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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元思蓁心中不解,洪福寺中究竟有什么吸引著怨靈而來,難道它真正的本體并非皇陵中的女嬰,而是在寺中不成?

    是那些圓石中的尸骸還是別的什么東西......

    第29章

    九少其二

    就在她思索間,怨靈環(huán)抱……

    就在她思索間,

    怨靈環(huán)抱著飛檐,吊在半空中,它仍是緊緊盯著洪福寺內(nèi),

    忽然雙手一松,直直跌進了寺中。

    元思蓁來不及多想,

    立刻轉(zhuǎn)身朝榕樹上一踩,

    借著力道兩步就翻進了洪福寺內(nèi)。

    李淮有些驚訝,

    雖也知道元思蓁有□□的本事,

    卻不想會這么熟稔。

    他看了眼被官府封起來的正門,只猶豫了片刻,也動作敏捷地踏上寺墻,

    一個躍步穩(wěn)穩(wěn)落在了寺內(nèi)。

    兩人緊跟在怨氣身后,果然繞到了湖邊上,只見湖水已被官府的人抽去大半,

    岸邊全是砸開的圓石碎渣,

    凌亂不堪,絲毫不見幾日前的清新雅致。

    那九蒂蓮仍然立在湖心,

    圍著它的九座羅剎石也被擺回了原位,僅剩的湖水只到羅剎的腳跟,

    露出來的面貌形態(tài)更加清晰。

    怨氣圍繞在湖邊的碎石渣旁,似是在尋找什么一般,元思蓁并未急于上前,而是拉著李淮靠在樹蔭后,

    想看看這怨氣究竟要去向何處。

    “噓!”她特意掏出了隱藏氣息用的符紙貼兩人身上,

    示意李淮莫要驚擾怨靈,說到底怨靈也沒有靈智,這般粗陋的隱藏之法輕易就能將其騙去。

    怨氣繞著碎石尋了許久之后,

    又化成了嬰孩模樣,張嘴“嗚哇”叫了兩聲,竟朝著湖中慢慢爬去。

    元思蓁不由皺眉,她方才以為怨靈本體會是圓石中的嬰孩,才會引得它這般尋找,現(xiàn)下爬向湖中,本體在湖中不成?

    她目光落在湖心的九蒂蓮,朦朧的月光下九蒂蓮中的其中一朵花心,竟慢慢扭頭朝向匍匐而來的怨靈。

    怨靈似是得到了回應(yīng)一般,費勁地淌著剛剛沒過它脖子的湖水,急切地加快了步伐,元思蓁甚至能感受到它此刻歡喜的情緒。

    就在怨靈爬到九蒂蓮跟前時,它布滿青紫的身體又化為一縷怨氣,被盛放的九蒂蓮吸入蓮心,蓮花下的一座羅剎石也跟著發(fā)出淡淡幽光。

    元思蓁感受到怨靈的怨氣逐漸消散,斷定那座羅剎石就是它本體,在九蒂蓮將怨氣全部吸收之際,毫不猶豫地祭出紫龍。

    紫龍大張著嘴將九蒂蓮一口吞下,若是尋常蓮花不過一瞬就要化成灰燼,可紫火在九蒂蓮上燒得劈啪作響,蓮花也只不過慢慢萎蔫。

    元思蓁足足燒了半盞茶的功夫,才將九蒂蓮燒成灰燼,她甩了甩有些發(fā)酸的手腕,朝湖心走去查看,忍不住說:“嘖,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李淮見她鬢角已汗?jié)瘢鞠雽⒆约旱呐磷舆f給她,誰知元思蓁直接將裙擺一拉,踩著湖中露出的落腳地,朝湖心走去。

    他看了眼自己錦繡暗紋的靴子,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也跟著淌進了湖中。

    “我猜啊,羅剎石就是它本體,那皇陵中的女嬰不過是它寄宿之體�!痹驾柽呑哌呁罨凑f道,“王爺還記得我從洪福寺帶回來的求子符嗎?我聞那味道,應(yīng)該是香灰制成,而那些包裹尸骸的圓石,也正是香灰。”

    李淮一點即明,“求子符是媒介?”

    “嗯嗯!”元思蓁點點頭,停在了羅剎石面前,皺皺著眉繼續(xù)說:“借著求子符,將怨靈寄宿到嬰孩身上。只是我不明白,圓慈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還有這些石頭......”

