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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不用了,我家還在內(nèi)地,不可能在港城久留的�!�

    陳意之很是遺憾,卻還不愿意放棄,不停地勸說陳遠川,似乎是認定了陳遠川如果留下來一定能火。

    陳遠川被他煩得不行,第二天一早就催促著杜興華趕緊回去,港城確實很是繁華,整體生活水平都比他們那里要高出不少,但他大概是在自己的窩里待慣了,出來久了,還有些想家了。

    因著陳遠川和杜興華兩人都歸心似箭,他們到了深市也沒打算停留,而是直奔火車站而去。坐車去火車站的路上,陳遠川注意到窗外有個身影一閃而過。

    “咦?”

    “怎么了?”杜興華問道。

    “沒事,好像看到個熟人�!眲偛拍侨瞬皇勤w玨嗎?他老家不是海城的,怎么也跑到深市來了?不過陳遠川只是疑惑了一下,便丟到腦后去了,反正他跟趙玨也沒什么往來,對他的事也不感興趣。

    第69章

    深市郊區(qū)的一棟自建小樓里,

    趙玨從外面走了進來,屋里的趙母見他回來后,便迎上前來。

    “怎么樣了?那個胖子答應(yīng)出錢了嗎?”

    趙玨看了趙母一眼,

    自從他們家出事后,

    趙母原本保養(yǎng)極好的臉上也增添了幾道細紋。

    “我看他有這個意向,等我再做做他的工作,

    應(yīng)該就差不多了。”

    “那就好,

    等咱們將來有了錢,一定得想辦法給你爸還有你大伯報仇。”

    趙家早些年的時候,因為太過高調(diào),

    就被政敵給盯上了,

    這才迫不得已讓趙瑞下鄉(xiāng)去避風頭,

    可誰知道趙瑞卻意外死了,

    雖然害他的人被趙玨給揪了出來,

    也被發(fā)配勞改了,

    但終究人死不能復(fù)生,趙瑞的父母失了獨子,好長時間都沒能緩過勁兒來。

    偏偏在趙玨回城之后,

    他們家那政敵還一直都在找他們麻煩,也幸好趙玨從路青青那里得知了大運動要不了幾年就要結(jié)束了,

    到時候會清算一批人的事兒,便讓家里收斂了不少,倒是順利躲過了后來的清洗。

    可誰知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趙玨他爸和他大伯過去犯下的事,

    還是被翻了出來,他爸和他大伯因此被抓了起來,

    趙玨的大伯母受不了丈夫兒子先后出事的噩耗,得病去了,趙家也逐漸敗落了下來。

    趙玨如今想要重振趙家,手上必然得有錢才行。他聽路青青說,這幾年國家會重點發(fā)展沿海地區(qū),在這邊開廠的一般都能掙到錢,他怕留在老家海城,會被他們家的政敵注意到,便特地跑到了深市,想要在這里開廠。

    只是廠子想開也不是那么容易開的,是需要成本的,而他們家敗落之后,趙玨手上已經(jīng)沒什么錢了,思來想去只有找人投錢給他。好在他過去那么多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日子也不是白過的,哪怕如今內(nèi)里虛空,外表還是能裝出一副光鮮亮麗的模樣,又自稱是從海城來的,家里有人在海城當官,倒是也能唬住一些沒什么見識的人。

    其中就有一個外號叫胖頭丁的,本名葛丁,原本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結(jié)果他運氣好,早年去南洋的叔叔在那邊發(fā)了大財,卻沒有后人,前不久他叔叔回國祭祖,將葛丁過繼到了自己的名下,如今老頭快不行了,以后大筆的遺產(chǎn)都是葛丁的,這小子短短幾個月就將自己吃成了個胖子,因為他人傻錢多,大家便給他起了個外號叫胖頭丁。

    趙玨見這人好忽悠,便在這胖子身上花了不少功夫,想讓這胖子投錢給自己開廠,故而趙母才有此一問。

    說完了外面的事,趙玨又問道:“家里怎么樣?她還算安生嗎?”

