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條街一側(cè)是達內(nèi)河，另一側(cè)街邊木屋開著一些店鋪，距羅伊家最近的一個店鋪就是出售面包果的商店，其實里面還有不少其他種類的水果，只不過羅伊覺得那些都不能拿出來當成早餐，因此每天早晨都只吃面包果。
街口還有一家藥劑商店，貨架子上擺滿了各種試管，里面裝著各種顏色的液體，據(jù)說很多都是價格昂貴的魔藥。
羅伊不懂這些，不過他和拴在藥劑店門口那只夜刃豹幼崽很熟，偶爾還會送它一兩條海魚吃。
這條街上幾乎都是普通的二層木屋，很多木屋外面的油漆都是刷了好多遍，住在海邊就這點非常不好，好像一年四季都是濕漉漉的，就連吹來的風里都帶著濃濃的海腥味。
從街口再往前面走，就在一處稍微有些凸起的巖壁上建造著一座自由女神殿，據(jù)說每個周末的早上都一群人跑來禱告，大家還會坐在一起唱歌，鄰居吉莉安女士的大女兒薩布麗娜就是神廟里面唱詩班的成員。
羅伊其實一直也很想到里面去看看，只不過每次經(jīng)過門口的時候，隔著鐵柵欄看到神殿院子花壇中心那位手持權杖的女神雕像的時候，腳步就會變得遲疑……
站在路邊的羅伊遠遠的看見神殿北側(cè)圍墻的墻角處冒出一個模糊的人影，他猛地從墻里竄出來，咕嚕一下?lián)溥M墻外的荒草叢里，隨后便不見了蹤影。
羅伊沒有太在意，敢在清晨這種時候翻墻的賊，也許是和神殿里面某個神官偷偷約會的精靈。
站在這里就能將港口盡收眼底，港口的碼頭上停泊著十幾艘三桅帆船，像是那些小漁船則有數(shù)十艘，如今潮水剛退，只有最小的漁船才能在這么低的水位出海，大船想要出海只能等著下次大潮。
碼頭旁邊是片金色沙灘，海水退去，在這片沙灘上留下了許多貝殼。
羅伊光著腳，穿著一條背帶褲，挽起褲腿大步跑下海灘。
遠處的海面與天空連在一起，羅伊先是在海邊沙灘上挖了一些沙蟲撞在木桶里，然后才拎著魚竿跑到海邊的礁石區(qū)，爬上一塊最靠近海的巨大礁石，這個礁石上遍布一些牡蠣，很多地方都很扎腳，只有幾處可以落腳的地方，還是羅伊一點點清理出來的。
這是他釣魚的地方。
站在礁石上。
羅伊看向大海的盡頭，想著海的彼岸有著什么樣的國度……
===3.大海的饋贈===
藍天，白鳥。
只有在海天相連的地方，才有一些一絲一縷如煙似霧淡淡的云……
這里的礁石區(qū)在漲潮的時候幾乎會完全被海水淹沒，只有在退潮的時候才會顯露在海面之上，因此礁石上擠滿了牡蠣和海虹，精靈們不喜歡吃貝類，導致岸邊礁石區(qū)幾乎都被牡蠣占領。
每隔一段時間，羅伊就要清理釣魚位置生長出來的貝類，不過這里是礁石區(qū)，又有豐富的貝類，因此藏在石縫里的魚也很多。
在這里釣魚，除了要小心魚鉤掛底之外，幾乎就是最佳地點。
風有些大，潮水還沒有漲上來，但海浪一波波沖擊著岸邊的巖石，化成了無數(shù)水花與泡沫，那些細碎的海水隨風飄遠，讓整個海岸線都彌漫著一股海的味道。
羅伊將一截沙蟲掛在魚鉤上，雙手用力將手里的魚線甩進礁石片刻后又會流出去。
如果有大潮就會發(fā)現(xiàn)，這里被四周巖石圍起來的一個暗坑，僅僅有十幾平米大小，里面會有一些渾身烏黑的鯛魚。
精靈們料理魚類美食，比較喜歡將魚皮剝掉，將魚肉從脊刺上剔下來，用鹽和胡椒粉腌制一會再用油煎，然后淋上一些調(diào)好的醬汁兒，不過他們吃一些刺少的魚肉，這樣料理的時候才不會那么麻煩。
