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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體 夜晚 (「夜晚模式」)

第29章

    元思蓁眼見還差一點,只好先苦了花鱗,又催旺了真火,一時間真火燒得尸毒冒出濃濃黑煙,尸臭味散便了房中。

    “嗡——”

    李淮掛在床邊的誅邪寶劍竟發(fā)出一陣嗡鳴,嚇得元思蓁差點失了力道將火燒偏,她來不及多想,又一腳將花鱗踢進了床底,飛快地躺回床上。

    此時,李淮正有些匆忙地系好衣帶,一臉冷峻地走進臥房內,他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卻見屋中只有元思蓁如方才那般躺在床上,并無其他的異常。

    “王爺,你這把劍怎么無緣無故又響了?”元思蓁故作不解地問,她自是知道寶劍是感應到黑煙中的邪氣,才會嗡鳴作響。

    李淮走到床邊將寶劍拔出,黑煙已散去,而他又聞不到尸臭味,見元思蓁也未察覺什么,便以為這時靈時不靈的寶劍是一時出了差錯。

    元思蓁見他面露狐疑地將寶劍插回劍鞘,又連忙說道:“王爺不用擔心又遇到先前的白僵,王府之中有我的法陣,定不會讓僵尸進的來的,定是寶劍出了毛病�!�

    “嗯”李淮低頭悶聲答道,刻意躲著她的目光,有些沉重地坐到了床上。

    兩人這會兒離得近,元思蓁能感受到他周身寒氣,想不到李淮竟是泡了個涼水澡。

    而此刻他耳根的淡紅還若隱若現,發(fā)絲還有水珠滴落,中衣上的帶子也未系好,與他平日里從容淡定的模樣全然不同,元思蓁看在眼中,忽然油然而生一種負疚感,卻又很快被戲弄李淮的快意壓下。

    她想將李淮的中衣帶子系好,手剛伸到他腰間,卻見他身子頓了頓,竟是有些想躲。

    元思蓁朝他笑了笑,將衣帶綁好,“王爺躲我不成?”

    李淮這才看了她一眼,眼中一閃而過一絲慌亂,他輕輕搖了搖頭,卻不接她的話。

    “那王爺是怪我?”元思蓁拉下嘴角,目光盈盈地看著他。

    “我并無此意。”李淮連忙低聲說道。

    元思蓁又拉著他的手臂往床上躺,自己卻睡在了床外側,打了個哈欠道:“那便好,時候也不早了,王爺快睡吧。”

    往常都是元思蓁睡里側,今夜忽然換了位置,李淮卻并未多想,他躺好后又瞄了一眼元思蓁,見她已閉目入睡,才堪堪放松了身子,想起自己方才的慌亂情態(tài),竟覺有些好笑,在心中責備了自己一番后,便在這復雜的心情中入睡。

    而他未察覺到的是,已睡過去的元思蓁又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地朝他額頭上拍了個黃符。

    元思蓁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見人沒反應,這才立刻翻身下床,將花鱗又從床底拖出。

    她比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一邊盯著床上的李淮,一邊架著花鱗朝臥房外走。

    方才那把真火已將尸毒拔除了九成,花鱗也能忍痛站立,隨著元思蓁一點一點挪出臥房。

    “我真的跟偷人似的!”兩人合上臥房門后鬼鬼祟祟地躲到了后院的竹林后,元思蓁又引了一簇火,清除剩下的尸毒,“要是讓李淮的影衛(wèi)瞧見,我可完了!”

    花鱗面露不解,低聲道:“我是太監(jiān),即便被瞧見,又怎會是偷人�!�

    元思蓁用手肘輕輕戳了她一下,“太監(jiān)怎么不行,不還有妃子瞧上你了嗎?”

    “也是�!被[一想是這個理,又道:“那我下回找你不□□了,尋個御藥房的由頭過來便好。”

    元思蓁原本想說,不來是最好不過的,可見花鱗受了傷可憐兮兮的樣子,又不好將這重話說出,好像她不顧同門之宜似的。

    待花鱗的傷口的尸毒被拔除干凈,已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元思蓁還沒有絲毫困倦,便起了翻進宮中查探一番的心思,她問道:“百翎宮的戒備可森嚴?”

