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夏黎一邊在山上找狼群,一邊盤算著綁架母阿爾法狼,然后把母狼扔到那群人堆里,引著其他狼過去。
到時哪怕福城一行人有死傷,那也是狼干的事兒,和她夏黎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夏黎心里的算盤子打得噼啪亂響,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上回捅了狼窩的事兒,這回老天爺看他不順眼,一路上都沒給她安排一匹狼。
她期間倒也不是沒碰到猛獸。
剛走進深山時,她就碰到了一只趴在草叢里,正在捕獵的云豹。
可那玩意兒比貓大不了多少,而且又是獨居動物,根本沒有辦法對五個很有可能身上帶槍的人產(chǎn)生生命威脅。
稍微走了一段時間,夏黎低頭看了一眼表,已經(jīng)過了五分鐘,那些人大概已經(jīng)進山了。
再不碰到適合的野獸,提前悄無聲息的下黑手,讓那些人自行離開的計劃就泡湯了。
就在夏黎心里焦急之際,歪頭就和兩塊大石頭夾出來的縫隙里,兩只豆豆大的小黑眼睛對上了。
眼鏡王蛇:……
夏黎:……
嘔吼,正愁找不著兇猛的玩意兒,這兇猛的玩意兒不就來了?
眼鏡王蛇是世界上最長的毒蛇,最短的有三米,而夏黎目測眼前這條躲在石頭縫里的眼鏡王蛇足足得有個四米多,將近五米長。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這玩意兒有劇毒,幾分鐘就能致死的那種!
夏黎對上那雙豆豆眼,心里頓時有了主意。
可野獸往往比人還要敏銳,對于野獸而言,對峙則代表被挑釁。
他一條好好的眼鏡王蛇晚上趴在家里休息,卻被柔柔不能自理的兩腳獸堵在家門口挑釁,這事兒擱哪條蛇身上,哪條蛇能忍?
夏黎這邊還沒什么動作,眼鏡王蛇就“噌!”的一下,宛如離弦的利刃竄向夏黎。
速度之快,往前沖撞的腦袋都出現(xiàn)了殘影。
夏黎在末世之時對付的都是經(jīng)過強大變異的變異獸,這種堪稱小可愛的普通蛇,在末世都沒立錐之地。
她稍微一個側(cè)身,躲過眼鏡王蛇沖過來的腦袋,單手向上一抓,正正好好抓到了眼鏡王蛇的七寸。
被抓住死穴的眼鏡王蛇:�。�!
眼鏡王蛇瘋狂的擺動身體,想要掙脫死穴上的桎梏。
可夏黎抓這玩意兒還有用呢,又怎么可能會放開他?
蛇類一般情況下不會攻擊人,戴眼鏡王蛇不一樣,這種蛇比較兇,真餓極了連眼鏡王蛇都吃,人類但凡激怒他,那它進行的則會是一場無差別攻擊。
夏黎一手抓著七寸,另一只手照著眼鏡王蛇的嘴巴子“啪!”的一下,打了個大嘴巴子。
眼鏡王蛇:!�。�???
