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
很快的,吳團長的手下就從他們嘴里套出來,這幾天列車上、以及山上發(fā)生的一切事宜。
審訊車和吳團長車之間的通信一直是開著的。
聽到夏黎在這集火人員的協作刺殺中,這一路的艱辛,以及她在山上是如何造作,僅僅一個人逼著上百人狗急跳墻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就連吳團長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他現在滿心想的都是,他們陸副師耙耳朵是應該的。
這女人太厲害了,性格也不是好欺負的,招惹她絕對會死的很慘。
娶了這么厲害的一個媳婦,可不就得捧著嗎?不然哪天做點什么對不起她的事,死在外面,別人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第2438章
到達西南兵團
夏黎他們在山上撲火的動作不小,并不算太難找。
吳團長他們上山后,沒花多一會兒功夫,就找到了夏黎他們。
這是他第1次見自己的直屬上級的妻子。
怎么說呢?
長得明艷的過分,攻擊性也有點強,要不是身上有股軍人獨屬的正氣,說不定會把他跟街上那些搞幫派的大姐大弄混。
無論是作為軍人而言,還是作為科研人員而言,跟他印象中的都大相徑庭。
在確認夏黎的安全之后,吳團長不可能一直盯著別人家的媳婦看。
他大步走到陸定遠跟前,當即一臉鄭重地對陸定遠行了個禮。
“報告陸副師,一團前來救援!”
陸定遠因為撲山火,現在已經滿臉是灰。
此時見到吳團長,根本沒有任何一句廢話,當即冷著一張臉下令道:“嗯,安排兄弟們快速砍樹,制造出隔離防火帶。
最大限度限制火勢蔓延!”
吳團長:“是!”
吳團長帶來了200多人,而且車上還有軍工鏟這樣的趁手工具,砍起樹來,顯然要比夏黎他們這一行人的速度要快得多。
他們加入以后,防火隔離帶迅速向外蔓延。
吳鐵勺看到救援的人與他們會合,臉上的神色更加陰沉。
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他一左一右,這兩個人都在防著他,像是怕他跑了一樣,會隨著他位置的轉變,那兩人也更換位置。
而就在剛剛,趁著火勢大,人還少的時候,他有好幾次想要湊近夏黎身邊,完成這次行動的最終目標。
可他一動,那兩人就會變著法的攔住他的去向。
起初白塘還不僅僅著重防著他,也同樣防著趙懷城。
可經過一段時間后,重點提防的人顯然從趙懷城變成了他。
他現在顯然什么都做不了,而且還很有可能已經暴露。
把夏黎推進大火中怕是不成了。
但他必須想辦法離開。
不然真就是等死了。
吳鐵勺滿腦子想的都是盡快撤離,可事情往往事與愿違。
又過了大概20多分鐘的時間,對山火進行撲滅的人員陸陸續(xù)續(xù)的到達。
林子里的人越來越多,場面也有些凌亂。
吳鐵勺眼瞅著附近的人變多,甚至陸定遠已經帶著夏黎準備撤離,他一咬牙,轉身就想趁著人多離開。
可他剛走出去沒多遠,一只手就重重的落到他的肩膀上。
趙懷成眼神陰鷙的看著他,
聲音里透著徹骨的寒意。
“你想去哪?”
吳鐵勺視線越過趙懷成的肩,看到了一臉嚴肅,眼神里帶著憤怒的白塘,朝他們的方向走來,狠狠咬了咬牙。
決定破釜沉舟。
他袖子往下用巧勁兒微微一甩,一包石墨纖維就掉進了他手里。
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借著其他人的視線盲區(qū),把這包石墨纖維往趙懷成兜里塞。
趙懷成本就防著他,怎么可能任由他把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兒的東西,揣進自己兜里?
他當即一手抓住吳鐵勺拿著那袋子黑東西的手腕,語氣兇狠的道:“你做什么!”
吳鐵勺卻視線看向已經走過來的白塘,語氣焦急且驚恐的大叫:“我在趙懷成兜里發(fā)現長得很像機器上面的黑東西的袋子!
他是內奸!�。 �
說著,他抬手就想掙脫趙懷成的桎梏,一副發(fā)現內奸身上的問題,正要被人殺人滅口,奮力掙脫的模樣。
可趙懷成之所以被柳師長踢過來,給夏黎當臨時警衛(wèi)員,就是因為他身手好。
無鐵勺除了做飯做的好,機緣巧合被夏黎給抓去當壯丁以外,武斗能力就很一般。
三兩下的功夫,趙懷成就把吳鐵勺給制服了。
并狠狠地壓在因為山火,此時十分炙熱的土地上。
吳鐵勺:……為什么這一行人都這么能打?!
