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隨著不知道誰喊出來的一聲怒吼,所有人都朝著各個方向飛撲而去。
“砰!”一聲,手榴彈在走廊里炸響。
走廊里的狀況更加混亂。
陸定遠站在門口,皺著眉向門上的窗戶外看去,視線查看外面的情況。
見外面雖然亂,可卻并沒有人因此受重傷,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氣。
今天晚上的敵襲,規(guī)模比他預想中的還要大。
他是萬萬沒想到,米國在華夏失去那么多特務(wù)以后,如今還有這么多人能用。
這些該死的家伙,到底原本在華夏放了多少暗線?
陸定遠根本不敢想,如果這些暗線不暴出來,一直埋藏在人民群眾當中,將來引起其他動亂時將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
縱使他并不覺得這些人能在新團的手底下,真的闖進來殺人。
可這些人的舉動實在是太過于猖狂了。
這里可是華夏,甚至還是南島這個軍工業(yè)區(qū),居然埋藏了這么多米國的特務(wù)。
無論怎么看,都是一件十分讓人膽寒的事情。
就在此時,窗戶外突然出現(xiàn)一道黑影。
一名蒙面匪徒就這么“噌!”的一下,直接從窗外翻了進來。
抬起手槍直指床上的白子成。
陸定遠臉色一凝,沒有任何猶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竄向窗子的方向,朝人飛撲而去。
途中還因為速度太快,不小心撞到了靠在墻邊的鐵柜子。
他沖到窗戶旁,立刻和匪徒鏖戰(zhàn)起來。
陸定遠的速度極快,戴著面罩的男人手剛要開槍,胳膊就被陸定遠用巧勁兒格擋上去。
手槍指偏,朝著天花板的方向“砰砰砰!”連開數(shù)槍。
如若不是這攻擊被陸定遠格擋,怕是床上的白子成早就被射成了篩子。
兩人你來我往的激烈混戰(zhàn),沒一會兒就打到了窗臺邊緣,陸定遠視線朝著窗外看了一眼。
外面黑漆漆的,不像有許多人埋伏的模樣。
二人你來我往之間,黑衣人不敵,翻身直接朝著樓下的方向墜去。
然而,剛一翻出去,他就拽住早就拴在天臺護欄上的繩子。
另外一手毫不客氣的拽住陸定遠的領(lǐng)子,把人往外帶。
陸定遠視線快速在周圍掃了一圈,沒看到什么大規(guī)模埋伏的人,拄著窗戶的手一松,同樣抓住從天臺垂下來的繩子。
一邊和蒙面人格斗,一邊順著繩子快速滑向樓下。
病房里面空空蕩蕩,就只剩下白子成一個人,靜靜的躺在病床上。
漆黑的夜色之下,讓整間屋子更顯寂靜。
“沙沙沙~”
物體摩擦的聲音。
聲音并不大,可在這過分安靜的屋子里,卻顯得有些明顯。
夏黎坐在鐵皮柜子里,聽到外面微弱的聲響,面無表情的把剛吃完沒多久的蘋果核用紙包上,扔回空間。
順便用濕巾擦了一下手。
果然如他們之前預測的那樣,以朽木那種為了保全自己,總是動800個心眼子的人,就算是想刺殺,也絕對不只會只留下一手。
那天在實訓大樓,她挎著陸定遠的脖子,號“攜天子以令天子�!敝�,行“抓著肉票要挾肉票必須同意”之實,要求路定遠和齊團長他們調(diào)換工作。
雖然齊團長他們團也沒少做“反特”方面的工作,可夏黎覺得,正常人的腦回路應(yīng)該跟不上,為了報仇可以扔衛(wèi)星的朽木。
整個南島和他交手最多的人,怕不就是經(jīng)常成為朽木目標的她,和為了給她當護衛(wèi),不得不強行參與進來的陸定遠。
如果有他們兩個在,朽木要是真的過來,絕對能把朽木給摁下。
朽木要是不過來,也要把他在南島的那些羽翼,全都給“咔嚓”掉。
陸定遠起初因為擔心她的安全,只同意了新團接手齊團長保護白子成的任務(wù),卻并不同意她跟著一起參加這次行動。
不過到最后,他到底沒經(jīng)得住她的軟磨硬泡,同意讓她一起來。
只不過,要讓她作為最后一道防線,如果敵人只是單純的提槍過來殺人,行事簡單粗暴,那她就沒必要現(xiàn)身,反而成為另外一個靶子。
但如果敵人是意圖引起騷亂,意圖把人引開之后,再行不軌之事。
那他們就盡量隨了敵人的意,看看最終敵人到底想要出什么樣的招數(shù)。
如果真按照后者的做法,等把所有人都引出去,最終執(zhí)行刺殺的人,就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朽木本人。
即便不是他本人,那也很有可能是他的親信。
無論是哪一個,能抓到都是好事。
剩下的就要看看,這跟沙蝎一樣搞出“沙沙”聲的人,到底是不是正主了。
