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不應該啊,就算這小丫頭想要多要點兒錢,那也應該全要9,怎么要了一堆8?
夏黎:“和發(fā)財?shù)陌l(fā)多像啊,多吉利,我覺得再碰到幾回特務,我的存折會越來越吉利。
財神看了,都得說我會賺錢�!�
夏建國:……
黎秀麗:……她盡力了,這孩子怎么總是往槍口上撞?
夏建國都不用腦子仔細想,就知道夏黎肯定是跟人家陸老將軍就這么說的,人家才給她打的全是8。
夏建國深吸一口氣,那口氣在胸腔上上下下忍了好半天,最后還是沒忍住,五官氣得直抽吧的指著夏黎。
“你說你這一天天的,怎么就不能長點心眼,什么話都敢往外說��?
在家里面兒對組織頗多怨言,連奴隸制都說出來也就罷了,出去居然還敢搞封建迷信。
你是覺得你自己的皮有多硬,能扛下來這么多讓人舉報的把柄��?
萬一有人聽到了怎么辦!”
他有時候都納悶兒了,這些年別人都活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涉及到踩線的事兒一點兒都不敢干,連提一句“老祖宗”都怕讓人舉報搞封建迷信。
就他們家閨女,跟沒生活在這個時代一樣,一天天的行為處事與說話主打的就是一個放飛自我,完全不小心謹慎。
也就是陸老將軍看在陸定遠的面子上沒跟她計較,要不然但凡這句話泄露出去,都夠她喝一壺的!
夏黎:“就沖我給組織的那十幾個億,短時間之內(nèi)這些人就算聽見了,也得當沒聽見!
我可是目前整個華夏,繳稅最多的人!
更何況我還有個雷空的身份頂著呢,我的伽馬刀可是治療了王先生,就算有人想要對我怎么樣,也過不了王先生那一關。”
以前她活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是因為沒底氣。
現(xiàn)在?
不好意思,她鈕祜祿·夏黎可不是原來的夏黎。
就算是沖著她雷空的身份,華夏目前有人想動她,上面都不會同意。
毫不客氣的說,如果最開始下放之前,原主就有她現(xiàn)如今的成就,她爸拿了黑箱子別說是為保秘密被下放了,說不定第2天箱子就到了別人的手里,被秘密帶走,然后他們家被徹底保護起來。
再由其他人承擔他們家這將近十年的悲劇。
雖然話說出來不好聽,但現(xiàn)實就是那么個現(xiàn)實,在一個人創(chuàng)造不了足夠價值的時候,就不會被重視。
第1854章
陸定遠:這么大的事,你沒說��?再說,別人不知道,她可太清楚了,再有個一年左右,這場運動就會徹底結束。
到那時候還舉報什么?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的人全都得被清算。
就算上面明文規(guī)定從輕發(fā)落,沒有確鑿證據(jù)的人不予追究,可真當那些被下放多年,受盡凌辱的人是好惹的呢?
官復原職之后肯定往死了報復。
她才不相信這世上所有的人,都和她截然相反,是個完完全全的圣人。
到時候她說的這些又算得了什么?
無非就是幾句“開玩笑的談資”罷了。
“而且那是陸定遠他爺,陸定遠就站在我旁邊,他舉報我對陸定遠有什么好處?
像夏老二那樣揮手就往自己家割的人,那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陸定遠他爺都是將軍了,難不成舉報我,還能往上升一升?”
夏建國夫妻:……這小丫頭什么時候能說反例的時候,不拿她二哥出來遛一遛?
這怎么一天天的什么堵心說什么呢?
夏建國不想跟自家閨女繼續(xù)爭執(zhí)這些“禍從口出”的事,但被自家閨女連著堵了好幾回,心里還是有點不爽。
他冷笑一聲,風涼話直吹得夏黎胸口生疼。
“呵呵,你不是華夏目前繳稅最多的人,你是目前整個華夏被沒收賭資最多的人�!�
只感覺剛好一點,就又被萬箭穿心了的夏黎:……
她板起一張臉,轉身掐腰,一臉嚴肅的看著對她冷嘲熱諷的夏建國,厲聲呵斥。
“夏建國同志!這就是你對待長官的態(tài)度!?
