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說到這里,夏黎腦子里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
咦?突然發(fā)現(xiàn)這主意好像也不錯�。恳院蟮舶l(fā)明出來點什么,就讓陸定遠出去跑圈。
平時沒辦法找這人麻煩,想跟他打,他又不跟她打,現(xiàn)在找他麻煩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看出夏黎心意的陸定遠:“……”
陸定遠盯著夏黎那“我這主意真好,我以后一定要繼續(xù),不跑死你個龜孫兒我誓不罷休”的模樣,舌頭頂了下后槽牙,咬牙道:“跑�!�
夏黎笑瞇瞇的伸手拍了拍陸定遠的胳膊,一副老年人給小年輕講經(jīng)驗的姿態(tài),氣死人不償命的道:“我就知道國家才是你的白月光。
小伙子,你得努力啊,你這白月光現(xiàn)在窮成這樣,離“白富美”
還遠著呢。
以后沒事多跑跑,鍛煉好身體,未來用得上�!�
說完和陸定遠擺擺手,“沒事我回去了啊~”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陸定遠身姿筆挺站在原地,看著夏黎的背影逐漸消失。
雖然他以前沒聽過“白月光”、“白富美”是什么,但光聽這幾個字,也知道大體是什么意思。
如果真像她所說,最新科研技術(shù)一萬一圈,多跑一些倒也無妨
。
或者說,甘之如飴。
夏黎剛一進小會議室,就聽到屋子里的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后天文藝匯演要表演什么節(jié)目”。
二排長見到夏黎,進來立刻站起身,臉上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大大笑容,對夏黎招手道:“四排長來了!
來來來,四排長快過來。
四排長是小姑娘,肯定比咱們這些大老爺們兒多才多藝,我覺得咱們連的文藝節(jié)目應(yīng)該由她出!”
其他人聽到他這話,頓時反應(yīng)過來。
當即一排長也笑著道:“可不是嗎?
四排長,你們小姑娘不都喜歡那些唱歌、跳舞特別文藝的東西嗎?要不到時候演出,你代表咱們連給大伙唱個歌的了!
我們這些大老粗上陣殺敵行,讓我們表演節(jié)目是真的表演不了�!�
這么說著,他那蒲扇一般大的手還不停的左右搖擺,恨不得讓全身每一根神經(jīng)都表現(xiàn)出來拒絕。
其他人也紛紛響應(yīng),想讓夏黎出節(jié)目。
夏黎看著這些為了讓她表演節(jié)目,恨不得給他磕一個的大老爺們們,表情頓時變得有些一言難盡。
長這么大,還是第一回以這種離奇的方式,因為性別被職場霸凌。
整個通訊連恨不得給她磕一個的那種。
第563章
你兒子可能不是人,但你可是真的狗�。〉@些男人們不愿意表演,她就愿意表演了嗎?
又不是靠唱歌跳舞這手藝吃飯的,在一一幫人面前展示,總讓她覺得像是“演猴戲”的猴。
迎上一堆人期盼的表情,夏黎維持住了自己最后一丁點的善良,十分誠懇的表示:“上臺表演可以,唱歌跳舞不行。
要不我給他們表演一個炸彈的三百六十五種制作方法?
再不然,也可以表演一下各種機械的薄弱點,怎樣才能讓大會議廳的燈光以及電源在不拉電閘的情況下,三秒之內(nèi)徹底失效?”
在場所有人:……
二排長一言難盡的看著夏黎,“你這是要表演節(jié)目,還是要拆了東北兵團?
一個好好的小姑娘,不要總弄出來那些和恐怖分子沒什么區(qū)別的才藝�。 �
明明長了張那么好看的臉,卻因為無論是打人還是才藝都太過于硬核,讓她們這些好幾年沒見過女人的大老爺們,完全沒辦法生出那些旖旎心思。
身為一個在成千上萬單身漢堆里都找不著暗戀對象的女人,四排長難道就不應(yīng)該自省一下嗎?
夏黎一聳肩,“那沒辦法了,我就擅長這些。
在部隊里無論男女我都是個兵,你們平時跟我對打的時候可沒強調(diào)性別�!�
藍夏生一聽到自家排長這么說就牙疼,皺巴著一張臉問道:“排長,我們把你當女孩子,你就能下手輕點打我們了嗎?”
夏黎歪頭瞅他,咧嘴笑的陰森森,“你這是在瞧不起女人?是怕我沒力氣嗎?下回訓(xùn)練我好好招待你!”
藍夏生:�。�!
小會議室里頓時響徹藍夏生的哀嚎,其他人笑得直打跌。
看熱鬧的二排排長笑的差點背過氣去。
夏黎回頭,視線在二排排長那跟黑熊似的體格上逡巡,“其實我覺得二排長跳舞挺合適。
穿上裙子肯定特別顯得豐滿!毛子國那邊的中年女人不都他這身材?
在東北想要找到適合的裙子也容易。”
二排排長所有的笑容都卡在了臉上,迎著眾人“這主意好像也不錯啊,反正不用我上了”的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表情,臉色頓時有點黑。
對著夏黎氣急敗壞的道:“你看我這身板,就算穿上裙子能像女孩子嗎?”
