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平英俊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夏黎的表情,發(fā)現(xiàn)夏黎這話并不是在開玩笑。
和別人有了靠山就沾沾自喜不同,她是真的覺得自己沒那么重要。
“戰(zhàn)場上十分危險,真刀真槍的干,飛機大炮一個都少不了,單兵實力并不能保證一個人的安全。
哪怕咱們是通訊兵,遇到敵人也一樣要沖鋒陷陣,哪怕沒了子彈也要徒手和人家干。
你是個女同志,在身體上先天對于男同志就有劣勢,戰(zhàn)場上太危險了,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比較好�!�
第1008章
得想個行之有效的方案二才行平英俊住單身宿舍,根本不知道家屬院里風(fēng)傳夏黎合陸定遠的那些花邊新聞。
他不愛八卦,也同樣不知道別人已經(jīng)把這倆人傳的,馬上就要打結(jié)婚報告,恨不得連墓碑都已經(jīng)刻好了兩人的名字,現(xiàn)在拿紅紙貼著等他倆死開封。
他只覺得這事太危險了,他們這些大男人還沒在戰(zhàn)場上死光呢,家里一個女孩子不應(yīng)該上戰(zhàn)場。
夏黎沒想到平英俊還挺大男子主義的,到這時候勸她居然不是說她是雷空弟子,還挑著男女力量上差距這一點說。
她扯了扯嘴角,看向平英俊的眼神有些古怪。
“主席都說婦女能頂半邊天,連長,你這思想有點不先進了。
而且我不覺得我在力量上輸于男子,不信咱倆出去打一架試試?”
平英�。骸�
平英俊看著夏黎那躍躍欲試的模樣,覺得夏黎說的不是“不信咱倆出去打一架試試?”,而是說的“不信咱倆出去,我打你一頓試試?”
他深吸一口氣,對夏黎坦然道:“這事我做不了主,還是得和師長說一聲。”
夏黎:……
夏黎面無表情的看向平英俊。
突然問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問題,“你想上戰(zhàn)場嗎?”
平英�。�???
平英俊不明白夏黎這話的含義,有些納悶的道:“我申請都交上去了,自然是想上戰(zhàn)場。
你問這個干什么?”
夏黎面無表情的威脅道:“你敢打小報告,我就和柳師長說,讓你留下來保護我。
實在不行的話,我還能讓我?guī)煾搁_口,讓他跟柳師長把你要過去當(dāng)保鏢。
說不說你自己好好想想。”
平英�。骸�
平英俊臉上端方嚴(yán)肅的表情差點沒當(dāng)場裂開,他一臉和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看著夏黎。
“你這是在威脅你的上級?”
夏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胡說八道,“我只是想給我的上級提供一份安全的工作,這只是出于私心�!�
說完,聲音還欠兮兮的補充了一句,“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啊,連長你開心不?”
大家互相傷害��!
她想干的事兒干不成,他平英俊也別想上戰(zhàn)場!
平英�。骸�
平英俊現(xiàn)在都有點后悔從樓上下來了。
他就應(yīng)該裝作不在宿舍,讓這瘟神趕緊從他眼前消失。
咬牙切齒的看向夏黎,“說吧,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不可能去找?guī)熼L幫你說情,我沒有那么大的面子,人家也不會同意�!�
夏黎:“我不需要你去給我說情,只要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把我的參戰(zhàn)報告交上去,當(dāng)做什么也不知道就行。
連長你放心,只要你不背刺我,我就不會在你背后找你麻煩,到時候咱倆一起上戰(zhàn)場不好嗎?”
平英�。骸脗屁!誰想跟你一起上戰(zhàn)場!?
平英俊心里窩火,但他也能理解夏黎的心情。
國家危難之際,哪個當(dāng)兵的不想沖鋒陷陣,保家衛(wèi)國呢?
有這心思的就是個好同志!
