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而所有的搜索結(jié)果,都停止在10月7號。
真的有時間差?
游惑心想……
***
對他來說,突如其來的網(wǎng)絡(luò)夠他打發(fā)無聊時間。
但對秦究來說,這種有進無出的網(wǎng)絡(luò)他早就習(xí)慣了,比起刷手機信息,此刻的他更傾向于閉目養(yǎng)神。
922特地跟154換了班,來老大這邊隨行盯人。
他心不在焉地翻著冰箱,找了點食材,又心不在焉地進了廚房,煎了雞蛋和熏肉。
922把食物裝進兩個盤子,端到了茶幾前。
他擱了一份在秦究面前,捏著叉子在自己這份熏肉上扎著洞……
“老大……”
922瞄了他一眼,說:“我們聊聊天?”
自從發(fā)現(xiàn)游惑是考官a,他心里就一直憋著這事,越憋話越多,早就想找機會跟秦究聊聊了。
誰知他還沒組織好語言,就聽秦究“嗯”了一聲,直起脖睜開眼,意味不明地看著他。
還沒開口,922就被看慫了。
“老大?你……你這么看著我干嘛?”922問。
秦究說:“沒什么,問你個問題。”
922:“哦,什么問題?”
“關(guān)系過密,一般指什么意思?”秦究說。
922雖然排名不算太高,但也是個三年的監(jiān)考官了,系統(tǒng)常用語言再了解不過。
他張口就來:“這不就是不正當關(guān)系的委婉說法?系統(tǒng)不是總這么用么,您忘啦?”
秦究手指松松地合在一起,指尖輕敲了幾下說::“不正當關(guān)系,你覺得有哪些?”
922:“……”
他默默看了盤子一眼,心說老大也沒吃餿飯啊,怎么今天這么奇怪。
他斟酌了一下,說:“情、情人關(guān)系吧�!�
秦究:“……”
922僵硬地咬了一口熏肉。
“那……因為關(guān)系過密違規(guī),觸到橙色級別,會是什么情況?”
922艱難地咽下熏肉說:“……找了個特別麻煩的人,搞了一段地下情?”
他說完,連忙喝了一口水。
再抬頭時,發(fā)現(xiàn)秦究臉板得像上墳。
922:“……”
他想跟154換回來………………
***
艱難地兩天總算熬了過去,放過了考生也放過了監(jiān)考。
兩天后,四個重考人士聚集在了重考區(qū),準備進入新的考場。
021推了推墨鏡,拿著一張紙條說:“因為是重考,所以這門科目依然是歷史,一會兒直接從這扇門進去,考場已經(jīng)準備就緒了�!�
“祝你們好運�!�
第75章
糟糕時代┃他不是看過來了,他是直接過來了!他要干嘛?
重考省去了選擇科目的環(huán)節(jié),
自然也沒有那個十字路口。
游惑進門就被濃霧撲了一臉。
秦究先一步進去。
上一秒,
他還轉(zhuǎn)過頭來要對游惑說什么。下一秒,高大的身影就淹沒在蒼白的霧氣里……
消失了。
考了這么多場試,
這片濃霧也穿過好幾回了。
這是第一次,
游惑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無數(shù)個相似或不相似的瞬間蜂擁而至……
某年某天,
他坐在會議桌前,有人越過爭執(zhí)的人群朝他看了一眼,
拎著外套推門離開;
某年某天,
他領(lǐng)著一群人穿過長長的走廊,和另一群人擦肩而過,
腳步頓了一下,
卻連招呼也沒打;
某年某天,
他驅(qū)車駛過街道拐角,有人斜倚著燈柱,在后視鏡里倏然遠去;
又是某年某天,視野里所有輪廓都暗淡模糊,
有人笑著坐在他面前,
細細索索似乎在掖圍巾,
他好像聞到了血味,但他已經(jīng)看不見了……
……
“先生?”
“先生?您還好嗎?”
游惑輕眨眼睛,回過神來。
濃霧不知什么時候散了,他面前橫著一條土路,黑色馬車停在路邊,馬車夫一副舊世紀的打扮,
說著口音濃重的話。
想必已經(jīng)進了考場。
游惑轉(zhuǎn)頭看了一圈,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馬車夫說:“您看起來很不舒服,臉色很差�!�
游惑原地站了一會兒,說:“沒事�!�
馬車夫依然不放心地瞥了他幾眼。
游惑揉了揉眉心,懨懨地問他:“你是誰?”
“我是來接您和夫人的�!瘪R車夫說:“您忘了嗎?您答應(yīng)要去卡爾頓莊園做客的。”
游惑手指一頓,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他:“接誰???”