夏黎將手輕輕的放在柜門上,將柜門微微推開一條縫,朝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
第1763章
是敵是友“沙沙沙~”
“沙沙沙~”
“擱愣擱愣~”
夏黎順著衣柜打開的那條縫,就跟一個偷情差點被原配抓,躲在柜子里時刻警惕柜子外面狀況,順著那條小縫,悄悄監(jiān)視外面情況,準備暴起隨時逃走的小三兒一樣,暗暗往外看,全程都狗狗祟祟。
那行為舉止要多輕有多輕,恨不得呼吸都微不可聞。
發(fā)出聲音的地方,是緊貼著墻的一根粗大的水管。
那水管此時應(yīng)該是空的。
因為夏黎眼睜睜的看著,水管和天花板交界處的地方,被人用小鋸子鉆出來一個圓孔。
水管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孔洞,可卻并沒有往外流水。
沒一會兒功夫,隨著被鉆開的水管孔洞處,探出來一根魚竿。
這根魚竿越往前伸越長,直直的朝向白子成病床的方向。
夏黎眼睜睜的看著那根魚竿,就在這寂靜無聲,且除了床上躺著的白子成,和她這個柜子里窩著的人以外,空無一人的病房內(nèi),直接伸到白子成上方,正對著頭的地方。
夏黎心里有點好奇,這到底是要搞什么東西。
殺人遞進來一根魚竿,就感覺怪怪的。
這年頭可沒有什么監(jiān)控,更沒有什么偷拍,外面控制魚竿的人,以那種角度把魚竿插進病房,肯定是沒辦法看到病房內(nèi)部的實時狀況。
他們應(yīng)該是早就已經(jīng)踩好了點兒,知道白子成病床的位置,才將魚竿對準。
想了想,夏黎輕輕推開柜門,輕手輕腳的從里面出去,一路繞到白子成病床的另一邊。
等近距離看到魚竿時,夏黎才知道這這種刺殺手段,到底是在搞什么貓膩。
這根魚竿離遠了看就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魚竿,最多只是魚線線比普通的線細了一些,其他的也沒什么區(qū)別。
可是真的離近了去看,就能發(fā)現(xiàn)魚竿上部,縱向有個凹槽,就和在魚竿上挖出來一條通道一樣。
夏黎站在魚竿附近看時,正好看到魚竿的一端有一些不明液體,正在往魚竿纏著魚線這邊流淌。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些液體會隨著魚竿一路流到尖端,在順著魚線,直接淌到白子成臉上,甚至是口鼻當中。
但凡這東西是接觸性的劇毒,白子成當場就得玩完。
陸定遠已經(jīng)被引出去,屋子里沒人。
門外重新站崗的小戰(zhàn)士,也會因為并沒聽到屋子里有人的腳步聲,無法發(fā)現(xiàn)有人正在對白子成下毒。
這人死了,都沒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夏黎就站在床邊,看著魚竿凹槽里的液體朝著白子成的方向流淌。
如果按照這個角度,魚線淌下來的液體砸在白子成的人中上,多半不會流到白子成嘴里,80%應(yīng)該流到白子成的鼻孔里。
那這人被不被毒死先不說,在昏迷無法醒來的情況下,被嗆死的幾率占了大多半。
夏黎彎腰,雙手放到病床底下,輕而易舉地將病床微微平舉向上抬起。
就這么直挺挺的拿著床,往后退了兩步,又把床放到了地上。
一張床,外加一個白子成的重量,對她而言有些輕。
就像普通人舉起兩三百斤的重物,想要落地無聲很困難,但手里拿一塊橡皮,想要在不發(fā)出聲響的情況下放在桌子上,還是很容易做到的一樣。
此時夏黎整個挪床動作都十分安靜,以至于趴在外墻水管上,正在給白子成下毒的人,根本沒想過會有人挪床這個選項。
他將一整瓶不知名致命毒藥都倒完,覺得就算是頭牛,估計這人也得完蛋,這才悄悄往回抽魚竿。
心里吐槽米國那邊就能找事兒,送來一個特務(wù),沒兩天還要自己親手去清理。
就差那么幾天,還不如不把特務(wù)派過來,也省了他們這些事兒。
這一回的行動,他們派出了潛伏在南島這邊的八成的人,等行動結(jié)束后,指不定要犧牲多少人。
他是真的搞不懂,上面那些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正這么想著,男人感覺旁邊好像有什么東西竄了出來。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跳,手里正往回抽的魚竿,差點沒嚇得脫手。
然后,他就看到了他這輩子最不愿意看到的畫面。
夏黎從窗戶里面探出半個身子,想要看一看外面到底是誰搞鬼。
可一探出頭,就見到一個表情苦大仇深的中年人,正兩腿夾著水管,一手抱水管,另一手正往屋子里面塞什么東西。
巧了嗎?這不是?