    她話還未說完,正對著她的那座羅剎石“砰”地一聲炸開,怨氣瞬間直朝兩人撲來。元思蓁飛快掐了個法訣,堪堪止住怨氣襲來的勢頭,卻來不及擋開碎裂的石塊。

    就在那石塊要砸上她臉之時,只見眼前青光一閃,一旁的李淮持著誅邪劍將碎石坎碎,就連凌厲的怨氣也被誅邪劍的切斷。

    “小心!”李淮警惕地看著羅剎石,輕聲說道。

    元思蓁驚訝地發(fā)現(xiàn),誅邪劍坎碎石塊后,蓮花燈中的紫火燒滅怨氣的勢頭大盛,不再像方才打在棉花上一般。

    她立刻提醒李淮:“王爺將另外幾座羅剎石也斬碎!”

    李淮聞言躍進湖中,飛快揮著誅邪劍扎進羅剎石中,他動作極其利落,絲毫不見猶豫,只聽誅邪劍發(fā)出陣陣嗡鳴,余下的八座羅剎石都被李淮從頭劈成兩半。

    紫火似是得到了養(yǎng)分一般,驟然大盛,繞著湖心燃起滔天烈焰。

    “王爺快回來!”元思蓁伸手拽著李淮的衣袖,將他往紫火外帶,免得他神魂受損。

    “咿呀——”李淮堪堪站穩(wěn)身子,就聽火焰中傳來撕心裂肺的嬰孩哭喊聲,仔細看去,紫火之中還有若隱若現(xiàn)的幾張人臉,大張著嘴極其痛苦的樣子。

    湖心的大火燒了許久,火光也驚動了寺內(nèi)駐守的官差。那兩個官差急忙朝湖心跑去,卻再沒見到任何火焰。

    “眼花了不成?”一人驚訝地說,“你也看到了吧?”

    另一人本想揉揉眼睛,看到湖心的場景的后驚訝道,“你看九蒂蓮怎么沒了?還有羅剎石呢?”

    兩人急忙淌進湖心,只找到羅剎石的殘骸,這才意識到寺中定有人闖入,連忙分頭去知會人。

    元思蓁捂著李淮的嘴躲在嶙峋的太湖石后,待兩人走遠后才放下手松了口氣。

    李淮看著眼前做賊一般的女子,有些好笑道:“你躲人的本事可以與你□□的本事相媲美�!�

    元思蓁自是聽出他語氣中的調(diào)笑,嗔怒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朝墻邊走去,手一攀,身子一躍,又靈活地消失在墻內(nèi)。

    李淮將誅邪劍收回劍鞘,也跟著她的步子出了洪福寺,誰知剛落地,就聽到元思蓁在邊上說:“呀!王爺□□的本事這么好,哪里學(xué)的啊?”

    李淮不答她話,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就沿著大街往回走,元思蓁撇撇嘴,心道這人真不經(jīng)逗。

    回到晉王府后,元思蓁飛快地梳洗好就鉆進了被窩,她今日精力消耗極大,只覺身心俱疲,可閉上眼前還是強打著精神看了眼蓮花燈的燈面。

    只見一面原本空白的燈面上繪著幾個聚在一塊玩耍,面容可愛的女嬰孩,粗粗?jǐn)?shù)去......

    怎么只有七個?

    元思蓁瞬間清醒,立馬坐起又?jǐn)?shù)了一遍。

    李淮剛從耳房出來,見她表情錯愕地舉著蓮花燈,沉聲問道:“有何不妥?”

    第30章

    藥鋪暗樁

    元思蓁面露驚愕地將蓮花……

    元思蓁面露驚愕地將蓮花燈遞到李淮眼前,

    指著上邊的圖案說:“蓮花九蒂,羅剎九座,其中的嬰孩怨靈也應(yīng)有九個才對!”

    李淮看向燭光中栩栩如生的圖案,

    皺眉思索,“兩個漏網(wǎng)之魚?”

    “可那兒我都燒得一干二凈......”元思蓁在腦海中仔細思索,

    生怕漏了什么關(guān)鍵的地方。

    她想起今夜皇陵中的怨靈與那日洪福寺外的怨靈,

    都是從別處去往洪福寺,

    忽然想通了其中的聯(lián)系,

    喃喃道:“難道剩下的還沒回來?”

    “哎呀!”元思蓁懊惱,“我不該這么心急,早知應(yīng)該等到九只聚齊,

    再一舉誅滅!”

