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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棋路

    午夜時分，諾爾突然身上一沉。

    血劑失效，魔法結(jié)束。

    關(guān)節(jié)處一陣麻癢，諾爾修長的四肢再次回歸，整個人恢復(fù)了成熟青年的樣貌。他抱在懷里的小號忒斯特同時消失，結(jié)實的忒斯特蓋在了他的身上，壓得諾爾“呃”了聲。

    下個瞬間，忒斯特立刻警醒地睜開眼。就著這個姿勢，諾爾吻吻他的面頰：“只是血劑失效�！�

    忒斯特嗯了聲，從諾爾身上爬下，側(cè)躺在一邊，他的手臂依舊勾著諾爾的腰。那頭長發(fā)再次化為銀白，散落在枕頭上，蹭得諾爾面頰有點癢。

    他們睡在邊牧村長的客房，床是專供給來往商人用的，床墊柔軟舒適。就是用的次數(shù)不多，帶著隱隱的灰塵氣味。

    窗外一陣暗沉，諾爾借著壁爐火光，專心看著那張一陣子不見，又無比熟悉的俊美面孔。

    奇特的感覺。

    其實如果盜星索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他們肯定無力抵抗�？墒侵�道忒斯特在身��，他就是有種奇妙的安全感，像是身在禁止戰(zhàn)斗的安全區(qū)。

    諾爾忍不住伸出手指，細細摩挲自己吻過的地方。那雙金眼睛眨了眨，忒斯特調(diào)調(diào)姿勢，臉貼上諾爾的指尖。

    他自己的手則順著諾爾的肩膀滑動，掌心虛虛攏著諾爾的手背。

    “您是因為思慮計劃睡不著，還是因為想看我睡不著？”忒斯特微笑。

    “想看你�！敝Z爾坦蕩承認，“我發(fā)現(xiàn)，我還挺懷念這張臉�！�

    但他確實也在思考未來，“馴養(yǎng)”變成了扎在他心頭的一根刺。不止是他和忒斯特，但凡和他們關(guān)系親近的強者被控制，事情都會變得很難辦。

    憑空焦慮沒有益處，他知道。要想打贏這場仗，他必須多了解下“盜星索”才行。

    不管是系統(tǒng)的任務(wù)設(shè)置，還是山洞里突然降臨的神諭，都催促著他去龍巢。龍巢只有一個月亮，就算它們不催促，他也會去調(diào)查。

    神諭那個詭異的復(fù)讀一出，諾爾反而慎重起來。他曾與坎多交流，想先和那位“失敗者”偽神見面，卻被坎多拒絕了。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坎多咕噥著說，“‘失敗者’告訴過我面見你們的時機，說是你們現(xiàn)在還不夠堅定。哦，別那種表情——那家伙可不是故作高深，純粹是它膽子小，怕你為了求和，反手把它賣了�！�

    諾爾：“……”

    這位失敗偽神現(xiàn)實到有點可悲。不過諾爾也能理解，那一位身子被人架在洞窟當工具，要是它再被盜星索發(fā)現(xiàn)，下場難以想象。

    不夠堅定嗎……

    諾爾又看向忒斯特的眉眼，卻發(fā)現(xiàn)這家伙不知道什么時候湊近，兩人鼻尖若即若離地碰在一起。

    “您走神了。”忒斯特用氣聲說。

    “我只是在想……”

    “盜星索？”

    忒斯特閑聊似的說，“噢，我懂、我懂。您對那些折磨人的把戲不夠理解，一時沒有思路很正常。親愛的，既然您睡不著，我們來聊一聊地獄吧。”

    他伸出手去，輕輕摩挲著諾爾后頸，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掃過吊墜扣子。有關(guān)“馴養(yǎng)”的推斷，忒斯特全部告知了諾爾。

    除了“與外界聯(lián)系薄弱”的可能條件，瘋修士先生還給出了更多猜想。

    忒斯特的聲調(diào)異常柔軟：“……如果這個推測合理，盜星索不會輕易馴養(yǎng)玩家。幾個頂級玩家之間的聯(lián)系太緊密了，來這里的時間又太短，很難下手�！�

    “除了‘與世界關(guān)聯(lián)薄弱’，它的能力一定還存在其他條件制約。否則他大可以成批制造狂信徒，而不是靠不朽教堂地牢這種‘現(xiàn)實’來改造。我猜猜，在掌握系統(tǒng)前，盜星索對這個世界的掌控肯定有限�！�

    聽那不緊不慢的口吻，忒斯特就像在討論一個稀松平常的狩獵目標。

    諾爾感受著后頸溫暖的手，情緒與思路被那只手漸漸捋順。

    “它刻意針對魔王，可能也有這個原因……魔王感受到了同胞，才特地登上大陸。平時它就待在絕望列島，只會在邊境地區(qū)引發(fā)事端，我想盜星索不會在意普通人類的死活�！�

    魔王是作為“創(chuàng)世神”隕落的偽神，哪怕衰弱到喪失大部分神智，盜星索都不敢親自動手，只是拼命誘導(dǎo)人前去討伐。

    對于世界來說，“創(chuàng)世神”明顯有著極其特殊的地位。

    諾爾回憶著擊敗魔王后的“權(quán)限轉(zhuǎn)移”，以及得到魔王權(quán)限之后的奇妙掌控感。盜星索想要的，或許就是這樣的力量。

    他恐懼著未知的盜星索，盜星索也畏懼著自己。這樣一想，諾爾確實好受了不少。

    “謝謝，你真的很擅長這些�！敝Z爾輕聲嘆息。

    “我只是和那只盜星索換位思考罷了。不瞞您說，您是有些不正常，可惜您的心還不夠邪惡�！边�斯特笑嘻嘻地說，按在諾爾后頸的手微微使力。

    他順勢取走了一個親吻，同時取走了諾爾這幾日的不安。

    是啊，無論是命運的寄托，還是陰暗的陷阱。這一趟，他們必須去龍巢查個清楚。

    疼痛的創(chuàng)口破裂，膿血一股腦流出。諾爾明白，他只需要取回冷靜的頭腦……一切都會有辦法，一切總會有辦法。

    至少當下的時光，誰都無法奪走。

    諾爾揪住忒斯特的睡衣前襟，加深了這個吻。他另一只手逐漸滑下，忒斯特的眉毛越飛越高。

    “噓，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沒有那樣疲憊。”

    諾爾擁住對方漸漸發(fā)燙的身體，有樣學樣地模仿著忒斯特之前的口吻，“你呢，忒斯特先生？”

    “我也有個小秘密�！边�斯特撐起手��，果斷回應(yīng)了這個曖昧的邀請。“這并非一次善解人意的無償分享�！�

    他一只手撐著身體，一只手執(zhí)起諾爾的手，嘴唇逐個按上指節(jié)，“您瞧，‘瘋修士’也是個與外界關(guān)聯(lián)薄弱的人。這樣一來，您不得不永遠注視我了�！�

    下垂的銀白長發(fā)間，諾爾伸出雙臂，抱住了忒斯特的脖子。

    “好�！彼�看著那雙金色眼眸，鄭重地回應(yīng)。

    隨后他輕輕吻了上去。

    這次他們身下不是蒼白的砂礫，而是舒適的床鋪。沒有金線，沒有即將爆炸的混亂思緒，只有單純的渴求。

    也許是周遭太過溫暖，壁爐噼啪聲中，時間逐漸放緩。室內(nèi)填滿火光的棕黃，氣氛也染上糖漿似的甜稠。不祥的思緒逐漸消散，恍惚間，普通的棉布床單也多了天鵝絨的質(zhì)感。

