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更何況,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他隨時都會被派上前線,把許長夏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一個人留在島上,他怎么能放心?
許長夏聽他一句句說著,想了想,直接湊上前,親了他一口。
江耀說到一半的話,被她打斷,戛然而止。
“我沒有什么理由,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痹S長夏盯著他,一臉認(rèn)真地回道:“我也不怕吃苦。”
現(xiàn)在她還不能說明白原因,但是假如讓她隨軍,她就有辦法了。
江耀默不作聲看著她,眼底的情緒有些五味雜陳。
半晌,還是狠心回道:“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說罷,直接發(fā)動車子,將車拐進一旁一條林蔭深長的小路。
他沒說話,許長夏坐在他身旁也不吭聲了。
江耀朝她看了兩眼,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
開到小路盡頭,是一道園林風(fēng)的大門,車子開到近前,一旁值崗的小平房里隨即有穿著軍裝的士兵一路小跑到他們車前。
“九號樓的是嗎?”士兵朝江耀問道。
“對,沈家�!苯c了點頭。
“沈公子早就打好招呼了�!笔勘戳搜劢募缯�,隨即朝他行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
許長夏以前沒少從這兒附近經(jīng)過,倒是頭一次發(fā)現(xiàn)這兒有個小區(qū),是個鬧中取靜的好地方。
這么打眼一看,里面錯落著大概一二十棟小樓,外面是用兩三米高的石墻做圍擋,石墻上爬滿了花藤和爬山虎,另外一邊就是湖。
許長夏不敢想象來年春天的時候,這邊景色會有多美。
幽靜,雅致,很難讓人不喜歡。
“以后,這就是咱們的家�!苯珜④囬_了進去,朝許長夏柔聲道。
或許她在這兒住得開心了,就不會再惦記著隨軍的事兒。
許長夏下巴擱在車窗戶上,默不作聲看著外面。
每一棟小樓都是差不多大,兩層樓,都帶個小院子,戶與戶之間距離很大,有足夠的隱私空間。
加上這邊的軍事化管理,許長夏終于明白,為什么江耀會把新家選在這兒。
他的煞費苦心,她當(dāng)然都明白。
但是她為什么要堅持隨軍,他卻不明白。
九號小樓離湖最近,隔著一條小馬路,對面就是沿湖公園,正午時分湖畔的風(fēng)吹到他們這兒,溫暖而又愜意。
江耀將車停在了院子里,下車走到許長夏這邊,替她打開了車門。
許長夏板著小臉,一張小嘴抿成了一條直線。
江耀等了她幾秒,在她面前半蹲下,笑了笑,道:“要我抱你下來?”
許長夏的小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憋了句:“不用�!�
正要繞開他自己下車,江耀卻忽然伸手,摟住了她。
他個子比她高出大半頭,半蹲在她面前,剛好是讓車座上的許長夏微微俯視他的高度。
“夏夏,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咱們不要冷戰(zhàn),不要不說話�!彼p輕啄了下她的唇:“你記住,你可以生我的氣,但是我永遠(yuǎn)不會跟你置氣�!�
許長夏垂眸看著他,忽然間覺得眼眶里面熱熱的。
她輕輕一眨眼,眼淚便止不住地滾落下來。
“怎么了?”江耀見她哭,有些慌了。
他就見不得許長夏掉眼淚,她一哭,他心里便跟著緊揪著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是不是我說錯什么了?”他隨即起身,將許長夏抱坐在了自己懷里,一邊用手掌心替她擦著眼淚一邊柔聲輕哄著。
許長夏不吭聲,眼淚卻越掉越兇。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對她這樣好過,而且懂得如何去尊重她。
他對她越好,許長夏心里就越是舍不得。
她這短命的未婚夫,她拼命想救他,他卻更拼命地將她往外推。
“我想隨軍!”她一邊哽咽著一邊道:“你讓我去隨軍!”
江耀手上的動作僵了下,哭笑不得地看著許長夏。
她眼睛哭得通紅,小嘴都哭得腫起來了,像極了一只小兔子。
江耀垂眸看著她,看著看著,不自覺地低下頭去,又輕輕啄了下她的唇。
許長夏被親的一愣,抬眼看向他。
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江耀便含住了她微微腫起的下唇,打著圈廝磨,帶著些許安撫的意味。
更多的,是他瞬間涌起的占有欲。
她香甜的氣息,勾著他不斷地深入。
他貪婪到恨不得將她吞吃入腹,摟著她的力道,幾乎要將許長夏纖細(xì)的腰肢折斷。
第53章
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江耀當(dāng)然是那個最希望許長夏隨軍的人。
他恨不得將她系在自己褲腰帶上,寸步不離才好!
