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剛想要說什么,就見陸定遠一臉嚴肅的,用極其快速,且微不可聞的聲音對他道:“一會兒我手底下的人想辦法把那些值崗的人引開,我?guī)x開這里�!�
郭守業(yè)心道果然如此。
他在臨行之前見到陸定遠的那一刻,就知道這孩子會來救他。
可這份好意,他終究要辜負了。
郭守業(yè)也一臉正色,壓低聲線,聲音極輕的道:“我拒絕這次營救,第五軍團咱們必須去�!�
之前他還覺得,就算是冒死,他也絕對沒辦法完成任務。
可是現在有海軍陸戰(zhàn)隊的人,還有路定遠這個兵王在,他要做的事兒能成功的幾率大大提升。
簡直是天遂人愿!
陸定遠眉頭緊蹙,不解的道:“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間,您的身份對華夏極其重要,還請您不要任性�!�
一把年紀了,還被稱之為任性的郭守業(yè):……
他這年紀都快能趕上眼前這臭小子他爺了,任性是個什么鬼?
他壓低聲音,臉色嚴肅,語氣極快的道:“這一趟必須去!
我得到準確消息,咱們現在正要去的第五軍團區(qū),有敵軍的導彈發(fā)射系統,我們必須去摧毀他們才行!”
陸定遠:�。。�
第1129章
臨陣接任務陸定遠自然知道搗毀敵軍的導彈發(fā)射系統到底有多重要。
如果將敵軍的導彈發(fā)射系統破壞,敵軍除非舍得下血本,直接發(fā)射洲際導彈攻打他們,否則短時間之內就沒辦法在對華夏用導彈。
他們現在確實有夏黎制造出來的便宜反導系統,但也并不是說有這種反導系統就是全無傷亡與消耗的。
一旦破壞導彈發(fā)射系統,他們在這場戰(zhàn)爭中可以解救許多人的性命,與財產安全。
但陸定遠聽了郭守業(yè)這句話,第一反應還是一臉嚴肅的反對。
“不行,如果去了第五軍團,再想要把您帶出去就太困難了,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說太困難了都是往好聽的說,實際上的情況是,如果真的被送到第五軍團,等待郭守業(yè)唯一的下場就是死亡。
華夏真的會為了他撤出越國戰(zhàn)區(qū),甚至割地賠款,讓人民的利益受到傷害嗎?
不可能的。
陸定遠這個旁觀者都能看得清的事兒,郭守業(yè)這個當事人又怎么看不清?
他這次之所以被俘,是因為得知敵軍導彈系統就在第五軍團的秘信。
怕消息走漏,敵軍將東西轉移,他連夜帶著自己的人轉移陣地,想將這消息帶回指揮中心,好讓華夏進行進一步部署。
可誰能想得到,跟了他20多年的警衛(wèi)員,居然是米國埋在華夏的探子。
他們那一行小隊全部被擊破,他也被米軍俘虜。
雖然早就已經在俘虜營里做下一定的部署,讓人想辦法將消息秘密傳出。
而他作為誘餌,不惜一切代價轉移米軍的注意力,盡量給他們制造機會。
可他也知道,即便這個消息能在嚴密封鎖的米軍營地里傳出去,也很難保證不泄露。
直到他看到在敵軍混得很好的陸定遠,心里又升起了另外一個希冀。
如果能成,那就是造福戰(zhàn)場上千千萬萬的華夏士兵,挽救千千萬萬華夏戰(zhàn)士的性命。
郭守業(yè)內心復雜萬分,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他對陸定遠露出一個輕松又溫和的笑。
“我本就從來沒想過還可以回去。
這條命是華夏給的,我不會背叛我的國家。
我身后是千千萬萬用勞作供養(yǎng)我的百姓,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們。
我不會被用來要挾華夏,永遠沒有人能用我威脅我守護了一輩子的華夏�。�
華夏兒女,堅韌不屈,絕不妥協!”
郭守業(yè)說話聲不大,卻字字鏗鏘,語氣中的堅定,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陸定遠知道,郭守業(yè)說的每一句話都發(fā)自真心。
他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一時之間心酸、尊敬、敬佩之意充斥心頭,無以言喻的心情混合在一起,無法言說。
只感覺胸腔滾燙,鼻頭有些發(fā)酸。
郭守業(yè)目光凝重的看向陸定遠,語氣十分嚴肅:“這是一項十分嚴峻的任務,參與到這個任務當中,就要將性命拋諸于腦后。
陸定遠同志!我是否可以相信你,能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
這任務隨時可能喪命。
雖然他相信陸定遠的軍事素養(yǎng),以及對華夏的熱愛。
但如果出任務的戰(zhàn)士主觀不想去做,或者中途脫逃,都沒有辦法完成這項任務,更有甚者會打草驚蛇。
他不能讓這件事出現任何一丁點的閃失。
陸定遠抿唇,視線緊緊的盯著眼前這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革命戰(zhàn)士,沒有一絲一毫猶豫,當即道:“我愿意接受這次任務!”