    花鱗搖搖頭,已聽出了元思蓁的意圖,“冷宮本就沒人氣,我只讓一個小宮女將井蓋蓋上等我回去�!�

    “那我同你去一趟,怕是個厲害的,也好聯手對付�!痹驾枳焐线@么說,心里可打著能去積攢功德的算盤。

    誰知花鱗卻淡淡地說:“可以,但這僵尸歸我�!�

    元思蓁撇了撇嘴,“我可冒著極大的風險替你拔除尸毒,你就這么報答我的?連個小僵尸也不讓。”

    花鱗眼神有些閃爍,想了好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說:“這尸毒可不是小僵尸......”

    “那你再被咬了,可別找我�!痹驾枵f罷,提著蓮花燈起身就要走。

    花鱗這才一聲不吭地拉住她的衣角,有些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好師妹,等等我!”元思蓁連忙將她扶起,一掃先前的斤斤計較的姿態(tài),飛快去西廂換了身便捷的衣服,與花鱗一塊翻出晉王府的高墻。

    元思蓁跟在花鱗身后翻過幾座宮墻,見她輕車熟路地避開巡視的守衛(wèi),一路順暢無阻地進到后宮,終是忍不住問:“你在這待多久了?”

    花鱗走在前頭,淡淡答道:“沒多久,記不清了�!�

    元思蓁頓時感受到了危機,凌霄雖來了長安,卻只能進到國公府這樣的地方,而花鱗卻能深入皇宮禁地,甚至比她熟悉這里的布局。她摸了摸蓮花燈的燈柱,暗暗囑咐自己切不可掉以輕心,讓他兩人超了去。

    花鱗帶著她翻到百翎宮的屋檐上,才低聲說了句:“到了。”

    元思蓁雖來過皇宮許多次,卻從未進過冷宮,只見這院落破敗,墻角的荒草透露著院中的寂寥。

    一個小宮女呆呆坐在井蓋上,手中不停擺弄著幾根枯草。

    花鱗一個利落的翻身落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才人怎么樣了�!�

    小宮女扭頭看了她一眼,絲毫沒被這突兀的舉動嚇到,似找到救星般對她說:“我都聽你的話把蓋子蓋上了,還坐在上邊不讓里頭的東西出來,哪有空去看才人�!�

    花鱗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看向穆才人的屋中,從腰間抽出折扇,慢慢朝房中走去。

    “我還要不要坐著��?”小宮女著急地問,可她話剛說完,就覺肩頭一痛,暈了過去。

    元思蓁在井蓋上貼了張符,將小宮女從井蓋上拖到廊上,也連忙祭出蓮花燈跟上花鱗的步子,剛一跨進漆黑的屋中,她便問道一股濃重的尸臭味。

    簡陋的木床上掛著老舊的紗帳,一個莫約三十出頭的女子雙手放在胸前,安然地沉睡著。

    花鱗用折扇探了探的脈搏,低聲道:“活著�!�

    “那僵尸進來過?”元思蓁也上前翻看她的身體,并未發(fā)現任何傷口,臉上雖有些黑氣,但卻沒中尸毒。

    花鱗將方才這院中發(fā)生的事簡單說與她聽,元思蓁卻眨了眨眼,有些驚訝地說:“原來是她想那啥你?”

    “這不是重點。”花鱗打斷她探究的眼神。

    “行。”元思蓁收起嘴角的調笑,認真分析道:“她說你每夜都來敲她的窗,豈不是那僵尸每夜都來?可她卻一直以為是你,難道每次都像這樣昏死過去,沒看清過模樣?”

