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是林雉現(xiàn)在看起來真的很幸福，許睿還從未看到過林雉這樣，好像他最近看過的情愛里所描述的整個人的身心都漂浮在一個巨大的粉色泡泡里。
“好吧，我知道你臉皮很薄，那我們晚上天黑了以后在床上親一會兒可以嗎？”林雉又再一次問他。
許睿不知道怎么樣回答這樣的話，許睿無疑是希望林雉獲得幸�？鞓返娜恕�
他和林雉形影不離相處了快十年，越跟林雉處的時間長越能明顯的發(fā)現(xiàn)，林雉并不是一個能夠輕易獲得愉悅情感的人。
那些許睿愛不釋手的昂貴玩具，可以變換出來許多形狀的玩具汽車，包括畫面精彩的動畫片，他都不太有什么熱情。而林雉總是給人感覺他好像過得很好，生活幸福沒煩惱的模樣，是因為他本身唇角在自然狀態(tài)下就是微微上揚的弧度，表面上看去，像是每時每刻都在微笑那樣。
他本身就很善于偽裝又愛演，這樣的外表又給他增添了不少加分項。
林雉好像堅持的最久抱以極大熱情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陪伴許睿，又或者說是獲得許睿的陪伴，而且慣常以一位長者的身份在許睿面前自居，講出來許多現(xiàn)在聽起來非常自作聰明的話。
許睿有點兒不知所措，他不清楚怎么和林雉挑明這件事，比如他們兩個都是男的不可以在一起親親，白天不行也不代表晚上關(guān)了燈就可以，而且還誤會想要得到自己的陪伴就要變成情侶談戀愛。
雖然許睿并未察覺到自己有給出去什么，但是他卻能感覺到自己如果對林雉這樣講，無疑會剝奪走林雉什么。
但是具體是什么，許�，F(xiàn)在簡單的腦袋瓜還想不清楚，就在他緊皺著眉頭像是在苦苦思索什么世紀(jì)難題的時候，林雉的手機突然急促的響了起來。
林家在這樣的關(guān)口出現(xiàn)了劇變，林勤生去世了。
他在這天早上的八點鐘猝死在一個女人床上，聽起來好像十分符合他的作風(fēng)，像是某種意義上的“死得其所”。流連花叢的浪子最終死在花叢里。
林家本就人脈單薄，又是這樣青黃不接的尷尬時刻，林雉這邊連大學(xué)還沒上，林勤生竟就這樣早早走了。
那一天整個林家都非常的安靜，在這樣炎熱的天氣里，庭院中還能聽得到蟬鳴聲，卻偏偏能在這棟深宅大院里感受到一股肅殺的氛圍。
林雉被陶怡盈帶走了，許睿從窗口看見他們坐上車。
事實上許睿對于林勤生的印象已經(jīng)很模糊，他常年不進(jìn)家，一年里別說是他，就是林雉能夠見到林勤生的次數(shù)也屈指可數(shù)。
但是無論如何，林勤生都是林雉的父親。
林雉在醫(yī)院里推開病房的門，看見林勤生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臉上是一片青灰色，他是經(jīng)歷了不短時間的搶救的，旁邊還有在滴滴作響的機器。
林勤生蒼老的速度非常的迅速，一副完好的皮相被酒色掏得氣色虧空，他的下眼瞼都隱隱發(fā)黑，眉間是已經(jīng)印入皮骨的深深折痕。
林雉站在那里心里平靜的一點波瀾也無，他在那一瞬間神甚是神思飄忽的想，如果林勤生活到知曉林雉要和許睿在一起的時候他是會支持還是會反對呢，但是想來應(yīng)該是不會支持的吧，但是林勤生的反對又不會像陶怡盈那樣的激烈和強勢。
他對待林雉的態(tài)度很是說不出來的微妙，就像時候林雉做出來那樣捉弄他的惡作劇，他也沒有雷霆大怒一樣責(zé)罰林雉，反而因為林雉看到他和女人偷情之后不再頻繁地回家了。
他對林雉總是縱容，但是說不上真的非常在意又關(guān)心。