給我起來立正!!”
夏建國:……
黎秀麗:……累了,這爺倆愛怎么鬧怎么鬧吧。
夏建國臉上頓時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五官極盡扭曲。
他噌的一聲原地站起身,手腳麻利且熟練的一把拽下自己的黑布鞋,舉起布鞋朝著夏黎的方向,就像卷起一股狂風一樣的沖了過去。
行云流水的動作熟練的讓人心疼,
“臭丫頭,讓老子起來是不是�。�
敢讓你老子站軍姿!
老子今天就好好給你立立正,立立咱們夏家家法的正�。�!”
夏黎早就猜到夏建國會發(fā)火,在老夏站起身的那一刻,她就已經(jīng)竄出去了。
父女倆又在本就不算太大的屋子里,玩起了轉圈圈,貓捉老鼠的游戲。
這一路上當閨女的,一邊跑一邊轉頭叫囂,給當?shù)奶睃c火氣。
當?shù)淖焐狭R罵咧咧,手上的布鞋甩得把空氣抽的“嗖嗖”響,不停毫無意義的喊著讓當閨女的停下。
黎秀麗麻木著一張臉起身,往廚房走。
他們家閨女好幾天沒回來了,人都瘦了一圈,肯定是跟那些當特務的斗智斗勇熬的,今天晚上做點什么吃的好呢?
中午小陸拿來了點腌肉,晚上和剛挖的冬筍一起炒了吧。
黎秀麗一路徑直的往廚房走去,途中爺倆追逐著經(jīng)過她,全都十分自然的精準繞路,誰都沒因為真的氣血上頭,不小心撞到人。
黎秀麗:……心累。
毛子國那邊有些焦頭爛額,暫時不再用夏黎去處理,等著平反后把箱子交上去,他們家這么幾年的事兒基本上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目前她最大的問題,在于要盡早制造出超級計算機,以便過年的時候去陸家見家長。
因此,夏黎在被老父親堵門,在不破壞家里的門窗,根本逃不出去家的情況下,七不平八不忿的被老父親罰站“立正”了半個小時后,便開始投入了繪圖大業(yè)。
晚飯,夏家三口和陸定遠圍坐在一桌,一起吃著為了歡迎他們兩個回來,做得格外豐盛的飯菜。
夏建國吃了一口紅燒魚,手里拿著碗筷,視線看向坐在一排的夏黎和陸定遠。
“馬上到年關了,今年過年你們想吃點什么,或者添置點什么,東西得提前備上。”
雖然閨女和未來女婿都不是什么缺錢缺票的人,但這個年代物資實在是太匱乏了。
即便是想買,供銷社也未必有賣的。
想要好好過一個好年,就得提前幾個月開始攢票、攢錢、攢東西,否則到年根底下什么都買不到。
倆孩子都是當兵的,部隊里給發(fā)衣服,倒是不用想著過年扯布做新衣服,他們家閨女這些年也從來不扎漂亮頭花,不需要去供銷社搶,但其他的總歸要提前想好。
陸定遠聽到夏建國這話,夾飯的手突然頓住,視線微微偏移,深邃的眸光落到夏黎臉上,越發(fā)深沉。
第1855章
可我們卻不能把人家對自己的好當成理所應當夏黎甚至能在那張嚴肅臉上,看出一絲絲的委屈。
夏黎:……
啊,她好像忘了和家里說了。
夏黎心里有點心虛,但面上卻八風不動,頭都沒抬的一邊用筷子從碗里扒飯,一邊慢悠悠的對夏建國道:“我今年過年要去陸定遠他們家過年。
之前柳師長答應我,等研究完超級計算機就給我放兩個月的帶薪假。
過完年我還想去藍夏生他們那些人家里逛一逛,把我想給他們家的撫恤金全都給他們家里,再順便看一看四排那些人家里什么情況。
過命的兄弟一場,總歸應該看護一些。
等都逛完了就回來�!�
夏黎這禿嚕禿嚕的一席話說完,把一桌子的人全都弄沉默了。
尤其是身為老父親的夏建國。
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應該先吐槽自家閨女見家長這么大的事兒不和他們提前說,還是應該感嘆她這話的意思是,超級計算機可以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內(nèi)完成,又或者,一言難盡她未來兩個月的時間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他們這些天天跟她住一塊,當父母的居然一個都不知道。
這丫頭這么多事都能忘了跟他們說,這腦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
夏建國越想越氣,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如寒光乍現(xiàn)的刀似射向夏黎,“噌”的站起身,狠狠的一拍桌子,發(fā)出“乓!”的一聲。
手指著夏黎在半空中輕顫,語調(diào)都拔高了好幾度。
“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現(xiàn)在才和家里說�。�?