    趙玨沒有說這個“她”是誰,母子兩人卻心知肚明。

    “還好,今天還是鬧著想出去,我沒讓,只讓她在院子里走了走�!�

    趙玨點點頭,沒再說什么,正想要上樓,卻被趙母叫住了。

    “阿玨,你難道真要跟這個路青青一直耗下去嗎?你倆結(jié)婚這么多年了,她連個孩子都沒能給你生個,咱們趙家總不能絕后吧!”也不知道這個路青青是不是早年在娘家的時候身體虧空太過,這么些年竟是一直都沒懷過孕。

    趙玨腳步一頓。

    “媽,眼下還是重振咱們趙家,跟給爸他們報仇最重要,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說吧,反正我還年輕�!�

    趙母欲言又止,最后嘆了口氣,到底是沒再說話。

    二樓的一間房里,路青青站在窗口,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察覺到有人進來了,才轉(zhuǎn)過身來,甫一看到身后的趙玨,路青青的瞳孔有一瞬間的瑟縮。

    “聽媽說,你想出去走走,我陪你�!壁w玨朝路青青伸出一只手。

    路青青盯著那只骨節(jié)分明,手指細長的手,看了半天也沒把自己的手搭上去,而是陷入了恍惚之中。

    她在想自己初見這只手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那時還是在生產(chǎn)隊里,縱然路青青前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可她也從沒下地干過農(nóng)活,所以剛剛穿過來的時候,她是很不適應(yīng)的,哪怕有原主的底子在,她干起活來也沒比許瑤強到哪里去。

    許瑤還有她的追求者給她幫忙,可自己不光穿越前普普通通,穿越后依然是個不起眼的人物�?上非嗲喈敃r認識不到這一點,兀自被穿越這個大餡餅給砸暈了頭。

    那時她怎么想的?一心期盼著屬于自己的男主角快來拯救自己,然后趙玨就出現(xiàn)了。他就像黑暗里的一顆啟明星,夏日中的一泓清泉,只要他一出現(xiàn),就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記得那天自己除草的時候,一彎腰,草帽從頭上掉了下去,當時趙玨就是用這只手把草帽撿了起來遞給了自己,她還想怎么能有長得這么好看的手,再抬頭看到對著她笑吟吟的趙玨,就此淪陷了,那時她想所謂一眼萬年也不過如此了,也許老天爺讓她穿越一場,就是為了認識趙玨的。

    如今看來,那會兒的她得有多么天真,也是自己太傻,主動在趙玨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與眾不同,這才讓趙玨注意到了她,從而將她帶離了生產(chǎn)隊,可笑她當時還為此欣喜不已,只當是終于等到了自己的男主角。

    其實真要說起來,剛回城的那些年,她和趙玨也是過過幾年令人艷羨的甜蜜日子的,或者說她單方面陷入趙玨給她編織的美夢里,好幾年都沒能清醒過來,還努力地想要幫助趙家避過可能出現(xiàn)的危機,

    現(xiàn)在回想起來,早在當初回城后,趙父趙母反對趙玨和她結(jié)婚,卻被趙玨輕易地說服時,趙父趙母對她那古怪的態(tài)度,就可以窺見端倪的,可她卻遲鈍地等到好幾年后才反應(yīng)過來。

    那時候高考恢復(fù),她想要去參加高考,卻被趙玨以各種理由阻攔了,她當時雖然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卻還是按捺了下來。

    要不是趙家后來出事敗落了,趙玨從一個天之驕子,一朝淪落成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她面前揭掉了隱藏許久的面具,恐怕她還以為自己跟趙玨是真愛呢。

    說來她會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除了怪自己傻還能怪誰?