她留在杭城,他不僅要擔(dān)心她的安危,更要擔(dān)心她跟江池死灰復(fù)燃!
但是理智告訴他,他不可以。
甚至,在戰(zhàn)事結(jié)束之前,他絕不應(yīng)該動許長夏的身子,如果他死在戰(zhàn)場,許長夏還年輕,她一個沒了清白的小姑娘往后的路要怎么走,他不敢去想!
可許長夏就這么在他面前,饒是他再好的定力,也根本控制不住對她的占有欲。
許長夏被他吻得快要窒息了,心臟在胸腔里突突狂跳。
她避開了他的唇,大口大口喘著氣,江耀卻順著她的衣領(lǐng),不斷地往下。
許長夏忍不住輕哼出聲,叫著他:“江耀哥……”
她心里很清楚,現(xiàn)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訂婚宴那晚沒有完成的事情,今天可以完成了。
她緊緊纏住了他,就像是溺水的人纏住救命稻草。
“抱我上去……”她在他耳邊輕喘著。
這四個字,卻讓江耀忽然停了下來。
他的臉深埋在她的頸間,許久都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怎么了?”許長夏等了他一會兒,低頭問他。
“家里有人�!苯陨运闪诵┝Φ溃S長夏輕聲道。
許長夏聞言,愣了愣,隨即一下推開江耀,跳下了車。
就在這時,她才察覺到有人正站在后門廚房門口那邊,正笑瞇瞇地看著他們兩人。
“這是何嫂�!苯�(zhèn)定自若地向她介紹:“從北城一直跟著照顧我和老爺子,在我們家有二十幾年了�!�
許長夏紅著臉,尷尬到甚至不敢跟何嫂對視,匆匆招呼了聲:“何嫂你好!”
何嫂個子不高不矮,有些胖乎乎的,一臉的福相。
她看著許長夏,上下打量著,不斷地點頭:“好,好……”
何嫂之前就聽江老爺子說許長夏長得好,跟江耀很是相配,今日一見,果然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璧人!
她轉(zhuǎn)身,從廚房里端了兩杯茶出來,遞到許長夏手邊,道:“少奶奶,我給你和大少爺一人倒了一杯糖茶,進新居,你倆都喝一口,以后一定會甜甜蜜蜜的!”
許長夏聽她叫少奶奶,更是不好意思。
何嫂笑瞇瞇地看著她,溫柔地催促道:“喝呀!”
都是過來人,年輕人血氣方剛,她都理解。
以后她就一直留在許長夏這兒了,親嘴兒親熱這種事,她會自覺避開,就算避不開,看見了也只當(dāng)看不見。
等到許長夏和江耀各自喝了兩口糖茶,何嫂隨即轉(zhuǎn)身回了廚房,不再打擾他們。
許長夏心里還有些惱,江耀伸手過來拉她,她背過手自己先進了屋里。
江耀不緊不慢地跟在了她身后,陪著她把一樓逛了圈。
這新家雖然大,但布置得很好,不顯得空曠,客廳鋪的是當(dāng)下最貴的大理石地磚,家具和地板看著全是小葉紫檀的,整間屋子都是根據(jù)園林古宅來設(shè)計,簡約大氣而不失精致,應(yīng)該是費了不少錢。
即便是放到三十年后,里面的裝修也不會顯得過時,原主人的審美實在是不錯。
江耀一直在觀察著許長夏,猜想她應(yīng)該是滿意的。
“二樓,你應(yīng)該會更喜歡�!彼锨埃僮匀徊贿^地拉住許長夏的手,帶著她上樓往二樓走。
許長夏往回抽了一下手,沒抽得回來,也就隨他去了。
兩人還沒走上二樓,許長夏就看到了陽臺大大的落地窗,陽光從外面肆意地傾灑進來,照在鋪滿半個陽臺的花草上。
一抬頭,就能看到對面的湖景和遠(yuǎn)處的山景。
“先看看主臥�!苯^續(xù)往南邊的大臥室走去。
剛走進臥室,恰好一陣風(fēng)吹了過來,將陽臺上半透明的紗簾吹得上下翻飛,房間里像是碎了一屋子的金子,耀眼明媚。
大大的露天陽臺上擺著一只秋千架,樓下新種下的香樟和玉蘭樹剛好長到二樓這么高。
這就是許長夏心目中一個家最完美的樣子,剛好和她的審美完全契合。
她不知道江耀是怎么能找到這么棒的一個空房子,又是怎么能知道她的審美喜好的。
她緩步走到露天陽臺的欄桿邊,倚著打掃干凈的大理石臺面往下看,剛好看到樓下玻璃房小花園里種著玫瑰,她能想象,玫瑰盛放的時候,主臥這兒看下去的視野一定是最棒的。
這兒沒有一處是不美的。
“喜歡嗎?”身后,江耀輕輕將她圈在了自己懷中。
“喜歡�!痹S長夏真的喜歡得不得了。
這兒完美到甚至讓她有一種錯覺,她現(xiàn)在不是在八一年。
身后江耀摟著她的溫度,讓她眷戀。
她回過頭,踮起腳尖吻了他一下。
江耀一只手隨即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下來。