    ……一切都很溫柔，除了脖子上的牙印。

    窗外天色微亮，諾爾懷著復(fù)雜的心情，摩挲脖頸上的細小傷口。

    之前他只發(fā)現(xiàn)了忒斯特“用過于輕緩的動作誘人主動”的壞習慣，現(xiàn)在這位先生又多了啃人脖子的怪癖。

    從咽喉到后頸，忒斯特繞著他的脖子咬了一圈，像是加了條奇特鎖鏈。其實只要一個皮膚刷新就能解決，諾爾猶豫兩秒，決定將它留下。

    他用給長袍加了高領(lǐng)，剛好遮住那些紅腫的咬痕。忒斯特則在床上伸了個巨大的懶腰，雙臂環(huán)住諾爾的腰，嘴里無意義地嘟囔著些什么。

    諾爾仔細分辨半天，那大概是“今天早上想吃什么”和“今天有什么打算”的混合嘟囔。

    “回樂土�！彼�說，“某人說過要當中間人，我們?nèi)プヅ逡蛱��！?br />
    然后早飯順便在樂土解決，完美。

    ……

    剛回到迷失塔一層，諾爾沉默了。

    怎么說呢，一大早，樂土就有點……離譜。

    羊皮球村的居民們幸福地躺了一地，十幾個鄰居齊聚一堂，滿臉感慨地瘋狂撫摸狗頭。諾爾慢慢將這些怪物和鄰居對上了號——九成都是在小區(qū)遛狗的鄰居，剩下一成大概是小動物愛好者。

    連獅鷲小皮爾都在，他好奇地繞著一只狗頭人幼崽打轉(zhuǎn)，眼睛亮亮的。狗頭人幼崽也好奇地打量皮爾的翅膀和爪子，很難說他們的眼睛誰更亮。

    “我好久沒有摸到我家旺旺了，它也是邊牧……嗚嗚。我這個樣子，小貓小狗看到就跑�！�

    一位蛛人姑娘聲音顫抖，抱著邊牧村長狂摸。邊牧村長一邊舒爽地吐舌頭，一邊緊張地瞄著蛛人姑娘八條腿上的倒刺，看起來非常糾結(jié)。

    人類就算了，之前遇見這種強悍恐怖的怪物，它們只能殊死一戰(zhàn)。現(xiàn)在么……

    “我不會付賬的�！弊罱K，它嚴肅地說。

    “錢？不用錢！讓我摸摸就行。”蛛人姑娘顫聲說，“我保證不打擾您。”

    邊牧村長：“……？”

    這個地方太奇怪了！……不過是好的那種奇怪。

    人們管它叫“樂土”。

    這里充斥著稀奇古怪的怪物。平日里的危險怪物，甚至于它們的天敵，都對狗頭人的居民們也異常友好。

    它們會坐在一起談天，一起做好計劃協(xié)作狩獵。這些怪物們聰明得可怕，強大到嚇人。光是這位蛛人小姐……她的八只眼睛上方，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詭異復(fù)雜的亮綠紋路。邊牧村長從書中看過，這是蛛人的高級進化種族，傳說中的“猛毒女王”。

    蛛人天性瘋狂殘忍，不喜溝通。只需要一只猛毒女王，就夠把羊皮球村毀滅個十遍。

    可這只蛛人小姐只會輕輕抱著它瘋狂摸頭，邊摸邊哭，不停叫它“好狗狗”，還把最好的雞肉分給身邊的狗頭人幼崽。

    嗯……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這里還有整群遷徙來的魅魔族群，邊牧村長旁敲側(cè)擊了一下，樂土從沒出過惡性案件。最近幾個月來，最嚴重的也不過是一場罵戰(zhàn)，和推搡兩下的程度。

    塔內(nèi)干干凈凈，沒有可疑的垃圾、骨頭或者糞便，比某些人類的城市還要舒適。最重要的是，這里旁邊就是大城市葡萄領(lǐng)，它們的羊想賣就能賣，不需要眼巴巴等著外族商人過來。