馬車夫說:“您和夫人呀�!�
他拉開馬車門,比了個請的手勢:“夫人已經(jīng)在車上了,您上來吧,車里備了食物,吃一點也許會舒服很多�!�
===第111節(jié)===
游惑眉毛皺得能夾死蚊子。
他蹬上馬車一看,車篷里坐著個比他還懵逼的小姑娘,頂多20吧。
車廂上,還掛著一幅圓框油畫,畫著一只餅?zāi)樀呢垺?br />
馬車夫不由分說把他推進車篷,一邊關(guān)門一邊說:“這一帶天氣不好,尤其這個季節(jié)。”
他跨坐在車頭,拎著韁繩朝遠處望了一眼說:“那邊黑云已經(jīng)過來了,再晚一點恐怕要下雨,先生夫人坐穩(wěn)了,咱們得快一點兒,才能趕在雨前到莊園。”
車篷內(nèi)其實很寬敞,正對車門的座位鋪了精美的軟墊,兩側(cè)還加固了扶手,那陌生姑娘就坐在那里。她身邊還有足夠的空間,再坐一個胖子也綽綽有余。
姑娘愣了半天,拍了拍身邊說:“那個……你也是考生?那坐這吧�!�
沒等游惑開口,她又連連搖手說:“你別誤會啊,我沒有要占你便宜的意思。我也剛上車,比你早兩分鐘吧,那個馬車夫張口就是一句夫人,嚇我一跳。我跟他理論半天了,沒用,就不改�!�
游惑“嗯”了一聲,淡淡說:“系統(tǒng)搞的鬼吧�!�
他依然沒有在她身邊坐下,而是坐在側(cè)位上,和她保持著禮貌又陌生的距離。
這姑娘也不是考第一場了,見識過系統(tǒng)的德行。
不過還是咕噥了一句:“什么破系統(tǒng)還幫人已婚……”
“對了,這邊有面包和酒,你要不要吃一點?你看起來好像是不太舒服……”
那是一個銀桶,里面放著硬邦邦的面包,兩串葡萄,還有幾個銀酒壺。
游惑覷了一眼:“你吃了?”
姑娘搖了搖頭:“我不餓,在休息處吃飽了來的�!�
游惑點了點頭。
他有些心不在焉,又掀開窗戶看了一眼。
“你在等人?”姑娘問。
游惑抵著窗戶的手指頓了一下,片刻后應(yīng)道:“嗯�!�
***
可惜,馬車夫沒有要繼續(xù)等的意思。
這條路也沒有再來人。
遠處雖然有黑云壓過來,頭頂?shù)奶枀s依然熾烈。
這里已經(jīng)是仲夏了,陽光涂抹在樹梢,將綠色照成白。
游惑在車里坐了一會兒,才驟然意識到熱。
好像之前都沒回魂似的。
他脫了冬裝外套,只留了一件白色t恤。
姑娘說:“我這座位底下有個箱子,可以把外套塞進去�!�
“謝謝�!�
“我叫周祺,你呢?”
“游惑�!�
周祺“哦”了一聲,發(fā)現(xiàn)對方話是真的少,也不打擾了。
她支著頭看向窗外,不久便出了神。
馬車行了大約半小時,車夫喝了幾聲,轉(zhuǎn)頭說:“一會兒會穿過城鎮(zhèn),還要接一對客人�!�
游惑睜開眼,眼里毫無困意。
這是他第一次在進考場的路上沒睡著。
聽見車夫的話,他又挑開了窗。
這是某個邊陲小鎮(zhèn),房子多是石制的,女人穿著舊世紀累贅的裙袍,男人則是灰白色的布衫,領(lǐng)口恨不得開到肚臍。
明明是白天,鎮(zhèn)子里卻并不熱鬧。
人們表情木然,眼珠暗淡,臉頰瘦削透著病氣。
他們瞥一眼馬車,就匆匆關(guān)上了門窗。
馬車在鎮(zhèn)子里繞了個彎,在某個樹林邊停下。
林子里,熟悉的濃霧縈繞其間,游惑目光落在那里。
樹枝撲簌搖晃,濃霧里鉆出來一個女人。
游惑目光直接劃過她,依然落在濃霧邊緣。
馬車夫又走上前去,對那個女人說:“夫人,我來接您去卡爾頓莊園,您先上車?”
說話間,濃霧里又鉆出來一個人。
這次是個男的。
具體是誰沒看清,反正不是秦究。
周祺正趴在車門上往外看,身后突然“當啷”一聲響。
她驚了一跳,回頭一看,就見那位叫游惑的大帥哥撒開窗子,小鐵片做的擋板當啷搖晃,而他已經(jīng)抱著胳膊閉起了眼睛,對新來的兩位同伴毫無興趣。
唔……看上去心情極差。
當然,新來的兩位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男一女剛進門,整個車篷就被低氣壓填滿了。
周祺:“……”
自我介紹都不知道要不要做了。
但她是個熱情的姑娘,憋了半天還是禮貌地說了一句:“額……我叫周祺,你們也是考生吧?”
看服裝就知道了。
那個女人看上去三十多歲,剪了短發(fā),很干練。她靠著周祺坐下,說:“抱歉啊,被塞過來考試心情不好。剛剛嚇著你了?我是0——”
她說了一半,忽然卡殼,又尷尬改口說:“我叫趙嘉彤。”
周祺:“?”
趙嘉彤又拱了拱身邊的男人:“說話�!�
那個男人身上還帶著酒氣,頭發(fā)亂得像雞窩,下巴上有一圈青茬,顯得有點頹廢。
他搓了搓臉,抬起帶血絲的眼睛看了周祺一眼,嗓音低啞地說:“1006�!�
周祺:“???”
她愣了一下,突然反應(yīng)過來:“監(jiān)考官?”
趙嘉彤又拱了他一下,他又改口說:“不好意思啊,昨晚到今天沒睡,有點懵。我叫什么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