就這一下子,夏黎成功激怒了眼鏡王蛇。
不算粗壯的那么一長條,瘋了似的在夏黎手底下蜷動,反轉(zhuǎn),一副要和夏黎不死不休的樣子。
夏黎一只手死死的掐著眼鏡王蛇的七寸,另一手則抓住蛇身離頭部大概一米左右的距離,隨即放開抓著七寸的那只手。
眼鏡王蛇感覺自己能動了,頓時一臉兇相的反身,就去咬夏黎。
夏黎面無表情,神態(tài)宛如超市里殺了十幾年魚的大叔一樣冰冷,以抓住蛇身的單手為圓心,拿著蛇一頓轉(zhuǎn)圈狂掄。
眼鏡王蛇被掄的暈頭轉(zhuǎn)向,哪怕身子都已經(jīng)被掄成螺旋槳了,還依舊陰狠又不甘的“嘶嘶嘶!”的警告?zhèn)不停。
夏黎手里拎著蛇,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邊掄一邊往山下跑。
她速度快,碰到福成他們幾人時,那些人剛走到入山口不遠處,離夏建國他們的茅草屋還有一段距離。
夏黎腳步停都沒停,直接把手里的蛇向著福城他們的方向甩了過去,自己則用雷電異能開著加速,瞬間消失在附近。
第552章
夏黎:今天又是死不悔改,攻氣十足的一天~福城他們沒看到夏黎,只看到不知道什么東西“撲騰!”一下,快速落到他們前方不到一米的距離,頓時都被嚇了一跳。
眼鏡王蛇被掄了一路,被扔在地上不再轉(zhuǎn)圈后,很人性化的前傾身子嘔了一下。
一抬眼,就見到了五只跟剛才那只可惡兩腳獸一樣的兩腳獸。
新仇舊恨一起算,眼鏡王蛇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沖刺,直接沖向最前面的兩腳獸。
“啊�。。。�!蛇!快跑!有蛇�。。�!啊啊�。。。�!”
幾個北方人以前也沒見過蛇,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正確應(yīng)對,見到蛇在附近,第一反應(yīng)就是撒腿就跑。
可眼鏡王蛇這種蛇類是一種極具領(lǐng)地意識的蛇,但凡在他領(lǐng)地范圍之內(nèi),他連自己的同類都攻擊,何況是一些張牙舞爪逃跑的人類?
眼鏡王蛇見到那幾個兩腳獸逃跑,成功判斷這些人對他有傷害性。
以每小時八千米的速度,直接沖著福成他們沖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不要咬我!��!救命!救命��!”
“開槍!快開槍!你他媽的是不是傻了?快點開槍�。 �
“砰砰砰!”幾聲槍響響起。
霎時間又傳來人類的慘叫聲,“他太細了,動作又快,根本打不中!”
“啊啊啊啊啊�。。�!我被咬了!怎么辦?快點救我!”
……
山間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夏黎躲在大樹后看著福城他們狼狽的往山下跑。
福城那一行人中有兩人被咬到,以現(xiàn)在的醫(yī)療水平,醫(yī)院大概沒有血清。
就是不知道這幾個人碰到一條憤怒的眼鏡王蛇,最后能剩幾個了。
不過無論怎樣,今天晚上這些人都不可能再繼續(xù)對他爸媽進行審問了。
夏黎拍拍手上的灰,心安理得的趁著夜色回家,準備洗漱一下睡覺。
山上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山下的注意。
沒一會兒工夫,山下人就帶著手電筒和燒火棍跑到吵吵嚷嚷的方向。
眼鏡王蛇很快被制服。
陸定遠看著躺在地上臉色發(fā)黑的幾個人眉頭鎖起。
這些人去山里肯定是去沈夏黎他爸媽。
可這么大的眼鏡王蛇只在深山中才有,夏黎他爸媽住的地方不用進山,周圍的環(huán)境也被部隊的人檢查過好多次,怎么會有眼鏡王蛇?
是巧合嗎?
視線環(huán)顧一周,沒看到那個愛看熱鬧的人跑過來看熱鬧,眉頭皺的更緊。
冷靜道:“大隊長,先把人送醫(yī)院!”
一眾人手忙腳亂的將人抬上夏黎曾經(jīng)改裝的“半自動牛車”,將人送去醫(yī)院。
夏黎回家就睡了,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中途連夢都沒做。
伸個懶腰走進院子,就見到陸定遠在院子里劈柴。
夏黎心說,這家伙還真是不白住人家的地方,但凡閑下來就在干活。
陸定遠見夏黎出來,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眼看向她,神色意味不明。
“昨天晚上睡得很熟?”