不過林勤生去世這件事帶來的影響還是很大的，不知道林綸那邊會不會有什么動靜，雖然在林雉眼里他們非常的不足為懼，不過林雉還是很希望他那不成器的堂弟一家不要做出來什么會浪費林雉時間的事情。
林雉垂著眼眸，慢慢走上前去，然后視線落在林勤生毫無血色的手掌那里，林勤生的左手的大拇指那里帶著一枚黑色的扳指，通體漆黑，在燈光下散發(fā)出來不同尋常的光澤感。
那扳指是林家祖?zhèn)飨聛淼�，每一位接任林家的人都會得到它，是象征掌�?quán)者身份的。
林雉的瞳孔里看不出來半點身為人子，父親去世時候應(yīng)有的情感，反而在伸手去從他父親手上摘下來扳指帶在自己手上的時候才有了一點點感覺。
他將扳指帶好在手上，然后緩緩在病床前鞠了一躬，有點感激的語氣說道：“謝謝爸�！�
等他起身站好看見林勤生躺在病床上一片死寂的模樣，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憐憫在他的心頭泛起，原本不太愿意和林勤生分享的分享欲出現(xiàn)了幾分：“爸，我和許睿在一起了，這件事說起來好像也應(yīng)該感謝你帶他來到我身邊，讓我不至于像你一樣可憐。”
林雉繼續(xù)在林勤生的病床前說道：“你和陶怡盈的婚姻虛假骯臟，但是許睿給我的愛不一樣，我想我們以后會很幸福�！�
盡管林雉生活里在外人看來他有過許多順風(fēng)順?biāo)臅r刻，比如輕易取得優(yōu)異成績，顯赫優(yōu)越的家世，好像從來沒有遇到過什么樣大的挫折，反而給別人造成過不小的傷害和挫折，但是林雉至此時此刻，在他父親去世的這一刻才有些真實體會到什么叫真正的順風(fēng)順?biāo)?br />
比如他剛收獲愛情，做出和許睿相伴一生的打算，他爸就緊接著去世，讓他的計劃少了一部分阻力不說，又遞交給他這樣的權(quán)柄。
權(quán)力代表地位，他此時此刻的話語權(quán)已經(jīng)不同往日，而且他很快就要和許睿離開這里過屬于他們的二人世界，陶怡盈他們還能做出來什么干涉林雉的決定的事情呢。
最重要的是，許睿因為林勤生去世這件事對待林雉的態(tài)度變得十分小心翼翼，看林雉的表情像是什么易碎品，怕哪個動作不對就會惹到林雉傷心一樣。
畢竟許睿還記得他父親當(dāng)年去世的時候，他是怎么樣哭昏了頭。
雖然林雉還沒有掉眼淚，但是越是這樣反而越壓抑不是嗎，當(dāng)夜晚林雉回來的時候，許睿從走廊那里出來迎接他，上去就給了林雉一個擁抱。
還不斷的用手掌輕撫林雉的背脊，好像在很小心地安慰他。
林雉被他抱住的時候還愣了一下，在他輕拍后背的舉動中露出一絲了然的表情，然后故作傷心地講：“睿睿，我爸爸真的去世了�！�
許睿抱住林雉的雙手僵了一瞬而后陡然一緊，林雉繼續(xù)說道：“真……真的不敢相……簡直像是一場夢一……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突……
他說得語無倫次，像是傷心至極，失去了組織語言的能力了一樣。
許睿的情緒也變得很低落起來，腦袋搭在林雉的肩膀上。
“親親我好嗎？我真的很難過……”林雉微微從拉開了一點距離，然后低聲問許睿。
許睿沒有動作，但是這一次林雉湊過來的時候，他沒有躲開。
或許是即將接手林家這樣的事情讓林雉變得肆無忌憚起來，在許睿默不作聲地應(yīng)許下，有些肆無忌憚地將許睿按在走廊上親吻。
打掃了房間的女傭剛剛推開門就看見了不遠(yuǎn)處在走廊墻面上擁吻的兩個人，當(dāng)即驚恐地捂住了嘴，然后又退回了房間里去。