比起數萬將士的性命,以及整個華夏的安危,他個人的性命安全簡直不值一提。
在參軍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對祖國,對黨發(fā)誓,要用自己的血肉組建成新的長城,用自己的滿腔熱血與健碩的身軀守護華夏。
只不過,可能要對那個小混球食言了。
好在李慶楠會平安回到華夏,他也不算完全失約。
第1130章
失約�。抗貥I(yè)看著眼前這個算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心里雖然有擔憂與愧疚,卻也對他作為一個軍人的覺悟十分贊許。
他們軍人家庭出來的孩子,果然沒有一個是孬種。
只不過他可能要和老戰(zhàn)友說一聲抱歉了。
經歷這宛如敢死隊一般的任務,他的兒子大概沒辦法再回到華夏。
只能等老戰(zhàn)友百年之后,九泉之下,他再向他謝罪了。
郭守業(yè)端肅著臉色,一臉鄭重的對陸定遠道:“陸定遠同志!現在組織發(fā)布給你一項艱巨的任務。
以我為餌,不惜一切代價,破壞敵軍在第五軍團的導彈發(fā)射系統,挽救千千萬萬華夏士兵的性命!
你能不能做到�。俊�
陸定遠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渾身肌肉緊繃,沒有一絲一毫猶豫,一臉正色的堅定回答:“保證完成任務!”
而站在他們不遠處,隱隱約約將他們的對話聽個七八分的白塘三人,也面容嚴肅,在心里堅定的回答。
“保證完成任務!”
陸定遠這邊考慮著用血肉筑起新的長城,而在崇縣的夏黎,把日子過得跟護在長城上的爛泥一樣,懶洋洋的根本扶不上墻。
她整個人十分沒形象的歪靠在椅子上,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掀起眼皮問趙強。
“那邊還沒準備完呢?”
趙強看了眼時間,“剛才楊哥說再過15分鐘就差不多了,要不咱們現在出發(fā)?”
夏黎點點頭,又窩了回去,還是踩點吧。
本來夏黎也沒準備搞的那么齊的,但明天就得和慕課進他們里應外合的去劫人。
有那么多信徒可以用,她自然是不可能光可著自己連里的人霍霍,肯定要把這些信徒們都帶上。
可上次圍剿米軍坦克團就遇到了華夏軍人,這次圍剿米軍,如果再碰到華夏軍人,夏黎怕崇縣那個滿心心眼子的縣長多想。
于是想到了個主意,在營救那名華夏高級指揮官之前,先組織了幾場對周圍駐扎米軍的掃蕩。
早、中、晚各一次,沒叫包括平英俊在內的任何華夏軍隊幫忙。
有了這三場的空檔,明天再去救人碰到華夏人,也顯得不那么突兀。
沒一會兒功夫,娜姓保鏢就來叫人了。
他帶著崇縣縣長走到門口,側過身,讓縣長和另外幾個帶頭人對夏黎跪拜行禮,自己則對夏黎微微點頭,示意她可以走了。
夏黎一副仙氣飄渺,高高在上的模樣起身,腳步雖看著不急不徐,可實則速度極快的帶著人,直接趕往米軍駐扎軍營。
她挑的這幾個米軍駐扎的軍營,基本上都是車轍印通向的軍營,也都是城鎮(zhèn)附近駐扎的軍營,唯一的聯系就是他們幾個挨得比較近,轉場的時候不用走太多冤枉路。
到了地方,一如既往的是在敵軍目瞪口呆的情況下,信徒們對夏黎進行一場虔誠的叩拜,然后開始兢兢業(yè)業(yè)的開戰(zhàn)。
再由剛剛“因救命之恩”入教的顧云逸,對著敵軍軍營用華夏語、米語、越國話輪番大喊:“無辜者速速離開米軍軍營,否則神女將降下天罰,懲罰你們這些不義之輩!��!”
這就是夏黎他們隨便想出來的辦法,煤氣罐爆炸傷人,一傷一大片,根本不受控制。
他們這么提前喊一喊,那些無辜的人,或者不想打的人肯定會逃跑。
也能確保別發(fā)生他們前面來找陸定遠,結果親手把陸定遠原地火葬的悲劇。
在確認敵軍之內并沒有陸定遠以后,這場讓米軍看的離奇的兩軍交戰(zhàn),就此拉開帷幕。
夏黎手里有比大炮便宜許多的煤氣罐,在不要求精準射擊的情況下,攻占速度如有神助。
幾十個煤氣罐一起扔過去,“轟隆隆”的爆炸聲不絕于耳,大地都跟著連連震顫,場面極其暴力,解決速度也極快。
對方都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就已經被煤氣爆炸炸的措手不及。
打完第一場,夏黎就想帶著人直接走。
然而,她剛走出去幾步,附近一直被米軍欺壓的鄉(xiāng)鎮(zhèn)中,就踟躕的走出來一幫人。
“且慢!”