    花鱗看了看窗戶的朝向,“陰煞的尸毒讓她昏死,日光照進來后,便能驅散尸毒讓她醒來。”

    “這僵尸要干嘛?”元思蓁連忙翻了翻穆才人的衣物,未見凌亂,才舒了口氣,“也不知她知曉每夜與自己幽會的并不是俊俏的花公公,而是具毒僵尸,會是何反應�!�

    她與花鱗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地看向那口水井。

    花鱗湊到井蓋上聽了聽,才一手撕下元思蓁貼的符紙,一手握著折扇如臨大敵。

    元思蓁也在燈芯上一按,燃起蓮花燈的紫紅火焰,朝花鱗點了點頭。

    那井蓋被花鱗一腳踢開,師姐妹的法寶都朝井中攻去,井口被隨風搖曳的火焰吞沒,卻不過一瞬,便風�;饻�。

    元思蓁挑了挑眉,小心翼翼地靠近,凝神朝井中看去,只見一輪明月倒映在水面,并未見有異常之處。

    她又將火焰燃起,火舌沿著石壁飛快潛進水中,將井底照得通紅一片。

    待那火舌湮滅在水中,元思蓁不由又與花鱗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皆是驚疑。

    水中空無一物。

    第56章

    厲鬼銀鐲

    夜晚的寒風透過宮墻的縫……

    夜晚的寒風透過宮墻的縫隙,

    將井中的月影吹散,原本平靜的水面泛起漣漪,冷宮中的沉寂也被此打破。

    元思蓁面色凝重地坐在井邊上,

    舀起一捧井水聞了聞,卻沒有聞到尸臭味,

    她問花鱗道:“你確定僵尸進了這?”

    花鱗點點頭,

    又將傷口舉起,

    “確定,

    井里施展不開才被咬。”

    “后來僵尸再沒出來過?”元思蓁又引了一道紫火沉進井中,“小宮女會不會走開了?”

    “不會,她有癡病,

    別人說的話都會照著做�!被[又用折扇指著地上的水漬,示意元思蓁去看。

    那水漬一路從井邊延伸到穆才人的寢殿中,而井邊的這灘水漬像是有什么東西砸進去,

    濺起的水花四散開來。

    元思蓁挑了挑眉,

    說出自己的猜測:“看來是從底下跑的�!�

    “只能是這樣了。”花鱗也探頭朝井底看去,“你可知水源在何處?”

    元思蓁剛要開口,

    又想到了什么搖搖頭道:“長安城邊上幾條大河,城內的地下河錯綜復雜,

    若想追到源頭實在是難�!�

    她差點就將對風鳴山泉眼的懷疑說出,又忽然想起她與花鱗焦灼的競爭關系,便決意留著一手。

    “尸臭味都聞不到了,這井水倒是流動得快,

    若我們將這處用黃符鎮(zhèn)住,

    那僵尸可會從宮里別的井鉆出來?”元思蓁岔開話頭道。

    花鱗未接她話,就直接在這口井的內壁上打上了幾道黃符,卡在石頭縫中,

    不易被人發(fā)覺,也不易被水沖刷掉。

    “誒!”元思蓁見她動作這般快,忙喊道:“現在就封上,你不想守株待兔了?”

    “不想�!被[看了她一眼,篤定地答道,“這法子不好,易害人性命,況且,我不想穆才人再誤會是我來敲她的窗�!�

    元思蓁見小師妹還如以前那般耿直,忽然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狡詐,“行,那你這些日子要留意著點,宮里別的水井里可有異樣,話說這僵尸究竟為何要來百翎宮,難不成他與穆才人有什么淵源,死后還心心念念地來見她?”