這種黑鯛就是屬于料理起來有些麻煩的，拿到碼頭上的市場，只有兩家魚店愿意收購。
平時羅伊偶爾也會將水桶擺在魚市門口，賣給那些來魚市上買魚的精靈們，不過那些精靈比較挑剔，所以羅伊平時寧愿少賣一些錢，直接將魚送到魚店去，隨時去都可以。
短短一上午的功夫，羅伊便釣了半水桶的魚，除了一些黑鯛之外，還有一條花色看起來很漂亮的三刀魚，羅伊準備晚上就將這條三刀魚蒸著吃。
眼看著快到中午的時候，又開始漲潮了，海水一浪接一浪的拍打過來，不斷地撞擊礁石巖壁，一點點吞噬著礁石區(qū)。
羅伊知道在不離開這里，等到海水漲上來在涉水的話會非常麻煩，這里到處都是鋒利如刀的貝殼。
便收起了魚竿兒，拎著沉甸甸的水桶，小心翼翼地從礁石上爬下來，踩著松軟沙灘朝著碼頭的魚市走去。
……
卡斯爾敦港的碼頭并不算大，在不足三百米的碼頭上泊著一排排大大小小的漁船，有些是只能在近海打魚的木船，也有一些是可以到遠一點海魚打魚的帆船。
而與這些漁船格格不入是停泊在深水區(qū)的大型帆船，這些三桅帆船大多都是商船。
它們不僅從南方帶來了達利爾多的香料和寶石，還從北方的永夜森林帶來各種魔法草藥與美味蘑菇。
整個精靈大陸被三個勢力所占據(jù)，占據(jù)南方大片土地的是一群木精靈，信仰自然之子，大部分木精靈都居住在一棵巨大的世界樹上，據(jù)說那棵大樹的樹冠就是一座極其繁華的城市。
中部地區(qū)的領土面積最大，這里便是銀月精靈的地盤，銀月精靈們一直認為自己這一支才是精靈的王族，只不過并不被其他兩支精靈種族所承認罷了。
而北部的永夜森林一直是暗月精靈的勢力版圖，他們習慣了生活在黑暗中，很多暗殺者都來自永夜森林。
卡斯爾敦港則是銀月精靈的領土，這里三面臨海，并緊靠著加布大海溝，因此是一處天然良港。
熱鬧的魚市上不僅有本地精靈在挑選鮮魚，還有一些來自布宜諾斯城的商船，他們會將魚市上的新鮮海魚裝進鋪滿了冰塊的木箱里，然后運到布宜諾斯城去。
精靈們與迦娜海族簽訂這近海互不侵犯的契約，因此卡斯爾敦港最近百年間，從一座偏僻漁村慢慢發(fā)展成了一座熱鬧的漁港。
碼頭東側(cè)就是一座熱鬧的魚市。
很多精靈不喜歡滿是腥臭味，所以精靈們從海里打魚回來，就在這片距離碼頭很近，地勢又比較高的海邊沙崗上售賣。
這里原本只是一片荒涼的海灘，后來在這里進行交易的精靈們逐漸變多了，才慢慢轉(zhuǎn)化成了繁榮的魚市。
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鋪上一些石板，甚至還有些地方搭建了小木屋或遮陽棚。
安吉莉女士的魚攤就搭建著一處遮陽棚，只不過她更愿意收購大漁船從遠海打回來的大型海魚，對羅伊這些黑鯛不怎么感興趣，羅伊平時也不會將釣到的魚送到她那兒去。
羅伊有自己的銷售渠道，愿意買他貨的攤主是一位餐館老板，他除了在魚市上有個攤位之外，在城里還開了一家餐館兒，那間餐館兒的特色之一就是‘清蒸鯛魚’這道菜。
當然，這里面也有羅伊的一點小小建議，才會令這道菜別有一番滋味。
羅伊釣到的黑鯛魚也算有了一個穩(wěn)定的銷路，只不過收購價格依舊很低。
兩科勒一條，不論大小。
當然，低于兩巴掌大的黑鯛魚，羅伊就算釣到了也會重新丟進海里面。
羅伊拎著水桶從熱鬧的卡斯爾敦港的魚市上穿過，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都會主動打招呼。