    “你在想些什么?”路青青被這句問話從回憶中拉了回來,見趙玨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依然伸著那只手,她趕緊低下頭,避開了趙玨的目光。

    “不用了,一會兒天就黑了,外面也沒什么好轉(zhuǎn)的�!�

    趙玨聞言收回了手,轉(zhuǎn)身朝房間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又停了下來。

    “現(xiàn)在在這里開廠真的能夠掙大錢嗎?”

    這不是趙玨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了,路青青也不是第一次回答,兩人像是早就有了某種默契一般,都沒對重復(fù)了數(shù)次的話題表示什么異議,路青青輕輕“嗯”了一聲。

    趙玨這次沒再停留,直接下樓了,直到他的腳步聲消失,路青青才敢抬頭看向屋外。

    她知道趙玨為什么反復(fù)地問這個問題,因為他太急于求成了,作為從小被家族寄予厚望的接班人,他將振興趙家看得無比重要,而且他本人也接受不了這種淪為普通人的落差,總要一遍一遍地確認才能安心。

    路青青記得剛剛開放的時候,整個國家正處于物資緊缺供不應(yīng)求的時代,沿海這邊辦廠子的確實挺容易掙到錢的。

    其實趙玨最初向她詢問掙錢的法子時,她不是沒想過坑趙玨一下,好就此擺脫了趙玨。

    比如她記得倒買倒賣也挺掙錢的,但是國家一直在打擊投機倒把,她以前看過資料,好像八幾年還有因為投機倒把而被槍斃的。

    只是她思來想去,還是沒敢這么做。自打趙玨在她面前暴露了真面目之后,路青青一度覺得接受不了,是想過要離婚的,可趙玨根本不同意,非但不同意,還不怎么讓她出門了,即便要出去,也是由趙玨或者趙母陪著她一起。

    從海城來深市的路上,路青青原本還想找個機會跟公安求助的,但趙玨不知從哪里弄來了一張海城醫(yī)院的診斷單子,上面說自己精神有問題,而她跟趙玨又是領(lǐng)了證的夫妻,趙玨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得就是個一表人才的模范丈夫,以至于竟是沒有人愿意相信她說的話,都只當她真的精神有問題,還有人替趙玨可惜攤上了她這么個妻子。

    路青青跟趙玨在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也是在那時才深刻領(lǐng)會到趙玨是一個心機多么深沉的人,想要坑到趙玨,壓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人對她的話怕也不是全然相信的,恐怕也做了不少求證考察,所以路青青只能放下了這個心思,另想他法。

    路青青這邊的事情,陳遠川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在深市見了趙玨那么一面,卻也沒往心里去。

    他這次回來帶了不少港城那邊的時興東西,著實讓陳家的人大開眼界。

    “這圍巾也太好看了,大哥,這真是送給我的?”向小燕有些不敢置信。

    “弟妹,你幫我們帶孩子辛苦了,給你帶點東西不是應(yīng)該的�!辈还庀蛐⊙�,他給家里的女同志都帶得有,別的不說,港城那邊的衣服圍巾什么的,確實比他們這里的要時髦多了。

    “我都這把年紀了,穿這么亮眼的顏色合適嗎?”劉銀鳳拿著陳遠川給她買的外套愛不釋手,卻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穿。

    “這有什么不合適的,媽你不知道港城那邊的老太太穿得一個比一個亮眼,何況你也沒多大�!�

    “要說人家那邊的衣服款式,確實比咱們這里的新潮不少。”余蔓摸著陳遠川買的衣服,想起了自己的廠子,他們廠子生產(chǎn)出來的衣服雖然沒有人家港城那邊的款式獨特,卻也賣得挺好的,主要大伙現(xiàn)在的眼光還停留在過去,不過以后再發(fā)展下去,恐怕沒有點特色就不行了。