夏黎才不管他是不是在試探她,相當(dāng)誠實的回答:“一覺睡到大天亮�!�
陸定遠對她這話不置可否。
昨天晚上那么吵,她防備心那么重,肯定會醒。醒了就不可能不去看熱鬧。
這事要是和夏黎沒關(guān)系,她肯定會跑去看熱鬧,沒去就證明這事兒多半有鬼。
知道她不會承認,沒去跟她再在她晚上為什么沒去看熱鬧這件事兒上糾結(jié),而是臉色不太好看的道:“昨天晚上福成他們上山碰到了一條眼鏡王蛇,兩死三傷�!�
陸定遠以為夏黎會假惺惺的來一句:“��?怎么會發(fā)生那種事?好可惜!”
結(jié)果夏黎一臉感嘆,來了一句,“這世上還有這種好事?
壞事兒干多了,遭天譴了叭~”
那語氣中根本不掩幸災(zāi)樂禍,連裝都不樂意裝一下。
陸定遠:……
夏黎知道陸定遠可能猜到這事是她動的手。
可他沒證據(jù),根本不能拿她怎么樣。
語氣隨意的問了一句,“死的是福城嗎?”
陸定遠臉色算不得好,但還是回了她這問題。
“不是,死的是他手下的兩個人。
不過福城的胳膊也被蛇咬了一口,昨天晚上送到醫(yī)院就被截肢了�!�
夏黎嘆了口氣,“可惜了�!�
這句“可惜了”聽著像句好話似的,可實際上夏黎可惜的是什么二人都清楚。
可惜福城沒死。
夏黎將長長的懶腰伸完,一邊往外走,一邊道:“看來今天他們沒辦法再進行審訊了,我去山上看看我爸媽�!�
說完就自顧自的往外走。
陸定遠臉色十分嚴肅,視線一瞬不瞬地盯著夏黎的背影,冷聲用嚴厲的語氣開口道:“夏黎,有些底線不能被突破,否則只會讓人越陷越深,最終泥足深陷。
這是一個法治社會,你應(yīng)該懂得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人皮一點,混球一點沒關(guān)系,可若是骨子里認定了“弱肉強食,憑借著強大的能力沒有任何約束性的肆意妄為,甚至習(xí)慣了恃強凌弱”,那就再也沒辦法挽回了。
就算一個人再強,一人之力,又怎可對抗天下?
終究只會作繭自縛。
夏黎聞言停住腳步,回頭略帶輕嘲的視線落在陸定遠身上,對著他輕笑一聲,“那些人的所作所為又何談底線?”
陸定遠放下手中的斧頭,腰背挺直,渾身散發(fā)著獨屬于軍人的剛正氣息,毫不退縮的與夏黎對視。
“你是你,他是他,難不成別人拉你入泥淖,你就要主動跳進沼澤和他一起越陷越深?
他們可能是禽獸,但你是人�!�
夏黎對上路定遠那從來都正氣凜然的眼鏡,這次倒是沒有剛才的嘲諷,只輕笑了一聲,“行啊,什么時候你讓華夏變成真正的法治社會,海清河晏,歌舞升平,到時候我就當(dāng)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說完不再理會陸定遠,轉(zhuǎn)身直接離開。
哪有什么時間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又不是抖m,在她這里只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罷了。
但如果真的有一天華夏能完全的進入法治清明的時代,她對窩在家里當(dāng)咸魚……樂意之至。
陸定遠望著夏黎離開的背影久久無言,在夏黎一條腿邁出院子的時候,用不算大又低沉的聲音,十分鄭重的回了一個字:“好�!�
夏黎并沒有回頭,輕笑一聲,徑自離開,只留下一句:“我等著。”
第553章
最毒婦人心福城住進了醫(yī)院。
經(jīng)過一場截肢手術(shù),醒來后整個人都懨懨的躺在床上。
即便他平時的身體保養(yǎng)的再好,經(jīng)過一場這樣大的手術(shù),身體都有些吃不消。
因為碰到毒蛇手底下的人兩死兩傷,讓他痛徹心扉。
不光因為這些人是他多年的革命戰(zhàn)友,更因為這些人對他手里這一攤事兒都十分熟悉,他用的已經(jīng)很順手,再提拔上來的人又要培養(yǎng)好久。
而且他當(dāng)時在山上碰到蛇竄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就用右手去擋,現(xiàn)在只剩下一只手,還是不慣常用的左手。
未來他還能不能好好的坐在這個位置上都未可知。
明明他耗費了那么多功夫,又耗費了那么大的力氣,才能過來審問夏建國,如今卻要這樣悻悻收場,賠了夫人又折兵不說,還沒得到任何想要的結(jié)果。
這讓他怎么甘心?
