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答題墻還在核算分?jǐn)?shù)：
解字2分、折射率踩點(diǎn)3分、第（3）題6分、附加2分、卷面-2分，第（4）題8分。
共計(jì)19分，超出本題平均分?jǐn)?shù)11分。
共計(jì)用時12時37分49秒，相較于平均用時，節(jié)省了35小時22分11秒。
于聞“嚯”了一聲，對游惑說：“那要這么算，平均用時就是4時？”
154監(jiān)考官快聽不下去了，“4時才是正常的�！�
你們克制一點(diǎn)，不要太膨脹可以嗎？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就這短短12小時，還得刨去游惑睡覺的三小時，被迫打掃外加惡心人的三小時……
也就是說，如果不算關(guān)禁閉的時間，這些人，不，某考生6小時不到就能考完？
這叫人？？？
……
不是人的游惑得到了相應(yīng)的獎勵。
答題墻緩緩刷出一條通知：
獎勵：考生游惑獲得抽簽權(quán)兩次。
“抽簽權(quán)？”游惑皺起眉。
他不知道這考試又在搞什么名堂，反正答題墻是短暫地死了。說完“以資鼓勵”，它便重歸安靜，再沒蹦出一個字。
疑惑間，屋里響起“叮咚”一聲，就像誰收到了新消息。
游惑感覺身后忽然站了人，一只手擦著他的臉頰從后面伸過來，筋骨修長的手指松松地拎著一只撲克牌紙盒，在他眼前晃了晃。
游惑瞬間癱了臉：“又是你……”
“看到手指就知道是我了？”
監(jiān)考官001說話一貫的漫不經(jīng)心，聽得游惑想打人。
秦究笑著后撤一步，剛好讓開游惑的手。
“偷襲在我這不管用�！鼻鼐坎鹆思埡�，把里面一套卡牌拿出來說：“先把簽抽了�！�
眾人聞言都圍了過來。
但他們始終很怕秦究，總覺得他就算笑起來也不代表友好和親近。
于是他們箍了個直徑四米的圈，腳不動，只伸頭。
秦究手里的牌背面一模一樣，正面則寫著不同內(nèi)容，有幾張非常吸引人。比如：
>
總分加15（單人）
>
總分加10（全體）
>
免考（單人單場，按平均成績計(jì)分）
……
還有一些很奇葩的，比如：
>
一張小抄
>
臨時抱佛腳
……
看名字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具體怎么操作，對考試有多大幫助，就很難說了。
除了這些明顯是獎勵的，卡牌里還混雜著很多令人哭笑不得的東西。
游惑一眼掃過去，起碼有十來張寫著同樣的內(nèi)容：
>
優(yōu)秀考生，再接再厲。
>
三好學(xué)生，以資鼓勵。
>
名列前茅，特此表揚(yáng)
反正他是不能理解，在這種鬼地方拿獎狀有什么用。
翻譯一下可能就是：謝謝惠顧，歡迎再來。
游惑指著其中幾張最特別的卡面問：“黑卡什么意思？懲罰？”
那幾張卡正面全黑，一個字也沒有，看著就不像正經(jīng)好卡。
秦究抽了一張出來，在游惑面前翻著面展示了一下，拖著調(diào)子說：“不算懲罰，但確實(shí)有點(diǎn)特殊，至少不能算常規(guī)的獎勵。”
“一張黑卡，代表一次考制改革，當(dāng)天生效�！�
幾位年輕人的臉頓時就綠了。
“這特么還有改革呢？”于聞尤其綠得濃郁。
他高中三年飽受改革摧殘，改革的風(fēng)聲吹到哪里，他們的復(fù)習(xí)計(jì)劃就改到哪里。今天還是3加2，明天2就改成算等級。
萬萬沒想到，他高考都熬完了，改革還是躲不掉。
就在眾人臉色難看的時候，秦究又倒了倒紙盒，從里面拿出最后一張牌說：“差點(diǎn)漏了，還有這張，你們應(yīng)該非常喜歡。”
>
保送（單人）
小屋里安靜片刻，陡然響起嗡嗡議論。
“這個保送……是我理解的意思么？”說話的是周進(jìn)。
因?yàn)樯�，他的情緒不能過于激動，成了那些醬油考生里唯一一個能平靜問話的人：“這是指……不用考試？”
秦究還沒說話，922先插了句嘴。他似乎特別喜歡這種介紹“保送卡”的時刻。
“這個看起來跟免考牌有一點(diǎn)相似。但免考牌呢，指的是某一門免考，按照考試平均成績計(jì)分，只能說是一張非常安全的卡，中規(guī)中矩的獎勵�！�
922說：“保送卡不同，這是真正的王牌卡，一副牌里一張。抽到它就表示你直接通過了所有考試，可以好吃好喝睡一覺……”
“等睜開眼，你就回家了�！�
回家？
聽到這個詞，屋里所有考生幾乎都愣住了。
這是12個小時里，他們最不敢想的事情�；蠲家客楹瓦\(yùn)氣，誰還敢奢望回家呢？
但現(xiàn)在，這張保送卡勾起了所有人回家的欲望。
老于壯著膽子問：“沒有這張卡的話，我們要多久才能回去？”
