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畢竟一到島上,幾乎就會和外界斷掉聯系!
作為一個母親,最脆弱的弱點,就是自己的孩子!
她看著面前的江耀,忍不住瑟瑟發(fā)抖起來。
“給我的未婚妻道歉�!苯鏌o表情看著她,朝她淡淡道:“現在,立刻。”
蔣以禾看向一旁的江雷霆,求救道:“爸……”
“我不插手你們的事情�!苯做谜韵咀谏献戎瑁氐�。
他坐在這兒,是怕江耀和許長夏吃了蔣以禾的虧,他好伸手幫一把。
但是現在看來,不必了。
“不用�!本驮谶@時,一直都沒作聲的許長夏忽然開口道。
她用管家遞給她的干凈熱毛巾擦了擦手,收起藥箱,還給了傅先生。
隨后嘆了口氣,走到江雷霆面前道:“爺爺,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是之前,江池不當心透露給我聽的�!�
江雷霆微微一揚眉,回道:“有什么事情,你直說,爺爺給你做主�!�
“我知道,江叔叔得了不好的病�!痹S長夏嘆著氣繼續(xù)道:“這件事對您對江叔叔的打擊都很大,到處求醫(yī)也無果�!�
江雷霆眼神黯淡了下,點頭回道:“是�!�
許長夏朝門外院子里瞥了眼,又飛快地收回了視線。
她頓了頓,繼續(xù)道:“所以,江池和蔣阿姨一直偷偷在轉移江家財產的事情,你們應該也不知道吧?”
蔣以禾一愣,立刻扭頭看向江池。
江池也是一愣。
這種話他怎么可能會告訴許長夏呢?!他又不傻!
可許長夏說的事情確實是真的!從今年年初開始,他和蔣以禾就在計劃轉移江家財產!
“蔣阿姨不是最近說,要和人合資做生意嗎?她已經和對方談好了,她投資進去五十萬,合同上只寫十萬,做陰陽合同騙您和江叔叔�!�
“當然,我也知道這種事情不好,可當時我知道的時候,除了江池,一個江家人都不認識,我也不知道該怎么找到你們告訴你們�!痹S長夏無奈地開口道。
江雷霆錯愕地看著蔣以禾,他沒想到,她的膽子居然這么大!
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外面一道人影忽然沖到了蔣以禾面前,狠狠一巴掌將她扇得跌倒在地。
“賤人!我還沒死呢�。�!”
蔣以禾意識到打自己的人是江連舟時,已經晚了。
江連舟此刻喘著大氣目眥欲裂地盯著她。
蔣以禾呆愣了幾秒,恐懼的淚水像斷了的珠子般往下滑落,她坐在地上一邊伸手拽住江連舟的衣角一邊慌忙解釋:“連舟……你聽我說,不是她說的那樣!”
她一邊說著一邊指向許長夏:“她是對我記恨在心!所以才污蔑我!”
“她一定是剛才看到你進來了,故意當著你的面污蔑我!”
“是或者不是,我去找人過來對峙,也就一清二楚!”江連舟一把甩開她的手,怒喝道。
“如果沒有發(fā)生這樣的事,許小姐為什么要污蔑你?五十萬!不是五十塊!這么大的數額她能信口胡說?!”
“怎么不能呢?”蔣以禾哭著道:“你寧愿相信她!也不相信陪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枕邊人嗎?”
“那你告訴大家,她為什么要恨你�!本驮谶@時,一旁的江耀忽然冷冷開口問道。
“還不是因為你們訂婚宴第二天……”蔣以禾幾乎是脫口而出。
然而話剛說到一半,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她那天早上想要私吞江耀送給許長夏的彩禮,那幾件古玩珍品,其實她就是想拿去賣掉的。
尤其那只金蟾蜍,別人開出了四五萬的天價,只要她能拿到手!
另外幾樣也是價值不菲,少說都能賣好幾千!
她是想著,江耀馬上要上戰(zhàn)場,根本無暇顧及這些小事情,等他回來時,說不定江連舟已經病死,那這點兒小物件,更不會有人想起了!
誰知許長夏并不是個軟柿子!她沒能得手!
“訂婚宴第二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江連舟不依不撓地追問。
蔣以禾不敢說,只是哭著搖頭。
“蔣阿姨她想奪走江耀哥送給我家的彩禮,就是那幾件珍寶古玩,我堅持沒有給她。”一旁,許長夏替她回道。
“你亂說!我是怕你私吞!”蔣以禾尖叫道:“明明是你因此對我懷恨在心!”
許長夏微微笑著看著她,既然瘋狗要咬她,不如讓她先打斷瘋狗的腿。
“蔣阿姨,您的私事兒,原本我是不想說的,可是既然您不講道理,那我也不必和您講道理了。”
“您跟那個替您做陰陽合同的香江老板是什么關系,需要我說嗎?”