夏黎:“哦,那你可以穿粉的�!�
屋子里頓時響起眾人的爆笑聲。
二排排長:……
其他人都不想出節(jié)目,夏黎想出其他人不讓出,最后大家一番鬧騰之下,這個艱巨的任務(wù)還真就落在了二排排長頭上。
散會時,二排排長看向夏黎的目光,都像在看著一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要不是夏黎堅持表明“只要上臺就要表演硬核才藝”,靠武力值二排排長又打不過
夏黎,二排排長恨不得把夏黎拉著,一起來個反串二人舞。
眾人討論完了以后,就各自回了宿舍。
南島兵團的人和東北兵團的人雖然都是當兵的,可畢竟不在一個部隊。
南島兵團的人來了以后,東北兵團這邊直接給他們空出來一棟樓當宿舍。
夏黎是整個海軍陸戰(zhàn)隊里唯一一個女人,自然榮獲一間單間。
趴在床上又玩了一局單機游戲,一看時間,已經(jīng)八點四十了。
她起身穿上衣服,把自己裹成一個球,抱上一大包東西后,悄咪咪離開宿舍大樓。
之前在操場和李慶楠分開的時候,李慶楠給她比了一個“9”。
這是她來南島之前,倆人約定好半夜出去干壞事兒的時候約定時間的暗號。
有些事兒雖然她不透露出去,李慶楠也不會知道,但夏黎覺得既然交了朋友就要坦坦蕩蕩,無愧于心。
李慶楠之前明顯不想進部隊,她要是連他是因為她才被牽連進部隊這種事都隱瞞,就太不是人了。
夏黎到操場時還差五分鐘九點。
即便操場上并沒有開燈,可滿地的白雪映襯著月光,也讓人能將晚上的場景看得一清二楚。
雪地上有個穿著軍大衣,雙手抄袖的男人正在原地蹦蹦跳跳。
而他旁邊那只紅頭發(fā)的胖胖大黑狗,正用他的四只蹄子學(xué)著主人在雪地上蹦蹦跳跳,看起來特別的滑稽。
李慶楠也剛到?jīng)]多長時間,可這天氣實在是太冷了。
不在地上蹦一蹦,都感覺自己就要馬上凍僵。
剛想跟自家狗表明一下“別學(xué)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特別蠢”,一回頭就看到了拎著個軍用大包走過來的夏黎,臉上頓時揚起大大的笑容。
他伸手大浮動揮擺,跟做小偷似的壓低聲音,實際上音量卻并不小的喊道:“這邊!這邊!”
夏黎跑過去,把手里有些重量的大包塞進李慶楠懷里。
“從南島給你帶來的土特產(chǎn)。”
李慶楠掂了掂手上的重量,頓時就樂了。
“還挺沉。”
他根本就沒有不能不當著送東西的人面拆禮物的自覺,三兩下就把包裹拆開了。
看到里面碼的密密麻麻的咸魚和臘肉,心里頓時更開心了。
隨手丟了一條臘肉扔到地上,對自家狗子十分亢奮的道:“兒子,來!快謝謝姐姐!”
大黑狗舌頭在嘴邊伸的老長快活的跑過來,對著夏黎喊了一聲:“汪!”
之后就開始低頭造臘肉。
一大長條的臘肉,三兩口就被他吃光了。
夏黎:……???
你兒子可能不是人,但你可是真的狗�。�
第564章
坦白夏黎伸手就朝著李慶楠懷里的肉干去了。
李慶楠見她撲過來,頓時意識到她要干什么,轉(zhuǎn)身就躲。
可他那身手怎么跟夏黎比?直接被夏林拎著,從他包里掏出來一塊不那么咸的肉。
夏黎將那條肉扔在地上,對大黑狗道:“叫奶奶!”
大黑狗看著夏黎歪了一下腦袋,又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肉,再抬頭歪著腦袋看夏黎,眼睛里好像帶著十分充滿智慧的思索。
然后快樂的:“汪!”了一聲。
低頭開開心心的吃肉。
李慶楠看著趴在地上吃肉的大黑狗,滿臉寫著不敢置信。
“你這個逆子!平時爸爸是怎么對你的?
給你這么多的骨頭全白吃了?咋這么傻呢!��!”
李慶楠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那叫一個痛心疾首,好像賣血把兒子養(yǎng)大的老父親,發(fā)現(xiàn)長大的兒子已經(jīng)被養(yǎng)成了軟骨頭廢物的痛徹心扉。
“哈哈哈哈哈哈!�。。 �
夏黎站在原地都快笑出了鵝叫聲。
李慶楠這狗除了被他染了頭發(fā),養(yǎng)的有點殺馬特以外,實際上養(yǎng)的是真的好。
正常軍犬都有訓(xùn)練量,不可能讓他全都逃了不上。
能在這種有訓(xùn)練的條件下,把這條大黑狗養(yǎng)得起碼有一百三四十斤胖成球,可見平時對他有多好了。
可在一條肉面前,立刻能讓他這個狗兒子給他爸找個親媽
。
李慶楠恨鐵不成鋼,原本還想給兒子多加點兒餐,現(xiàn)在也因為生氣不想給他加了。
抬頭看向夏黎,臉上依舊是之前那種沒心沒肺的笑,“你在南島過得怎么樣?
