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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李淮這才將目光又轉(zhuǎn)回……

    李淮這才將目光又轉(zhuǎn)回她身上,

    遲疑了一會后,便衣擺一甩,大步跨進(jìn)了車內(nèi)入座。

    他身后的孟游也換了護(hù)衛(wèi)的服飾,

    原本也要跟著入內(nèi),卻見李淮微微搖了搖頭,

    只好一臉疑惑地退出,

    將車門關(guān)上。

    他心中納悶,

    車?yán)锏氖悄囊晃粊碇?br />
    怎么瞧著眼熟又喊不出名兒,可王爺身邊的護(hù)衛(wèi)哪有他不認(rèn)得的......

    元思蓁感受到孟游打量的目光,關(guān)門前朝他微微一笑,

    點了點頭,那意思,看著就像是熟人打招呼。

    李淮在車中坐定,

    面色冷峻地拿起手邊的案卷翻看,

    完全沒有與元思蓁交談的意思,真將她當(dāng)成了一個伺候的護(hù)衛(wèi)。

    元思蓁看他這副認(rèn)真模樣,

    不由勾了勾嘴角,便順著他心意默不作聲地坐在車窗旁等著出發(fā)。

    隨行的官員與裝備物資的馬車都在明德門外等候,

    待李淮這邊出發(fā)后在城外匯合,再一同沿著官道南下,過鄧州、襄州直到武昌。這一路快馬加鞭,粗粗預(yù)計至少也要十五日才能到。

    待此去武昌一行終于踏上官道,

    元思蓁便放松了身體在車中坐穩(wěn),

    她偷偷瞄了一眼專心致志的李淮,有些無趣地撩開車簾向外看。

    這條城郊的官道熟悉的很,方才一閃而過驛站不正是當(dāng)初李淮讓她假死時,

    匆匆停留過的地方,也正是在此處,她被王府的下人追回,知道他受傷的消息。

    如今再次路過,卻能與李淮共處一車相安無事,元思蓁不由有些感慨,只怕下回再路過這兒,便是她真正要溜之大吉的時候了。

    直到戌時,馬車才停在了一處官驛,李淮命一行在此修整幾個時辰,明日卯時便再次此啟程。

    元思蓁比李淮先下馬車,還極其盡責(zé)地將腳踏墊在了下邊,好讓李淮踩著下車,誰知卻被李淮瞥了一眼,還刻意忽略那腳踏,直接大步□□馬車。

    她挑了挑眉,有些納悶地將腳踏收回,卻見孟游湊到她邊上沉聲道:“機(jī)靈著點,王爺從不用腳踏!”

    “屬下知道了�!痹驾韫Ь吹馗诶罨瓷砗笕肓斯袤A,心想他是覺得用腳踏沒男子氣概不成?

    今晚在驛站李淮還有事情商議,元思蓁便先行回了他房中打點,誰知孟游也跟了上來,一副要教她做事的樣子,不斷地在她耳邊提點。

    元思蓁沒想到這只在危急時刻見過幾面的影衛(wèi)竟這般話癆,可在旁人眼里,她確實又是個啥也不懂的新護(hù)衛(wèi),只好認(rèn)真聽著他的話,還不時點頭稱是。

    在她虛心受教之時,眼角忽然瞥到轉(zhuǎn)角口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竟是光明正大穿著太監(jiān)服的花鱗。

    元思蓁微微一愣,因著孟游在此也不敢去喊她,可沒想到孟游的臉上也閃過一瞬的驚愕。

    她不由疑惑,孟游常在宮中行走認(rèn)得花鱗倒不奇怪,只是為何也會如此驚訝?

    就在她思索間,花鱗居然徑直走過來向她打了聲招呼,語氣淡淡道:“柳太醫(yī)讓奴才過來問一聲,這一趟難免舟車勞頓,可需每晚燉些爽利的湯藥?”