    “九座羅剎石都已損毀,本體被滅,怨靈還能殘留人間?”李淮想起之前元思蓁說過怨靈與本體之間的聯(lián)系,

    有些疑惑道。

    元思蓁猶豫地點點頭,

    “我不太確定,這怨靈非同一般,

    還能寄宿它體,搞不好本體沒了,

    也能作亂�!�

    李淮見她跪坐在床上,臉上寫滿了憂心,不由安慰道:“今夜再想也無用,不如明日盤問那和尚�!�

    說罷,

    他整了整中衣面無表情地坐到床邊,

    剛準(zhǔn)備翻身上床,身后的元思蓁忽然撲到了他背上。

    “謝謝王爺!”元思蓁摟著李淮的脖子,語氣輕快地說。自從圓慈入獄她便一直想尋個機會與他當(dāng)面聊聊,

    可李淮總以不合時宜或吳王看得緊為由拒絕,聽他方才那意思,看來是終于應(yīng)下了此事。

    李淮感覺到元思蓁呼在后脖頸的熱氣,后背上一觸即離的柔軟觸感也讓他不禁紅了耳根。

    其實他此話是指他會去盤問,并沒有讓元思蓁去獄中的意思,可見元思蓁這般欣喜,竟將解釋的話又吞回了肚中。

    這天晚上,看著身邊熟睡的女子,李淮久久不能入睡。與元思蓁相處下來的種種,讓他即陌生,又似曾相識。

    他以前從未憧憬過,自己的妻子會是怎樣的女子,但也知道,絕不會是元思蓁這樣的。

    她沒有能穩(wěn)固他勢力的家族,還是個捉鬼收妖的道士,兩人身份如云泥之別,自己當(dāng)初究竟為何要娶她?

    李淮輾轉(zhuǎn)反側(cè),他腦海中浮現(xiàn)元思蓁的種種,初見時她驚艷的眉眼,白日里她臨危不亂的身姿,和方才從背后擁著自己的溫?zé)釕驯А?br />
    他心中紛亂,又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剛才有絲心猿意馬......

    第二日,元思蓁興致勃勃地換上男裝,又在臉上施了障眼法,準(zhǔn)備跟著李淮去見獄中的圓慈。

    她挺胸抬頭地立在房中,一臉得意地看著李淮道:“如何,可還俊俏。”

    誰知李淮眉頭微挑,竟想起那日在含香閣為尉遲善光接風(fēng)之時,似是見過一男子的衣著背影與她極其相似,便冷聲問道:“你這打扮去過含香閣?”

    元思蓁一愣,沒想到李淮會問及此事,想起那日確實遇到了尉遲善光,難道李淮也在不成?她連忙支支吾吾道:“沒有吧,王爺是不是看錯了!”

    李淮見她如此反應(yīng),便知自己十有八九是猜中了,心道元思蓁真是個膽大的,還敢假冒男子進花樓,怪不得那日去含香閣尋他,那般輕車熟路!

    “王爺我們快走吧,不然就晚了�!痹驾枧滤�(zé)怪,不讓她去見圓慈,連忙催促道。

    好在李淮未糾結(jié),領(lǐng)著她出了王府。

    元思蓁見馬車并不是去府衙的路,好奇道:“圓慈不關(guān)在府衙的監(jiān)獄?”

    “李沐盯得他緊,我若明目張膽去提審,會惹他懷疑,他那豬腦子怕是要以為我是害他孩兒的罪魁禍?zhǔn)�,提審是意在敲打圓慈,保不齊他還要加重看守,生怕我滅口�!崩罨凑Z氣不屑地說。

    “哦,原來如此�!痹驾杪牭綔缈诙郑肫鹄罨匆苍霚缢目�,小聲道:“你弟挺了解你啊......”

    “嗯?”李淮未聽清她的低喃。

    元思蓁展顏一笑,伸手錘了錘李淮的膝蓋,討好地說:“那王爺想怎么問話?”

    “你扮作大夫,跟著衙役入內(nèi)�!崩罨闯谅暤�。

    “那我們這是去醫(yī)館?”元思蓁手中的動作從捶腿變成了捏肩,“王爺不跟著去?”

    李淮強忍著縮肩膀的欲望,咬著牙驅(qū)散肩頭的癢感,“我在醫(yī)館等你。”

    入永慶坊后,馬車沿著小路直接駛?cè)肓艘婚g醫(yī)館的后院,元思蓁下了車四處張望,見這后院樹蔭環(huán)繞,也沒有能看到里頭的高樓在旁,心道這地方倒是選的好。

    她進醫(yī)館后從小窗瞄了眼街道,竟看到了不遠處的五味齋,原來這醫(yī)館就是她與國公夫人尋常來取藥的那家,想不到竟是李淮的產(chǎn)業(yè)。

    她不由心中警惕,告誡自己以后在城中說話行事都要謹(jǐn)慎,若是說漏了嘴,保不齊就傳到他耳中,這狗男人定會懷疑她!

