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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他回頭對身后兩個討厭的師弟做了個“安靜”的手勢,自己躡手躡腳地走到內里一道鎖著的石門前,試探著擰上了上面的機關。

    擰到一半,他又想起了什么,動作一頓,沖李筠和程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低聲咆哮道:“都躲遠點,沒有眼力勁兒,站在那當靶子嗎?”

    程潛和李筠立刻往兩邊退開。

    嚴爭鳴將機關擰到了底,只聽一聲讓人牙酸的“吱呀”聲,石門發(fā)出了一聲嘶啞的呻吟,程潛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陡然冒出了一片,一股血的腥味直沖他腦門,隨即,他聽見了不祥的風聲,還沒來得及出言示警,程潛的眼角已經瞥見了劍光一閃。

    大師兄抽出了他的劍,那是一把真劍,劍光雪亮,近乎灼眼,一股陰冷的氣流隨著他劍光過處,被他全里調動了起來,在小小的石門內掀起一個漩渦。

    可惜,少年人這一點力量在大妖眼里只是螞蟻撼樹,嚴爭鳴的劍都沒有拔出,已經感覺到了虎口巨震,那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嫩手無論如何也受不住這撕裂一般的撞擊,他未及反應,握劍的手已經不由自主地松了。

    “嗆啷”一聲,佩劍掉在地上,嚴爭鳴整個人往后連退了七八步,剛才提劍的手幾乎沒了知覺。

    三個少年驚疑不定地低頭望去,只見那雪亮的寒光寶劍旁邊,是一根撞飛了它的羽毛。

    可怕的沉寂彌漫開來,程潛看見大師兄的臉色難看極了。

    良久,嚴爭鳴才皺著眉,彈了彈身上沾的土,開口道:“后輩扶搖派嚴爭鳴,奉家?guī)熤皝戆菀娮嚣i真人。”

    ☆、第

    13

    章

    洞里人的回答是一聲怒喝,撞在耳朵里嗡嗡作響,程潛頓時胸口一悶,一陣惡心,險些吐出來。

    而通過回音,程潛才艱難地分辨出對方說了什么。

    她言簡意賅,厲聲道:“滾!”

    那是個極蒼老的女聲,粗糲沙啞,甚至摻雜著幾分陰森的惡毒,完美地契合了鄉(xiāng)野傳說里吃人挖心的老妖婆形象。

    程潛揉著耳朵,不明白“扶搖派”和“家?guī)煛边@兩個詞中的哪個激怒她了。

    大師兄不是說他奉命來給這紫鵬真人拜過年嗎?難不成他當時只是隔著三里地作了個揖?

    程潛驚疑不定地扭頭去看嚴爭鳴。

    要說起來,程潛和李筠這兩個小崽,一個自視甚高,一個滿肚子賊心爛肺,全都不肯承認大師兄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不從縱觀一生的大角度高瞻遠矚,僅就眼下這個危局來看,程潛他們都得同意——萬一動起手來,大師兄是唯一還勉強能指望的。

    他年紀最大,個子最高,學劍時間最長,還有氣感。

    可惜,他們中的最強戰(zhàn)斗力劍還沒出鞘,就被那老妖怪一根雞毛打飛了。

    嚴爭鳴的臉色鐵青,額角的冷汗已經順著臉頰流下來了,但他不知是為了面子還是怎樣,愣是半步都沒有退,甚至擠出了一個有點倨傲的微笑。

    ……不過雖然很英勇,程潛還是希望他不要笑了,大師兄一笑就讓人想拿鞋底抽他,真惹怒了那大妖就不好了。

    “真人不方便見客,我們這些小輩本來也不應該前來打擾,只是昨天夜里,本門有個不懂事的小師弟誤入了山穴,已經失蹤一宿了�!眹罓庿Q頓了頓,艱難地扛著老妖洞穴前巨大的壓力,想讓自己聽起來更有理有據一些,“我聽家?guī)熣f,自我派開山時,山穴中的諸位前輩就一直與我派比鄰而居,這些年來一直相安無事,真人大人大量,想必也不愿意因為一個小孩子傷了雙方的和氣吧?”