    “我...我會稟報王爺?shù)�。”元思蓁連忙答道,不停留意著孟游的反應(yīng),卻見他并未與花鱗打招呼,而是面無表情地讓開中間的道�;[恭敬地點了點頭,便從兩人中間穿過。

    她人走后,孟游的目光還一路追尋著她,眉頭越皺越緊,待花鱗的身影消失,這才又將目光落到元思蓁身上,冷聲問道:“你認(rèn)得?”

    元思蓁搖了搖頭,不解地說:“不認(rèn)識,聽這話應(yīng)該是柳太醫(yī)帶的侍藥官吧!”

    “行�!泵嫌涡牟辉谘傻貞�(yīng)了句,便讓元思蓁先去王爺房中打點,身影立刻消失在了廊中。

    元思蓁看著一瞬間空無一人的走廊,想起花鱗昨日說有人跟著她一事,心中懷疑,難不成這人便是孟游?

    若真是如此,豈不是李淮對花鱗起了懷疑?看來那日在王府中,確是讓他瞧出了什么,她得尋個機(jī)會提醒一下花鱗才行。

    不過她沒想到,花鱗倒是有些本事,居然能入了柳太醫(yī)的眼,跟著一同去武昌,想必也是使了一些手段。

    元思蓁一個人在房中按著孟游所說和她平日里的印象,將床上的、桌上的東西全部收拾好,連洗漱的熱水都給他準(zhǔn)備好了,就等著人回來。

    她一個人點著蠟燭守在窗邊,百無聊賴地看著蓮花燈上的圖案,細(xì)細(xì)數(shù)著功德,在心里頭估摸著還有多久才能圓滿。

    可當(dāng)她轉(zhuǎn)到其中一面時,卻見一條熟悉的龍尾巴在燈面上躍動。

    糟了,竟然忘了與龍首人身神的約定,一月后要將尾巴還給它,這趟去武昌至少三個月,也不知那憨山神等不到人會如何?不過她是不可能中途還折回太乙山,只能讓他干等著了。

    她想著龍首人身神氣急敗壞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聲,卻剛好被推門而入的李淮聽到。

    “有何有趣之事?”李淮沒讓她來服侍,而是自己將外衣脫下掛到架上,語氣淡淡地問。

    元思蓁將方才想到的事說與他聽,誰知卻見李淮皺了皺眉,“他氣急敗壞,可還會去做傷人之事?”

    “王爺多慮了�!痹驾杞忉尩溃骸八窳θ谖舶蜕�,離了尾巴一個月,哪兒還有那本事再去搗亂�!�

    她邊說邊試了試浴桶中的水溫,將帕子和中衣搭在了屏風(fēng)上。

    李淮見此微微一愣,不由緩下更衣的手,腦海中響起元思蓁的那句“白日在大帳里聽令,晚上在小帳里......”

    “水可以了�!痹驾杷α怂κ稚系乃叩嚼罨锤熬鸵鲜纸馑囊聨�。

    誰知卻被李淮側(cè)身躲開,只聽他悶聲說道:“我自己來便可�!�

    元思蓁心想那可求之不得,還省了她力氣,笑吟吟地說:“那王爺要是覺得水涼了便喊我。”說罷,便轉(zhuǎn)身坐到了踏上,拿著桌上的果子吃起來。

    這兒不似在王府,浴桶設(shè)在耳房之中,而是只有一個屏風(fēng)隔著,那屏風(fēng)還是個透光的,在李淮看來遮了跟沒遮毫無區(qū)別。

    他有些別扭地看了一眼元思蓁,見她絲毫沒有覺得不自在,也沒有要出去的意思,便只好腳步沉重地走到了屏風(fēng)后,背對著她的方向,一點一點地解開衣帶,期間元思蓁若有個什么響動,他都忍不住停下手扭頭去看。