魚市上的精靈們都是普通人，貴族們可不會到這個又臟又臭的魚市上來，這里的很多精靈都是一些地位低下的混血。
對于銀月精靈們來說，他們對羅伊這種看起來更像是人類的半精靈，容忍度要比某些混血精靈高多了。
精靈們對混血精靈有著一個統(tǒng)一的稱謂，那就是‘血精靈’。
偏偏精靈們的性格又是那么的‘文藝’，他們很容易全身心的投入到一段新的感情中。
而在新感情的面前，愛又是無界限的……
羅伊就聽說曾有一大批混血精靈因為受不了精靈大陸這種歧視，因此成批坐船離開了這片精靈大陸。
說起來，羅伊的鄰居吉莉安女士的兩個女兒就是這樣，大女兒薩布麗娜有一點兒木精靈的血統(tǒng)，小女兒茉伊拉反而有一點暗月精靈的血統(tǒng)，吉莉安女士和母親貝琳達一樣，都是銀月精靈……
在魚市上的精靈們，大家對羅伊早就見怪不怪，甚至還有精靈和羅伊熟絡的打著招呼。
“羅伊，又去釣魚了？”
“嗯，吉魯，今天的生意怎么樣？”
“別提了，布宜諾斯的魚販子們將價格壓得太低了！”
“……”
每當這時候，羅伊就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而那位穿著防水皮褲的魚攤老板卻是毫不介意，他只是單純想吐槽一下，不得不說羅伊是個很好的聆聽者。
吉魯繼續(xù)嘮叨著：
“我們的魚市就應該團結(jié)起來，一起抵抗那些外來的魚販子，哎，看那邊，好像又有一艘大船靠岸了�！�
羅伊順著吉魯?shù)哪抗饪慈�，碼頭深水區(qū)那邊果然借著海潮，又有一艘大船靠岸了。
這艘船的樣式不僅十分另類，就連風帆也是不是精靈們普遍使用的白色絲織品，而是一種帶有暗灰色，并且揚起來的一半風帆上明顯繡著劍盾與獅鷲的圖案。
雖然那艘五桅帆船離這邊足有幾百米遠，但羅伊依舊可以清晰看到船上的水手并不是尖耳朵的精靈，而是一群和他模樣有些相似的人類。
這些人類水手也是極為興奮地站在船舷邊上，一邊歡呼，一邊向岸上揮手……
……
很快羅伊就將水桶拎到了一處魚攤前面，不同于其他魚攤，這個魚攤上的海魚種類很駁雜，圍在這里挑選海魚的顧客里幾乎看不到商販的影子。
攤主是個上了年紀的老精靈，雖然歲月很難在精靈們的身上留下痕跡，但從他頭頂上稀疏的白發(fā)，還有臉上一些細微地方的褶皺，還是可以判斷出他的年紀很大。
精靈們的壽命大概有八百歲，這可不代表他們會長生不老……
歲月，一樣會奪走他們的生命，只不過一位老精靈更代表了豐富的生活閱歷，哪怕他只是個魚市上的攤主。
“又去釣魚了？”老精靈對羅伊和善地問道。
與其他年輕精靈相比，羅伊是那種更加務實，更懂生活。
卡斯爾敦港的精靈們生活在一個物資富足的環(huán)境中，哪怕最貧困的精靈也能吃得起面包果。
精靈們對食物并沒有太高的需求，大部分年輕精靈都會選擇去追求更高的藝術素養(yǎng)。
讓他們面向大海念詩可以，很少有年輕精靈會像羅伊這樣，專門跑到海邊釣魚的。
“只有七條，十四科勒�！�
羅伊將水桶放在老精靈的腳前。
“倒進來吧！”老精靈也沒有去清點數(shù)量，便說道。
隨后便從錢袋子里數(shù)了十四白貝殼來，這邊是銀月精靈國度流通的最小面額的貨幣，是種不常見的貝殼。
羅伊曾在卡斯爾敦港的周邊海岸線搜尋過，至少這邊海灘沒發(fā)現(xiàn)這種樣式的貝殼。
羅伊將手里的十四枚科勒收進錢包里，這種打磨成薄片的貝殼很輕便，羅伊忍不住拍了拍口袋，如果明天運氣和今天一樣的話，這筆鑒定費便算是終于有著落了。
