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不管成不成功,他們?nèi)衾^續(xù)留在京都,一旦被抓,咱們就有風(fēng)險�!闭f完之后又補(bǔ)充道:“做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這點錢對陸家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第409章
“不是,陸承平?jīng)]你想象中的那么笨,只要有蔣榮在,遇事他第一個想到的還是蔣榮,不會是咱們。
你忘記了第一次找人去堵截陸雅,他明明提了錢,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去找了蔣榮�!�
范興眼神一暗,語氣陰狠道:“他們抓不到這批人,自然懷疑不到咱們頭上,如果蔣榮再出現(xiàn),他下次就沒這么好運(yùn)了。
先等上兩天�!�
第二天,范興的手下回來告訴兄弟倆,說公安局在懸賞蔣榮的下落。
范磊再也坐不住,決定去陸家找陸承平證實一下。
到陸家門口時,停下來忍不住朝蔣家門口張望了一下,蔣家的那輛紅旗牌轎車還在,不過沒有人。
陸家的下人認(rèn)得范磊,知道他和陸承平交好,連忙將人領(lǐng)到后院。
范磊到了后院,就看到陸承平坐在一條小矮凳上喂鳥食,一副精神不濟(jì)的樣子。
“陸少�!�
陸承平聽到范磊的聲音,懶懶地招呼道:“今天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怎么看起來怎么有點不高興?”
陸承平把手上的鳥食一把撒盡,又拍了拍手,起身坐回躺椅上,“沒什么值得高興的�!�
“要不要我陪你出去玩玩?找點刺激?”
陸承平睨了范磊一眼,沒什么好語氣,“我這兩天已經(jīng)夠刺激了。”
“誰惹你了?”
“那間金鋪我按照你的方法經(jīng)營,搞什么自助購物,出門付錢,確實節(jié)省了人工,可東西被偷走了好多,幾天就損失了一半。
我爸把我罵慘了,說我不是當(dāng)家的料。”
范磊大吃一驚,“怎么會這樣?”
隨即裝作一副痛徹心扉的樣子,自責(zé)道:“我光想著這套經(jīng)營模式在國外如何成熟流行了,忘記考慮國人的素質(zhì)。”
陸承平揮了揮手,“算了算了,我爸已經(jīng)改回來了�!�
范磊笑笑,“損失了這么多,想不想翻盤?
如果你能把這些錢加倍地賺回來,是不是就可以向你爸證明你有做陸家家主的本領(lǐng)�!�
陸承平別的不在意,但陸家家主他是一定要做的。
今天陸文啟確實狠狠地罵了他,說他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還說陸家的產(chǎn)業(yè)交到他手上遲早都會敗光。
一時有些來氣,問道:“有什么好方法?”
范磊左右看一看,裝作一副十分謹(jǐn)慎的樣子,“來旺街開了一家地下賭坊,我堂弟在那里一天就贏了三十多萬。”
陸承平眼睛立即亮了,但很快就打住了,“算了,要是輸了肯定得繼續(xù)挨罵。”
“蔣榮這幾天回來了嗎?”
說到蔣榮,陸承平有表情變得嚴(yán)肅,“兩天沒看到他了,我看到蔣城找人在到處打聽他,警局也在找他,該不會真出了什么事吧?”
明明討厭他們兄弟倆討厭得要死,但聽說蔣榮遇險失蹤了,居然有些不安。
范磊心下了然,又慫恿陸承平,“你要怕,可以堵小點試試手氣,輸了就及時止損,贏了就繼續(xù),如果實在沒膽子,看著我玩就行,”
“你說誰沒膽子?去就去,你等著�!标懗衅交匚萑×斯陌_車出門。
陸承平還是第一次知道,京都也有錄像里常常出現(xiàn)的地下賭場,里面裝修得極其豪華,里面的人個個西裝革履,豪氣沖天。
每張賭桌的配置都和錄像里差不多。
范磊領(lǐng)著陸承平走到一桌人氣旺的賭桌前,看了許久。
不得不說賭這件事真的很刺激,有人瞬間暴富,也有人瞬間一貧如洗。
范磊拉著陸承平往前面擠到一張賭桌前,“看我的�!�
一連贏下三把,每次五百,不到半小時一千五進(jìn)賬。
陸承平蠢蠢欲動。
也連著壓了三把的,一次兩千。
陸承平看著公文包里瞬間翻了一倍的數(shù)額,高興得合不攏嘴……
他從前只會花錢,沒想到賺錢也如此快樂,怪不得他老爹一天到晚啥也不干,就忙著手上的那些產(chǎn)業(yè)。
陸硯聽著蔣榮的匯報,“我哥說陸承平從昨天開始就被范磊帶去了賭場,今天又去了,兩天都贏得盆滿缽滿,你說這小子運(yùn)氣怎么這么好?”