之前我想去看你,我爺不讓,我都偷偷買完車票了,結(jié)果挨了我爺一頓揍�!�
夏黎:……
夏黎聽著小伙伴絮絮叨叨的說著他想找她玩的“尋親之旅”,以及他爺慘無人道的鎮(zhèn)壓。
十分中肯的說了一句,“我要是你爺,估計我也忍不住�!�
這一天天的就知道到處亂跑,在這種出門必須開證明,到處都亂的很的年代,沒把他腿打折了都算好的。
李慶楠捂著胸口,連忙退后幾步,不敢置信的看著夏黎,“黎子,你變了啊!
說好一起當小混混,你怎么能自己正經(jīng)了呢?”
夏黎:……拳頭硬了。
夏黎向來不是個能忍耐的人,什么愧疚不愧疚的?再愧疚也得讓她心里那股火發(fā)出去再說。
當即就把李慶楠摁在地上,用雪一頓暴打。
李慶楠感覺雪都進到脖梗里了,驚恐大叫:“別打了,別打了,好涼!��!
我去!夏黎,你是鐵鍬嗎?為什么能一次性拍我身上這么多雪�。俊�
夏黎團起一團更大的雪球砸他臉上,面色扭曲,“因為你是黃瓜,欠拍!”
平時她嘴就夠欠的了,結(jié)果這倒霉發(fā)小比她嘴還欠!
兩人用雪互毆了好一會兒,最后以李慶男被摁在雪窟窿里毫無還手之力告終,這才雙雙停下。
兩人就著月色,將身上的軍大衣裹得死緊,縮著脖子坐在沒有雪的臺階上。
周邊全都是純白的白雪映襯著月光發(fā)出亮晶晶的碎光,遠瞅著跟兩只縮在一起互相取暖的帝企鵝似的。
二人將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經(jīng)歷的事兒都和對方說了一遍。
夏黎講的時候,滿臉的苦大仇深。
話語間充斥著對柳師長的無理取鬧、白團長的極度防備、陸定遠的沒事兒找茬的極度怨憤,話里話外都是,哪天不干了一定要捶陸定遠一頓。
李慶楠聽著夏黎那些惹出來的禍,以及倒霉的每次出門都能和特務(wù)今兒見,明兒見,天天見,整個人笑的前仰后合,發(fā)出一陣陣絲毫沒有發(fā)小愛的鵝叫聲。
夏黎講完之后輪到李慶楠。
李慶楠滿臉的苦大仇深,言談間充斥著對爺爺把他扔過來就不幫忙,還故意把他扔給最兇教官的訴控。
以及對奎老六行事的慘無人道口誅嘴伐,時不時的甚至和提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一樣,要往地上“呸呸呸”的吐上兩口。
最后還要深深的感嘆,以后沒準備好千萬不能結(jié)婚,“養(yǎng)兒不易”,他爺爺沒少給他零花錢,奈何自家兒子太能吃,都快養(yǎng)不起了。
夏黎剛剛還覺得李慶楠笑得毫無人性,結(jié)果現(xiàn)在看了一眼腳邊的大胖狗,笑得比李慶楠剛才還要猖狂。
倆人對彼此的毫無人性都感覺到一陣陣的絕望,可就算頂著這份絕望,也要對自己的上司痛罵三百回合。
直到最后,兩人嘲笑對方嘲笑的臉都僵了。
二人將最近一段時間的“不容易”闡述過后,頓時就產(chǎn)生了一種惺惺相惜,果然還是跟發(fā)小一起玩開心的感覺。
至少兩個人一起作妖都不會勸著對方,那才叫玩的開心。
最終,李慶楠雙手插在兜里,坐在臺階上感嘆,“好想回到以前啊,咱們都在大院里的時候。
那時候才是最開心的。”
現(xiàn)在小伙伴們都有了自己的心思,再也沒有那會兒單純了。
夏黎想著剛穿來那幾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跑出去玩兒的咸魚生活,也十分贊同李慶楠這話。
想了想,干脆沒有鋪墊的道:“其實你會被發(fā)配邊疆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
李慶楠他爺一直想把李慶楠送進部隊,但之前心疼孫子都沒舍得下手。
要不是因為陸定遠調(diào)查她時發(fā)現(xiàn)李佳有問題,估計李慶楠他爺?shù)浆F(xiàn)在都下不了那個狠心。
李慶楠不解的看向夏黎,“為什么這么說?”
夏黎沒有隱瞞,將除了自己參加科研任務(wù)以外,其他自己被懷疑,導(dǎo)致上面翻她祖宗十八代,包括朋友家,所以才牽連到李家的那些事兒全都說了一遍。
李慶楠聽到這個答案,半天都沒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