    這一番話說得雖然不算太流利,卻也讓程潛嘆為觀止了。

    一方面,他沒想到坐都坐不住的大師兄居然有膽子扛上大妖,另一方面,他發(fā)現原來這富家少爺不是不會說話,而平時表現得像根活棒槌一樣,那完全就是他恃寵而驕故意的。

    這番有理有據的長篇大論打動了程潛,卻沒能打動山洞中的老母雞,那紫鵬真人聽了以后,回答依然是油鹽不進的一個字:“滾!”

    嚴爭鳴接連被掃了兩回面子,險些惱羞成怒,不過他還是在最后關頭按捺住了——雖然臉色難看,卻并沒有當場耍脾氣。

    嚴少爺只是任性,并不熱愛作死,一個人長到了十五六歲,但凡腦子里還有一根筋能稍微轉動,他就分得清自己惹得起與惹不起的對象。

    紫鵬真人碾死他們仨不比踩死幾只螞蟻多費什么勁,嚴爭鳴咬了咬牙,心里著實是又困惑又焦躁,以前他確實代師父和這老母雞打過幾次交道,對方脾氣雖不怎么樣,卻也不會自貶身價,和一個剛入門的凡人少年一般見識。

    以往,紫鵬真人雖然態(tài)度冷淡,卻沒有對他這樣聲色俱厲過。

    嚴爭鳴腦子里靈光一閃,得出了一個結論:山穴里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這時,他身后的李筠忍不住低聲開口道:“師兄,她不讓我們進去,我……我看,我們要不然還是回去找?guī)煾赴桑俊?br />
    對紫鵬真人,嚴爭鳴不敢造次,可對這攪屎棍子似的師弟,他可就沒那么客氣了。

    當即,嚴少爺頭也不回地道:“我們走過來就花了將近一個時辰,現在再走原路回去,把師父找來,你是請他來認尸的嗎?”

    巍峨的山門與險惡的陰氣,頃刻間吹化了李筠額上的汗,他狠狠地打了個寒戰(zhàn),李筠一只腳再次踏進了懦弱的陷阱中,一想到他們是真刀真槍地直面一個大妖——還是個不歡迎他們的大妖,此時還能保持雙足站立,對李筠來說就已經算不易了。

    可是韓淵……

    李筠的退堂鼓一下一下地敲著自己的良心,他踟躕良久,終于還是痛苦地說道:“可是我們根本連門都進不去,更不用說面對里面的大小妖物了,我……我是想,四師弟既然昨天晚上就進來了,到現在也沒事,那說不定我們也……也不必急這一時片刻,我們……”

    站在滿是腥氣的洞口前,嚴爭鳴其實也在不動聲色地偷偷哆嗦,同時,因為紫鵬真人的不客氣,他又暗自火冒三丈,因此正處于一種一邊哆嗦、一邊火冒三丈的境地里,進退都很尷尬。

    可那李筠一開口,就輕易地就打破了這個平衡。

    嚴爭鳴聽了李筠這番推脫責任的謬論,火冒三丈頓時壓過了恐懼哆嗦,他又是個慣會窩里橫的,立刻將方才在紫鵬真人那受的鳥氣加持了一番,一股腦地撒在了李筠身上。

    “李筠啊李筠,”嚴爭鳴露出他那招牌的討打笑,“你可真讓人看得起�!�

    程潛知道自己得表明態(tài)度,他立刻抱著師父給的木頭上前兩步,俯身撿起大師兄脫手掉在一邊的劍,走到嚴爭鳴身邊,對李筠道:“二師兄,你自己回去找?guī)煾赴�。�?br />
    嚴爭鳴得到了支持,臉上的冷笑頓時升了兩級,他實在太會陰陽怪氣的冷笑了,眉梢一吊,眼角一斜,甚至不必哼出聲,這一手絕技,別人都能隔著三丈遠感知到他濃郁的嘲諷氣息。