夜晚，那位白天打掃過客房的女傭在陶怡盈臥室的門前來來回回捏著衣角走了好幾趟，最后這位在小時候經(jīng)常照顧許睿的女傭還是咬牙敲開了陶怡盈的門。
第29章
三日后，林勤生下葬，他的葬禮舉行在一個霧雨蒙蒙的陰天，許睿和林雉身穿著定制的西裝，站在陶怡盈的身后。
林雉看著來參加他父親葬禮的賓客，走到陶怡盈面前發(fā)表了一通虛偽的慰問言語，對著陶怡盈冷若冰霜的面孔說出一些嫂子節(jié)哀諸如此類的話。
林雉覺得腳下的地仿佛都在旋轉(zhuǎn)，像是墜入了什么地轉(zhuǎn)天旋的時空里，一切都非常的不真實。
短短三天的時間里，事態(tài)急轉(zhuǎn)直下。
葬禮結(jié)束的時刻，陶宸意和林雉一輛車，在最后才離開，而許睿林雉已經(jīng)讓人送他早早回去休息。
黑色的轎車從公路上駛過，穿過下了一天的細(xì)雨，原本在這樣的天氣里，下些微涼的雨絲來，讓人感到清爽不少，只是林雉周身的氛圍實在壓抑。
他現(xiàn)在這會兒有點真的像是父親去世，又壓抑又隱忍的悲痛模樣了。
林雉不可抑制地回憶起來林勤生那張縱欲過度的臉，想起來他死前的模樣，他去世的時候是不是身上也沾染著陌生女人的香水味，脂粉氣還有那股房間里揮之不去的腥味呢，只是微微那么一想，林雉的喉頭滾動，他突然出聲道：“停車！”
他們的轎車在駛出公路的時候一個急轉(zhuǎn)彎，車子�？吭诼愤�，林雉從車上踉蹌著下來，彎著腰在路邊嘔吐起來。
陶宸意看見了跟下去，走到林雉旁邊遞了一瓶水過去。
林雉吐完接過來水，漱了漱口之后深呼吸了兩下，心緒才似乎才平靜了下來。
他的發(fā)絲微微被細(xì)雨打濕了，回到車上他的腦袋靠在汽車椅座上，嘴里喃喃出聲：“林勤生裝得什么大情種，太惡心了�！�
陶宸意坐在他旁邊聽到他說出來這種話，眉頭緊蹙著，似乎思索了片刻才開口說道：“你也不用太在意，昨天姑父生前委托給劉律師的遺囑是他很多年前就擬好的，而且他即使將手里的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留給姑姑，姑姑也就你一個兒子，怎么也不會落到別人手里，而且你手里現(xiàn)在不是還有姑父留下的百分之三十……”
說到這里林雉突然開口打斷了他：“他留給我的百分之三十，里面不動產(chǎn)包括信托基金占了得有一半，換句話說，我手里沒有什么林家的實權(quán)，他把一切留給了陶怡盈�！�
車?yán)秭畷r間安靜了下來。
那天晚上，陶怡盈和林雉在家里的書房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深夜的時候林雉才回到臥室，只是回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
但是在許睿的印象里，林雉和他的母親之間很少有談話愉快的時刻，母子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情況居多。
陶宸意這個時候開始頻繁地進(jìn)出林家，陶怡盈在林勤生去世之后從林勤生手里將林家接了過來，陶怡盈一直都是一位有腦子有手段的聰明女人，她生在那個時候的陶家，如果跟她的弟弟陶應(yīng)澤互換了性別，也不至于像陶應(yīng)澤那樣混到如今被逐出陶家權(quán)力中心，淪到只能撿拾一些邊緣產(chǎn)業(yè)的地步。
許睿再是遲鈍也是能夠明顯察覺到家里氣氛不同尋常的變化，半個月之后的一個周末，許睿難得休息，在高三下學(xué)期這樣的時刻，他的休息時間大幅度的減少了。
在這周日的上午，他睡了一個懶覺，九點多鐘才從床上爬起來。