    陳遠川這回不光給大人帶了東西,還給孩子們帶了些玩具,都是他們這邊沒有的,家里幾個孩子拿著那些玩具,一個個都興奮得不行。

    一直到了晚上,大家這新鮮勁才算是過去了,劉銀鳳便把陳遠川叫了過去。

    “大川,隊里前些天開會,說是要搞包產(chǎn)到戶了,你說咱們家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各干各的不是挺好的�!标愡h川一時沒明白劉銀鳳的意思。

    “我不是說這個,以前在隊里大家一起干活,你干多了多得些工分,干少了少得些工分,咱們家上工的人少,也就是少拿些工分罷了,反正咱們家也不指望隊里分的那點錢,至于糧食不夠了,也可以拿錢買,可以后把地都分給各家,那咱們家的地要怎么辦?總不能空著吧,咱們家現(xiàn)在可沒幾個人種地了。”

    那幾個有工作的人就先不說了,陳遠川是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算來算去,現(xiàn)在還會去上工的,竟然只剩下劉銀鳳和向小燕,且她倆一個要做飯,一個要帶孩子,在隊里干得還都是輕松活。

    以前還有個陳遠揚,他雖然干活也不咋的,好歹還會去上工,現(xiàn)在他開始到周邊縣城去售賣余蔓廠子里的衣服了,已經(jīng)好久都沒上過工了。

    所以劉銀鳳想著,分給他們家的這些地,總不能就靠著自己和老二媳婦吧。

    這隊里的人一聽說包產(chǎn)到戶,別的人家都是生怕分給自己的地不夠多,劉銀鳳則是發(fā)愁地太多了要怎么辦。

    “這有什么可愁的,把地租給別人不就行了,隊里不是有挺多那些壯勞力多的人家嗎?正好咱們也不用干活了,以后光收些租子就行�!�

    “這能行嗎?這不跟地主老爺一樣了�!辈艔哪莻年代走過來,劉銀鳳下意識地還是有些抵觸這么做。

    “我覺得應(yīng)該可以,既然都包產(chǎn)到戶了,我想怎么處理土地還不是我自己的事兒。媽你要實在不放心,咱們就先自己種上一年,咱們家的地加在一起是多,落在每個人頭上,其實也沒多少,像是山子和明子,他們有了工作后,戶口都轉(zhuǎn)到城里了,這地肯定沒有他們的份兒,弟妹一人還能種不完他們家那點地。至于揚子,他干完自己那點活再去賣衣服,也不耽誤,媽你的那點地,你要是不想干就別干了,我順手就給你干完了。”

    陳遠川在這里這么些年,雖說上工的天數(shù)不是特別多,但干農(nóng)活已經(jīng)干得極為順溜了,只要不強制他天天去上工,他把自己那點活干完是沒什么問題的。

    劉銀鳳想了想,覺得這樣也行。

    分地的政策確定下來以后,沒多久隊里面就開始丈量起土地,因為每塊地的好壞貧瘠多少有些差別,為了避免鬧出爭議,陳保國直接讓大家抽簽,抽著哪塊是哪塊,誰都別有埋怨,當然你要是想私下里調(diào)換,那就是個人的事兒了。

    陳家人抽的土地算是不好不壞吧,他們也沒什么異議。這土地一分下來,也宣告著延續(xù)多年的工分制度徹底結(jié)束了,土地成為自家的后,大伙干活的積極性都比以前好多了。

    就在這個時候,多年沒出現(xiàn)的陳桃子突然回來了。原來她當時跟著錢老三走了之后,起初并不知道錢老三是干挖死人墓這個行當?shù)�,還只當他是倒賣石頭的呢,后來知道以后卻已經(jīng)騎虎難下了。

    錢老三當時威脅她說,如果她現(xiàn)在回去,就得被當成個窩藏罪犯的同伙一起抓起來,陳桃子害怕跟馬嬸子似的也被抓去勞改,便一直沒敢回來。時間長了,她發(fā)覺錢老三除了干的行當見不得人以外,對她還算不錯,花錢也大方,她又跟錢老三早就在一起了,也就這么湊合著過下去了。

