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因為缺氧,牛犢腦袋微微發(fā)紫,好在并無大礙,我給畜主配好藥方,要他回頭喂給牛犢。
望著母牛舔舐新生的牛犢,我慌忙去找貢達來的身影,老獸醫(yī)拍拍我的肩膀。
“寬心吧,你愛人并無大礙,衛(wèi)生員給他開過藥了�!�
高懸的心臟總算落了地。
當(dāng)晚,我給貢達來涂藥時,摸著他后背的淤青,忍不住一遍遍地問:
“很疼吧?”
“不疼。”
對話重復(fù)了好幾遍,我仍忍不住落淚道:
“都怪我,站的位置不夠好,我想著那位置牛踢不到……”
“不怪你,你很棒�!�
貢達來捏住我的手,撫摸著我臉頰的淚痕。
“我應(yīng)該快一點拉開你的�!�
“我說過,要保護好你�!�
淚水掉得更兇了,貢達來頗有耐心地拭去我的淚水,屋外陡然傳來巴魯?shù)慕新暋?br />
我循聲走到院子里,發(fā)現(xiàn)巴魯沖著一封信狂吠。
“十點,瓦房見�!�
信件很簡短,是報紙剪字貼上去的。
宣詩雅怕我認出她的字,刻意用了粘貼的方式。
“別去,肯定有詐�!�
貢達來想將信件燒掉,可我搖了搖頭:
“信是我妹妹寫的,我也該跟她了結(jié)這一切了。”
望著貢達來擔(dān)憂的神情,我笑著捏了捏他的臉:
“我相信,你會保護好我的�!�
半夜,我借著星光來到了瓦房。
宣詩雅獨自住在瓦房里,屋里未點燈,我繞了一圈撬開窗戶,摸黑找到宣詩雅的包。
“都這個點了,她會來嗎?”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我豎起耳朵,察覺是蔣正豪。
“肯定的,我先前就想動手了,可惜院子里有那只兇狗。”
“我今個買好了藥,宣詩蘭不來,我也能藥死那只狗,再進屋去弄她�!�
我翻出了宣詩雅的信件。
果然,真正腳踏兩只船的人是她。
她嫁給團長后,還同紡織廠的初戀藕斷絲連。
那堆信件估計是團長察覺端倪后,媽媽想包庇她,才寄到我手上的。
我藏起信件時,門扉吱呀一聲開了,宣詩雅點了燈,見我居然在屋內(nèi),無比訝異道:
“你怎么進來的?”
顯然,她對我的印象還停留在兩年前。
兩年前的我,是對做不出撬鎖入室盜竊的行跡。
“不是你約我來嗎?”
我聳聳肩,不動聲色地退到窗戶旁,手指搭上腰間的匕首。
“別管了,她既然來了,就抓緊干事�!�
蔣正豪推開宣詩雅,扯下外套往沙發(fā)一丟。
“大小姐,乖乖從了我,我們就都能回到京市結(jié)婚了。”
他赤裸的目光讓我胳膊冒出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強忍惡心看他步步逼近。
“你也不想在鳥不拉屎的邊境待一輩子吧?”
“我愛人在邊境,我愛的一切都在邊境,雪山,草原,牧民的歌謠,我深愛著這一切�!�
我目睹著蔣正豪一步步靠近,直到他的身形出現(xiàn)在窗前,伸手扼住我手腕的剎那,我猛地抽出匕首捅向他身下:
“我愿意留在這里�!�
“而你,不光得不到我,估計一時半會也回不去京市了�!�
蔣正豪的邪笑僵住了,隨即是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還想抓住我,可貢達來徑直翻進窗戶,勒住他脖頸將他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