林雉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不在臥室里了，他這段時間都沒和許睿一起去學(xué)校上課，許睿有時候會看見他跟陶怡盈一起坐進(jìn)車?yán)锍鋈ィ恢朗遣皇侨チ质系墓�，后來到晚上還能聽見隔著書房厚厚的門母子爭吵茶杯摔裂的聲音。
林勤生去世也不過半個月的時間，許睿唯一能做的好像只有林雉看起來像是一只疲倦的小鳥回來窩在他身上的時候不去揮手把他驅(qū)逐開來。
這好像是許睿目前僅有的安慰方法。
他那段時間能夠感覺到林雉少有的壓抑煩悶，骨子里有些隱忍的躁郁感，但是在許睿面前他還很克制。
他有什么事情和他的母親發(fā)生了不可調(diào)和沖突，到目前為止也依然沒有談攏，許睿隱約有這樣察覺到。
許睿想要詢問他的時候，總是會被林雉岔開話題，許睿也沒有辦法，只能等他想要跟自己訴說的時候再聽他講。
許睿從樓上端著杯子下來的時候原本以為客廳里會是空無一人的畫面，沒有想到在上午九點多鐘的時刻，陶怡盈和陶宸意，還有林雉在客廳一人獨占一個沙發(fā)。
其中只有陶怡盈一個人氣定神閑地喝著茶，陶宸意在旁邊十指交握，再往旁邊的林雉身上打量，他身上還穿著正裝，顯然是很早的時刻已經(jīng)出去過一趟了，衣服還沒有來得及換下來。
“考慮好了明天就動身吧，你姥姥還在那邊等著你呢，我這些天剛和他們通過電話。”陶怡盈的聲音響起來。
許睿下來的動靜并不大，他腳上穿著拖鞋，走下來的時候，陶宸意看了他一眼，許睿淡笑點點頭，算是和他打了個招呼。
林雉這時候也開口道：“我可以和陶宸意去國外，但是許睿必須和我一起去！”他原本唇角微翹的弧度開始消失不見，下頜那里也明顯的繃緊，顯然是這幾天的談判在陶怡盈不容商量的態(tài)度下沒有討得什么好處。
“許睿留下，留在國內(nèi)比和你一起去國外是更好的選擇，你們?nèi)プ鍪裁茨銈冃睦飸?yīng)該清楚，又不是單純?nèi)ド蟼�大學(xué)，陶宸意比許睿性子不知成熟多少都被……”陶怡盈說到這里感受到許睿投過來的視線突然又改了一下措辭：“都因為不適應(yīng)中學(xué)都沒讀完就回來了，你帶著許睿過去等于去做活靶子，你認(rèn)為你現(xiàn)在有能力保全他嗎？陶家不像是林家，你出生下來除了林戚之外沒人和你爭沒人和你搶，陶家大把有能力有野心的人，你要是還夠聰明就應(yīng)該明白許睿留下，這樣他才能一直無憂無慮地生活，你說對嗎？”
陶怡盈和林雉視線對上，林雉沉默了許久，而后扯了一下嘴角，回答說：“當(dāng)然，都聽您的，媽媽�！�
陶怡盈至此才像是在林雉這里取得了勝利，滿意了一些，又看了一眼許睿講道：“許睿還在國內(nèi)參加高考吧，不是一直對美術(shù)很感興趣嗎，以后學(xué)藝術(shù)好了，考你老師鄭衍的大學(xué)怎么樣，還在當(dāng)?shù)丨h(huán)境你也比較熟悉，學(xué)校里還有鄭衍可以照顧你�！�
許睿卻覺得自己已經(jīng)長大了，但是好像在場的每一位都在把他當(dāng)小孩對待，他就以后上大學(xué)，也不見得還要別人照顧，他覺得自己能夠照顧好自己。
雖然這樣的話讓許睿有點不高興，但是許睿確實也很想以后也一直畫畫，考美術(shù)學(xué)院也一直是他的想法，在許睿摸摸口袋準(zhǔn)備寫些什么回答陶怡盈的時候，林雉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看著許睿說道：“不，睿睿不學(xué)美術(shù)，以后要考商學(xué)院，學(xué)金融相關(guān)的專業(yè)�！�
客廳里突然又是一陣安靜，陶怡盈從許睿身上收回目光又看向林雉，林雉毫不退讓地回望過去。
“你打這樣的主意，不問問許睿的意見？”陶怡盈細(xì)眉間已經(jīng)漫上不悅。
陶宸意無聲無聲地嘆了，像是努力在打圓場一樣：“是啊，林雉，許睿喜歡畫畫這大家都是知道的，你何必……”
“我的意見就是許睿的意見�！绷诛舄殧嗟卣f道。
他視線落到許睿身上，一瞬間目光變得很柔和：“家里的畫室一直會給你留著，想畫畫以后寒暑假可以繼續(xù)畫，作為興趣愛好可以嗎？”
許睿聽林雉做下的決定，還沒有開口，林雉就又繼續(xù)說起來他的安排：“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一些老師，從明天開始到高考前，他們會來家里給你補習(xí)功課，大學(xué)和專業(yè)我也已經(jīng)為你挑好了幾個，到時候你從里面選�！�
“他沒有說他同意！”陶怡盈聽他打出來這樣的算盤，怒意不斷上涌，許�？赡苓�反應(yīng)不過來，但是陶宸意和陶怡盈已經(jīng)開始隱隱約約察覺到林雉以后的計劃。
就在陶怡盈話音這樣落下的時刻，許睿突然在眾目睽睽之下點了點頭。
他完全信任林雉，也會聽從林雉給他的安排，因為他從小到大都是在林雉的安排下成長的。
這一切事情發(fā)生得都太過突然，時間點又卡得精巧。
陶怡盈和林勤生的婚姻關(guān)系一直處于名存實亡的狀態(tài)，兩家的聯(lián)姻帶來的商業(yè)利益與合作在這些年里隨著陶應(yīng)澤在陶家位置的逐漸邊緣化，陶怡盈娘家在陶家逐漸的勢弱而慢慢縮減。
陶怡盈既然已經(jīng)嫁給林勤生，再去把手往陶家伸，明面上有些不大好看，但是如果有一天陶家能夠落在陶宸意手里呢？
陶宸意有能力有手段，就是做事情太下不去狠手，林雉作為一把推手會讓這一切順利許多。
而且還能把林雉和許睿這兩個人分開，陶怡盈在那天知曉家中女仆所說的事情的時候才后知后覺地感到他兒子和那位林勤生收養(yǎng)的孩子過度親密的行為接觸已經(jīng)成了大問題。
林雉的性子她再了解不過，但是許睿不一樣，許睿是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為人單純的人，他和林雉如今這樣的形影不離甚至到了十八九歲還睡在一張床上是因為他根本沒有過過林雉不在身邊的生活，他不懂得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應(yīng)該知道的事情，他潛移默化被林雉掌控得太深了，他只有和林雉分開一段時間才能有真正的自我。
陶怡盈認(rèn)為她做出的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計劃，等林雉到了國外，再讓陶宸意包括林雉的姥姥姥爺看住林雉不要讓他輕易回來，不等一年半載甚至只要三五個月，許睿離開了林雉掌控桎梏的狀態(tài)，他就應(yīng)該明白他和林雉之間的錯誤。
陶怡盈一開始沒有仔細(xì)觀察在意過，但是在今天客廳的這場談話里，她沒有想到許睿和林雉之間的相處狀態(tài)會是這種模式。
這樣的有關(guān)未來的安排計劃，而且一邊還是自己堅持了快有十年的愛好，可是他在林雉提出來這樣強人所難可以說完全不尊重別人的要求的時候，他做不加思考地肯定，甚至連一個思考猶豫的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