    “那王爺在此處等我,蓁蓁去去就回!”元思蓁見帶她的衙役已在樓下,整了整衣領(lǐng),拎起醫(yī)館里的藥箱,頭也不回地下樓去了。

    目送她走遠,李淮這才敲了敲桌角,喚來了貼身影衛(wèi)孟游。

    孟游跟了李淮多年,也猜的到他定是要吩咐昨夜之事,現(xiàn)身后他低著頭單膝跪地,等候李淮禁言的命令。

    誰知李淮飲了口茶水,過了許久才說:“昨夜你看到了什么?“

    孟游如實答道:“屬下在洪福寺見到王妃控火燒了蓮花池。”

    “以前可有見過?”李淮冷聲又問。

    “不曾見過。”孟游剛說完,又想起昨夜王妃手中的走馬燈有些眼熟,“那走馬燈倒是有些印象�!�

    “說來聽聽。”李淮之所以這么問,是他不信元思蓁道姑身份能隱藏的這般好,就連影衛(wèi)也沒發(fā)現(xiàn)一絲破綻。

    “當(dāng)年王爺在涼州初遇王妃之時,屬下好像見過王妃這燈。”昨夜之事對孟游來說也有些沖擊,他未曾想過一向嬌弱的王妃竟然能控火,難道王妃會什么術(shù)法不成?

    李淮仔細思索他的話,若是在涼州見過倒也說得通,《玉燈記》里寫的也是他倆因燈結(jié)緣,可連影衛(wèi)都留意到這蓮花燈了,自己為何沒有察覺不妥之處?

    難道他早知元思蓁是道姑一事,只是不曾戳破?

    “昨日所見,不得多言�!崩罨磳⒉璞畔�,看著孟游沉聲道。

    孟游連忙作揖,“屬下知道�!�

    “嗯,你讓葛掌柜上來�!�

    藥鋪掌柜是李淮的暗樁,這些都是他失憶后從影衛(wèi)口中、從密文卷宗中知曉,他近日一得空,就將這些暗樁問上一問。

    葛掌柜是個矮胖的中年男子,其貌不揚,見到李淮后事無巨細地將這些日子的情況報上。

    李淮一手撐著下巴,垂眸靠在柳木椅上,從葛掌柜稟報的各府用醫(yī)走藥,琢磨其中的門道。

    “如此看來,九弟要回京了�!崩罨绰犓f九皇子李清府上購了一批藥材,都是李清平日里服用的,便猜他不日就要回京。

    李清與他不甚親近,一是二人年歲有差,二是李清性子怪誕,尤其是他摔傷了腿后,更是不喜見人。圣上憐惜他,便讓他跟著御史下江南散散心,如今算來他去江南已有一年,也該是回來的時候。

    李淮本就不將性子羸弱的李清放在眼中,他跛足后更是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本朝就連科舉都要看“身、言、書、判”,何況是挑社稷大任的太子。

    葛掌柜將事情一一稟告后,不見李淮再有吩咐的樣子,剛想告退忽然想起近日國公夫人常來一事,又對他道:“還有一事向王爺稟報,之前王妃與國公夫人取了許多補藥......”

    他未說完就被李淮打斷,“補藥?”

    “都是些調(diào)理婦人身子的�!备鹫乒衩媛丢q豫地又說:“只是昨日國公夫人來拿的......屬下看了看方子,竟都是些壯陽之物......屬下?lián)氖遣皇?.....”

    李淮一口茶差點噎死,他看了眼葛掌柜,冷聲道:“以后外祖母再來,你換些清淡的,秦國公年歲大了......”他心中震撼,想不到外租一把年紀(jì),還鉆研此事,可千萬不能讓虎狼之藥傷了他們身子。

    “額......”葛掌柜眼神飄忽不定。

    李淮想再喝口茶順順,見他如此吞吐,皺眉道:“直說!”

    “藥好像是給王爺?shù)��!备鹫乒裱塾^鼻鼻觀心,飛快說完。

    “咳!”李淮這會兒是真被嗆到,孟游連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背。

    李淮瞪著葛掌柜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葛掌柜料到他會是這般反應(yīng),連忙把早就練好的話說出:“王爺身強體壯自然是用不上的!屬下是擔(dān)心國公夫人聽了什么偏方,王爺不知情吃了傷身體,這才提醒王爺?shù)�!王爺就�?dāng)屬下多嘴多心了吧!”

    李淮緩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心中的排山倒海,“你怎知是給本王的?”

    葛掌柜被他凌厲的眼神一震,忽得感受到一絲殺氣,心道,就你多嘴,不該提的!

    “屬下看那藥方適用于青年男子,便如此猜測,當(dāng)然,國公府上的青年也是有的......”

    李淮抬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他仍陰沉著臉,眸中神色不定,似是在思索什么。

    孟游趕忙給葛掌柜做了個封嘴的手勢,又揚了揚頭暗示他快退下。

    “屬下先行告退�!备鹫乒衤暼缥脜�,輕手輕腳地退下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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