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接人的小船剛靠岸，她便踩著水幾個跨步躍上了船。
李淮面上雖然沉靜，但見到人平安無事的立在眼前，
也不管邊上幾個護(hù)衛(wèi)的眼神，直接一把抱住元思蓁。
“額！”元思蓁被他扯得一個趔趄，
顧忌著孟游殺人般的目光，
剛想把人推開，
卻感覺到李淮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
只好小聲湊到他耳邊道：“王爺，我是你護(hù)衛(wèi)！”
李淮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才松開了手，沉下臉轉(zhuǎn)過身，
直到回到大船上，他才冷聲對元思蓁說：“過來！”
元思蓁恭恭敬敬地跟在他身后上到了船頂上，此時船頂只有他們兩人，
而李淮背著手立在前邊，
她總覺得李淮的情緒有些奇怪，心中不由來氣，
自己經(jīng)過一番惡戰(zhàn)死里逃生，這家伙不記功勞就算了，
還又在這里擺臭臉，也不知道他自己分內(nèi)的事兒做的這么樣了！
“拆城之事怎.......”元思蓁撇了撇嘴，走到他上邊問道，可話剛問了一半，
又措不及防地被李淮伸手?jǐn)堖M(jìn)了懷中。
她的臉直接貼在李淮的胸膛上，
感受到胸膛明顯的起伏，耳邊則是他灼熱的氣息，元思蓁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雙手猶豫了一會兒，也輕輕抱了回去。
或許，李淮是真的在擔(dān)憂她......
“王爺，我累了能坐一會兒嗎？”良久都不見李淮松手，元思蓁終于忍不住說。
卻聽李淮悶笑一聲，這才放開手來，可仍舊冷著一張臉，一甩衣擺席地而坐，還朝元思蓁拍了拍邊上的位置。
元思蓁便坐到了他邊上，她此時才瞧見，李淮身上沾了不少泥污，活脫脫像是在土里打了個滾，“你怎么這么臟？”
李淮還是頭一回被人說‘臟’，他低頭瞧了眼自己身上，確是又臟又臭，可嘴上卻不愿承認(rèn)，只輕哼一聲道：“彼此彼此�！�
“我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又在地上跟那三個家伙斗了半天，怎么可能不臟！”元思蓁聞了聞自己的衣服，撇嘴說道。
“三個？”李淮沒有再糾結(jié)臟不臟的問題，聽了元思蓁這話皺了皺眉頭問，“除了鱷魚妖還有別的妖物？”
元思蓁搖了搖頭，“不是妖物，一個家伙你認(rèn)得，就是那個倒霉催的龍首人身神，竟然追它的尾巴追到了這兒，還有一個，是兇兆蠻蠻�！�
李淮聞言一驚，“蠻蠻為何會在此？”
元思蓁將方才的一凡經(jīng)過和自己的猜測都說與他聽，還忍不住炫耀了一下蓮花燈燈芯上還未煉化的妖丹，“這過程雖然苦了點(diǎn)，但我這可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她忍不住笑出了聲，這鱷魚妖道行極深，若是煉入燈中，她距離功德圓滿近了一大步。
可李淮面上并沒有半點(diǎn)喜色，眼中透著讀不懂的情緒，只看著元思蓁的臉不說話。
他尋人之時知道她一個人在漲水的大江中與鱷魚妖纏斗，便覺心驚肉跳，卻沒想到是更加兇險的境地，而元思蓁現(xiàn)下還能笑得如此狡黠，不知為何，他心里頭難受極了。
起初，元思蓁只是一顆小火星，忽的就落在了他心里，這顆火星沒有瞬間熄滅，而是用旺盛的生命力，燃成了小火苗，而現(xiàn)在他再看去，竟發(fā)現(xiàn)已成了燎原大火，再想撲滅也是無從下手了。
“怎么了？”元思蓁見李淮垂下了眼眸，歪了歪頭問道。
誰知李淮竟一手撫上她的臉，緊接著，她的嘴唇便貼上了李淮溫?zé)岬谋〈健?br />
元思蓁不是沒親過李淮，一回是無意中撞了上去，而另一回是在江底為他渡氣。
可這一回，有些不同。
很輕，卻又很重。
李淮并沒有抱住她，元思蓁卻覺無法掙脫，甚至像是沉溺進(jìn)了水中，差點(diǎn)兒要背過氣去。
她的心被什么死死抓住，直到李淮的嘴唇離開，仍是沒有被放開。
李淮回過神來，臉上也泛著紅暈，他也不知自己為何一沖動就親了上去，離開后還一直看著元思蓁的眼睛，眼中滿是酸澀的情愫。
他見元思蓁一臉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樣子，不由勾了勾嘴角，以往都是元思蓁逗他，這一回反倒是她先不知所措。
她的臉龐近在眼前，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嘴唇也泛著嫣紅，李淮鬼使神差一般，又忍不住湊了上去咬住她的嘴唇，這一回還將人摟在了懷中。