許長夏腦子里還想著方才還沒完成的事情,主動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兩人吻著吻著,不知怎么的就回到了房間里,坐到了單人沙發(fā)上。
許長夏坐在江耀的腿上,低頭看向他被她扯開了兩顆紐扣的領(lǐng)口深處,他的身材真是好的不像樣,只是看兩眼,就讓她心口小鹿亂撞。
她忍著羞澀,一邊伸手繼續(xù)去解他的扣子,一邊又輕輕吻住江耀的唇,在唇齒間呢喃著叫他:“哥哥……”
她今天是鐵了心的要勾引他。
五天前沒有完成的新婚夜,必須要在今天完成,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江耀看著她臉上的紅暈蔓延到了耳根,伸手將她耳邊的一絲碎發(fā)撩到了她的耳后,幽深的黑眸此刻幾乎能將許長夏的魂都吸進去。
他的手撫向她的后頸,隨后,輕輕扣緊了。
第54章
許長夏只覺得江耀的另一只手忽然掐緊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按向了自己。
她下意識一聲輕呼。
隨后,便被他滾燙的唇堵住了聲音。
隔著兩層衣服,她都能感受到此刻江耀身上的溫度。
她身上不覺有些發(fā)軟,小小的身子深陷在他的懷里。
他的手撩開了她的衣角,他的溫度觸碰到她光滑的肌膚的一瞬間,許長夏不由得輕輕一哆嗦。
她摸索著繼續(xù)解開他的扣子,還沒脫下他的外套,江耀忽的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不要亂動……”他咬上她小巧的耳珠,在她耳畔聲音低啞地開口。
隨后,細(xì)密的吻,落在了她的耳后,頸間。
許長夏被吻得身上起了一層細(xì)密的雞皮疙瘩,又舒服又難受,忍不住輕喘起來。
她只覺得江耀按住她腰的力道忽然一下子加重了。
許長夏倒抽了口涼氣。
也不知怎么的,眼前發(fā)白了幾秒,隨后,酸軟的身子便控制不住地癱軟在了江耀懷里。
等到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許長夏只覺得頭都抬不起來了,太丟人了!他們兩人甚至連衣服都沒脫,她就……
江耀低頭看著像是鵪鶉一樣縮在自己懷里的許長夏,忍不住輕笑了聲。
“哎呀你別笑……”許長夏都快哭了。
江耀是故意的。
現(xiàn)在,他和許長夏無論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最后一步雷池,他絕不會跨過去。
哪怕再想要她,他也會忍住。
直到他回來的那一天。
樓下,隱約傳來了汽車發(fā)動機的聲音。
江耀聽著聲,松開了許長夏。
許長夏猜應(yīng)該是許芳菲和許勁兩人過來了,急忙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扣好。
江耀替她輕輕拉好了衣角,低聲道:“別急,你去廁所收拾下,我先下去�!�
“好!”許長夏的腿還是酸軟的,起身的瞬間差點兒沒站穩(wěn)。
江耀又悶聲笑了下,見許長夏要惱的樣子,一把將她抱起,送進了洗手間里。
直到江耀關(guān)上門,聽著他出去的動靜,許長夏才長松了口氣。
她坐在椅子上緩了兩分鐘,隨后走到洗手池前,用涼水洗了把臉。
她對著鏡子照了半天,確定自己臉上的粉紅已經(jīng)褪下,看不出什么異樣來,整理好了衣服,才推開門下樓。
人還在樓梯上,便聽到外面花園里傳來了陌生的聲音。
“……之前王老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你看你,訂婚之前一百個不愿意的樣子,現(xiàn)在連老婆的面都舍不得讓我們看一下�!�
“她還小,容易害羞�!苯忉屃司洹�
許長夏愣了愣,順著客廳玻璃門往外看了眼,發(fā)現(xiàn)外面停著兩輛陌生的車,并不是許芳菲和許勁。
之前江耀沒跟她說會有朋友過來。
“這不是下來了嗎?”其中一個朋友剛好抬頭,看到了客廳里的許長夏,隨即朝江耀道。
江耀以為許長夏還要緩一會兒,而且,他不知道沈煜會來得這么快,也不知道還會有人跟著過來。
他怕許長夏一下子突然看見這么多陌生人會不自在,隨即快步走到許長夏身邊,牽住許長夏的手,將她帶到花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