傅航心中的不安越發(fā)明顯,顧不得電瓶車上塑料袋,他甚至都沒還車,急切的追了上去。
剛才傅婉晴看他的那一眼,他看到了絕望……
傅婉晴走的很慢,顯的步履蹣跚。
傅航小心的陪在邊上,雙手虛扶。
因為他感覺傅婉晴隨時會摔倒。
兩人一路走了很遠,直到一個遠離小區(qū)的公園內(nèi),傅婉晴才堪堪停住了步子。
冬日的社區(qū)公園顯的很蕭瑟,寒風(fēng)呼嘯,臨近日落,炊煙裊裊,這里也看不到閑逛的大爺大媽。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傅航焦急的開口,他是真的有點慌了。
一路上他很想問,但傅婉晴明顯沒有說話的意愿。
“我要你離開秦幼楚�!备低袂缑偷奶ь^,死死的盯著傅航。
傅航眉頭皺起,這話的份量,和朱碧云可不一樣。
“怎么了?朱碧云找你了?她是不是威脅你了?”傅航的眼眸瞬間變的冰冷。
他了解傅婉晴,如果只是給錢,不說傅婉晴會不會要,但絕對不會表現(xiàn)出現(xiàn)在的樣子。
“和她沒關(guān)系,她也沒找我。但你們必須分開�!备低袂绲难鄣兹峭纯啵t眼眸內(nèi)全是血絲。
“為什么?你們不是相處的很好?”傅航不解。
“沒有為什么,你們絕對不能在一起,當媽求你,好嗎?”傅婉晴瞪大了眼睛,淚眼模糊的眼眶竟然寫滿了祈求。
傅航呆滯了。
為什么?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一度堅強,面對惡鄰污言穢語都面不改色的母親會流露這樣的神情?
求我?
母親何曾講過這樣的話?
落日的斜陽穿過光禿禿的銀杏樹,粗壯樹干錯落交織,灰褐色的樹皮卻是阻擋了冬日僅有的余輝,仿佛那遍布樹干的不規(guī)則縱裂,正在磨滅著天空最后的一點溫暖。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們好好的,你為什么……”
“傅航!”傅婉晴忽然歇斯底里的喊出了傅航的名字,那顫抖的雙肩和發(fā)白的嘴唇明顯能看出,她的情緒已經(jīng)失控。
遠處一只覓食的黑狗猛的回頭,警惕的望向這邊。
傅航徹底愣住了。
他幾時見過母親這個樣子?
腹有詩書氣自華,哪怕再含辛茹苦,她在自己面前也始終維持著慈母的形象。哪怕一個人扛著煤氣罐到四樓,她也會因為自己在邊上看著,會停下來整理亂發(fā)。
僅僅是為了,讓自己知道,她們娘倆不苦……
“當媽求你,好不好?”傅婉晴徹底哭出了聲。
傅航的后脊全部神經(jīng)猛的繃緊,幾乎下意識的沖上去,死死的攙扶住母親。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大宗師的洞察力……剛才傅婉晴的雙腿曲線下彎……那是要下跪……
她要給我跪下?跪著求我?
“媽?到底怎么了?”傅航徹底失了神。這一聲許多許多年沒喊出的“媽”,情不自禁的喊了出來。
傅婉晴不斷的哭泣,但她說不出口,叫她如何開口?如何對自己的兒子開口?
和你同居的女人,其實是你親生父親的情婦?
“媽從來沒求過你,你聽媽一次好不好?你跟媽走,跟媽去國外。老王雖然賣了那些產(chǎn)業(yè),但人脈還在,我們可以去那邊生活的�!�
“是媽媽不好,媽媽當時不該丟下你一個人。是媽媽不的錯……”
“你要怪就怪我。是媽媽不好�!�
“你聽媽的,跟媽媽走好不好……”
傅婉晴的身體在懷中軟下去,傅航心底一揪,低頭看去,卻是發(fā)現(xiàn)傅婉晴雙目緊閉,氣息虛浮。
“媽?媽?”傅航一把將傅婉晴抱起,瘋狂的向醫(yī)院的方向跑去。
那只眼神警惕的黑狗后撤了幾步,目光迷茫的望著跑開的兩人,用力的抖了脖頸間的灰敗的皮毛,默默地低下頭,再次在草叢里尋找兒童玩耍時,殘留的零食殘渣。
秦幼楚跑到醫(yī)院的時候,傅婉晴已經(jīng)醒了,呆滯的躺在病床上,傅航皺著眉坐在一邊,另外一邊,是正在打開食盒的老王。
“怎么了?沒事吧?”秦幼楚焦急的詢問。
傅航復(fù)雜的轉(zhuǎn)頭,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
而傅婉晴聽到秦幼楚的聲音,眼底卻是閃過一絲隱晦的痛苦,無力的閉上了眼。
第211章
漢城要地震了
“我們先出去。”傅航牽起了秦幼楚,走到了醫(yī)院的走廊上。
“阿姨怎么了?我下午見她的時候,就感覺她好像不舒服�!�
“你下午見過我媽?”傅航狐疑的開口。他至今沒明白,傅婉晴為什么會這樣。
而傅婉晴蘇醒后,老王已經(jīng)到了,傅婉晴便什么都不說了。
“阿姨下午把那個黃金頭飾送過來了。”秦幼楚小心的回答。
“沒說什么?”
“下午……下午在小區(qū)門口……”秦幼楚遲疑了片刻,將下午發(fā)生的事復(fù)述了一遍。
“你哥?”傅航的眉頭皺起,難道真的是秦家人威脅母親了?
可不對��?老王不說母親今天一天都沒出去?也沒有人上門?
昨天晚上還好好的……
難道是那六百萬的頭飾真的把她嚇到了?
還有商場里的黑衣人?