兩人唇齒交融，周圍的一切都成了浮云，只有他們兩人在江上起起伏伏，浪濤翻涌，載著他們飄向遠(yuǎn)方。
“��！”元思蓁嘴唇一痛，連忙一推李淮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李淮面上更紅，有些不知所措地擦了擦她的嘴角，“沒...沒事吧？”
元思蓁捂著嘴搖了搖頭，借著這機(jī)會背過身去，將方才的旖旎驅(qū)散。
她不由摸了摸自己急促跳動的胸口，那種被死死抓住的感覺還沒有消失。
她摸不透自己此時的想法，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
或許，是到了要離開的時候。
不是因?yàn)樗Φ聢A滿，而是因?yàn)樵俨蛔�，就走不了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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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后，元思蓁尋了個由頭溜出官驛，跑到暫時安置凌霄的客棧。
這些日子她用沒有煉化的妖丹吊著凌霄一條命，而花鱗則不斷煉制丹藥和用術(shù)法為他療傷。
“喲，活了？”元思蓁一推門便見凌霄睜眼望著紗帳一臉煩悶。
凌霄見到她才勾起了嘴角：“你終于來了，小師妹著實(shí)無趣，悶死我了。”
花鱗埋頭搗藥，完全沒有要接話的意思。
“瞧你這樣子，我可以著手將妖丹煉化了。”元思蓁笑容燦爛地坐在踏上，她這話說得得意洋洋，引得凌霄花鱗兩人都投來了嫉妒的目光。
元思蓁故作煩惱，嘴角的弧度一點(diǎn)兒沒變，繼續(xù)說道：“也不知回長安之前，能不能煉完，畢竟這妖丹不俗，要費(fèi)好些精力呢！”
“何時回長安？”花鱗不愿再接她的話，換了個話頭道：“我倒是沒聽到柳太醫(yī)說過。”
“莫約還要月余？”元思蓁想了想道，現(xiàn)下潮水已退，只等堤壩完工，再安排妥當(dāng)武昌城內(nèi)的事，便可啟程回長安。
花鱗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問：“不知岑太守之事是如何處置？”
任了幾年的太守是妖物一事若是讓人知道，只怕是要惹出不小的亂子，甚至武昌城中的一眾大小官員都要受到牽連。
“與李渝一樣的由頭�！痹驾璐鸬�。
“被前朝余孽刺殺？”花鱗濾出藥汁倒在紗布上，坐到床邊為凌霄換藥。
“剛好反過來�！痹驾栲酒鹱郎戏诺墓献咏忉尩溃骸笆轻暰褪乔俺嗄�，欲刺殺晉王蜀王，蜀王墜樓后，便被英明果決的晉王殿下擒住�！�
凌霄忍著身上的疼痛，扯著嘴角說：“這一招倒是厲害，如此也能解釋，為何要拆城了，只要說是城墻和岑府里藏了什么金銀、兵器或者炸藥便可�！�
元思蓁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說：“是�。⊥鯛敶_實(shí)謀略過人！”
凌霄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繼續(xù)說道：“想必與這樣的聰明人在一塊，總會心驚膽戰(zhàn)吧？”
“心驚膽戰(zhàn)？”元思蓁歪著頭一臉不解，“師兄這詞用得可不太妥當(dāng)��！”
“也是，莫怪�！绷柘鲇中α诵�，看了眼她的袖口問：“師兄多事，為你卜了一卦，師妹竟是紫微星紅鸞星相沖，眼見你功德圓滿，只怕姻緣上要出些岔子。”
元思蓁才不信他真去卜卦了，哪里聽不出來他話中的意思，不就是說她功德圓滿后定不會留在李淮身邊了嗎？看來這家伙真是瞧出了點(diǎn)什么，但是他定然不知李淮失憶，只會以為是兩人有什么交易。
“哦？這可如何是好，師妹要怎樣才能化解？”元思蓁有些焦急地問。
凌霄頓了頓，虛弱的眼神卻像是看穿了元思蓁，“順其自然便好，不過，還是要留點(diǎn)保命的手段，要是紫微星紅鸞星相撞，只怕有性命之憂�！�
元思蓁心中一凜，只覺凌霄這話是在提醒自己別玩火自焚，他這人精定是看出李淮城府極深手段狠辣，若兩人的交易到了頭，只怕是會被滅口。
以往元思蓁總與凌霄不對付，但此時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的想法是對的，畢竟李淮失憶前，差點(diǎn)兒就要下手滅她口了。
