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王香玲已經(jīng)求過了,我答應(yīng)了他�!�
陳嘉炫說完之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陳清允坐在位置上,久久不能回神。
他還是輸給了藍心顏。
而依舊被軟禁在半山別墅的王香玲,也不知道這把大刀什么時候會落在她的頭上,整整天幾都坐立不安。
幾次給陳嘉明打電話,交代他不要回來。
而陳嘉明在外面早就聽到了消息,現(xiàn)在整個文宇像是進入了一直下墜的深淵。
整個公司沒有業(yè)務(wù),只有支出。
這么下去,文宇很快就會變成負資產(chǎn),到時候就會變成燙手的山芋。
最終他還是沒有忍住給陳嘉炫打電話,“阿炫,你到底想怎么樣?”
陳嘉炫聽著陳嘉明焦急的聲音,語氣一沉,“沒想怎么樣,倒是你,應(yīng)該老實的在外面等著,不該來質(zhì)問我,這點你媽沒教你?”
“爸干的混賬事,你可別算在我和我媽頭上�!�
陳嘉炫只覺得好笑,這難道就是報應(yīng)?這老東西唯一的一點真心給了這個寶貝小兒子,而發(fā)生這件事以來,這個小兒子不但沒有探監(jiān)過一次,而且恨不得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他身上。
其實這個陳嘉明才是最像陳清允的。
“你媽可不無辜,不過我愿意給她寬限些時日,如果你們母子倆還能提供一些有價值的信息,我也考慮讓她將功補過。
否則……”
接下來的話,陳嘉炫沒有明說,但陳嘉明懂。
他沒有把王香玲立即送進去,而是還在等。
這一家三口,包括秦仲都如此積極熱心的想要讓他娶秦清,不會像是只有利益這么簡單。
表面上看著是為了陳家的利益,他若真的能在秦家掌握話語權(quán),怎么可能幫陳家。
而這個秘密,王香玲一定知道,否則她不會如此主動熱情地替他籌辦婚禮。
王香玲再次接到兒子的電話。
“媽,除了藍心顏留下的那批古董,你這兒還有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消息?”
文宇現(xiàn)在這個鬼樣子,他拿到也沒有用了。
但這些古董卻是他下輩子榮華富貴的護身符。
王香玲聽著兒子焦急的語氣,又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華生,當即道:“有些話,你別在我這里瞎說,如果有空就去探一下你爸的監(jiān)。”
陳嘉明立即嫌棄,“媽,你知道外面怎么傳他嗎?”
他現(xiàn)在可是一點也不想和這個爹再扯上任何關(guān)系。
只是那批古董具體藏在什么地方,他還不知道,但他覺得母親肯定知道。
“夠了,阿明�!蓖跸懔嵩俅巫笥铱戳艘谎�,謹慎道:“那批東西還得去問下你爸�!�
陳嘉明聽到這句,心都涼了半截,“他沒有告訴你?”
“嗯�!�
陳嘉明立即跳腳,“你怎么這么蠢啊。”
“我哪里想到會是今天的局面�!蓖跸懔嵴f完之后,又試探的問道:“阿明,不如我把這個消息告訴阿炫�!�
“你瘋了?”
王香玲沒瘋,“你覺得阿炫知道了,咱們母子能保得�。俊�
他知道陳嘉炫在等什么消息,但她還是希望陳嘉炫死,只要沒人知道陳嘉炫的真實身份,那他還是陳家人。
而秦家秉承著家丑不可外揚,一定會偷偷搞死陳嘉炫。
陳家炫一死,如果他沒有立遺囑也沒有孩子,那她、陳嘉明和秦清就是直系繼承人。
她相信陳家炫是不會這么快立遺囑,也不會這么快生孩子的。
“我們移民出國。”
王香玲笑了,“你覺得這個瘋子會讓你出國?”