    “你還不如一個小孩�!眹罓庿Q對面色慘白的李筠道,隨后他轉向程潛,一激動又忘了程潛叫什么,“小……嗯,那個,小銅錢,跟我走�!�

    這紫鵬真人來回來去就會說一個“滾”字,沒準恰恰是色厲內荏,她可能被限制了行動,或是干脆重傷動彈不得——否則那老母雞完全沒有必要如臨大敵地擋著門不讓他們進。

    為了不讓小地包天變成某個大妖的餃子餡,嚴爭鳴決定闖闖看。

    程潛跟上,無奈道:“師兄,我叫程潛,不叫銅錢�!�

    大師兄哼笑一聲,大概表示“銅錢”和“程潛”對他來說沒啥區(qū)別,他一伸手接過自己的配劍,微微一抬下巴,對程潛道:“師父雖然不在,他的引水符在你手里,我就不信我們淹不了這破山門!”

    程潛聞言差點摔個狗啃泥——不……不是剛才還說這是引雷的嗎,怎么這會又成引水的了?

    難道本門符咒天賦異稟,金木水火土還能隨意變身搭配嗎?

    下一刻,程潛的目光落在了大師兄拿劍的手上,并“驚喜”地發(fā)現他那只拿劍的手正在不住地哆嗦著。

    “很好,”程潛心里的苦險些漫上舌尖,他想道,“大師兄都嚇糊涂了,還沒忘了虛張聲勢�!�

    兩個少年對自己與同伴有幾斤幾兩,全都心知肚明,因此都是逞著假英雄,出著真冷汗。

    就在這時,風聲再起。

    就在嚴爭鳴風聲鶴唳,執(zhí)劍的手背上青筋幾乎已經破皮而出時,那石門“嘎吱”一聲,緩緩地向里面打開了。

    竟然被糊弄開了!

    那老母雞竟然信了大師兄的鬼話!

    習慣了裝模作樣的程潛還好,嚴爭鳴卻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得意洋洋地準備翹起來的嘴角壓下去,他裝作彈塵土的樣子,風度翩翩地將手心的冷汗抹到自己身上,眉開眼笑道:“多謝前輩�!�

    李筠不明真相,被師兄與師弟的“無畏”所震懾,眼見他們全都丟下他走進了石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他害怕極了,卻又做不出扭頭就跑的事,僵直了片刻,他終于狠狠地咬咬牙,也提步跟了上去。

    石門那一邊是一個洞府,洞中原來沒有什么吃人挖心的黑山老妖婆,只有角落里癱著一只巨禽。

    它當然不是什么“老母雞”,絢若金鳳的羽毛萎頓在地,顯得黯然無光,一個女子的影像虛虛實實懸在那大鳥的頭頂,她聲音雖然沙啞,面貌卻一點也不老,僅就模樣看,她可能還算個妙齡。

    紫鵬的目光落在程潛手上地木牌上,問道:“那是何人的符咒,拿來我看�!�

    嚴爭鳴剛要開口繼續(xù)扯淡,紫鵬真人便厲聲打斷了他:“住嘴,小兔崽子,你還真當你耍耍小聰明就騙得過我么?拿來!”

    她話音沒落,程潛就覺得一股巨大的吸力兜頭而來,他未及反應,已經情不自禁地向著那大鳥邁動了腳步,嚴爭鳴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攔,程潛的胸口狠狠地撞在了大師兄的胳膊肘上,抱著木牌的手不由自主地松開,白絹落地,木牌被紫鵬真人隔空拽了過去。

    有道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嚴爭鳴這才發(fā)現,縱然他猜得一點沒錯,紫鵬真人確實身受重傷,行動受限,但弄死他們仨還是小菜一碟的。

    眼見那女人憑空伸出一只手去接木牌,黑暗的洞穴中一道強光突然爆出,三個少年誰也沒看清發(fā)生了什么事,都不由自主地閉了眼,只聽一聲驚呼,再一睜開,那塊木牌已經穩(wěn)穩(wěn)當當地落在了地上。

    紫鵬真人仿佛遭受了什么打擊,人影更虛弱了,畏懼地往后縮了縮,口中喃喃說道:“不是他……這、這是北、北冥第

    14

    章

    程潛剛入門,嚴爭鳴不學無術,所以兩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這個“北冥君”是何方神圣。

    這時,一直綴在后面裝聾作啞的李筠終于開了口。

    李筠蚊子似的小聲道:“北冥君不是一個人……傳說北冥幽深無邊,黑暗無窮,因此萬魔之宗也常被人比作‘北冥’,久而久之,這就成了魔修里面的一個人人都想爭奪的稱號——紫鵬前輩,這符咒是家?guī)熆痰模厦娴哪绢^屑還沒擦干凈呢,并不是什么北冥程潛悄聲問道:“萬魔之宗是什么?”