他嘆了一口氣,妥協(xié)道:“我可以把你的申請交上去,不過咱們先說好,上面同不同意就不是我能說的算的了�!�
見平英俊答應(yīng),夏黎心情頓時好了許多,連忙保證道:“你放心,無論我的申請能不能批下來,我都不會再找你麻煩�!�
平英俊看著夏黎嘆了一口氣,“行吧,我去給你拿申請,明天早上就給你交上去。
一會兒寫完申請趕緊回去,看你這一身濕的,別再感冒了。”
說完轉(zhuǎn)身,上樓去給夏黎拿申請報告和毛巾。
夏黎拿到申請表,沒一會兒功夫就填完了。
最后在平英俊不痛快的怒視下,三番五次的保證不會給他上戰(zhàn)場找麻煩,這才披著平英俊給她的雨披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
大雨滂沱而下,落入地面的小水坑,濺起高高的水花。
夏黎頂著落雨重重打在雨衣上的重量,耳邊是“嘩啦啦啦”的雨聲,腦子里面卻已經(jīng)開始想備用方案。
即便已經(jīng)說通了平英俊,讓他把她的參戰(zhàn)申請表交上去,可夏黎卻沒覺得這方法100%可行。
柳師長對于南島兵團的掌控力極強,就算平英俊不和他說,也難保人事科的那些人不會跟他打小報告。
她雷空弟子的身份實在是太扎眼了,根本沒辦法徹底降低存在感。
得想個行之有效的方案二才行。
距她“是雷空弟子”的消息已經(jīng)放出去好長時間,也是時候應(yīng)該想個辦法,將雷空與雷空弟子徹底分開,把她不是雷空的消息坐實了。
第1009章
夏黎:委屈巴巴,隨機愧疚嘎一對爸媽夏家。
自從夏黎被柳師長找出去,夏建國夫妻就坐在客廳里等她。
雖然二人并不清楚柳師長要找夏黎干什么,但想想也知道這節(jié)骨眼兒上著急忙慌的找她,肯定是要說戰(zhàn)場上的事兒。
自家閨女看著和誰關(guān)系都挺好,但實際上卻是個比較獨的人,能真正跟她走得特別近的人并不多。
李慶楠算是一個,陸定遠也算是一個。
兩人全都在坦克團,現(xiàn)在還一起出事兒了,他們是真的擔(dān)心自家閨女。
夫妻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互相安慰,討論如果柳師長這次叫自家閨女過去,給出的是最壞的答案,他們一會兒怎么安慰自家閨女。
兩人正說著話,門開了。
一轉(zhuǎn)頭,就看到澆得和落湯雞一樣的夏黎,頓時被嚇了一跳,心里猛的就沉了下去。
黎秀麗眼眶頓時就紅了,連忙跑到洗臉架旁邊拿起毛巾,快速跑到夏黎旁邊給她擦頭發(fā)。
聲音依舊溫溫柔柔,卻有些哽咽的道:“黎黎,你現(xiàn)在還年輕,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兒,都要想開點兒。
爸媽不能沒有你,你可不能不愛護自己的身體��!”
夏建國臉色不怎么好看,可看向夏黎的眼神中卻難掩關(guān)切。
冷著聲音怒斥道:“你說說你,都這么大人了,難道下雨天帶雨具都不知道?
你這把自己澆成這樣,是能改變既定的事實,還是你這樣糟蹋自己就能讓時間重來?
你除了把自己凍感冒,什么都辦不到!”
夏黎:……
夏黎只是出門沒帶傘,在末世時她體魄被異能改善的和牦牛一樣強健,也根本沒有下雨要打傘的意識。
誰曾想到,稍微澆了一場雨,就把她媽弄哭了,還挨了她爹一頓臭罵?
她看了一眼紅著眼眶的黎秀麗,抿了抿唇,低下頭,手小幅度的扯了扯身上平英俊剛才給他的雨披。
聲音故意委屈巴巴的道:“我出門的時候忘帶傘了,回來找到雨披就穿了。”
黎秀麗:……
夏建國:……
光看到自家閨女進屋以后滿頭是水,跟從水里撈上來的一樣,以為她在自殘,倒是忽略她身上還穿著雨衣了。
都是因為他們夫妻兩個精神過于緊張,才弄出來這么一個烏龍。
夏建國輕輕握拳抵在唇邊,尷尬的清咳了一聲。
聲音稍微緩和,語氣卻依舊嚴(yán)肅,裝腔作勢的詢問道:“老柳找你什么事兒?”
夏黎沒做隱瞞,把柳師長跟他說的事全都和父母說了一遍。
“柳師長說坦克團找到了,可卻只找到了陸定遠他們的尸體。
不過那尸體被燒的根本看不清臉,我覺得人可能還沒死�!�
至于她已經(jīng)把參戰(zhàn)申請表交上去的事兒,卻是絕口未提。
她可以先讓父母有一個心理準(zhǔn)備,知道他懷疑這事兒有蹊蹺,卻不會在參戰(zhàn)申請表審核下來之前,就讓二老每天提心吊膽。
夫妻二人聽到夏黎說“找到陸定遠他們的尸體”的時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心里哀嘆惋惜,那么好的一個孩子,年紀(jì)輕輕的就沒了,又害怕自家閨女受不了打擊,一蹶不振。
可聽到自家閨女后來說不信的話,心情又十分復(fù)雜。
第1010章
這是接受不了陸定遠死在戰(zhàn)場上,干脆選擇不相信?這是接受不了陸定遠死在戰(zhàn)場上,干脆選擇不相信?