這是傅航唯一能想到的問題所在。
看來等母親身體好點,該和她攤牌了。
就是兒子忽然成為億萬富翁這種事,很難解釋啊……
金融天才什么的,騙騙外人還好,自己啥斤兩?當媽的能不知道?
系統(tǒng)的事更不能說了,回頭報警把自己送去切片上哪說理去?
“你先回去吧,這邊我和王伯伯在就好,醫(yī)生說沒什么大礙,就是累了�?赡苁莿偦貒�,水土不服,倒時差造成的�!备岛饺隽藗善意的謊言。
“嗯,那有需要你叫我。畢竟,女孩子照顧起來方便點�!鼻赜壮䴖]有勉強,乖巧的點了點頭,甚至沒有再回病房看一眼。
幼楚很聰明的。
她從之前傅婉晴送回那個黃金首飾,她就感受到一絲難言的東西。
而且,傅航不會騙人……至少騙不了她……
這一夜,傅航在病房門口足足坐了一夜。
醫(yī)生查房的時候,傅婉晴讓他先回去,他沒有拒絕,聽話的走出了病房,卻是在病房門口靜靜的坐了一夜。
次日一早,傅航下樓買了早飯,進病房把老王換了出來,讓他回家休息。
老王這個年紀和身體狀況,也熬不了夜,抗不住的。
老王也不矯情,知道白天如果不好好休息,他要是再病倒,可就真尷尬了。
老王離開,傅婉晴沉默的將傅航送來的早飯吃完,在傅航準備和她好好聊聊的時候,她卻率先開口了。
“你也回去吧,好好休息�!备低袂缒樕蠏炱鹆诵θ�。
“我這才來呢。”
“你昨天壓根沒走�!备低袂缙届o的開口。
傅航張了張嘴,感覺在老娘面前什么都瞞不過去,和小時候一樣。
“聽話。讓媽一個人靜靜。”
這話出來,傅航無力反駁。
這個時候,他不敢刺激老娘。
“那你好好休息,把電話放床頭�!�
“我知道的�!备低袂绲那榫w看起來很穩(wěn)定。
傅航不放心的檢查了一遍傅婉晴手機的電量,在傅婉晴的注視下,無奈的離開了醫(yī)院。
醫(yī)生的檢查結(jié)果倒是很簡單,沒啥大事,就是情緒激動導(dǎo)致大腦供氧不足,暫時性昏迷。
注意休息就好,甚至沒開什么藥,昨天也是象征性的掛了點生理鹽水。
一句話,心病。
傅航回到家的時候,秦幼楚已經(jīng)出門了。
傅航知道,聰明的幼楚一定察覺到什么了,這丫頭鬼精鬼精的。
傅婉晴在傅航離開后,就一直看著手機上的時間。
然后,她打了一個電話。
“阿姨?”
“幼楚,阿姨想和你單獨聊聊�!�
“好,我馬上來醫(yī)院。”
掛掉電話,傅婉晴從病床上坐起,呆呆的望著窗外。
這一夜,她的情緒的確穩(wěn)定了許多。
而她也想明白了,兒子什么脾氣她豈能不知?
不說出原因,他不會屈從的。
她能看的出,兒子愛極了這個女孩。
所以……這個惡人,必須她來做……
秦幼楚很快就趕到了醫(yī)院,但意料中的傅婉晴卻是沒有躺在病床上,而是穿戴整齊的坐在了陪護椅上。
氣色雖然依舊不好看,但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
端坐在那,安靜的像一幅古老的油畫。
“阿姨?”秦幼楚試探的喊道。
“陪我走走�!备低袂缙鹕恚冻鲆粋溫婉的笑容。
“可你……”秦幼楚有些猶豫。
“就一會,不礙事的�!备低袂缣滞熳×饲赜壮氖滞�。
這個動作,頓時讓秦幼楚拒絕不了了。
兩人乘坐電梯到一樓,秦幼楚本以為傅婉晴是樓下花園走走,卻不料傅婉晴帶著她走向門口。
都到這里了,她還能拒絕?
只能反過來,攙扶住了傅婉晴。
今日的陽光格外溫暖,在冬日有這樣的陽光,是很難得的。
但秦幼楚卻感覺著陽光很刺眼,讓她純凈的眼眸中,生出了一絲恐懼。
“阿姨?”秦幼楚弱弱的開口。
但下一瞬,一輛面包車在她們面前停下,車門被猛的拉開,里面是兩個獰笑的漢子。
“大小姐,大少爺要見你。”
說著,漢子就抬手向秦幼楚抓來。
秦幼楚皺眉,下意識擋在傅婉晴身前,視線卻是去尋找周圍那一男一女。
“你們要干什么?”不料傅婉晴一把將幼楚推開,攔在中間。
漢子似乎是想速戰(zhàn)速決,也不多想,一扒拉將傅婉晴塞進了面包車。
秦幼楚見狀,幾乎沒有思考,本能的就撲上去護住了傅婉晴。
面包車的門被關(guān)上,引擎轟鳴,向著前方?jīng)_去。
電光火石,一切發(fā)生的異常突兀。
遠處的商務(wù)車剛打開車門,一男一女剛跳下車,那輛面包車已經(jīng)呼嘯而去。
“該死!”開車的男子火速轉(zhuǎn)身,發(fā)動汽車追去,而女子坐上副駕駛,低頭對著耳麥大聲的呼叫起來。
馬路邊幾個漢子也是忽然沖出,跑了幾步停了下來。
幾輛大排量的摩托車呼嘯的從漢子身邊經(jīng)過,緊緊的咬住了那輛面包車。
一個漢子掏出電話,撥了出去。
“哦?這就動手了?果然是秦家人的風(fēng)格��?”接到電話的段長風(fēng)滿臉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