    元思蓁久久未聽到水聲,有些奇怪地問:“可是水太燙了進(jìn)不去?我給你加點涼的�!�

    “不用。”李淮答得極快,生怕她真的要過來,連忙將中衣脫下跨進(jìn)了浴桶中。

    “哦�!痹驾杩粗溜L(fēng)上的人影一愣,她沒想到屏風(fēng)這么透,竟能看得清李淮形狀分明的蝴蝶骨,也連忙撇過頭,明白了他方才別扭的緣由。

    聽著若有若無的水聲,元思蓁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fā)熱,只一聲不吭地坐在原處,不再吃桌上的果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是聽到李淮從桶中跨出來的聲音,她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心中奇怪怎么自己平日里與他同床共枕都不覺什么,這一回卻如此不好意思。

    李淮從屏風(fēng)后走出便直接坐在了床榻上,他發(fā)絲還沾著水珠,歪著頭輕輕擦拭。

    元思蓁瞄了他一眼,她原本也是想在房中沐浴,現(xiàn)下卻消了心思,只隨意擦了擦臉,將身上的護(hù)衛(wèi)服換下,便坐在了床榻上。

    她見李淮借著擦拭故意扭過臉,恰好能看到他微紅的耳根,心中有些好笑,他這動不動就紅的耳根倒是準(zhǔn)得很,李淮的心情一看便知。

    “王爺我替你擦?”元思蓁見他動作實在是慢,忍不住說道:“天也不早了,明日又起得早,得抓緊了睡一會兒�!辈坏壤罨创鹪�,她便直接跪在床榻上,拿過他手中的帕子,替他擦起了頭發(fā)。

    李淮只好放下手,任由元思蓁飛快地擦拭著他的長發(fā),她貼得極近,背上都能感覺到她微弱的呼吸,那雙小手隔著帕子輕柔地摩擦,仿佛擦在他的心尖上,一時間,李淮竟覺在這驛站中,如在王府中一般愜意。

    “好了!”元思蓁直接將帕子從床上甩到屏風(fēng)上,又拿梳子替李淮順了順,便躺到了床上準(zhǔn)備入睡。

    李淮有些遺憾地看了她一眼,將還想讓她再擦擦的心思趕走,也合衣躺上了床。

    而孟游這頭,他方才一路跟著花鱗,卻不想又在轉(zhuǎn)角處跟丟了,這回他更是確定,這小太監(jiān)不尋常,居然能甩掉他的追蹤。

    不過既然她一路同行,倒是不愁能再見到。

    他原本還想向李淮稟報此事,卻見李淮房中閃過一個人影剛好將蠟燭吹滅,看那身影應(yīng)該就是那個新來的護(hù)衛(wèi),他便想著在門口等他出來再提點幾句。

    誰知他在房門口站了許久也不見那小護(hù)衛(wèi)出來,孟游忍不住貼到門上去聽,果然聽到兩個此起彼伏的微弱呼吸聲。

    他心中一惱,這小護(hù)衛(wèi)真不知道規(guī)矩,哪有在房中守夜的,況且既然是守夜,怎么能也睡著了呢!

    可他現(xiàn)下又不好進(jìn)去擾了王爺休息,便決意明日好好敲打他一番。

    第65章

    襄州驛站

    第二日天還沒來亮,李……

    第二日天還沒來亮,

    李淮這一行便已從官驛離開,繼續(xù)往武昌的方向飛馳而去。

    中途修整之時,元思蓁刻意在李淮面前拍了拍胸口,

    裝作有些難受的樣子對他說:“王爺,許是這馬車顛簸,

    我有些犯暈,

    我去找太醫(yī)院的人拿些藥�!�

    李淮聞言立刻放下手中的案卷,

    將她的手握在手中,

    用力捏了捏虎口道:“我讓人去便可,你先休息一會兒�!�

    元思蓁原本是想借著這法子會一會花鱗,哪能讓別人替她去,

    連忙將手抽了出來,“哪有那么嬌氣,我自己去便可!”