    嚴爭鳴一知半解地道:“魔修里面最厲害的那個……大魔頭?”

    程潛無論如何也不覺得自家?guī)煾改軇偃巍澳ь^”這個角色,不過他心下一轉念,感覺此事若從一只雞的角度看……似乎也不是全無道理。

    就聽那紫鵬真人怒道:“放屁!”

    下一刻,她轉向程潛,空中的女體虛影指著他,不客氣地道:“小子,你過來�!�

    程潛沒來得及發(fā)話,嚴爭鳴已經將他攔下了。

    嚴爭鳴暗自對他搖搖頭,自己上前對紫鵬道:“前輩,我這小師弟剛入門,門規(guī)還沒背全呢,我怕他貿然沖撞了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我來就可以�!�

    他光顧著長高,肩背卻還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單薄,程潛看著他的背影抿抿嘴,第一次覺得大師兄不是一個他想象中的酒囊飯袋。

    紫鵬卻爆喝道:“我叫的是他!有你什么事?”

    嚴爭鳴眉頭一皺,程潛忙低聲道:“師兄,沒事。”

    說著,他頂著沖天的妖氣,往前走了幾步,只聽那紫鵬真人命令道:“你將那符咒撿起來�!�

    程潛依言彎腰將掉在地上的符咒撿了起來,在觸碰到那木牌的一瞬間,程潛清晰地感覺到了其中充斥的暴虐的力量,木牌里仿佛關著一只兇獸,但兇獸似乎很快認出了程潛,在他手中緩緩地收斂,安靜了下來,方才大熾的強光也漸漸消散,木牌沉靜地待在他手里。

    在程潛握著木牌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他看著對自己頤指氣使的大妖,心里的畏懼奇跡一樣地消退了不少,他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什么時候我才能有這種藐視這一切的力量,什么時候我才能上天入地、無處不可往,而不用在一個老妖面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呢?”

    紫鵬盯著那符咒,臉色接連變了幾變,終于,她的口氣微微和緩了些,說道:“你們來找人?也不是不行,這樣吧,群妖谷中有一臨仙臺,上面有禁制,我們妖族不得入內,對人卻是無妨的。你們上去將臨仙臺里的東西取來給我,我就將那誤闖進來的小子還給你們�!�

    對于紫鵬這種八百歲的大妖來說,一只活了十來年的鳥恐怕才剛開始修行,沒準還保留著吃蟲子的陋習,因此她這番話漏洞百出,明顯是將眼前三個少年當成吃蟲子的雛鳥糊弄。

    可惜沒糊弄過去,因為這三位不是鳥,是人,他們心有靈犀地想道:“呸,扯淡�!�

    來回幾輪互相擠眉弄眼,最后,嚴爭鳴拍了板——無論如何,先騙開進妖谷的門再說。

    至于回來的時候怎么辦……嚴少爺沒想那么多,看那老母雞的情況,沒準過一會她就自己死了呢。

    他們仨飛快地離開了紫鵬真人的洞府,嚴爭鳴眼疾手快,臨走時還從紫鵬真人的洞府中順走了一根她掉的毛。

    出門又是水路,但這回坑很淺,撲騰兩下就到了頭,爬上岸,就到了他們芳鄰居處——群妖谷。

    出了水,嚴爭鳴抬手將濕淋淋的羽毛插在李筠胸口上,道:“古有狐假虎威,今有王八蛋假老母雞威,你就帶著這個壯膽吧,看你嚇得那熊樣——趕緊給我想辦法找人,我們必須在天黑之前回去!”