這年頭女方上門都要帶什么禮,你知道嗎?你這是準備第一次去小陸家就空手去��?”
去慰問慰問戰(zhàn)友家他能理解,畢竟大家都是當兵當過來的,就連他自己沒下放之前,也一直接濟那些曾經(jīng)死在戰(zhàn)場上,家里無依無靠的戰(zhàn)友親屬。
可都要去見未來公婆了,一看這倆人的態(tài)度,就是早就已經(jīng)定下來的事,到現(xiàn)在他們這對當父母的才知道,算個什么事兒?!
從來都不對自家閨女動手,只是嚇唬嚇唬的夏建國,此時都想真的用手指頭戳到自家閨女腦袋上,仔細問問她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別的先不說,都走到女方見家長的程度,那肯定過去就是談婚論嫁,順便談一談結婚事宜。
就他們家這個,一天心大的比漏勺還能漏東西,能彈出個什么玩意兒?!
怕不是要樂呵呵的跑到人家,過年哼哧哼哧的吃幾頓飯,之后就傻傻乎乎的跑回來了吧?
人家得怎么看她?
陸定遠見夏建國發(fā)火,生怕這未來老丈人來一句“你這啥都弄不明白,要不你別去了�!�
也顧不上讓他對象先跟他爸媽通氣兒,之后他提親的時候再上門以表鄭重了,連忙對著夏家夫妻倆開口道:“其實不用那么麻煩,也不需要帶什么禮,我爸媽、爺爺都很喜歡夏黎,他們也不是在乎那些虛禮的人。
更何況夏黎不怕危險,也要上戰(zhàn)場去找我,在我爸媽心里,他早就是我們陸家認定的媳婦兒,也是他們的孩子,他們絕對不會為難夏黎。”
這話不是陸定遠為了討好夏家說好聽的話,是真真切切就是那么回事。
有夏黎為了找他上戰(zhàn)場的那一茬兒,別說他爸媽了,就是他爺爺也都覺得夏黎這小姑娘重情重義,巾幗不讓須眉,是普通女人根本沒法比的實在人。
只有這樣格局大的女人,才堪為他們陸家的長孫長媳。
沖著這份情誼,只要夏黎不干出什么殺人放火、通敵賣國的事兒,他們陸家也都會護著她。
說句不好聽的,他現(xiàn)在要是臨時換對象,或者干點什么對不起家里的事兒,他爸媽都不會放過他。
見到未來老丈人的臉色稍緩,陸定遠繼續(xù)道:“這段時間關于毛子國和米國相關的事兒比較多,還要制造超級計算機,夏黎確實比較忙,是我忘記提醒她知會二老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夏黎,耳根逐漸發(fā)紅,再轉頭看向夏家夫妻的時候,整個人都紅了,可聲音依舊冷峻。
“我想著,我們兩個的年紀都不小了,這次夏黎跟我回家,就把我們兩個的事兒定下來。
之后我家里人會親自上門提親,不知道夏伯父和夏伯母什么時候有時間,方便讓我家里人上門。”
夏建國原本還在認真聽陸定遠在說些什么。
這段時間確實搗毀了米國埋藏在部隊里的特務,又把毛子國那邊安插在華夏的人好好收拾了一通,整個部隊都風聲鶴唳,大多數(shù)人都極其忙碌。
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兒,自家閨女忙不忙,他比誰都清楚。
加班最多只加到晚上七八點,有的時候早上不想起來,還會請兩個小時假,跟別人的“忙”相比,他們家閨女的忙,只是一場日夜顛倒,生活不規(guī)律的假象。
想要跟他們說訂婚的事兒有的是時間,分明是這小丫頭自己給忘了!
