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紀(jì)九沒有生氣,點了點頭:“我不會輕易死的,明上宗需要我,我也不想死。”
紀(jì)九遞給蔚霜映一枚令牌。
“老祖宗,這是明上宗最高象征令牌,見此牌者如見宗主,請您拿好,或許以后用得上�!�
說罷他遺憾說:“若是老祖宗愿意留在明上宗...”
鶴望攬過蔚霜映的肩膀:“留個屁,小弱雞跟我們來的,自然要跟我們走。”
紀(jì)九更加遺憾地看了眼蔚霜映。
“老祖宗日后若是在哪兒受了委屈,明上宗永遠(yuǎn)為您敞開大門�!�
這句話明顯的意有所指了。
鶴望挑眉毛挑眼睛,滿臉寫了四個字不服來干。
蔚霜映說:“好的,謝謝你們的好意,以后有時間,我會回來看看這里的。”
“行了行了,再說下去天都要黑了�!�
鶴望拉著蔚霜映上馬車,離別時,蔚霜映和紀(jì)九很用力地?fù)]手,又被討厭的鶴望揪著辮子給拉了回去。
紀(jì)九一直站在那里,似乎看了很久。
蔚霜映放下簾子,心里一半空落落,一半開始期待新征程。
第38章
爺幫你編頭發(fā)
馬車內(nèi)部空間很大,足以容納五六人在里面躺著,考慮到男女之防,紀(jì)九還準(zhǔn)備了一副簾子,將馬車分成兩部分,用以隔絕視線。
林寂言和晏歸生坐外面,林寂言在趕車,晏歸生同他說話,雖然得到的回應(yīng)很少,但他倒也樂在其中。。
至于鶴望,他畫風(fēng)最為奇特,叼著狗尾巴草躺在車頂,據(jù)他說這樣能吸收天地精華。
蔚霜映不太能理解,但她很滿意,因為她可以開開心心一個人獨享馬車超大空間。
她坐在柔軟的毛毯上觀察紀(jì)九給的令牌,拿起來很重,似是玄鐵鑄成,邊緣環(huán)繞琴弦,中央是一把古琴,周身布滿蘊含能量的靈紋,聲波狀光芒四溢。
蔚霜映把令牌仔仔細(xì)細(xì)研究了一遍,然后收進(jìn)了兜兜里。
這里提一提,此兜兜看著其貌不揚,其實是一個儲物袋,鶴望賞給她的,在送她隱身戒指的同一天。
明明是個很好看很實用的儲物袋,但身嬌肉貴的鶴望一會兒嫌棄太小,一會兒嫌棄顏色不好看,一會兒還嫌棄太過女氣。
蔚霜映當(dāng)然是美美收下啦。
三人組沒有一個人進(jìn)入馬車?yán)�,她想著等會停下休整的時候再跟他們講秘境里發(fā)生的事情。
蔚霜映啃了幾個從明上宗帶出來的餅子,飽了就容易犯困,眼睛迷迷糊糊耷拉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蔚霜映忽然覺得鼻子呼不上來氣,她下意識用嘴大口呼吸,直接給憋醒了。
她睜眼,看見鶴望笑瞇瞇的臉,他完全沒有一點干壞事的自覺,不緊不慢收回捏住她鼻子的手,說:“大小姐,你厲害,論睡覺你是第一名,誰也比不得。”
車內(nèi)已經(jīng)被暗色填滿,蔚霜映借著隱隱約約的月光視物,意識到她確實睡了很久。
她揉揉鼻子,額頭掛滿黑線,還是忍不住說:“鶴望大爺,我真想打死你�!�
沒聽說過叫人起床要先憋死人的。
鶴望說:“那你來吧,打死我。”
他咧嘴一笑:“哦,我忘了,你打不贏我�!�
他半瞇著漂亮的桃花眼,頂著一張極精致的俊臉,說的話,做的事卻無一不叫天怒人怨。
蔚霜映拳頭硬成了個棒槌,但她最終還是強(qiáng)迫自己變得心如止水。
大女子不與小人計較。
鶴望卻還不放過她,揪起蔚霜映睡塌的辮子,眼神里滿滿都是嫌棄。
這辮子除了那一日被邪祟附身的女弟子給好生打理過以外,平常蔚霜映都是圖省事兒簡單編了個側(cè)麻花,偏生她手藝很爛,稍微一碰或者睡一覺就散了。
鶴望隨手搓了搓,辮子直接散開。發(fā)絲如掙脫牢籠的飛鳥,雜亂地四散開來。
蔚霜映頓時呆若木雞的盯著他,她震驚,她瞪大雙目,她罵人��!