而現(xiàn)在她趁人失憶戲弄了這么久，更是要點(diǎn)保命的法子以防萬一。
“師兄多慮了，師妹保命的法子可不少�！痹驾璨懖惑@地答道。
花鱗沒有聽出兩人話里有話，在一旁接話道：“我更要保命，晉王殿下派人盯了我許久了�！�
“孟游還跟著你？”元思蓁扭過頭問。
“是啊，晚上出門收鬼都跟著，礙手礙腳。”花鱗極其嫌棄地說，自從香爐毀掉后，里面殘留的魂魄都冒了出來，武昌城里難免鬼氣森森，她便經(jīng)常在夜里收鬼，賺些小功德。
元思蓁才不敢跟李淮提這事，提了就是引火燒身，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你行事不小心謹(jǐn)慎，礙了他的眼有什么辦法�！�
她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又聊了幾句后便回了官驛。
而那天晚上，李淮處理事務(wù)沒有回來，元思蓁忍不住也跟花鱗一樣晚上出門捉鬼，以她蚊子腿也不放過的性子，即便現(xiàn)在暫時在那兩人前頭，也還是會繼續(xù)積攢功德。
她在城中躲著武侯晃悠了許久，孤魂野鬼沒撞見幾只，便想著去拆掉的岑府那兒瞧瞧，畢竟那里原先是爐子的出丹口。
因著李淮將前朝余孽的罪名扣到岑太守頭上，岑府中一干人等包括岑夫人在內(nèi)都下獄待審，雖說他們都是無辜，可李淮決意的事兒，她也不好阻撓，只婉轉(zhuǎn)地勸說了幾句。
至于李淮有沒有聽進(jìn)去，就看之后他究竟想如何處置了。
往日的岑府不算富麗堂皇，卻也是氣派非凡，如今只剩下一堆廢墟。
元思蓁在邊上待了許久，總算待到幾只小鬼，只不過很快她便失去了耐心，準(zhǔn)備再去別處轉(zhuǎn)轉(zhuǎn)。
就在她走到大街附近時，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車轱轆的聲音，宵禁后還能在城中行走的馬車上頭定不是載著平民百姓，元思蓁在墻角露出個腦袋查看，果然是李淮的馬車。
她原本想混過去乘車，省了再走回去的功夫，可卻瞧見李淮的馬車后邊跟著好幾只小鬼，最前頭那只吊死鬼的舌頭都已經(jīng)垂到了馬車頂上。
元思蓁挑了挑眉，趁馬車駛過身邊時施了個障眼法，幾個健步飛速躍進(jìn)馬車，恰好撞進(jìn)了李淮的驚訝的眼神中。
“你這是玩什么把戲？”李淮雖是驚訝，眼中卻很快帶上了笑意，他放下手中的案卷，壓低聲音道。
元思蓁瞥了眼他邊上的誅邪劍說道：“這劍還真是不怎么中用，后頭跟著一串兒厲鬼，竟然一點(diǎn)兒反應(yīng)都沒有�！�
李淮聞言面色一沉，扭頭就撥開車廂后頭的滑動門，卻什么都沒瞧見，他立刻看向元思蓁，還沒出聲，元思蓁便懂了他的意思。
“這幾只鬼有點(diǎn)兒嚇人，王爺真要看？”元思蓁警惕地盯著后頭的吊死鬼，食指尖已湊到嘴邊。
李淮毫不猶豫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被元思蓁在眉心點(diǎn)上了指尖血。
經(jīng)過前幾回，李淮早已適應(yīng)了忽然見到驚悚嚇人的鬼怪，這一回瞧見那瞪大眼珠的吊死鬼，倒完全沒有驚慌，語氣波瀾不驚地說：“停車�！�
馬車停下后，李淮帶著元思蓁下車，邊上的護(hù)衛(wèi)一臉懵愣，難不成是他記錯，袁護(hù)衛(wèi)今日也跟著王爺出行了？
那幾只厲鬼見此，不但不飄走，反而還往李淮跟前湊，一時間陰風(fēng)撲面，吹得人后頸發(fā)涼。
元思蓁有些疑惑，為何李淮這般招鬼怪，在長安的時候，女怨、僵尸都往他跟前湊，這一回在武昌，鬼影也喜歡黏上他，難不成是李淮身上有什么招陰煞的東西？
不等她多想，李淮便一手握著誅邪寶劍朝厲鬼砍去，直到沾上鬼氣，寶劍才發(fā)出隱隱紅光，一下就將吊死鬼被拉長的脖頸斬?cái)�，鬼影被砍斷的地方像燒著了一樣，慢慢化成灰燼，飄落在地。
這幾只小鬼不難對付，當(dāng)著另幾個護(hù)衛(wèi)的面元思蓁不好出手，便全由李淮解決，她在一旁盯著以防萬一。
幾個護(hù)衛(wèi)見李淮下車舞劍，還以為是又有刺客，連忙拔劍出鞘，警惕地盯著什么都沒有的前方。
“無事，本王車坐久了，活動一下筋骨�！崩罨词談螅灰詾橐獾卣f。
他無視掉護(hù)衛(wèi)們詫異的眼神，領(lǐng)著元思蓁又回到了馬車上。
待馬車駛遠(yuǎn)后，邊上的一條小巷子里走出個人，她搖著折扇一臉疑惑，想了許久才扭頭對空無一人的巷子問：“你們王爺，可近女色？”
躲在暗處的孟游被問得一懵，沒想到這一回又被這小太監(jiān)發(fā)現(xiàn)了，下意識就答：“不......”