陸硯說道:“真沒想到范家還有堵場,怪不得養(yǎng)這么多打手和混子�!�
“范家的?”蔣榮瞬間了然,“我就說哪有人運(yùn)氣這么好,這分明是在釣魚啊?”
陸硯笑笑,“誰釣誰還不好說,要不是跟蹤陸承平還真不知道京都居然有地下賭場,這次你可以立大功了�!�
蔣榮不可置否,“謝謝。”
“先別急著謝,賭場里的那些人可都是亡命之徒,能做到密不透風(fēng)且穩(wěn)定,他們養(yǎng)的人肯定不在少數(shù),這絕不是范磊一個人可以做到的,既然他們這么搞,那咱們就把范家連根拔起�!�
明明說著狠話,臉上卻云淡風(fēng)輕,蔣榮突然有些佩服,一口應(yīng)下道:“好�!�
陸硯沒有回他,看了一眼手表,“我再去陳憶南那兒檢查一下,就回去了,你有地方去么?”
蔣榮正要回答,又聽到陸硯說:“要是沒有,就繼續(xù)留在這兒�!�
蔣榮:�。。�
還有以為有什么好安排。
“不用了,我有地方去。”蔣榮略顯失望。
馮微再次來到三樓最私密的一間辦公室,這里沒有預(yù)約一般不能上來,她像往常一樣,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聽到陳醫(yī)生正在說話。
里面有人?
馮微剛把門推開一條縫,一眼就看到了陸硯,推門的手僵住。
只見他穿著一件松垮的病號服,微微半敞著胸襟露出修長的頸線,任陳醫(yī)生的聽診器在胸前游走
他微微抬頭,溫潤的眉眼帶著一絲嫌棄,“好了沒有?”
他的聲音不重,卻在她耳邊像是無限放大一樣,馮微感覺心又不受控制地狂跳,飛快的轉(zhuǎn)身跑到長廊的盡頭找到一處角落,靠在墻壁上,又慢慢地蹲下,抱著膝蓋,頭埋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到了腳步聲,她知道這是陸硯,忍不住抬頭,果真是他。
那套病號服明明隨意而又懶散地穿在身上,可偏偏還是讓人覺得他矜貴又清雅。
他的步子輕快,很快就消失在了長廊的另一端。
直到?jīng)]了聲音,她才敢小心翼翼地從角落里站起來。
等她剛從角落里探出頭來,就看到陳憶南雙手抄著兜站在門口,沖著她笑。
第410章
馮微走過去打招呼,“陳醫(yī)生�!�
陳憶南見她走近,打開辦公室門,“進(jìn)來吧�!�
馮微很忐忑地進(jìn)來,在他辦公室前的椅子上坐下來。
陳憶南看了她一眼,“哭了?”
馮微驚慌地摸了一把臉,立即否認(rèn),“沒有。”
陳憶南點了點頭,表示相信,“你剛剛為什么跑開躲起來?”
聽到這句,馮微慌亂極了,再次否認(rèn),“沒有�!�
陳憶南笑道:“你害怕陸硯?”
馮微低下頭不說話了,半晌又開口否認(rèn),“沒有�!�
陳憶南探究的目光再次落在馮微臉上,緩緩的在她對面坐下,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你喜歡陸硯。”
馮微驚得連忙站了起來,嚇得說話都利索了,“陳……陳醫(yī)生,陸工他有家庭有妻子,我……怎么可能喜歡他?