    李筠聞言心頭一緊,立刻憂慮地問嚴爭鳴道:“大師兄,這妖谷天黑又有什么忌諱嗎?”

    嚴爭鳴怒氣沖沖地道:“哪那么多忌諱,我要回去洗澡,我的腳都被泥和鞋和在一起了!”

    程潛:“……”

    他看得出大師兄真不是開玩笑,嚴爭鳴那猙獰的表情仿佛真的打算將自己的腳砍下來——若不是一個人一輩子只長一雙腳,想必他是不會吝惜這身血肉之軀的。

    李筠精通各種旁門左道,在大師兄的高壓下,他啃著手指甲思忖片刻,不負眾望地想出了一個餿主意。

    只見他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小瓶子,程潛一看,瓶子眼熟,便脫口道:“這不是那個蛤蟆洗腳水嗎?”

    李筠雙手捧著自己的杰作和破碎的心,幽幽地看了程潛一眼:“師弟,這是金蛤神水�!�

    三滴金蛤神水將一塊小石子點化成了會蹦會跳的癩蛤蟆,大師兄也不知是怕這東西,還是純粹嫌惡心,臉色比佩劍被紫鵬真人崩掉的時候還難看,用不共戴天的目光望著那只蛤蟆。

    程潛大概明白他的兩個師兄是如何交惡的了。

    李筠道:“找韓淵去�!�

    蛤蟆聞言“咕呱”一聲,縱身一蹦,往一個方向去了。

    李筠一邊示意他們跟上蛤蟆,一邊解釋道:“金蛤神水其實是金蛤的尿和五毒水混出來的,幾滴就可以將葉子、紙、石頭這樣的小東西變成蛤蟆,前幾天小師弟抱著一只樹葉變的蛤蟆玩了很久,衣服和身上沾了同源的味道,它應該找得著�!�

    嚴爭鳴快崩潰了:“你的意思是說,他從好幾天以前就沒換過衣服,還是從好幾天以前就沒洗過澡?他還是人嗎?”

    連程潛聽了金蛤神水的配方,臉色也有點發(fā)青:“二師兄,你不用解釋那么細�!�

    蛤蟆尿的作用有限,那小蛤蟆只蹦跶了兩三丈遠,就吹燈拔蠟了,原地變回了石頭,李筠只好重新滴了幾滴,嘆道:“這個畢竟只是玩的,不是符咒,只能堅持一會,我也就剩下這一瓶了,恐怕在找到小師弟前還得省著用�!�

    李筠說這話的時候,用一種近乎是憐惜與不舍的表情看著蹦蹦跳跳的蛤蟆,程潛頓時打了個寒戰(zhàn),感覺二師兄此人可能并非池中之物。

    蛤蟆以蹦一蹦、歇三歇的速度,帶著師兄弟三人在越發(fā)茂密的樹林中穿行,不知走了多遠,突然,原本健康茁壯的蛤蟆四肢抽搐,躺倒在地,四腳朝天露出了一副死相。

    嚴爭鳴見狀從地上撿了一根三尺多長的樹杈,一面抬起袖子捂住鼻子,一面用樹杈遠遠地戳了戳地上的癩蛤蟆,奇道:“它終于因為自己的身世而羞憤致死了么?”

    只聽一聲輕響,死蛤蟆一臉驚懼地變成了原來的石頭,無論李筠怎樣往它身上滴“神水”,它都不肯活過來了。

    李筠抓耳撓腮道:“這……”

    嚴爭鳴忽然神色一變:“噓!”

    他驀地站起里,將木棍丟在地上,拔出腰間佩劍,指向了身側密林。

    密林中傳來了不祥的窸窣聲,隨即,只聽一聲怒吼,一只巨大的人首獸身的熊出現在三人面前。

    那畜生足有兩人多高,頭大如斗,張嘴一吐便是一口鐵齒鋼牙,從中流過的腥風幾里以外都聞得到,一冒出頭來,就揮手一熊掌,掀飛了一棵大樹。

    嚴爭鳴一推李筠,喝道:“發(fā)什么呆,還不快跑!”