這個傻兒子還真是天真。
陳嘉明不說話了,這小子現(xiàn)在不接手文宇,一定是想等文宇破產(chǎn),讓陳家負債,一旦破產(chǎn),根據(jù)港城的法律,他們?nèi)胰藭幌拗瞥鼍常瑫r會限制高檔消費,例如坐飛機和住酒店。
想到這里,他突然好頹廢,真希望明天早上一睜眼能突然看到他暴斃的消息。
不過第二天,他沒有等到陳嘉炫暴斃的消息,卻等來了陳清允罪證的公布。
秦仲坐在大廳看到報紙上的消息,手上的茶杯突然落地,呼吸困難,這個畜生……
不但殺死阿顏,連阿顏的孩子都不想放過。
他突然就理解為什么她的兒子明明小時候很乖,長大了卻一身反骨叛逆。
他起身叫了一下自己的貼身助,“陪我去探監(jiān)�!�
第705章
陳清允接到探視消息時,還以為是陳嘉明。
沒想到是秦仲。
秦仲坐在他的對面,沉厲的臉色都掩飾不住他眼里的痛苦和疲憊。
“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秦董�!标惽逶书_口。
“陳清允,你這個偽君子,違背承諾,害死阿顏,我當初就應(yīng)該讓你陳家破產(chǎn)�!�
陳清允并沒有生氣,扯了扯唇角,“害死她的不是我,而是你�!�
“胡說八道�!�
“你才是偽君子,明明說好要娶她,轉(zhuǎn)身就和別人聯(lián)姻,還逼迫她做你的情人,所以你更渾蛋。”
不是這樣的,他想爭辯,但說不出口,只感覺心在滴血。
良久他才開口,“你收了我的兩尊玉雕,明明說好要照顧她一輩子的。”
這是他們秦家的傳家寶。
父親過世后,這兩尊玉雕就悄悄傳到了他手上,除了他沒人知道。
阿顏和他決裂后,都來不及讓他做出任何反應(yīng),就迅速和追求了她許久的陳清允領(lǐng)證了。
他不甘心也忘不掉,她那么聰明,商海規(guī)則一點就通,陪他談判,收購,投資,沉穩(wěn)精準而又高效,一千多個日日夜夜,讓他迅速站穩(wěn)了秦家接班人的位置。
他以為一旦正式坐穩(wěn)秦家接班人的位置,就能擁有至高無上的話語權(quán),那他就可以正式向父親提出娶她了。
可是當他收到兩尊玉雕正式成為秦家家主時,才知道秦家接班人的媳婦早就被父親和伯父商量好了。
從八字相合到資產(chǎn)助力,再到人脈互補都是經(jīng)過雙方精心研究和協(xié)商的。
根本容不得他反抗。
他想讓她再給自己一點時間,可她得知后卻立即消失了,任憑他發(fā)了瘋似的四處找她。
再見到她時,她已經(jīng)和陳清允領(lǐng)證了。
他永遠記得再次重逢時,她求他,“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吧,如果你就此放手,我便不后悔自己曾經(jīng)愛過你,要再糾纏,那我只會瞧不起你�!�
他不想被她瞧不起。
他退出來了,但不久就聽到了陳清允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新聞,而且還是趁著阿顏懷孕,他再也坐不住了。
他忍受不了自己曾經(jīng)捧在心尖尖上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糟踐。
更何況是如此平庸,哪里都配不上她的男人。
可她依然對他說:“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guān),如果你以一個有婦之夫的身份參與我的家事,只會讓秦陳兩家,還有嫂子和我都成為港城茶余飯后的八卦。
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沾上這事,但他如果有事業(yè),大家談起這件事也只是點綴。
而女人就算再努力拼命,一旦沾上這事,大家談?wù)摰牟粫撬氖聵I(yè),而是她的這些八卦。
如果你不想毀了我,就不要再靠近我。
我自己選擇的路,會自己走,即便摔倒了,也會自己承擔。
還有娶了她就要好好對她,別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否則對誰都不公平,更會讓我看不起�!�
他不想她看不起。
但更不想她不幸福,不快樂。
于是他帶著這兩尊玉雕找到了陳清允。
陳清允看著這兩尊玉雕雙眼放光,“秦董和阿顏處過,應(yīng)該知道她的性格,說一不二,是個男人都難以忍受�!�
秦仲立即反駁,“她雖然說一不二,但很有原則,從不是個無理取鬧的女人�!�
“我不喜歡文宇的事都是她說了算�!�
秦仲笑笑,“那你就做出讓她和文宇所有人無比信服和正確的決策來,只要你比她做得更好,她絕對不會一肩挑,而且會迅速站在你的身邊,替你輔助。”
“真沒想到秦董對阿顏如此了解�!�
他怎么可能不了解她,他們一起參加了多少次的商戰(zhàn),從工作到生活,一個眼神一個暗示就能讀懂對方。
他不行的時候,她就能干脆利落地頂上,一旦他有了更好的方案,她立即站在他身后支持。
他從不覺得她搶了自己的風頭,而是享受極了這種并肩作戰(zhàn)的感覺。
為什么這個渾蛋這么不懂得珍惜,居然還編排她。
可偏偏他現(xiàn)在就是阿顏的丈夫,而他是別人的丈夫。
他沒有做別的辯駁,而是把兩尊玉雕放在桌上,“你們文宇做這行,應(yīng)該懂,它是出自玄塵大師之手,它的價值可以頂你文宇現(xiàn)在所有的展品。
你現(xiàn)在只需要答應(yīng)我兩個要求,它們就歸你了�!�
“說�!�
“一、好好對待阿顏,既然娶了她,這輩子就只能對她一個人好。
二、不要強迫她做任何她不喜歡的事�!�
“好�!标惽逶室豢趹�(yīng)下。
秦仲把兩尊玉雕推到陳清允面前。
陳清允收下后開口,“你知道的,古董講究傳承和來歷,往后我就說是我媽傳下來的�!�
“可以。”
秦仲以為這兩尊玉雕會保阿顏一輩子的榮華富貴,沒想到保的只是陳清允和王香玲母子的榮華富貴。
想到這里,秦仲緩緩抬頭,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現(xiàn)在親手解決了他,但他現(xiàn)在在監(jiān)獄了,“你不但沒有遵守承諾,居然還親手殺死了阿顏,這兩尊玉雕我現(xiàn)在要拿回來�!�
“你有什么證明是你送的?”