“您前兩年去了趟香江,說是考察當地的情況,去了大半個月,去做了什么,需要我告訴江叔叔嗎?”
江連舟越聽越不對勁,他默不作聲地盯住了蔣以禾。
蔣以禾扭頭飛快地和江池對視了眼,江池連這件事都告訴了許長夏嗎?!
“我沒說過!”江池錯愕地回道:“而且我只知道你去過香江,我怎么知道你去做什么了?”
蔣以禾一只手死死攥緊了江連舟的衣角,此刻,她的手心里滿是冷汗。
“也沒什么,就是,阿姨差一點兒,就給我們江池添了個異父同母的弟弟而已。”就在這時,江耀忽然悶笑了聲,開口道。
第69章
“你們胡說�。�!”江耀話音還未落下,蔣以禾便發(fā)起了瘋,從地上一竄而起:“你們這樣污蔑我!我跟你們拼了!�。 �
她直接沖著幾步開外的許長夏而去!
許長夏身上不舒服,行動還有些不便利,根本來不及避開,眼睜睜看著蔣以禾沖過來。
只是蔣以禾還沒挨著許長夏的一片衣角,便被一巴掌甩得狠狠跌倒在地。
千鈞一發(fā)之際,江耀將許長夏一把撈進了懷里。
許長夏窩在江耀懷里,心跳得飛快,看向一旁地上嘴角被打出血的蔣以禾。
蔣以禾掙扎著還想站起來,江耀又是狠狠一巴掌甩過去!
這輩子,江耀沒打過女人,蔣以禾是第一個,她值得他的兩巴掌。
蔣以禾被打得頭暈目眩,跌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能看清眼前的東西。
她立刻望向了站在自己跟前不遠處的江連舟,狼狽地哭著道:“連舟!連舟他打我!”
江連舟心口有些刺痛。
他面無表情地低頭看著蔣以禾,沒有作聲。
蔣以禾見他不吭聲,立刻扭頭質問許長夏和江耀:“你們這么污蔑我!證據呢!證據拿出來�。�!”
江耀又是忍不住一聲冷笑:“你是要香江醫(yī)院的打胎證明,還是要你查出孩子時的血檢單證明?我都有,可以馬上讓人取過來。”
江耀的這幾句話,讓蔣以禾徹底沒了聲音。
江耀的母親在離世前,留了個自己的人在江連舟身邊,直到現在還在江家。
江耀原本是想留著這兩張證明,在最關鍵的時候拿出來。
誰知,今天就派上了用場。
聽到這樣的丑事,在場所有的人都神色各異,只是沒有一個人敢再出聲,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江連舟。
“難怪……我說這個人為什么愿意為你冒這么大的風險,做違法犯罪的事情�!苯B舟一邊說著,一邊控制不住地輕咳了幾下。
“連舟你不要聽她胡說!不是他們說的那樣!”蔣以禾一邊哭著一邊爬到江連舟腳邊。
剛挨到江連舟的腿,下一秒,江連舟就將她踹了出去!
“不要碰我!你讓我覺得惡心!”
那一腳剛好踹到蔣以禾的心臟下方,她痛得趴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江連舟看著她這個樣子,卻只是冷冷道:“不要再演戲了!”
這二十多年以來,他不知道蔣以禾到底騙了他多少回!以至于連她在外面有人,偷偷轉移了這么大一筆財產出去給那個野男人都毫無察覺!
她現在裝疼,也不過是想騙取他的惻隱之心!
“五十萬�。∧憬o了外面那個男人五十萬�。。 �
和這一比,前兩天江耀從他手上拿走的七萬塊又算得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作為一家之主,江連舟根本都不知道江家有五十萬這樣一筆巨額財產!
“你告訴我!除了我給你的十萬塊,那四十萬到底是從哪兒來的�。�!”江連舟從地上將蔣以禾一把揪了起來。
“江指揮長,不如去問問自己那兩個干兒子,蔣以禾這錢到底從哪兒來的!”江耀摟著許長夏,冷眼看著他們兩人,忽然開口道。
蔣以禾搞錢的手段,其實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江連舟一直以來太過相信她。
江連舟看向江耀,又看向蔣以禾。
他似乎明白了,江耀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蔣以禾會拖他下水!
蔣以禾此刻是真的慌了。
她沒有想到,自己做的那么隱秘的事情,會在今天東窗事發(fā)!