不過讓羅伊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羅伊拎著只剩下一條三刀魚的水桶，轉(zhuǎn)身看到深水碼頭處的那艘五桅帆船，這艘巨大海船看起來已經(jīng)很破舊了，船體前面的撞角是一尊鷹獅銅像，只不過左邊的翅膀折斷了不說，上面竟然布滿了綠色的銅銹，看起來應該好好修繕一下。
與精靈們精致流線型船體不同，這艘海船的前面比較尖，船體后面卻有些方，一眼看去就知道能夠裝載很多貨物。
羅伊也沒有急著回家，而是拎著水桶朝著深水碼頭那邊走去。
===4.船員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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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大海船的前面，羅伊才真正感受到這艘海船有多么的高大。
這船縱向停靠在碼頭上，黃銅撞角幾乎要抵在石階上，要比碼頭足足高出四米多，主帆早就已經(jīng)降下來，倒是那根四十多高的主桅桿上牽扯著無數(shù)繩索和滑輪。
與精靈們精致的商船相比，這艘船無論是造型還是船上的設施，都顯得十分的粗鄙，但卻是羅伊在卡斯爾敦港見過的最大一艘船，光是船體的長度恐怕就要超過四十米。
放下手里的水桶，羅伊認真觀察這艘吃水很深的海船，看起來船上應該裝了不少的貨物。
碼頭上的精靈巡守們第一時間趕到這邊來，目前已經(jīng)順著梯子爬上了大海船，應該是檢查船上的危險物品，比如船上武裝力量和武器裝備等等。
水手們還在甲板上整理著一些木箱，看起來應該是一些不值錢的貨物。
這些貨物只要不從船上搬下來，按照銀月精靈們定下來的法規(guī)，那就不需要繳納稅金。
所以羅伊并沒有在船上見到碼頭上的稅務官。
……
就在羅伊站在碼頭前面，望著大海船獨自發(fā)呆的時候，一些穿著體面的船員們已經(jīng)順著梯子從船上走下來了。
看得出這些精靈巡守們在船上安全檢查進行得很順利，因此也就沒有對這些船員們施行禁止下船的命令，這些船員們幾乎都穿著一身皮質(zhì)馬甲，白襯衫、馬褲和長靴，腰間并沒有佩戴武器。
羅伊可是看到船頭甲板上的水手們腰間都有佩劍的。
這些船員們頭發(fā)似乎都是許久未經(jīng)打理，很多船員都梳著辮子，也有披散著的，被海風一吹就比較凌亂。
他們的發(fā)色五花八門，黃發(fā)、紅發(fā)、深棕色顯得最多，一個個都顯得十分強壯，至少看起來要比那些精靈巡守們更加強壯一些。
大概是因為羅伊是碼頭上唯一一名看起來和他們長得差不多的人。
那些船員們下船之后也并沒有隨意的亂走，而是徑直走到了羅伊的身邊來，為首那位強壯船員也在好奇的打量著羅伊。
“需不需要向?qū)�？”羅伊主動開口詢問道。
他倒不是喜歡當向?qū)А?br />
事實上，這還是他第一次做這個。
主要還是為了能夠從這些遠行的船員身上打聽到一些關于外面消息。
卡斯爾敦港是一處漁港，大多數(shù)都是做魚類貿(mào)易的商船來這邊�？�，羅伊就算想要湊上去打聽消息，也沒有愿意搭理他。
“￥#……！”這位強壯船員朝著羅伊飛快地說出了一串語言。
羅伊一臉懵，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看來這是無法溝通�。�
羅伊攤開手，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很無奈，聽不懂……
“你不會帝國語？”
那位強壯船員身后冒出來一位穿著黑色長袍的瘦弱年輕人，他的皮膚很白凈，鼻梁上還架著一副眼鏡，手里捧著一本銅皮封面的書籍，他用極為生硬的精靈語向羅伊問道。
不過他的語法和發(fā)音都很有問題，可沒有精靈會將詞語這么排列。
羅伊點了點頭。
“我只會說精靈語，你們需不需要向?qū)�？”他想那位穿著長袍的年輕人再次問道。
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那條黑色長袍上面竟然還有著一些暗紋，看起來應該是魔法線條。
羅伊猜測對方很可能是一位魔法師。
那位魔法師也是等羅伊將語調(diào)放緩了一些，然后又仔細聽了兩遍之后，才說道：
“帶我們?nèi)フ乙婚g旅館，等我們安頓下來之后，再帶我們找一間要有本地特色的酒館，我們這些人都需要稍微放松一下�！�
他說話的時候一頓一頓的，十分有節(jié)奏感，聽起來就像是誦讀咒語。
“沒問題�！绷_伊爽快回答。
年輕魔法師和那位強壯船員商量了一下，才回頭又問：“需要給付給你多少酬勞？”
“如果可以的話，就把你們在旅途上遇見的有趣的事情說給我聽聽。”
“你想獲得一些外面的信息嗎，那就互相交換吧，我們也很想了解一下這座精靈城市。”年輕魔法師連忙趁機說道。
“這里是銀月精靈國度的卡斯爾敦港。”羅伊坦誠說道，這又是什么秘密，稍微打聽一下就會知道，隨后他又問：“你們從哪兒來的？”
“格林帝國，奇巖城。那是格林帝國最大的一座南部城市，如果你有機會去格林帝國，一定要到奇巖城逛一逛�！蹦贻p魔法師也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隨后又問：“這里距布宜諾斯城遠不遠？”
“不算太遠，你們來這里是干嘛的？”羅伊好奇的問道，他并沒與指出布宜諾斯的具體位置。
年輕魔法師張口便說：“當然是為了貿(mào)易，我們打算從銀月精靈國度……”
“咳咳……”還沒等他說完，就被身邊的強壯船員打斷。
顯然他沒有聽懂魔法師和羅伊的對話，魔法師只能耐心的翻譯給他聽。
隨后那位強壯船員又飛快對魔法師說了幾句。
魔法師遲疑了一下，隨后又認真地組織一下語言，才對羅伊尬笑著說道：“我們就是打算買點精靈餅干、高級劍盾之類的商品�！�
羅伊知道他們沒有說實話，但也懶得理會。
畢竟大家又不熟……
看到這些船員們對他依舊有些提防，羅伊便閉上了嘴巴。
既然答應了要帶對方去找一間旅館，羅伊也沒有在說什么，只是向他們介紹一些城里面的旅館大概也劃分成三個等級。
在羅伊居住的布朗街上就有兩家旅館，不過布朗街屬于平民街區(qū)，所以這邊的旅館檔次也是最低檔次，平時都是一些在碼頭上采購海魚的商人們會去旅館里住一兩個晚上。
不過好的地方也不是沒有，勝在價格便宜，距離港口碼頭還很近。
聽到了羅伊的介紹后，這些船員們欣然同意。
羅伊拎著水桶走在最前面，走出碼頭之后，沒路過一間店鋪，羅伊都會主動向他們解釋這些店鋪都是經(jīng)營什么的。
至少要讓他們分清楚那間是商店，那間是餐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