    李筠四肢冰冷,動彈不得,程潛懷中的木牌卻在這一瞬間灼熱了起來,而后,三個人同時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那人冷靜地道:“別動�!�

    嚴爭鳴猛地一回身:“什么人?”

    那人再次開口道:“別怕,都到這邊來。”

    這一回,三個人都聽清了,聲音是從程潛身邊傳來的,但他們卻看不見說話的人,程潛仿佛明白了什么,目光緩緩地落在了手里的木牌上。

    李筠瞪大了眼睛:“還、還有會說話的符咒?”

    那符咒好像被他逗笑了,隨即好整以暇地放柔了聲音,說道:“不過是小妖兩三只而已,傷不到你們,沒事的�!�

    可他話音還沒落,那大狗熊精已經沖他們奔將過來了,這“小妖”過處簡直是地動山搖,難怪李筠那只物似主人型的慫蛤蟆要裝死!

    三個兩條腿的少年萬萬跑不過這大畜生,此時想逃已經來不及了,而屋漏偏逢連夜雨,只聽一聲凄厲的咆哮又在不遠處響起。

    下一刻,那大狗熊的腰腹被一條顏色鮮艷的蛇尾卷起,小山一樣的大熊驟然被拋上了天空,而后又重重砸下,活生生地在地上砸了一個深坑,周圍的古樹花草全都遭了秧,一個個東倒西歪,烏煙瘴氣。

    連大師兄都無暇顧及他那沾上泥土的白衣了。

    這是小妖兩三只?不管會說話的符咒有多么難得一見,在場的三個少年都覺得他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敢情木牌不會死!

    接著,蛇妖的全貌冒了出來,他的上半張臉類人,長著一雙豎瞳,下半張臉布滿鱗片,吐著蛇信,行動間刮來一陣比方才更為劇烈的腥風,盤繞在烏煙瘴氣的林間,幾乎快成了一道殘影,程潛只聽得見鱗片摩擦地面時候讓人牙酸的聲音,完全看不清蛇頭在什么地方。

    直到它偏頭一口咬住了大熊精的脖子,帶著熱氣的血噴出了三尺來高,成了一道血噴泉。

    大熊精那已經有了八分人樣的臉上帶著極度的驚懼,片刻后轟然倒地,它巨碩的身體拼命在地上滾動抽搐,抵死掙扎,蛇則狠狠地裹挾著大熊的身體,跟著它在地上滾來滾去。

    在難以形容的慘叫與掙扎中,大狗熊死了。

    程潛正好對上了那雙發(fā)灰的、渙散的瞳孔,整個胸口好像都被冰塊塞滿了。

    大蛇松開熊的尸體,一縮身體,后撤幾步,程潛以為它要確定獵物是不是已經死了,就見大蛇驟然以快得讓人看不見的速度將頭埋進狗熊精的身體,頭部仿佛化為利刃,將那尸體的小腹部從后到前捅了個對穿,而后含著一顆帶血的妖丹破熊腹而出,立起上身足有一丈半高。

    李筠當場吐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跟這些東西當了一年多的鄰居,還幾次三番地想趁初一十五過來一探究竟。

    嚴爭鳴感覺胸口的血全都拼命地往四肢涌去,這讓他有那么一會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腿在何方,如果不是有佩劍撐在地上,恐怕此時此刻他已經坐在地上了。

    唯有程潛,面對著滿地的血污,程潛心跳得厲害,他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熊尸與大嚼的蛇怪,心里再次升起了某種難以言喻的感受。

    若是道法無邊,也能這樣……生殺予奪么?

    ☆、第

    15

    章

    就在這時,大蛇動了,搖頭擺尾地向著三人所在的地方游了過來。

    它那長尾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卷過古樹,所到之處,合抱的樹干七扭八歪的倒成了一片,在這小小的樹林中,它將屁股扭得所向披靡。

    嚴爭鳴一只手捏著程潛的肩膀,另一只手拿劍,胳膊上還得攬著一個基本扶不起來的李筠,心力交瘁地想道:“這他娘的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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