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柳煜安心頭沒由來的一緊,沉默著點了點頭。
卻在心里數(shù)著離開的日子。
……
下午秦知念有事,匆匆出了門
柳煜安這才想起,忘了告訴她自己晚上有個聚餐。
考古組的同事們得知他要離開,自發(fā)舉辦了一場送別宴。
索性結(jié)束就會回家,他便也沒留下任何消息。
等到柳煜安踏著夜色回了家,卻發(fā)現(xiàn)客廳的煤油燈仍然亮著。
秦知念坐在餐桌邊,桌上還擺著幾份沒動過的小菜。
她神色不佳,沉聲質(zhì)問道:“你去了哪里?”
剛剛經(jīng)歷告別,柳煜安的心情也有幾分沉重。
他簡短地回道:“有同事要離開,我們最后聚一聚。”
女人卻有些不依不饒:“你是有家室的人,不該這么晚才回來�!�
“那些同事里也有單身的女同志,你難道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接連的責怪讓柳煜安心頭像是堵了一團火一樣。
從前自己也是孤零零一個人上下班,也是正常和那些同事相處。
那時怎么不見秦知念這么上心?
他的語氣不免變得有些冷硬:“你和寧宴琛也跟文工團的人聚過幾次餐吧。”
“寧宴琛也是單身男性,你難道也覺得他做得不對嗎?”
聽到他的話,秦知念怔了一瞬,還是皺著眉頭說:“……這不一樣。”
柳煜安心頭的火卻是瞬間被一股冷意澆滅,只剩下幾分沉寂的灰燼。
是啊,在她心里,他和寧宴琛永遠不可能一樣。
柳煜安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平靜地看向秦知念:“確實不一樣�!�
說罷,不再給女人回應的機會,柳煜安快步進了臥室。
關門聲響起,只留下秦知念一個人,怔然地站在客廳中。
第6章
離開在即,柳煜安陸續(xù)開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結(jié)婚五年,他和秦知念就像是兩個住在一起的室友,雙方也都沒什么裝點房間的心思。
到了要離開時,他才恍然發(fā)覺。
這間屬于二人的小家之中,根本沒有多少屬于他的物品。
他的行李甚至只用一只小皮箱就能完全裝下。
秦知念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行為代表了什么,只是用尋常的語氣發(fā)問。
“怎么突然開始收拾東西了?”
柳煜安將一件常穿的毛衣放入箱子,隨口敷衍。
“快換季了,把壓箱底的衣服拿出來曬一曬。”
秦知念應了一聲,便真的沒再過問。
饒是知道女人一向?qū)ψ约旱氖虏簧闲�,他還是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守著不愛自己的女人堅持了五年,確實是自己太傻。
衣柜中還有一雙新婚時秦知念送給他的皮鞋。
當時他不舍得穿,放到現(xiàn)在仍然是嶄新的模樣。
想到考古是個需要上山下鄉(xiāng)的體力活,柳煜安也不打算將那雙嬌氣的皮鞋帶走了。
將一切收拾得差不多,他走進了書房,想叫秦知念去洗澡。
卻見她正背對著自己,端坐在書桌前認真寫著什么。
“秦知念,你在寫什么?”柳煜安問著,走上前去。
秦知念寫字的動作一頓,側(cè)過身將桌上的信紙掩在身后。
她眸中閃過一絲不自然:“沒什么,就是一些要寄出去的書信�!�
柳煜安腳步一頓,僵了片刻。
結(jié)婚以來,秦知念從不對他多說自己的事情,是他自作多情,非要多問這一嘴。
見他沒有追問,秦知念似是松了一口氣。
柳煜安無聲笑了笑,壓下心底的抽痛,轉(zhuǎn)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