    花鱗也想不通此事,只好與元思蓁一同在院中草草布了個簡易的聚陽陣,驅散陰邪之氣。

    兩人一道回程,一路上倒是相顧無言,行至一岔路口,花鱗便面無表情地說:“你我在此處分開吧,我要回御藥房。”

    “還以為你會送師姐出去,畢竟要躲晚上的守衛(wèi)可不容易�!痹驾柰嵬犷^,語氣帶著一絲遺憾。

    花鱗澄澈的雙眼看著她,似是將她看透,“師姐跟我進來時,都把路牢記于心了,至于守衛(wèi),你有障眼法�!�

    元思蓁見這小師妹逗起來實在不好玩,只好揮了揮手,笑道:“告辭�!�

    花鱗微微頷首,便轉身與她分道而去。

    元思蓁憑著進來時記得的路往回走,其中有一段要翻到不知哪座宮殿的屋檐上,她回程不心急,站在高處還起了絲賞夜的興致,只覺月下的大明宮,飛檐錯落,別有一番景致。

    就在她方要從屋檐上跳下,眼角忽然瞥到一縷白煙,她駐足朝那方向看去,依稀能看到幾個人影在院落中做著什么。

    好奇心驅使,元思蓁竟折了回來,順著屋檐小心翼翼地朝那院落靠近。

    她半蹲在飛檐的脊獸后邊,掩著身子打量院中的場景。

    與百翎宮全然不同,這院落的地磚瓦片無不顯示著此中之人的尊貴身份,元思蓁猜測定是哪位貴妃娘娘的寢殿。

    但若是位貴妃娘娘的寢殿,院中人所做之事又太過奇怪。

    那白煙竟是幾個道士邊舞桃木劍邊燒符紙而來。

    元思蓁心中驚奇,自東宮巫蠱之事后,世人皆知圣上極其忌憚神鬼之事,更是連道士都有些排斥,也正是因為如此,李清身降兇兆后,他才會即提防又厭惡。這位宮中的貴妃娘娘竟還在夜里偷偷讓道士進來做法,究竟所為何事?

    她瞇著眼看向掛著的白幡,卻見上邊寫著都是驅邪的經咒,而案桌上竟放著一只女子的銀鐲。

    驅女鬼?難不成這里頭的貴人做了虧心事惹女鬼?

    這想法剛從心中冒出,便見一個眼熟的老太監(jiān)緊張兮兮地走到院中,低聲對幾個道士說:“諸位道長如何了?”

    這老太監(jiān)正是高貴妃身邊的福公公,先前不知為何大病了一場,現下好了又回來伺候高貴妃。

    “已將那答應化成的厲鬼打入地府,不會再來騷擾娘娘�!逼渲幸晃焕系朗繉⑻夷緞κ盏缴砗�,行了個禮答道。

    這話一出,元思蓁不由皺了皺眉,她記得那位鳶答應正是死在高貴妃宮中,這意思是,她竟化成了厲鬼回來了?

    可這幾個道士燒符舞劍并非是在誅鬼,不過是些驅邪的雕蟲小技。

    元思蓁不由勾嘴一笑,看來這高貴妃有夠倒霉,請道士驅鬼還請了些半吊子。

    再者,鳶答應被怨靈害死,并不會化作厲鬼來尋高貴妃的仇,高貴妃這是在怕什么?

    “那便好,娘娘老看到那厲鬼在房中徘徊,嚇得都睡不著,若替娘娘驅散厲鬼,定會給幾位道長豐厚的報酬�!备9藢⒃褐械奈锲肥掌穑胍朗總兂鋈�。

    幾個道士別好桃木劍,皆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還指著銀鐲道:“這厲鬼留下的鐲子放在院中讓正午烈日照上一個時辰便可�!�

    福公公嘴上稱是,剛想扭頭吩咐宮人,卻見案上的銀鐲竟憑空消失了。

    “鐲子呢?”福公公錯愕道,他指著院中的宮人問:“你們拿了?”

    幾個小宮女連忙搖頭,一人還小聲道:“女鬼的鐲子,哪敢碰�!�

    福公公著急地看向老道士,那老道士方才也是一臉錯愕,現下極快地恢復沉靜,掃了掃拂塵道:“無需擔心,銀鐲已隨厲鬼而去�!�

    “那便好那便好!”福公公翹著蘭花指拍了拍胸口,長舒一口氣道:“道長快隨我出宮,耽誤了時辰就不好了�!�

    幾個道士走在福公公身后面面相覷,都不安地瞄了眼銀鐲原來在的地方。

    元思蓁靠在柱子后邊,將手中的銀鐲顛了顛,滿眼輕蔑地瞧著那群半桶水道士出了院子,才又翻上屋頂飛快朝宮外而去。

    她方才聽福公公的話,便覺并非厲鬼作祟,鬼魂怎會留下銀鐲,弄不好也與穆才人一樣,是遇上了僵尸,思及此,她便乘院中之人分心之時,飛快施了個障眼法,躍下屋檐將鐲子勾走。