可是經(jīng)歷過數(shù)十年戰(zhàn)爭的他們都知曉,哪怕是天命之子,在戰(zhàn)場上,老天爺也沒辦法滴水不漏地保住一個人的性命。
這才是戰(zhàn)爭最可怕的地方。
二人欲言又止,心中糾結(jié)不已,張了張嘴,卻誰都沒能和夏黎說出“部隊既然確定了,那這事兒就八九不離十,人可能真的沒了。”這個事實。
黎秀麗扯了扯嘴角,觀察自家閨女的情緒,輕聲柔語的笑著安撫道:“我也覺得有可能,黎黎你先不要太傷心,說不定后邊還能有所轉(zhuǎn)機呢�!�
夏建國不太贊成黎秀麗這種掩耳盜鈴的安慰方式,抱太大的希望,等事情塵埃落定之時,只會失望更大,打擊更深。
可他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能說出反駁黎秀麗的話。
嘆息了一聲,聲音有些酸澀:“嗯,你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照顧好自己,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不然等陸定遠真的回來,看到你瘦成猴子,還要訓(xùn)你一頓�!�
或許有個盼頭,就不會像是猛地接受一件讓人難以接受的事那么讓人崩潰。
也或許有了這個過渡,等以后黎黎再接受的時候,就能更容易一些。
夏黎:……
猴子?訓(xùn)她?
光聽這夫妻倆的話,她就知道他二人對于陸定遠可能沒死這件事根本就不信。
這倒是也并不奇怪。
戰(zhàn)場上死人再正常不過。
只不過,她只是不相信陸定遠這個人會死而已。
“我知道,這幾天我要畫些圖,如果有人來找我,就說我沒時間�!�
整個家屬院的人都覺得他和陸定遠有點什么。
等陸定遠的死訊傳回來,上門來安慰她的人肯定不少。
她現(xiàn)在得謀劃萬一平英俊那邊露餡,怎么才能讓柳師長哪怕知道她要上戰(zhàn)場,也同樣會批準(zhǔn)的辦法。
可沒有時間去應(yīng)付那些人。
夏建國想著自家閨女可以把注意力放在別的事上面,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也好。
當(dāng)即答應(yīng),“行,有人來找你,我就給他們打發(fā)回去。
你專心忙你的,飯做好給你送進去�!�
夏黎:“……好�!�
……
夏黎說要閉關(guān)搞設(shè)計圖就是真的閉關(guān)。
每天都窩在屋子里面,除了上班以外基本不出門。
上戰(zhàn)場的申請還沒有下來,她現(xiàn)在就算想要去戰(zhàn)場,甚至僅僅只是想要去越國,在這個年代都是不可能的事兒。
除了等待以外,別無他法。
這天下午,夏黎下班隨便吃了口飯,就縮進屋子里面開始畫圖。
華夏戰(zhàn)斗機與世界平均水平相差太大,殲七根本沒有什么借鑒性。
整體推翻,改良戰(zhàn)機就還不如重新設(shè)計一款,反而制造起來更加輕松。
夏建國吃過晚飯,也不打擾自家閨女干正事,搬個小馬扎坐在院子里一邊扇蒲扇,一邊聽著廣播乘涼。
“夏叔,小夏在家嗎?”
沈嬌走到夏家門口,抻脖子往屋里看,像是想要尋找夏黎的身影似的,未遮住的那半邊臉上,表情十分關(guān)切。
夏建國站起身迎了過去,對于沈嬌過來找夏黎并不意外。
陸定遠陣亡的消息眾所周知,這幾天過來想要安慰夏黎的人并不少。
他起身迎了過去,“在家呢,不過最近她心情不怎么好,總是喜歡一個人在屋子里憋著不出來。
你找她有事嗎?”
沈嬌聞言臉上的表情有幾分哀嘆,眼神看向夏黎房間的方向透出些許的擔(dān)憂。
“誰都沒曾想會發(fā)生這種事,小夏心情不好也正常。
小陸可惜了�!�
說著他轉(zhuǎn)頭看向夏建國,表情也帶上了幾分慎重。
“不過小夏這總窩在屋子里也不行,憋壞了怎么辦?
我之前聽說有人因為家里面親人喪生,精神極度壓抑,就是像她這樣每天坐在家里面不出門,后來人都瘦的沒法看了,飯也吃不進去,送到醫(yī)院都沒救回來。”
夏建國聽到沈嬌這話長長的嘆息一聲,想起自家那堅決不相信陸定遠已經(jīng)犧牲,每天用工作麻痹自己的閨女,臉上也不禁帶上了幾分擔(dān)憂。
不過以那孩子一頓三碗飯,頓頓落不下的飯量,和沈嬌說的那種精神極度壓抑到吃不進去飯的例子,差距實在是大,想要餓死是不可能了。
他做出一副無能為力的模樣,道:“唉,我和她媽該說的都說了,可這孩子就是聽不進去勸。
也只能讓他自己冷靜冷靜了。”
沈嬌聽他這么說,臉上露出更加情真意切的擔(dān)憂。
溫聲提議道:“要不我去跟她聊一聊?
我和小夏同志年齡相近,同齡人有的時候更好溝通一些�!�
沈嬌把夏黎不出來的后果盡量說的嚴(yán)重,為的就是想要得到夏建國的支持,去陪夏黎說說話,然后完成他們的任務(wù),現(xiàn)在自然極力推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