    可惜前不久錢老三還是被抓了起來,陳桃子因為知情的原因也被關(guān)了幾個月,這才被放回來。這些內(nèi)情她自然不會告訴生產(chǎn)隊的人,只說她跟錢老三鬧掰了就回來了。

    只是她這會兒回來就有些尷尬了,當年她雖然人走了,可戶口還是在隊里的,按說大隊里分地也能分她一份,可誰讓這土地已經(jīng)分完了呢?都已經(jīng)落到個人名下了,自然不可能因為陳桃子一個人再重新分一遍,而且他們家的房子也讓馬嬸子給賣了,這陳桃子竟是比陳梅子當時回來時的處境還要慘。

    陳梅子那時候好歹還能掙點工夫養(yǎng)活自己,后來又找了個娶不上媳婦的老光棍嫁了。而陳桃子現(xiàn)在是什么都沒有,隊里只能把陳梅子原先住的那破屋讓她暫住一下。

    等陳桃子弄清楚自己的處境后,除了對著隊里的人哭訴了一番這些年的不易,也沒說什么。

    大伙都以為陳桃子會跟陳梅子一樣,找個有地還窮點的人家嫁了�?申愄易舆@些年雖然朝不保夕,但跟著錢老三著實沒怎么受過窮,錢家三兄弟還是有些家底的,在外頭的又只有錢老三一人,可不就都落他手里了,而他又不是個小氣的人,以至于陳桃子已經(jīng)習慣了花錢大手大腳了。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讓陳桃子現(xiàn)在像陳梅子那樣,找個窮得叮當響,除了有地什么都沒有的人過苦日子,她是接受不了的。

    所以她回來的這些日子,雖然有老光棍或者死了媳婦的,愿意找她,但卻被她都一一拒絕了。她先是盯上了陳遠揚,聽說陳遠揚分家后手上有些錢,又在賣余蔓廠子里的衣服,好像賣得還不錯,倒是比早年那會兒全靠家里好多了。

    她想著她跟陳遠揚原先就好過,現(xiàn)在陳遠揚離了婚,而她跟錢老三也有過那么一段,兩個人誰都不嫌棄誰,不是剛好。

    可她想的是挺好,陳遠揚卻全然不是這么認為的,他和陳桃子那段簡直就是他人生中最不堪的一段經(jīng)歷,他是腦子里有多大的坑,才會在同一條溝里栽倒兩次,所以他見陳桃子又開始跟當年想要找自己時一樣,對著自己噓寒問暖起來,便對著陳桃子有多遠躲多遠,絲毫不愿意跟陳桃子碰面。

    陳桃子努力了一陣,發(fā)現(xiàn)陳遠揚這條路走不通了,也沒多做糾纏,很是爽快地就放棄了,開始整天往鎮(zhèn)上跑了起來。

    這邊劉銀鳳自從得知陳桃子又來找陳遠揚起,就很是擔憂,生怕陳遠揚一時腦子不清楚,又跟那陳桃子在一起了,好在陳遠揚這回立場頗為堅定。

    “媽,你就是想得多,我怎么可能會跟一個給我戴綠帽子的人再在一起,而且你不用擔心了,陳桃子八成有了對象,昨天我還見到她跟鎮(zhèn)上有名的混子高盛在一起,倆人還挺親密的�!�

    高盛這樣的混子跟陳遠揚和陳來寶這種在生產(chǎn)隊里,大家提起的混子還不一樣,陳遠揚和陳來寶也就是偷奸�;�,不好好干活,整天混日子,但也禍害不到別人,只要自己家里人愿意受著就行。

    高盛則不同,從小爹死娘改嫁,小時候跟著奶奶生活,家里人根本管不住他,小偷小摸的都是個常事兒。他早年間還參加過紅小兵,在鎮(zhèn)上四處搗事兒,后來他奶奶沒了,就更是沒人管他了。因為他這么個德行,老大不小了連媳婦都娶不上。