確認過眼神,這就是她要找的人。
夏黎頓時朝著男人的方向呲出一口大白牙,口口聲聲的“濟世救人!”、“你在這等我別動!”等。
她沒有半分停頓,直接竄上窗臺,整個人朝著水管的方向撲了過去。
正在往回抽魚竿的中年男人:�。�!
男人被夏黎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要知道,他現(xiàn)在抱著的這根水管,和夏黎往他這邊蹦的那個陽臺,中間隔了兩米多的距離。
這距離,這角度,是能當空中飛人蹦過來的嗎!�。�
這是在找死�。�!
然而,夏黎還真就隔了這么遠的距離,憑空跳了過去。
她不但跳過去了,還死死的扒住了正被當救命稻草抱著的水管。
好巧不巧的,膝蓋直接頂?shù)搅酥心昴腥说氖种割^上。
手上鈍痛,中年男人險些松手。
可他清楚的知道,一旦松手了,說不定下一個躺進醫(yī)院里,給白子成當“陪床”的就是他。
重力沖擊之下,二人同時錯覺聽到了水管子正發(fā)出凄厲的哀嚎。
中年男人被夏黎這股虎勁兒嚇得心驚膽顫,很懷疑如果不是他抱著水管抱的穩(wěn),都能被夏黎直接從水管上給撲下去。
這可是4樓�。。�
掉下去,他的摔的比白子成還慘��!
男人沒有任何猶豫,稍微松開一點水管,就想順著水管滑下去。
可哪曾想,他還沒具體實施自己的行動,就只感覺脖子上一痛,眼前瞬間變黑,失去了全部意識。
夏黎一手刀下去,如愿將對方砍暈。
吸取之前拽人褲腿,結(jié)果褲腿撕裂的情況。
她單手拎著因為失去知覺,松開水管,直接往下掉的男人后脖梗。
就這么跟拎小貓小狗一樣,拎著人又靠著強大的體能,原封不動的跳回窗框上,退回病房,隨手把人甩在地上,坐到了陸定遠之前坐的那把椅子上,慢慢等人回來。
陸定遠之前就和她說,他把人引走以后,讓她好好看著白子成,無論出現(xiàn)任何狀況,除非已經(jīng)涉及到她生命安全的地步,都要對她不離身。
這要是她因為出去看熱鬧,病房里的白子成被人弄死了,今天參與這場戰(zhàn)斗的新團所有人,估計心里都會被嘔死。
只是有點可惜……
拿魚竿下黑手這男人她沒見過,不是他部隊里的人,肯定不是朽木。
門口被屋子里的重物落地聲驚動,進來查看那聲哐當巨響的兩個小戰(zhàn)士:???
不是,副團長,你怎么也在�。�
第1764章
姐姐,我有話要跟你說…南島,檔案室。
漆黑的夜幕下,一輪皎白的明月掛在高空,將冷銀色的月光灑向大地。
老孟一手夾著香煙,半倚在窗戶旁,視線落向遠方。
那正是軍區(qū)醫(yī)院的方向。
墻上的鐘表,時針與分針呈90度角。
“12:15了�!�
余光瞟到時鐘上顯示的時間,老孟低聲呢喃一聲。
良久,他狠狠的閉了閉眼。
到現(xiàn)在還沒發(fā)射信號彈,刺殺任務(wù)失敗了。
他轉(zhuǎn)身,身形疲憊的走到辦公桌旁,抬手將那份題頭為“卸任申請書”拿起來,緩緩團起來,扔進旁邊的廢紙簍。
他本想以最太平的手段解決白子成這件問題。
之后他遞交一張卸任申請書,就可以從返聘的職位上徹底退下來。
之后金盆洗手,頤養(yǎng)天年。
華夏最近的形勢有所好轉(zhuǎn),他們再也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
他時日無多,剩下的事兒就交給繼任者,繼續(xù)進行。
卻沒想到,白子成的命居然這么硬。
現(xiàn)在看來,這日子既然沒辦法安安生生的過,他就必須得想其他辦法釜底抽薪了。
這么想著,他走到資料柜旁,找到一份資料,用之前準備好的檸檬汁,開始在上面寫字。
與他接頭的人,每個星期四都會來檔案室借閱一份特定的資料,對方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們兩個也是一直靠此傳播消息的。
對方身份并沒有暴露,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也是安全的。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這人能協(xié)助他,把他的家人送出國。
他雖然不愛他這些家人,當年和妻子結(jié)婚也是為了掩人耳目,讓他更好地融入華夏的身份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