    比之前的地方好多了，邊牧村長心想。

    不過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嗯……

    能制造出這樣的地方，這里的領(lǐng)袖級人物絕對不好惹。

    比如面前這兩位。

    看到諾爾，邊牧村長動動鼻子，毛茸茸的臉上多出一種意味深長的神色：“昨晚的雞肉確實很美味，謝謝您的招待�！�

    呵呵，它就知道他們是男性。剛見面時，它就嗅出來了。

    這兩個人身上還有股特別的味道……嘖嘖，邊牧村長咳嗽一聲，看破不說破。這兩位能掌控那樣的空間道具，實力足以擊殺永恒教皇，它何必找不痛快？

    “上層的雪原地區(qū)我們確認過了，建村子和牧羊綽綽有余。大家都很喜歡這里，感謝‘您’的庇護�！�

    它翻起眼睛，語調(diào)很是自然。

    狡猾的家伙，諾爾失笑：“我以我的名義保證，對各位來說，這是塔赫最安全的地方�！�

    不過等他們端著早餐上桌，愉快的時間就此結(jié)束。

    悅園小區(qū)業(yè)主代表大會……不，樂土首領(lǐng)會，再次召開。

    ……

    在場的有琳恩小姐、羅警官、朱醫(yī)生還有馬大爺。佩因特端了一大盤樂土特產(chǎn)小酥餅，在角落無聲地吃著。這位前教皇收斂氣勢，假裝自己不存在。

    諾爾操著母語，毫無保留地講述了大概情況——包括魔王的情況，雙神之戰(zhàn)的真相，以及忒斯特關(guān)于“馴養(yǎng)”的猜測。

    事到如今，有所保留弊大于利。萬一他自己出現(xiàn)異常，樂土必須有清楚所有狀況的人。

    好在對于在場的人來說，“穿越魔法世界”就相當扯淡了，生命危險更是隨時都有。他說的“神戰(zhàn)”不過是扯淡之上的扯淡，大家都當故事聽，沒有什么過激反應(yīng)。

    聽到“馴養(yǎng)”這件事，馬大爺?shù)哪抗饬亮艘凰�。不過在他聽說“玩家來的時間太短，難以偽造經(jīng)歷”之后，他的視線又黯淡下去。

    “我倒希望自個兒之前被這個什么……馴養(yǎng)了。起碼就我腦袋犯渾，我閨女活得好好的�！彼�低聲嘟囔了一��，不再說話。

    “等等，我整個聽下來，這事兒還挺有意思。”

    羅森皺起眉，從椅子上站起身，“先不說系統(tǒng)咋來的�？傊�這個‘盜星索’想要把它弄到手，又不敢去打魔王。塔赫本地的能人最多能穩(wěn)住局勢，所以它才借由系統(tǒng)的力量，把玩家召喚過來。反正玩家死不了，就讓玩家打�！�

    “那跟咱也沒關(guān)系，”馬大爺說，“在座誰不是一打就死，拉咱們來頂個球用。”

    聽得出來，他的心情仍然不是很好。

    “再說了，小許不是盜啥玩意兒的對手嗎？專門把他搞過來，不是純給自己挖坑？”

    “也不一定�！敝灬t(yī)生淡淡地開口，“盜星索沒法完全控制系統(tǒng)，也許把許先生這位創(chuàng)造者拉過來，是系統(tǒng)的反抗行為——就我聽下來，它的立場更傾向于許先生。”

    馬大爺：“然后它就一把把咱都抓過來了，敢情在這抓瓜子呢。照你這說法，咱小許開始也不咋強啊，萬一他路上沒了，豈不都是白費力？”

    羅森眉毛越鎖越緊：“確實，許閱這情況有點古怪�！�

    “怪與不怪，我們都少不了他�！绷斩骺人砸宦�，適時打斷對話。羅森愣了一瞬，隨即立刻反應(yīng)過來。

    “我就說兩句，出門兒就不算哈。搞清楚盜星索的事情才是第一位！”

    羅警官有些抱歉地看著諾爾，聲音爽朗，“甭管是不是盜星索順道抓的咱，現(xiàn)在我們知道，它很可能有法子把人弄來——能弄來，就能送回去，對吧？”

    諾爾倒不在意鄰居們的評價，他身上的謎團不止一個兩個，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我會解決盜星索的問題，”他平和地說，“盜星索不會乖乖等著我找上門，它肯定還要惹出不少事情，到時候我還得指望大家。”

    說完，他將目光投向這群人里最擅長管理的琳恩女士。

    這一秒，女巫琳恩看他們的目光非常奇異。諾爾回憶了一下。每次他們瘋狂加完班，大領(lǐng)導(dǎo)卻若無其事地捅了個大簍子的時候，他好像也有過這樣的眼神。

    “所以。”