    說罷她便飛快下了馬車,

    朝太醫(yī)院馬車的方向跑去。

    李淮不由皺眉,

    他不會為了她一人而放慢車隊的速度,可又有些擔(dān)憂她的身體,

    便將孟游喊了過來吩咐道:“去多弄幾個軟墊來車中�!�

    “是�!泵嫌斡行┘{悶,即便以前在軍中那般艱苦,

    也從未見王爺提過這樣的要求,這回是怎么了?

    元思蓁跑到太醫(yī)院的馬車那兒剛好看到花鱗從馬車上下來,手中還拎著個水壺,連忙上前說道:“花公公,

    你這兒可清心提神的藥?”

    花鱗一聽便知她意思,

    淡淡答道:“有的,我順道打個水給你服下,你隨我來�!�

    兩人一同往林子里走去,

    離著車隊遠(yuǎn)了,元思蓁才輕聲對她說:“跟著你的人是李淮的影衛(wèi)。”

    “怪不得,確實有些本事�!被[眼神一轉(zhuǎn),語氣淡淡地說:“他為何要跟我?”

    “許是你幾次□□讓他察覺�!痹驾柘肓讼氪鸬馈�

    花鱗坐到溪邊的石頭上,彎下腰去打水,“如此,是我疏忽了。”

    “你這幾日小心點,莫再來找我,真有急事,燒紙為信。”元思蓁草草交代了幾句,也不好停留太久便又回了李淮馬車邊上。

    孟游守在那兒等他回來,一見到人就一手拽著她的胳膊往邊上帶,元思蓁連忙問:“何事?”

    “兩件事。”孟游冷著張臉說:“第一件,你昨日怎么在王爺房中守夜,還睡過去了!”

    元思蓁微微一愣,眨了眨眼解釋道:“我擔(dān)心王爺安危,想著在房中比較周全,而且我守了一夜,完全沒瞇上過眼睛!”

    她心想孟游應(yīng)該不至于還偷看了吧,要是看到她跟李淮同睡一張床,不是更要吃驚?

    孟游面色不虞地歪著腦袋,又說:“第二件,王爺在車中可有不適?”

    “沒有啊!”元思蓁坦然地?fù)u搖頭。

    “那為何還要我去尋軟墊?”孟游見這新人一問三知,態(tài)度也不怎么上心,語氣越發(fā)冷肅。

    元思蓁看得出來他不爽,連忙低頭伏低做小道:“是我疏忽,定不會再犯�!�

    “王爺既然提你做貼身護(hù)衛(wèi),許是你有其他過人之處,此去武昌雖說是賑災(zāi),但你我都知可沒那么簡單,給我打好精神,否則別怪我罰你!”孟游語氣生硬地說,他在李淮的影衛(wèi)中也算個領(lǐng)隊,罰個貼身護(hù)衛(wèi)自是不在話下。

    “屬下知道了�!痹驾桀^低得更低,心想這人不愧是李淮的心腹,倒是恪盡職守的很。

    她回到馬車后還未坐好就聽李淮問:“可舒服些了?”

    “服了點藥,又在外頭坐了會兒,已經(jīng)不難受了�!痹驾栊α诵Γ謫査f:“倒是王爺坐的不舒服怎么不和我說,這荒郊野嶺的只怕沒有軟墊,我到下一個驛站拿幾個。”

    李淮眼神有些閃爍,他頓了一會兒才語氣淡淡地說:“是給你的�!�

    “給我的?”元思蓁這才反應(yīng)過來,心道這孟游還說是心腹,真沒眼力見,李淮哪里是會用軟墊的矯情人!

    她見李淮說完這話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忍不住又逗他道:“我不舒服哪兒用得著軟墊,靠在王爺腿上不就好了。”說罷,還作勢要往他腿上趴。

    李淮這回倒不像平日里那般愣著,而是微紅著臉將她扶起,小聲道:“被人瞧見了你可就裝不下去了�!�

    “那又如何?”元思蓁不以為意地說:“瞧見了他們還敢說什么不成?私藏美人?啊不對,現(xiàn)下應(yīng)該是說王爺有龍陽之好?”

