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哥的眼睛也晃了一瞬，但并沒有改變他對我的態(tài)度。

    4

    我洗漱完，剛要躺上床，秦柔來了。

    “姐姐，我給你送牛奶。”

    她不請自入。

    我乖乖接過，“謝謝�！�

    這兩個字，從來不曾從我嘴里冒出來過。

    因為她的每次示好，都不安好心。

    秦柔呆了一下，接著笑起來，“姐姐現(xiàn)在變得可真乖順啊�！�

    下一秒，她的手一滑，牛奶撒了我一身。

    “哎呀，姐姐，你怎么不接穩(wěn)的�！�

    她目光狡黠，我卻沒動。

    她又拿起兩個哥哥在我回來那年，唯一送我的禮物，扔進(jìn)垃圾桶。

    我還是沒動。

    她環(huán)顧整個房間，最后視線落在書桌相框上。

    那是爸媽與我唯一的合照。

    這次，我動了。

    我握住了她的手。

    秦柔終于得意地笑了，另一只拿起相框狠狠砸在地上。

    我雙目噴火。

    “喲，生氣了？有本事你打我�。　�

    紅果果的挑釁！

    身為精神病人，我學(xué)會的第一件事就是聽話。

    我掄起手臂，狠狠一巴掌抽在她臉上。

    秦柔被這一巴掌扇懵了，過了好幾秒才開始她的表演。

    “大哥、二哥，救命��！”

    兩個哥哥第一時間沖進(jìn)來，將秦柔護(hù)在身后，對我怒目相向。

    “秦暖，你發(fā)什么瘋？”

    我將雙手乖巧地交疊在身前，“是她叫我打她的�！�

    秦柔捂著臉，哭得稀里嘩啦。

    “剛剛我進(jìn)來送牛奶，看到姐姐將你們送她的禮物扔垃圾桶，不止如此，她還想撕了爸媽的照片，我上前阻止，她抬手就打我，嗚嗚嗚……”

    禮物還在垃圾桶，照片摔在地上，相框已經(jīng)摔碎了。

    證據(jù)確鑿，容不得我抵賴。

    “暖暖，你還是這么恨我們，恨秦家嗎？當(dāng)初你被抱錯，也不是爸媽的錯，不是秦家的錯……”二哥失望至極。

    恨嗎？

    大概吧。

    我流落在外十年，從小就被養(yǎng)父母訓(xùn)練來討飯要錢，長大一點，跟其他乞丐兒一起也沒少偷雞摸狗。

    抓到被人打一頓都是輕的。

    我如同螻蟻一樣在最底層艱難求生。

    但秦家人卻將我的替代品千嬌百寵。

    我能不恨嗎？

    恨他們沒有早點找到我，恨他們把我丟了，恨我被丟了，他們就去收養(yǎng)一個替代品……

    我也恨我明明每次都是秦柔使壞，他們卻不相信我，永遠(yuǎn)站在秦柔那邊。

    “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該讓你被人打死在大街上！”大哥終于說出了他的心里話。

    我抬頭看他，模樣又變得乖巧異常。

    “東西是秦柔扔垃圾桶的，爸媽的相框也是秦柔砸的……”

    “你……”如果哥哥們有胡子，估計都能氣得吹起來。

    我拿出出院證明給他們看。

    “我以精神病人的人格向你們發(fā)誓，我真的沒說慌！”

    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