    待回到王府之時,距著天明已沒多少時辰,元思蓁在外奔波了大半夜,一進房就覺困倦襲來,匆匆換了衣物便鉆進被窩不免,臨睡前還不忘將李淮額頭上的黃符撕掉。

    心中惦念著銀鐲之事,元思蓁并不像往日那樣睡到日上三更,當李淮起身換梳洗之時她也跟著醒來,精神萎靡地坐在鏡前讓玉秋替她上妝。

    李淮見她臉色不好,眼底還有青黑,忍不住問:“昨夜未睡好?”

    元思蓁搖了搖頭,手中把玩著那銀鐲,為了隱瞞昨日花鱗之事,她便決意不將夜里去了一趟皇宮的事說出。

    她這般舉動,更讓李淮覺得奇怪,他從鏡中端詳,卻見她一直低著頭看著一精致的銀鐲,這些日子元思蓁帶過的首飾他都有些印象,而沒帶過的,為著找些刺激恢復記憶,他剛失憶后也都尋出來看過一遍,但這銀鐲卻從未見過。

    李淮從她手中拿過銀鐲,淡淡道:“新買的?”

    “誒!”元思蓁頭昏昏沉沉的,一時反應不過來被他拿了去,又不好搶回來,便答道:“無意中翻到的�!�

    她并不知道李淮記得她的首飾,只是隨口答道,卻讓李淮起了一絲疑惑。

    元思蓁怕銀鐲上殘留的陰煞之氣沖撞了他,連忙從他手中奪下,“我這鐲子有何好玩的,快還我!”

    李淮只當自己看漏了,他轉身卻見孟游一大早就立在院中,似是有事要稟報,便出了臥房。

    “何事?”李淮原是想去書房,可又想著元思蓁馬上就梳妝好,兩人可以一同去用早膳,就直接在院中問他道。

    孟游的肩甲上還沾著晨露,臉色一看就是熬了一夜,他湊到李淮跟前壓低了聲音道:“昨夜王府有人闖入�!�

    李淮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冷著聲問:“何人?”

    “屬下失職,昨夜值了一晚上并未瞧見,是今天早上在墻上看到了衣服的勾絲,還有竹林里有踩踏的腳印,底紋是官靴,卻不是尋常男子的大小,屬下猜測,是個太監(jiān)�!泵嫌紊袂槟氐胤A報。

    李淮聽到完這番話倒是松了口氣,他想到元思蓁疲倦的臉色,便猜定是她夜里又瞞著他□□出了王府,便隨意對孟游說:“再好好探查一番�!�

    誰知孟游頓了頓,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說。”李淮自是看得出他未將話說完,有些不耐煩道。

    孟游似是做了一番掙扎,飛快瞄了一眼臥房,才壓低聲音道:“竹林中的腳印除了太監(jiān),還有一女子,鞋紋是......是晉�!�

    孟游話一說完就低下頭,不敢直視李淮的眼睛,他等了許久,直到頭頂的目光陰冷到無法承受,才終于聽李淮淡淡說道:“此事只當未曾見過。”

    “是!”孟游連忙答道,如得了特赦一般飛快消失在院中。

    能在晉王府穿底紋晉字鞋的,除了李淮,便只有元思蓁,孟游這話的言下之意,李淮自是聽懂。

    他只覺元思蓁是有事瞞著他,而并非是如孟游猜測的那般,或許那女子的鞋印是她的,而那太監(jiān)的鞋印也是她的。

    雖是這般想,李淮卻仍是有些低落,為何元思蓁要昨晚要瞞著她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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