    不過自打經(jīng)濟放開,鎮(zhèn)上擺攤的人多了起來之后,他倒是找到了一條掙錢的路子,那就是糾集了幾個跟他一樣無所事事的混子收保護費,那些小攤販要定期給他交錢,否則他就找人家麻煩,讓別人連生意都做不下去。

    起初那些攤販也有報了公安的,可這種事兒根本就關(guān)不了多久,而且他們那幾個混子都是輪流去收錢的,今天報了明天又來了,誰要是報了公安,他們便變本加厲地針對這人,人家哪怕被關(guān)了也根本不在乎。

    時間長了,好多攤販便也妥協(xié)了,反正高盛收的錢也不算特別多,而且是隔一段時間才收一次的,他們便只當破財消災(zāi)了,高盛靠著這條路子在鎮(zhèn)上過得還挺滋潤。

    陳遠揚在鎮(zhèn)上擺攤時,就被這高盛收過保護費,從那以后他再也不在鎮(zhèn)上擺了,都是去其他縣,所以他認識高盛。只是他也不明白陳桃子找誰不好,要找高盛,怎么錢老三還沒坑夠她嗎。

    劉銀鳳聽說陳桃子已經(jīng)有了對象了,倒是放了心,至于陳桃子找的混子不混子的,她可管不著,只要別來禍害他們家就行。

    但他們都不知道的是,陳桃子會和高盛攪和在一起,還真跟他們家有些關(guān)系,或者說跟余蔓的廠子有些關(guān)系,因為高盛盯上余蔓的制衣廠了。

    第70章

    余蔓的廠子因為衣服賣得不錯,

    近來便擴大了規(guī)模,如今已經(jīng)有幾十個女工了,差不多每個星期都有一天固定出貨的日子,

    附近凡是想要賣衣服的,

    都會在那天固定來拿貨。

    這番動靜可不就被高盛注意到了,隨著時間的推移,

    他花錢越發(fā)大手大腳了。在他看來,

    在鎮(zhèn)上收的那點保護費不過就是小打小鬧,已經(jīng)不能滿足他的開銷了,然后他就盯上了余蔓的廠子,

    也發(fā)現(xiàn)了廠里每個星期會有一天用來出貨。

    他心想,

    這么多人去拿貨,

    那一天廠子里肯定能收到不少錢,

    至少也得有個好幾千塊吧,

    量大的話,

    上萬都有可能。他要是能弄到這么一筆錢,足夠他逍遙好久了,哪還用收什么保護費,

    萬一真被發(fā)現(xiàn)了,大不了不在鎮(zhèn)上待了,

    把這筆錢當成本錢,去其他地方干點什么也行。

    只是他雖然有這么個想法,卻一直沒想好要怎么實施,總不能光天化日地到人家廠子里去搶錢吧,他還不至于這么囂張,

    他想的還是怎么悄沒聲息地把這筆錢給偷走,能不被其他人知道是他干的,

    當然最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認識了陳桃子。

    陳桃子跟著錢老三出去了幾年,眼界已經(jīng)不一樣了,再做不到像從前一樣安于現(xiàn)狀。因為錢老三干的營生一直都是游走在法律界限之外的,弄得陳桃子膽子也大了起來。她跟高盛在一起之后,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高盛對制衣廠的關(guān)注,她哪能猜不到高盛是打上了制衣廠的主意。

    對此她也沒有異議,甚至還頗有些樂見其成。別看那時候是她給陳遠揚戴了頂綠帽子,但人通常都不會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反而還怪陳遠揚太沒本事。而且當初陳遠川沒瞧上她,卻跟余蔓結(jié)婚了,她心中其實是介懷了好久的,再加上受了馬嬸子的影響,她也是見不得隔壁過得好的,現(xiàn)在能有機會坑陳遠川兩口子一筆,她自然是順水推舟,還積極地給高盛出謀劃策。