說話的老人大概七十多歲的年紀,頭發(fā)大半都已經發(fā)白。
他聲音十分洪亮的叫住夏黎他們,視線卻死死的盯著面紗遮面的夏黎,眼里帶著十分具有侵略性,甚至有些偏執(zhí)的星光。
夏黎見此眉頭頓時皺起來。
看著城鎮(zhèn)里面顫顫巍巍走出來的老頭,以及他身后零零散散走出來的普通老百姓,想要速戰(zhàn)速決,立刻看了一眼縣長。
她還趕著下一場呢,可沒時間跟他們在這里耗費時間。
縣長跟著夏黎這么長時間,已經是一個成功的副手了。
從夏黎那兒得到指示,當即上前一步擋在那顫顫巍巍的老頭身前,面色不愉的道:“快退下!
神女降臨拯救越國,和我們這些苦命的百姓,你不要在這里耽誤我們拯救世界的時間!”
“真的是神女!�。俊�
那顫顫巍巍的老頭身后,也不知道是哪個女人,驚喜的喊了一聲。
那聲音里的雀躍不言而喻,可以聽出他心情有多好。
第1131章
就只能這么走下去,不然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就在夏黎疑惑他們想要干什么的時候,以那顫顫巍巍的老頭為首,從那城鎮(zhèn)里走出來的所有人齊齊對著夏黎跪倒在地。
那顫顫巍巍的老頭都不用夏黎自我介紹,當即聲音洪亮的道:“神女,我們已經等您好長時間了!
我們整個紅平縣都是真心歸順,仰慕您的威能,愿為您效犬馬之勞。
求您度化我們,在這苦難的世界里解救我們。
我們愿意為神女獻上自己的一切�。。。�!”
說著,顫顫巍巍的老頭直接五體投地的對夏黎深深跪拜,虔誠中帶著有些偏執(zhí)的瘋狂。
而他身后的一眾人也全都對夏黎跪下,高舉雙手滿眼火熱的看著夏黎,并對她深深叩拜。
“神女法力齊天!我等愿為神女獻上自己所有的忠誠,求神女渡化我等�。。�!”
“神女法力齊天!我等愿為神女獻上自己所有的忠誠,求神女渡化我等!�。�!”
“神女法力齊天!我等愿為神女獻上自己所有的忠誠,求神女渡化我等!�。�!”
隨著眾人山呼海嘯一般的虔誠跪拜,是撲面而來的虔誠感。
他們把夏黎當成了這個戰(zhàn)爭年月的救贖,看向他的目光就像絕望無助的人,看向唯一可以解救他們的神明。
癡迷且偏執(zhí)。
夏黎:???
夏黎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成功收復,800直接就可以上戰(zhàn)場的精壯,以及1500可以充當后勤的婦孺。
起初,夏黎他們什么都不用說,直接就可以收到人,還是挺讓夏黎他們高興的。
畢竟這個隊伍越壯大,找到陸定遠的效率就越快。
可隨著他們這一天打了三家,可每家附近的老百姓見到夏黎他們多一句廢話沒有,直接就入教的行為,就讓夏黎他們有些高興不起來了。
短短一天的時間,夏黎手里的青壯年已經高達12,000,可以充當后備人員的人數高達4萬以上。
老信徒們?yōu)樯衽男磐皆黾佣_心,自覺自發(fā)的去給新入教的信徒們講紀律,根本不讓夏黎他們操心。
可夏黎他們的晚上鳴金收兵,回到小燕就剩自己人的時候,既然坐在那里,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夏黎抱著自己的飯碗,一臉哀容地長嘆了一口氣。
“怎么辦?
我有點怕啊!”
趙強也一副苦瓜臉,捧著飯碗喪頭耷腦。
“排長,你別問我,我也有點怕。
上午那些人投降,我還挺開心的呢,結果到晚上看他們那瘋魔投誠的架勢,我已經完全開心不起來了。
邪教,太嚇人了!”
“說誰邪教呢?”
夏黎捧著碗,不滿的瞪向趙強,聲音里帶著濃重的威逼利誘。
趙強縮了縮脖子,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只能小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我根本就沒撒謊啊,你不覺得他們那瘋了一樣的態(tài)度,比我黨當年打收復戰(zhàn),老百姓掃榻相迎的模樣還要夸張嗎?
咱們黨打島國可是抗戰(zhàn)了14年,對老百姓一向很好,還有群眾基礎,才得到那種待遇。
到你這一個星期就把他們弄成這樣,一個個的腦子里除了神女什么都不想了,不是邪教是什么?
說句不好聽的,咱們在成縣這兒聲望明顯比越國政府還高,再這么下去不出事才有鬼呢!”
兩個保鏢:……
夏黎:……
這事兒能怪她嗎?
一開始誰能想得到封建迷信的擴充范圍能那么大,而且傳播速度還那么廣?
早知道這樣,她也不會這么忽悠人了,她以前也沒搞過封建迷信��!
再說,“崇縣還有他周邊的城鎮(zhèn),早就已經被米國占據,越國政府自己不來解放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遭遇苦難而不管,導致聲望降低。
這能怪得了我一個其他國家,受約來幫忙打仗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