不能,也不可以……”
馮微的語氣又急又自責(zé),嘴上這樣說話,可眼淚控制不住的流,聲音越說越小,“陳醫(yī)生拜托不要告訴任何人,求求你了,否則我再也沒有辦法面對任何人了。
我也不想這樣,一點也不想,我覺得這樣很可恥,他明明有妻子……
可我沒辦法控制自己�!�
陳憶南看著她激動的情緒,突然明白了,這姑娘已經(jīng)處于深度的內(nèi)耗,有輕微的抑郁傾向了,所以她根本不是身體上的病痛,而是由抑郁癥引發(fā)的軀體化癥狀。
陳憶南深吸了一口氣,“這也沒什么可恥的,我也喜歡過沈清宜。”
聽到這句話,馮微整個人怔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又聽到陳憶南說,“當(dāng)我知道她有丈夫后,就把這份心思隱藏了。
當(dāng)然人不可能立即戰(zhàn)勝任何情緒,但卻是可以戰(zhàn)勝的,只需要一點時間而已。
你看到我現(xiàn)在坦然地站在這里,如此輕松地面對陸硯,肯定想不到我曾經(jīng)也和你一樣,失眠、焦慮和不甘。
我那時候想,既然如此為什么老天要讓我遇到她,讓我初次嘗美好就瞬間破滅。
或許我曾經(jīng)有那么一絲絲的私心,但自始至終我從未做過任何傷害他們夫妻之間的事。
所以我不可恥,反而勇敢且豁達(dá)。
我就這樣自己鼓勵自己,正確地面對沈清宜,嘗試一步一步地走出來,直到有一天在他們家的一次宴請上遇到了另一個弟弟,他十六歲就開始暗戀沈清宜,連安安都快帶成親兒子了,但最終也只是暗戀而已。
我突然完全釋然了,原來第一次感情沒有結(jié)果是常態(tài),比我悲慘的人大有人在,幸運(yùn)兒只是少數(shù)而已。
但這個秘密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即使有人知道,我也沒有正面承認(rèn)過,今天是第一次�!�
聽到這里,馮微早已淚流滿面,好久好久,她才開口,“謝謝陳醫(yī)生,”
陳憶南笑道:“不用,你在國外呆了這么久,沒想到思想還是挺傳統(tǒng)的�!�
馮微好幾天心慌頭疼,看了普通醫(yī)生根本沒有效果,又想起陸承平在宴會上說的陳憶南,這才讓父親托了關(guān)系掛上陳憶南的號。
看了兩次都沒有任何結(jié)果,她本來認(rèn)為陳憶南并沒有傳聞中那么厲害,今天看來誤會他了。
自從她意識到這件事開始,就一直憋在心里,不敢跟任何人說,而現(xiàn)在被人發(fā)現(xiàn)反而感覺心里一陣輕松。
馮微笑了笑回答道:“即使是在國外,我們呆的也是華人圈子,同時也深受我母親的影響�!�
末了又補(bǔ)充道:“我現(xiàn)在心里好受多了,謝謝陳醫(yī)生。”
陳憶南點了點頭,“嗯,這不是你的錯,所以不必焦慮和自責(zé),就當(dāng)老天給你一個考驗�!�
“嗯。”馮微重重地點了點頭,又說:“對比陳醫(yī)生我太弱了�!�
“沒有,如果你能戰(zhàn)勝自己,那就是強(qiáng)者�!闭f完之后又笑道:“其實陸硯在這方面也很弱,只是你沒接觸發(fā)現(xiàn),才會覺得他的一切都很完美很強(qiáng)大�!�
馮微有些不可置信,“他很弱?”
陳憶南點了點頭,接著又把陸硯當(dāng)初在軍區(qū)因為沈清宜不認(rèn)他時,做的一些糊涂事和馮微說了一遍。
馮微有些不可置信,“他還能這么幼稚呢?”
“豈止是幼稚,還很記仇,剛剛還故意當(dāng)著我的面給沈清宜打電話秀恩愛。”
馮微聽到這句忍不住笑著贊同,“確實。”
“以他這種個性,要是回到與沈清宜結(jié)婚之前,如果發(fā)現(xiàn)沈清宜選擇愛上了別人而不是他,就算結(jié)了婚,他也絕對做不到咱們這么自覺。
所以你不必如此自責(zé)。”
陸硯剛回到家,就打了個噴嚏。
他換了那天出去時穿的那身衣服回來,到了大廳,沒有人,連忙上樓大聲喊道:“清宜�!�
沈清宜正在房間里畫稿,聽到陸硯的聲音,起身開門,就看到男人站在門口,臉色有些憔悴。
她關(guān)切地問道:“是不是這兩天都沒有睡好累壞了?”