    琳恩用一種很嚇人的口氣說道，“許先生，您先是變成了魔王，成了大家的任務(wù)目標。然后您殺了永恒教皇，搞了一條亡靈龍出來，又成了大家的任務(wù)目標……您真的很熱愛您的本職工作�！�

    出手就是主線任務(wù)，不愧是制作人。

    諾爾縮起脖子：“我也是為了調(diào)查……”

    “算了，我不是真的在怪你。就是工作量激增，我覺得我快猝死了�！�

    女巫琳恩表情發(fā)苦。

    諾爾視線游移：“你知道的，你可以給自己多開點工資。要不我多給你寫幾份升級資料？你有沒有用得順手的武器，我可以提供神器位置……”

    他是真的沒法留在這里，要是派其他鄰居外出調(diào)查，很可能命都交代在外面。

    但他也得承認，隨著樂土逐漸發(fā)展，要做的事情也越來越多——

    狗頭人們剛剛遷入，融入生活需要一定時間，需要人幫忙。

    有了費舍的助力，又有不少鄰居被送回迷失塔。這些鄰居大多都有精神創(chuàng)傷，魅魔們緊急上崗當護士，需要系統(tǒng)的培訓和教導(dǎo)。

    附近的簡單副本打完了，要滿足怪物鄰居們的升級需求，迷失塔逐漸走向黑森林的中心。周遭環(huán)境越來越危險，僅憑羅警官的巡邏不足以應(yīng)付，這又是一筆人力支出。

    ……至于塔內(nèi)的種植、制造和日常管理，更不必說。最慘的是，樂土公司還不能隨隨便便對外招聘。

    這些工作也許不如打打殺殺危險，但光是想想，諾爾就覺得頭痛。

    他懷疑琳恩小姐忍到現(xiàn)在，一成是良心，九成是看中自己可以跑到各種奇特的地方，有助于她尋找妹妹。

    可是事到如今，對妹妹的擔憂也壓不住琳恩對于假期的渴望了。

    “我不要神器，拿來做什么，給狗梳毛嗎？”

    琳恩幽幽地說，“我要出門，我要休假。你隨便扯個理由，樂土除了貿(mào)易，先暫停一陣子對外往來。反正玩家們最近專注攻略亡靈龍，來樂土的人不多�！�

    諾爾剛從當了惡毒領(lǐng)導(dǎo)的壓力中抽身，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攻略亡靈龍？”

    怎么回事？

    “你自己看吧。”琳恩動動手指，一個魔法光屏飄到諾爾面前。

    諾爾一字一句的讀完，臉色異常難看。

    “絕對是盜星索的手筆�！彼�干脆地開了口。

    這個任務(wù)惡毒至極。

    不管龍族會不會接納亡靈龍，爪痕山脈都會變成巨龍重點觀察地帶，它們不會坐視它被人類攻擊。

    失敗了，玩家必然會受到重創(chuàng)。

    萬一成功趕走、甚至于消滅亡靈龍……看看這些獎勵，只要玩家們敢用，立刻會與巨龍結(jié)下不死不休的仇恨。再之后就是玩家與巨龍一族的戰(zhàn)斗，諾爾不愿想象。

    “小羅你剛說盜啥玩意兒把玩家拉來，它咋回頭又坑玩家？”聽完諾爾的說明，馬大爺?shù)哪樕珖烂C。

    “被針對的可能是巨龍。”羅森摩挲下巴不存在的胡茬，“玩家是不死的，巨龍也不會沒品到酷刑折磨人類�！�

    聽到這個猜想，忒斯特嗤笑出聲。

    羅森臉上的肌肉抽了抽，他到底沒追究這位可怕強者：“瘋修士，你有別的猜想？”

    “任務(wù)針對的可能是玩家，可能是巨龍，也可能是我的諾爾——你們了解他，他不會坐視這場戰(zhàn)爭發(fā)生�！�

    忒斯特手指敲著手臂，“盜星索開始挪它的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