    “不許再鬧!”李淮聽完這話連耳根都紅了,卻冷著臉厲聲道:“否則將你丟回去!”

    元思蓁瞧他那窘迫的樣子,只好收了繼續(xù)調(diào)侃的心思,怕這臉皮薄的人真急了把她給弄回去,“不鬧不鬧,我就乖乖做個一聲不吭的護(hù)衛(wèi)!”

    李淮見她終于安分,撩開簾子朝孟游點了點頭,車隊終于再次啟程南下。

    接下來這幾日,元思蓁身為晉王殿下的護(hù)衛(wèi)極是恪盡職守,不僅白日鞍前馬后地伺候著,還徹夜不眠在屋頂或房外守夜。當(dāng)然,這守夜的人不過是她用蓮花燈的煙霧做出的人影,再施個小小的障眼法,便騙過了孟游的眼睛。

    晉王李淮一行順利到了湖北地界,剛要進(jìn)襄州時,卻見城外早早立著迎接的隊伍。

    李淮挑開簾子,皺著眉問邊上隨行的官員:“本王不是說了不入城的嗎?”

    那官員有些為難地說:“王爺行程已經(jīng)快馬傳信到襄州了,難道是路上耽擱比我們晚到?”

    “來人是誰?”李淮面色不虞地問。

    “襄州太守司馬徐南�!惫賳T連忙答道。

    李淮擺了擺手,冷聲說道:“不進(jìn)城,在城外驛站修整一晚�!�

    車隊調(diào)轉(zhuǎn)了進(jìn)城的勢頭,由尉遲善光騎馬領(lǐng)著往驛站而去。在襄州城外等候多時的一眾官員得了消息都面面相覷,只好也都上馬往驛站而去。

    甫一到驛站,李淮連馬車都未下,便喊來了尉遲善光,囑咐他道:“今夜看緊著點,莫讓賊人闖了�!�

    尉遲善光知道李淮意有所指,勾了勾嘴角作揖道:“王爺放心�!�

    他跟著李淮下車時,這才瞥見門后邊還有個低著頭的護(hù)衛(wèi),他原本是沒將人放在心上,卻無意中見到他關(guān)門時露出的手腕,怎么還有這樣細(xì)皮嫩肉的護(hù)衛(wèi)?

    李淮還未來得及踏進(jìn)驛站額大門,便聽到遠(yuǎn)處傳來了馬蹄聲,沒一會兒襄州太守司馬徐南便飛快下馬,恭恭敬敬地到李淮跟前行禮,“晉王殿下贖罪,臣有失遠(yuǎn)迎�!�

    李淮打量了一下他帶著的一眾官員,這才擺了擺手示意他起身,卻并不多言轉(zhuǎn)身就要進(jìn)驛站。

    “殿下等等!”襄州太守連忙攔在他面前,“不如到襄州城中的官驛中歇息�!�

    “王爺不愿入城擾了城中百姓,在此歇息一晚便可。”尉遲善光上前說道。

    襄州太守有些為難地說:“這驛站簡陋,前些日子又用來安置不少逃難來的百姓,怕沖撞了王爺�!�

    李淮聞言只冷冷說了句:“無妨�!北泐^也不回地跨進(jìn)門內(nèi),襄州太守也不好再上去阻攔。

    若此時元思蓁能與李淮說上幾句,她定會讓他跟著這太守去襄州城內(nèi)。

    她在外頭瞄了眼這驛站,只覺其籠罩在一片陰氣之中,等進(jìn)了門,更是聞到一陣若有若無的尸臭味。

    只怕這驛站不僅安置過逃難的百姓,還停放了不少待埋的尸體,而這些尸體,又有那么幾個尸變了,也不知這襄州太守是否知曉此事。

    李淮照例喚了襄州太守過去問話,元思蓁便趁替他整理房間的時候翻上了屋頂查探。

    這驛站正正就在官道邊上,足有三個大院落,每個院落又有四進(jìn)兩層,用來安置逃難的百姓也算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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