“鶴望你是不是一身金幣(有神經(jīng)�。┌。。俊�
蔚霜映捏住被扯掉的幾根頭發(fā)絲,心疼得眼淚汪汪。年少不知道頭發(fā)好,禿了才把它當(dāng)成寶。
鶴望很囂張,字典里基本上找不到心虛兩個字。
“本來就亂糟糟跟個雞窩似的,你重新弄一下�?禳c,跟爺一起走,別像個逃荒的一樣。”
蔚霜映剛想與惡勢力作斗爭,聽見惡勢力陰嗖嗖的下一句話。
“不然我就把你扔到邪祟窩里去要飯!不要個三天三夜我不放你回來!”
蔚霜映被威脅到了,大怒!!
她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蔚霜映妥協(xié),蔚霜映賠笑。
“知道了知道了,鶴望大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蔚霜映生窩囊氣,只敢趁鶴望沒注意,朝他瞪了一眼。
鶴望很敏銳,他看一眼外面的功夫,察覺到這一眼,饒有興味地瞥她:“你瞪我?”
蔚霜映立即搖頭,滿臉委屈說她沒有,義正辭嚴(yán)表示這絕不可能。
對啊對��!她瞪他又怎樣!反正找不到證據(jù),這里又沒有監(jiān)控~
鶴望被氣笑,可又不想叫她得意,緊壓著唇線,斜眼瞧她,也不說話。
蔚霜映被看得很有壓迫感,默默轉(zhuǎn)身,留給鶴望一個背影。
“你冤枉我,我不跟你計較�!�
其實她是怕了。
蔚霜映臉上的表情很苦,仿佛她是被邪惡反派壓榨,受了委屈也要默默忍受的無辜少女。
她打定主意不理會討人嫌的鶴望,拿出梳子小心翼翼順頭發(fā)。
掉了一根了...兩根...五根�。。�
蔚霜映心疼得滿地陰暗爬行。
“不理人了?”
鶴望知道蔚霜映八成是裝的,但他就跟欠似的,就想招惹她,生氣也好高興也罷,總之得和他玩,和他鬧才行,和別人不可以。
他伸過去一個頭,歪著看她,蔚霜映默默換了個方向,他也換方向,蔚霜映又換。一來二去,鶴望長腿一邁,瞬移到了蔚霜映臉上,給她嚇得一哆嗦。
他整個人把蔚霜映困在了馬車的一方小角落里,修長有力的手臂環(huán)著她,叫她無處可逃。
蔚霜映剛要發(fā)怒,鶴望這廝便先仗著自己有張俊俏臉蛋,矯揉造作地學(xué)蔚霜映以前撒嬌的聲音:“蔚姐姐~蔚姑娘~別生氣了�!�
蔚霜霜呆滯了兩秒鐘,耳垂上的薄紅驟然蔓延至整張臉。
她就像一只煮熟的螃蟹。
“...你干嘛呀��!”
她實在太害羞了,把自己埋進(jìn)了馬車的角落里,留下一個圓滾滾的后背。
蔚霜映捂著怦怦亂跳的小心臟。
冷靜冷靜,不要被美色迷惑心智!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鶴望聽見她的碎碎念,覺得無語又莫名輕松,他好笑地看著她,忽然發(fā)現(xiàn)那漂亮單薄的肩頸處漏了一縷頭發(fā)。
已近黃昏,霞光映入馬車,那樣的黑,被中和得柔和又溫暖。
鶴望鬼使神差地輕撩起那縷發(fā)絲,纏在指尖。
柔軟而細(xì)膩的觸感,給指腹帶來絲絲縷縷的癢意,不輕不重地?fù)现纳窠?jīng)。
鶴望忽地陷入怔愣。
色即是空...
蔚霜映哄好了自己,重新恢復(fù)路人甲,炮灰乙,土匪丁的身份角色中來,心如止水地放下梳子,狐疑想著鶴望居然靜悄悄!
蔚霜映一回頭,被鶴望纏在指間的頭發(fā)登時被扯得一痛!
果然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蔚霜映齜牙咧嘴:“好哇你,難怪你一聲不吭,居然在這里等著我!”
明明知道還有一縷頭發(fā)沒編上就是憋著不說,感情就想讓她再費力編一次,鶴望你好歹毒的心!
她想暴擊鶴望,但又生生忍住。
算了,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不,蔚霜映想到了紀(jì)璈姐姐給她的修煉秘笈,流出的面條淚暫停。
等她把樂輔技能練出來了,看她不讓鶴望好看��!左勾拳右勾拳!掃堂腿回旋踢!
“...呵�!�
鶴望這家伙忽然鬼使神差地笑了聲。
蔚霜映的美好幻想暫停,警惕此人。
漫天云霞的色彩,也倒映著鶴望的臉,他有一雙情緒莫名的眼睛。
蔚霜映忽然就很生氣:“你還好意思笑!你很過分你知不知道!”
鶴望看著她,他也說不清自己在笑什么,只是覺得心里面舒坦。
“別氣了。
他把那縷柔軟發(fā)絲攏了過去:“爺幫你編�!�
第39章
虧待
蔚霜映一萬分懷疑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