王爺最近哪里近女色了，明明近的就是男色！
孟游心中腹誹，卻還是連忙改了口：“近�。￡P(guān)你何事！”
花鱗搖了搖扇子，又看向遠(yuǎn)去的馬車，方才李淮眉心的血珠她應(yīng)該沒看錯，就是元思蓁點(diǎn)上去的指尖血，指尖血只對陰陽穩(wěn)固之人有用，也就是童男童女，如此說來，豈不是......
她沉靜的眸中閃過一絲笑意，輕聲嘆了句：“這倒是......有意思得很！”
第101章
平安歸來
接下來的日子，元思蓁基……
接下來的日子，
元思蓁基本上就沒見過李淮的面，她平日煉化妖丹，偶爾偷閑就去城外郊野逛逛，
看能不能碰上幾只別的精怪，心里頭想著的都是早日積滿功德。
可直到該回長安城的時候，
她也還未將妖丹完全煉化，
便只好帶著妖丹上路。
在啟程前，
她原本想去看看岑夫人，
卻聽人來報(bào)，岑夫人在牢中一病不起，香消玉殞了。
她雖早已猜到，
岑夫人離了丹爐便不久人世，可沒想到會如此之快。那日她將牙齒轉(zhuǎn)交給岑夫人時，還在她眼中看見了一絲愛慕之情，
或許這一番變故下，
沉重的愧疚與思念，成了壓垮她身體的最后一根稻草，
才早早撒手人寰。
此次回程李淮并未帶上全部的人馬，只是讓幾個重要的官員跟著，
像御藥房這樣的，則全部留在了武昌，過段時日再回。花鱗也因此跟著柳太醫(yī)繼續(xù)做些救濟(jì)災(zāi)民的活兒，順道照看照看勉強(qiáng)能下床的凌霄。
與來的時候一樣，
元思蓁作為李淮的貼身護(hù)衛(wèi)，
與他同乘一輛車。
一路上的景色已與來時全然不同，樹梢上不再只有新發(fā)的綠芽，而是一片郁郁蔥蔥，
連天氣也熱了許多，元思蓁在車?yán)镱^時，總愛拿著把折扇扇風(fēng)降暑。
李淮卻像是完全不怕熱一樣，身上好幾層的衣衫都穿的整整齊齊，在車?yán)镱^一看案卷就能看上一天，不眼暈也不流汗，元思蓁時常腹誹，這人怕不是冰做的，臉冷心冷不怕暑。
臨近長安城前一日，車隊(duì)在官道邊的驛站落腳修整一晚，因著一整天都坐在車?yán)�，元思蓁只覺周身酸痛，一下車便尋了棵老樹拉伸一下筋骨。
“袁兄！”尉遲善光瞧見她，也走到了老樹邊上想聊上幾句。
自從救了他一命后，尉遲善光便對元思蓁稱兄道弟，有事沒事都喜歡過來聊兩句。
元思蓁見他今日笑容燦爛，心情極佳，也揮了揮手道：“左郎將有何喜事？”
“離開長安這么久，終于要回了，能不高興嗎？”尉遲善光靠在樹干上，嘴角弧度沒有絲毫變化。
元思蓁記得李淮說過，尉遲善光回長安前在邊關(guān)待了許多年，并非是個念家的人，甚至還更喜愛在外頭沒有人管束的日子，這一回如此迫切想回，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尤三娘。
她既已知道尤三娘就是死而復(fù)生成為不化骨的小周主，回長安后定是要會上一會。
“尤三娘為何要來長安城開淮南記？”元思蓁想了想便直接問道。
尉遲善光見這家伙直接戳破他心中所想，有些窘迫道：“就是繼承衣缽吧......”
“她每日就是忙著小飯館，沒別的事兒了？”元思蓁繼續(xù)問。
“三娘一心一意都撲在研究菜式上，我要尋她，也只能去店里頭�！蔽具t善光像是有些失落，他說完頓了一會兒，又皺著眉頭問：“你問三娘的事兒做什么？”
元思蓁扯了扯嘴角：“左郎將別誤會，沒別的意思，我只是見尤三娘一個弱女子能這么快撐起店門，好奇罷了，我還想著哪天不做王爺?shù)淖o(hù)衛(wèi)了，也去開家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