蔣以禾的眼神不斷閃躲著,不敢和他對視。
在背地里面,她確實瞞著江連舟做了很多小動作。
一直以來,江連舟以為她是去和那些富太官太們打麻將,實際上,她是去開展自己的副業(yè)。
三年前,江連舟還沒有從一線退下來,他位高權重,一句話就能決定很多人的命運,蔣以禾就是從這方面去想辦法了。
也就是俗稱的,買官。
和別人不同的是,她作為江連舟的太太,很多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只要她溫柔軟語幾句,江連舟就會聽她的。
江連舟的一小部分心腹,都是她在中間牽線搭橋提上來的。
只要能成一個,她就可以拿一到兩萬的禮金,看職位大小,看對方出手是否闊綽。
因為她拿到的錢一部分是偷偷存在了娘家,一部分拿給了江池揮霍,只有剩下一點點,她會拿到江連舟面前做個表面功夫。
江連舟為官還算是清廉,只是偶爾收一些不是特別貴重的合他心意的東西,例如一些茶磚,一些小古董,名貴煙酒之類。
假如旁人送來十塊極品茶磚,蔣以禾就會私自扣下八塊,只拿兩塊給江連舟,江連舟一看不是很貴重,也就收下了。
諸如此類的事情,太多太多。
所以,江連舟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收了我手底下那些人的錢!是不是?”蔣以禾不說話,江連舟也能猜到大概了。
之前其實有些風言風語傳到他的耳朵里,只是他不愿相信在他面前幾乎是個完美太太的蔣以禾,會做出這種事情,所以他一直沒有追究。
蔣以禾此刻的不語,已經說明了一切。
江連舟雙眼通紅。
半晌,站起身來,輕聲道:“你有沒有想過,假如紀檢委查出來,我的結局會有多慘?”
蔣以禾就是在知道江連舟得病之后,知道他活不久了,所以才更加猖狂地做了那些事情。
反正他過幾年就要死了,查不查得出來,又能怎樣?
所以蔣以禾一直在偷偷往外轉移財產,以保住自己和江池。
“對不起……”此刻,她有些后悔了,她輕聲抽泣著,朝江連舟道歉:“對不起連舟,是我鬼迷了心竅,我不是人!”
她一邊說著,一邊朝自己臉上狠狠抽了幾巴掌。
第70章
連抽了幾巴掌,江連舟卻忽然伸手,拽住了她:“夠了�!�
“你現在和我道歉,只是因為你的秘密被人發(fā)現,被我發(fā)現了,你害怕我會懲罰你�!�
他一直當做心肝寶貝拿命去寵的女人,就是這樣對待他的。
江連舟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來。
“不是的連舟!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信我好不好?”蔣以禾哭得泣不成聲。
江連舟將臉別向了一旁。
他不想再看見蔣以禾的惺惺作態(tài)。
他沉默了會兒,深吸了兩口氣,道:“這樣吧,你把那五十萬拿來,還給江家,其余的錢,我不再追究。”
蔣家和江池揮霍掉的,讓蔣以禾掏出來,恐怕也難。
“真的?”蔣以禾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江連舟輕聲回道。
“不行!”江雷霆隨即狠狠拍了下桌子。
他在旁聽著,氣得高血壓都要犯了!
“你想這么輕飄飄地就把她犯的錯帶過去!不可能!江連舟,我生了你這樣的兒子我認栽!但我江雷霆的孫子和孫媳受了委屈,我不可能善罷甘休!”
“我知道�!苯B舟點了點頭。
倘若蔣以禾真的做了那些不好的事情,那他肯定已經是自身難保了。
他嘆了口氣,又朝蔣以禾道:“離婚吧,你帶著江池,凈身出戶。”
“這樣,您還滿意嗎?”江連舟扭頭問江雷霆。
江雷霆早就希望他倆離婚了!
蔣以禾這女人根本就是個狐貍精害人精!她要是個本分的,江雷霆也就忍下了,可她除了吃喝玩樂做壞事,渾身上下找不出一個優(yōu)點!當初還活活氣死了江耀的親生母親!
“好!既然你決定了讓他們凈身出戶,那我也就不追究其它了!”
只要能把江家的財產都留給他的乖孫,只要那些蔣家的廢物不再繼續(xù)拖累江耀,其它的不管江連舟怎么安排,江雷霆都無所謂!
“我就一個要求,下個月前,你們必須去民政局把離婚手續(xù)全都辦好!”
江雷霆說著,看向蔣以禾:“否則,就不要怪我追究你偷盜和私自轉移江家財物的罪名!”
“這些年,我在江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蔣以禾被嚇得一哆嗦,一邊茫然地望向江連舟哭道:“連舟,你說句話呀!至少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咱們不離婚好不好?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敢了!”
江連舟卻只是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連舟……”蔣以禾隨即“噗通”一聲跪在了江連舟的腳步:“你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
江連舟生病的左肺,有些隱隱作痛。
“待會兒,我就會讓人去收拾好你的東西,送回蔣家�!彼聊藭䞍�,朝蔣以禾輕聲回道:“這個月底前,離婚�!�
說罷,他吃力地抬起腳,一個人朝外走去。
蔣以禾從未想過,有一天江連舟會對自己說出“離婚”這兩個字。
她直愣愣盯著江連舟,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蔣以禾只覺得自己耳朵里滿是“嗡嗡”的聲響,她頭有點兒暈,快要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