922想了想說：“看現(xiàn)在的考試制度吧�？纪暌�(guī)定科目，分?jǐn)?shù)達(dá)標(biāo)，滿足這兩個條件就可以�！�
老于還想說什么，秦究已經(jīng)把保送卡連同其他牌一起收攏，玩撲克一樣洗了兩次牌，然后背面朝上捻成扇形對游惑說：“來吧，兩次機(jī)會，抓緊時間�！�
游惑卻沒動，他轉(zhuǎn)頭沖其他人說：“誰運(yùn)氣好，來抽�！�
剛說完，收音機(jī)沙沙出聲：
游惑：“……”
“系統(tǒng)發(fā)的警告，瞪我干什么？”秦究抬了抬下巴，懶洋洋地說：“不要恃靚行兇，快抽。”
滾你媽的恃靚行兇。
游惑一張臉天寒地凍，他盯著秦究看了好幾秒，重手重腳地扯了一張牌。
沒抽牌的眾人緊張極了，屏住呼吸盯著牌面。
游惑翻過來一看：
>
名列前茅，特此表揚(yáng)。
注：這是對考生實(shí)力的肯定，望繼續(xù)保持。
游惑：“……”
===第20節(jié)===
煩什么來什么，狗屁運(yùn)氣。
收音機(jī)不合時宜地嗶嗶：
秦究舌尖頂了頂腮幫，嘴角翹了一下：“還行，再來一次。”
游惑破罐子破摔，又扯了一張。
圍觀的于聞雙手合十，不知在發(fā)什么功。但可能起了一點(diǎn)效果，至少這次不是鼓勵卡。
游惑翻開卡片：
>
監(jiān)考官的幫助
注：你出色的表現(xiàn)贏得了監(jiān)考官的青睞，有權(quán)在考試期間向監(jiān)考官提一次額外要求，監(jiān)考官有義務(wù)滿足你，有效期截止至下一場考試結(jié)束前。
“……”
游惑覺得這卡句句都是諷刺。
好在他及時復(fù)歸冷靜，問了秦究一句：“監(jiān)考官每場都是固定的？”
秦究說：“當(dāng)然不是，每開一場新的科目，監(jiān)考官都會隨機(jī)刷新�！�
……
收音機(jī)又沙沙說起話來：
話音剛落，安靜許久的答題墻又嘎吱嘎吱地刷出新內(nèi)容：
懲罰：一位客人坐在了受詛咒的位置上，他避開了死亡，將成為新的獵人甲。
……
后半句刷出來的時候，大家看著文字，居然沒理解它的意思。
或者說……沒敢理解它的意思。
“什么叫成為新的獵人甲？”有人喃喃地說。
屋子里忽然響起凄厲的尖叫。
大家僵硬地轉(zhuǎn)了脖子。
坐在12號位的禿頭終于坐直了身體，他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原本的膚色正迅速褪去，變成了泛著青灰的慘白。
他的嘴唇變得鮮紅，在慘白皮膚的映襯下，以常人達(dá)不到的狀態(tài)朝兩邊裂開。鬢角和手指也浮出了詭異的斑點(diǎn)。
禿頭茫然地抬起頭，愣了好一會兒，忽然扭著脖子僵硬地站了起來。
他的模樣動作越來越像死去的獵人甲，只有表情還依稀保留著原本的驚恐。
“不行、不行、不行，不能這樣……你們不能走！陪我，陪我一起吧好不好？”
他喃喃了兩句，猛地朝眾人撲過來。
呼——
風(fēng)雪呼嘯而過，不知從哪里涌了過來，劈頭蓋臉吹得人睜不開眼。
他們下意識用手肘護(hù)住臉，等再睜開時，小屋沒了，變成獵人甲的禿頭男人也不見蹤跡，就連三位監(jiān)考官都消失了。
他們站在漫天的大雪里，面前是一片松林，隱約顯露出一條下山的路。
第2卷
猜猜我是誰
第13章
休息處┃知道么？有的考場里啊，還能找到以往考生的痕跡呢。
下山的路很長，大家走得異常沉默。
一半是被“禿頭變成獵人甲”嚇的，一半是被凍的。
這群人半扶半背地走了半小時，單調(diào)的景色終于有了變化。松林盡頭豁然開朗，連接著山下的大路，路邊斜立著一塊界碑。
一面寫著：雞鳴山麓
另一面寫著：向前100米
雞鳴山這個名字，很容易讓人想起獵人小屋掛著的死雞，指的顯然是他們下來的這座山。
但是向前100米指的是大路正前方……
正前方雪霧蒙蒙，什么也看不清。
“向昂昂昂前100米是什么？下半截被誒誒誒雪埋了？”于聞嘴唇打抖，凍得像個結(jié)巴。
他兩手塞在口袋里不愿意伸出來，用鞋刮了刮界碑上的雪。
大家問：“寫了什么？”
于聞縮腳哆哆嗦嗦走回來：“土都?xì)W歐歐凍硬了，刮不開。”
界碑上依然只有半截“向前100米”，除了更清晰外，沒有絲毫變化。
“不會又是……”周進(jìn)臉凍得像鬼，低聲說。
于聞：“不不不會，剛熬過一場就來新嚶嚶嚶的，那不是逼咦咦咦人去死？”
眾人沉默，腳步猶豫起來。
“死得還少了？”游惑扔了一句，走去了前面。
他的嗓音太適合風(fēng)雪了，張口能凍人一個激靈。
大家打著寒噤面面相覷，連忙跟上他。
……
有游惑帶路，大家根本走不慢。
沒過一會兒，前方的雪霧中出現(xiàn)了房屋的輪廓。
獵人小屋的陰影還留在他們心里，所以看到房屋的瞬間，他們并沒有很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