不過夏建國對陸家人的態(tài)度,心里還算滿意。
雖然什么都不說,但他們夫妻倆心里都清楚,如果沒有路定遠在戰(zhàn)場上出事兒,他們家閨女那疲懶的性子絕對不會上戰(zhàn)場。
這件事兒是他們家閨女主動的,他們家人可以不計較,但這事兒要是陸家人心安理得的也覺得不當回事兒,那他們這對當父母的心里肯定不舒服。
有小陸這句話,起碼他們家閨女到了陸家,不會受到長輩的為難。
夏建國在這一瞬間心里想了一大堆,甚至連自家閨女未來嫁到陸家,要怎么跟長輩相處,處不來會不會跟人家打架,打架了能不能順利分家都開始擔憂了。
結果一抬頭,就看到自家未來女婿,整個人都開始紅溫,看起來就跟剛煮熟的螃蟹一樣。
夏建國:……
那扭扭捏捏的樣子,哪像個大小伙子?
再一看他們家閨女,沒事人一樣,還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像是等著他給個答復,一旦他不生氣,她就能繼續(xù)吃飯似的。
像是尊重他似的專心聆聽,又好像完全沒有那個意思,主打的就是一個不走心。
瘋狂懷疑自己的教育理念,一口氣堵在胸口的夏建國:……
閨女這混不吝還臉皮厚的脾性,絕對是下放的惡劣環(huán)境造成的,肯定和他們的教育理念沒有任何關系!�。�
夏建國忍不住在心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再多想要說的話,也全都咽進了肚子。
算了,什么鍋配什么蓋。
夫妻兩個都心思如發(fā),斤斤計較,日子肯定過不好,全都大大咧咧的,日子也未必能過得多仔細。
這一個心大,一個心細,也挺好的。
在未來女婿面前,夏建國多多少少還是要給自家閨女留點面子。
看都沒看自家閨女一眼,他只微微蹙著眉,像是思索了一番,對陸定遠道:“第一次上門,該走什么流程咱們也得照常走。
你爸媽和爺爺對黎黎好,這是我們這當父母愿意看到的。
可我們卻不能把人家對自己的好當成理所應當。”
第1856章
不過問題不大,她臉皮厚說著,夏建國轉頭看向夏黎,聲音比面對陸定遠的時候冷多了,還有點氣惱含在里面。
“你去了首都,也給我好好收斂收斂,別一天想一出是一出,到處瞎溜達惹是生非。
我要是知道你在首都干出來什么亂七八糟,諸如跑去賭博,搞封建迷信,攛掇別人打架的事,看你回來我不打斷你的腿!”
夏黎本就心虛,見這件事兒過去了,頓時十分乖巧。
“好~”
夏建國嘆了一口氣之后,便開始和黎秀麗還有陸定遠一起商討,夏黎去首都都要給陸家人帶點什么,陸家都有幾口人,大家脾氣怎么樣,有沒有什么忌諱的事兒。
老父親和老母親深知自家閨女那受不了氣的脾氣,也怕自家閨女和未來婆家處不好關系,殫精竭慮的詢問,生怕自家閨女因為一些不必要的事,未來受委屈。
陸定遠知道夏家夫妻是因為關心夏黎,所以才會問這些,心里感慨著,別看老丈人平時對他對象呼來喝去,沒說兩句話,可能就能好起來。
時不時的被他對象惹生氣,還要脫鞋追著打,可實際上對他對象再關心不過,完完全全映襯了那句“兒行千里母擔憂”。
他一臉嚴肅的對夏建國夫妻倆的問題一一作答,事無巨細。
包括他們家二叔、二嬸的脾氣可能有點古怪,不過問題不大,他可以解決,保證他們兩個不會找夏黎麻煩。
三人在那兒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著夏黎去首都的事兒。
只有夏黎一個人坐在旁邊插不進去嘴,好像這事和她完全沒有關系。
夏黎:……
夏黎默默的從桌子上捧起了自己的飯碗,伸筷子,夾紅燒肉,塞進嘴里,面無表情的嚼嚼嚼。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