“有點。”陸硯把她抱在懷里,但很快松開,“我身上有一股消毒水味,先洗個澡再上來�!�
沈清宜轉(zhuǎn)身替他在衣柜里找衣服,陸硯接過沈清宜手上的衣服下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上來,沈清宜看了一眼手表,“我要去接安安了,你自己休息一會兒�!�
陸硯一把將她拉住,“剛剛我讓彩晴去了。”
兩天沒見,后天就要上班了,陸硯有些舍不得,“今天晚上要為女兒的出生做準(zhǔn)備嗎?”
沈清宜親了一下他,“我算了一下排卵期,你再忍一忍,這樣效率高一點,爭取像懷安安一樣�!�
其實之前有過兩三次,他沒有做措施,也沒懷上,前幾天周寒送來的備孕指南她看了一下,排卵期前要禁欲三到五天,可以提高懷孕概率。
雖然禁欲的時間夠三天了,但明天才到排卵期。
陸硯抿了抿唇,這種事,他一點也不想講效率,于是嘴上應(yīng)著好,到了晚上小動作卻多得要命,磨得沈清宜實在杠不住,應(yīng)了他,他還故作推辭。
這次的欲擒故縱沒有玩砸,他如愿的‘惹怒’了妻子,被她壓在了身下……
他享受著她的‘報復(fù)’,一次又一次,只感覺幸福得每個細(xì)胞都在燃燒。
…………
第二天一早,沈清宜才懊惱不已,拍了拍額頭,好不容易算好了日期,沒想到功虧一簣。
陸硯看著妻子懊惱的樣子,唇角勾起,走過去安撫道:“不著急,來日方長�!�
第411章
說完之后,又看到妻子身后的柜臺一角準(zhǔn)備了一疊嬰兒衣服,好笑道:“這么急做什么?”
沈清宜順著他的目光轉(zhuǎn)身回看了一眼,頓時明白了,“這是給又青的孩子準(zhǔn)備的,等送完安安,就送去�!�
“我去送安安,你去送衣服�!�
沈清宜點了點頭,又問:“你明天是不是要去上班了?”
“嗯�!标懗幱蟹N錯覺,假期的一天二十四小時和平時的一天二十四小時候根本不是一個時間單位。
但他沒有實際證據(jù)。
陸硯送完安安回來,就看到沈清宜正又伏在桌上寫寫算算。
他上前兩步,看了一眼,笑道:“看來咱們的存款還真不少了,衣服送過去了?”
因為算得投入,陸硯進(jìn)來的時候沈清宜根本沒有察覺,聽到聲音連忙站了起來,雙手把賬本遞到陸硯面前,“嗯送過去了,這些存款是之前賣專利剩下的加上希蕓姐和我廠子里的盈利,現(xiàn)在一共有五十萬了�!�
陸硯見妻子滿臉開心地把所有家當(dāng)都捧到他面前時,唇角忍不住高高的揚(yáng)起,“嗯,我現(xiàn)在工資都花不完,你想做什么不用和我商量�!�
沈清宜確實對這筆錢有了新的規(guī)劃,把賬本收回,“我想把這筆錢分成四份,一部分用于存款,一部分用于生活,一部分用于投資,剩下的一部分用于捐助,就捐給A大,你覺得怎么樣?”
小時候父親就這樣教過她。
她的眼神安靜清明,讓陸硯瞬間想起了妻子的那封捐助信,胸口仿佛被某種東西堵住,又酸又軟。
好一會兒才將她輕輕地拉入懷里,溫聲說道:“好,你想怎樣都好�!�
沈清宜見丈夫的情緒突然低落,伸手環(huán)著他的腰問道:“你怎么了?不高興?”
陸硯輕撫了一下她的發(fā)頂,“我很高興,就是一想到你小時候?qū)懙淖志谷荒敲闯笪揖陀X得傷感�!�
沈清宜聽到這句,驚訝地抬頭,“你怎么知道?”
她小時候的字確實寫得丑,但初中過后就沒人記得了,更何況是到了高中才認(rèn)識的陸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