    兩人琢磨了好久,制定了一個計劃,就打算等這回拿到余蔓廠子里的貨款后,就遠走高飛。

    這天又到了出貨的日子,從中午開始就陸續(xù)有人來廠子里拿貨,一直到了傍晚才算是沒什么人了。等到那些女工也下了班,廠子里就剩下還在查賬的余蔓和看門的吳大爺,吳大爺是余蔓從附近找的專門在廠子里看大門的,他晚上會住在廠里,畢竟廠里還是有不少機器和衣服的,晚上總得有個人守門。

    余蔓查了下今天的貨款,大概有個8000多塊錢,這個點銀行都關(guān)門了,她一般都是第二天去銀行存錢。當然這錢她肯定不會放在廠子里過夜,也沒心大到自己一個女人帶著這么多錢回家,每到出貨這天,陳遠川都會來接她。

    余蔓這會兒還沒走,一來是要盤一下賬,二來也是在等陳遠川,可她今天這賬還沒算完,吳大爺就來喊了她,說是有個姑娘在門口找她。

    余蔓有些納悶,心想誰會在這會兒找自己,她把錢放進抽屜里鎖好,跟著吳大爺一起到了門口,就看見了陳桃子。

    余蔓跟陳桃子的接觸并不算多,也就是從前做過幾年的鄰居,但她那時候整天早出晚歸地去廠里上班,跟陳桃子基本上沒怎么接觸過。再后來就出了陳桃子跟陳遠揚的事,她當時只覺得這姑娘做事不地道,哪有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但她實際上對陳桃子的了解并不多。

    這會兒她見陳桃子滿臉著急地站在那里,有些不解地道:“你找我有事?”

    “嫂子,我剛才在鎮(zhèn)子外面碰見冬冬了,他臉色發(fā)青,還口吐白沫,被人送到衛(wèi)生站去了,你也知道咱們這衛(wèi)生站的水平,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好,我就來告訴你一聲,看看要不要把孩子送到縣醫(yī)院去�!标愄易诱f得頗為情真意切,一副很是擔憂焦急的模樣。

    余蔓聽了這話先是一愣,冬冬以前上小學的時候是在附近生產(chǎn)隊里上的,到了初中便來鎮(zhèn)里上學了,因為鎮(zhèn)上離生產(chǎn)隊也沒多遠,平日里他都是跟著附近生產(chǎn)隊的幾個孩子一起上下學。余蔓有些奇怪冬冬怎么這么晚還沒回家,繼而想到陳桃子說的什么臉色發(fā)青,還口吐白沫,便不可抑制地擔心了起來,要說冬冬平時身體也挺好的,基本上很少生病,這情況怎么這么像是吃壞了東西,該不會是食物中毒了吧。

    而他們鎮(zhèn)上的衛(wèi)生站總共就沒幾個大夫,也就能看個頭疼腦熱什么的,所以陳桃子這么一說,余蔓還真有些急了,要真是食物中毒,恐怕還是得趕緊送到縣里的醫(yī)院去才行。

    想到這里,她交代吳大爺?shù)溃骸皡鞘澹胰バl(wèi)生站看看孩子,你把門鎖好了,等會兒大川來了,你讓他到衛(wèi)生站去找我們。”

    吳大爺答應(yīng)過后,余蔓便急匆匆地往衛(wèi)生站而去,陳桃子并沒有跟上來,余蔓也沒在意,到底也不是別人家的事,余蔓覺得陳桃子能來報個信就不錯了。

    等她這邊剛走,高盛就從另一邊的巷子里冒出了頭。這制衣廠從前是個釀酒的作坊,是建在鎮(zhèn)子邊緣的,到了晚上便很少有人會經(jīng)過,再加上這會兒天已經(jīng)黑了,更是沒什么人會到這里來了,所以高盛很是放心地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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