福城躺在床上看著醫(yī)院純白色的棚頂,聞著那讓人厭惡的消毒水味兒,整個人都渾身難受。
“嘶嘶嘶!”
福城:!��!
住院三天,時不時就能聽到的聲音,頓時把福城的神經(jīng)全部拉了回來。
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當(dāng)即宛如被松開的彈簧,“噌!”的一下從原地坐起,滿臉驚恐沖著門口驚慌的大喊道:“來人!來人!快來人�。。。�!
又有蛇!快來!還有蛇——�。。。�!”
聽到他的喊話,外面立刻跑進來兩個當(dāng)兵的,手里拿著捕蛇棍,把地上那只正想要襲擊人擰來擰去的蛇叉住,迅速的放進蛇網(wǎng)里。
抓蛇的兩名軍人看向福城的目光帶著幾分一言難盡,但還是好心的安撫道:“福同志,你放心,蛇已經(jīng)抓住了。
我們今天早上在你房間附近撒了雄黃和殺蟲粉,以后應(yīng)該不會再有蛇蟲鼠蟻進來了�!�
兩名南島本地軍人也是稀奇了。
他們以前不是沒見過倒霉的人,但卻從來沒見過福城這么倒霉的人。
住院三天,被蛇蟲鼠蟻襲擊二十七次,今天才過半,平均每天最少十次,撒了藥粉都不好用。
估計今天這事兒還不算完,他們下一班的人還能抓住幾條蛇。
現(xiàn)在部隊的糧食沒有那么緊缺了……
這要是放在早幾年,下邊那些大隊估計都得巴不得把福城請到大隊里。
就他們每天抓的這些蛇蟲鼠蟻,個個個頭超大,估計一天下來都夠一家十幾口人吃上一頓飽的了。
真邪性��!
臉色蒼白的福城現(xiàn)在卻根本聽不進去這兩名軍人的安慰。
任誰因為被蛇咬了住院,之后又天天能無緣無故的看到蛇,嚇的白天吃不好,晚上睡不好,根本沒有精力修養(yǎng),都不可能平靜以待。
要不是他和上面反映,部隊那邊給他派了兩個擅長抓蛇的兵,估計他現(xiàn)在精神都已經(jīng)不正常了。
他深吸一口氣,“你和你們領(lǐng)導(dǎo)說一下,我不住院了,我要出院!我要住進軍區(qū)招待所!”
兩名軍人臉上的神色顯然有些為難。
其中一名道:“大夫說您截肢之后傷口容易感染,起碼還要留院觀察一個星期……”
可他話還沒說完,福城就和瘋了一樣,開始瘋狂拍床,表情蒼白中帶著幾分猙獰。
“住什么院��?還住什么院�。�?
就你們這破地方,到處都是蛇蟲鼠蟻,讓我怎么安心住院?
每天只顧著擔(dān)心我是不是什么時候就要被蛇蟲鼠蟻給咬死了嗎�。俊�
福城覺得這不是意外。
這兩天出現(xiàn)在他這里的蛇蟲鼠蟻全都是有毒的,就連耗子都是生了病的耗子。
而且還是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他屋里,也沒聽到別的病房有任何被這些毒物襲擊的消息。
這分明是有人在針對他!
可他明里暗里派了好多人去查,都沒有查到這些蛇蟲鼠蟻的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