“沒有人比我更懂這兩尊玉雕,我自會證明它是屬于我秦家的東西�!�
“我知道你的叔伯輩都死光了,沒人罵你敗家又愚蠢,但你得體諒體諒秦大嫂的心情,你娶她都沒有這么大手筆的聘禮吧?”
秦仲沉默了。
陳清允又說:“我知道你喜歡阿炫這孩子,可現(xiàn)在文宇被他快玩死了,他就想著低價收購然后逆風翻盤呢。
沒了這兩尊玉雕,文宇欠那么多債,你讓他拿什么去翻盤�!�
說到陳嘉炫,秦仲看陳清允的目光又冷了,“你為什么連他也殺�!�
陳清允戴著手銬的雙手一伸,“沒看出來我是被誰送進來的嗎?這個逆子早就對我有所懷疑,而他從小就只認藍心顏,那樣的母子關(guān)系,你覺得他會放過我?”
說完之后又自嘲地笑道:“要不是你秦家拿婚約吊著,再加上他確實有用,我早就送他去和他媽團聚了。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和他嗎?”
秦仲聽到這句,激動得上前一把勒住了他的衣領(lǐng),“虎毒不食兒,你真是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第706章
陳清允目光冷冷,徹底不再偽裝,就算他要下地獄,也要拉著秦仲一起,“那也是你害的。
這個女人下賤,明明嫁給了我,在我的身下享受快樂,喊的卻是你的名字�!�
他可太知道怎么刺激一個男人了,尤其是秦仲。
事實上藍心顏嫁給他就懷孕了,那個女人接受他的追求,只是為了讓他接盤。
雖然她說得明白,一定會讓他得要應(yīng)有的回報。
可他要的回報不僅僅是文宇,還有她的臣服,否則怎么可以忍得下替別人養(yǎng)兒子這口氣。
生完那個逆子一個月,他以為可以碰她,可這個賤女人以各種借口為由。
到了那一刻,他終于爆發(fā)了,秦仲的女人,怎么說他也要償償……
果然聽到這句,秦仲如遭電擊,僵直的坐在椅子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陳清允乘勝追擊,“不得不說,當年的秦大公子,眼光確實好,除去那種不痛快的聲音,享受起來,真是暢快極了。
比我處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讓人銷魂……”
“呯”的一聲,一記重拳落在了陳清允的臉上,“給我閉嘴,不允許再說�!�
他的每句話都像尖刀一樣,狠狠的插在他的心上。
讓他呼吸不暢,失去理智。
一拳又一拳,門口的工作人員聽到聲響,立即進來將兩人分開。
港城的兩尊大佛居然打起來了,工作人員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
秦仲被拉開,陳清允被人從地上扶起來,他看著秦仲的表情,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心中痛快。
他就是要讓秦仲下半輩子對藍心顏愧疚難安卻又無法彌補,讓自己的女兒非阿炫不嫁。
有時候看著秦仲的所作所為,既無法理解,又嫉妒的要命,一個大男人怎么這么容易向一個女人屈服,還拿玉雕去取悅她的另一個男人。
只為一點虛假的承諾。
甚至連這個女人的孩子,也能喜歡到不行。
雖然的確是他的兒子,但他不知道。
但偏偏這個愚蠢的男人穩(wěn)坐港城第一首富的位置,還讓藍心顏這個女人心甘情愿的臣服。
搞得他活像一個笑話。
他要讓這對狗男女到了地府也沒辦法相認。
秦仲被人請了出去,身邊的助理將他扶到車上時,發(fā)現(xiàn)他的氣息相當不穩(wěn),當即叫了救護車,送進了秦家的私人醫(yī)院。
剛到醫(yī)院就暈迷了。
秦家掌控著港城百分之七十的媒體,如今文宇也倒了,剩下的沒人敢報這件事,除了秦家人,沒人知道秦仲病倒的消息。
秦母坐在秦仲的病房邊,五個兒子和秦清站在她的身后。
秦清哭喪著臉,“媽,你說爸怎么就突然氣極攻心了呢?到底是誰惹他生氣了�!�
家里他說一不二,唯一能和他吵嘴的也就是媽了。
秦母在看到報紙的那一刻,就心知肚明,她沒有回話,心里卻寒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