就剛才吳鐵勺那一嗓子,哪怕大家救火救的熱火朝天,周圍也有許多人聽到他喊了些什么。
不光是白塘,就連夏黎他們這邊也聽到了吳鐵勺和趙懷成的動靜。
夏黎走過去,掃了一眼吳鐵勺手里拿的東西。
接過來仔細查看了一番。
“確實是石墨纖維�!�
眾人猛的轉頭,看向趙懷成的眼神全都不對勁了。
剛才兩人爭執(zhí)的時候,趙懷成背對著白塘,那包黑東西是怎么出來的,白塘并不能確定。
此時他臉色十分難看。
但很顯然,眼前這兩人之中有一個人,甚至他們兩個全都有問題。
夏黎瞥了一眼二人,淡淡的道:“先回部隊吧,到時候一起審�!�
今天狠狠的折騰了一天,干的全是體力活,必須得好好回去休息休息。
審查的事就交給其他人,她等消息就行。
眾人對夏黎這個決定自然沒意見。
山上其他人依舊保持救火行動,吳團長一行200多人護著夏黎,很快就到達了西南兵團正門。
第2439章
不住家屬院��?
離得遠遠的,夏黎就看見兵團門口此時站著一行人。
為首的是一個長得一臉嚴肅,看起來就不怎么好惹的老爺子。
陸定遠也同樣看到了門口的景象。
他微微偏頭,湊到夏黎耳邊,壓低聲音道:“這是咱們兵團的任軍長,估計是來歡迎你的�!�
這年頭雖然知識分子被打壓,但真正有實力的人,地位還是很高的。
尤其是夏黎這種,產出就跟南方的水稻一樣,一年能結好幾季,還每一季都種子爆滿的科研人員,自然更加受人尊敬。
陸定遠并不意外,任軍長會親自來門口迎接夏黎。
夏黎微微點頭,看著前方站在門口一行人最前方的嚴肅老頭,總覺得眼前這位軍人,和陸定遠形容的人師長不太一樣。
嚴肅的有些過分。
哪里看得出來是妻管嚴,甚至因為同樣是妻管嚴而對陸定遠照顧有加?
這明顯就是一個在鋼鐵不過的軍人嘛。
難不成是因為陸定遠自己比較嚴肅,所以能在前面老頭那么嚴肅的表情下,看出和藹可親?
車子很快就到達軍區(qū)正門口。
夏黎他們一眾人下車。
任軍長看到夏黎的那一刻,立刻就伸著手迎了上來。
他臉上頓時露出一個十分和藹可親的笑容,連眉眼都溫和的不像話。
“夏同志啊,已經期待你過來很久了。
這一路上艱險重重,累壞了吧?
我是咱們軍區(qū)的軍長,姓任,是你男人的直系上級。
以后無論在生活上還是工作上,有什么問題都可以來找我,我一定幫你做主�!�
夏黎:……
夏黎繃著一張臉,心里頓時一言難盡。
有點能理解陸定遠當時說起這位任軍長時,為什么會露出一副要說不說,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的表情了。
嚴肅和和藹切換的太過于絲滑,就和老夏頭手里的鞋一樣陰晴不定。
夏黎心里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堆,但面上還是十分能撐得住場子。
她伸出手,一本正經的跟任軍長握手,“那就麻煩任軍長了�!�
任軍長笑著道:“走,去看看我給你準備的房子,你也好早點休息。
接下來你要在咱們西南邊防待許久,要是有不滿意的地方盡管提。”
兩人稍微寒暄了幾句,幾人就再度上了車。
車子進了部隊以后一路向北開,中途遇到的地方,任軍長都一一親自給夏黎做介紹。
軍隊里的配置都是有規(guī)定的,里面的建筑物基本上都是大差不差。
夏黎在南島兵團待了那么長時間,覺得西南兵團這邊的配置,實際上和南島兵團差不了多少。
反正無論是在哪個兵團,在沒有地圖的情況下,靠她自己她都找不到路。
途中遇到一片看著人聲鼎沸,極其熱鬧的建筑群附近,任軍長給夏黎解釋道:“這邊是咱們軍區(qū)的家屬院,嫂子們的脾氣都挺好的。
你要是在這邊有認識的人,或者想交朋友,也可以往這邊轉一轉。
來我們家也可以,你嬸子脾氣特別爽朗,不做作�!�
夏黎余光看到開車的小戰(zhàn)士把唇瓣抿得直直的,好像在憋著什么情緒一樣。
結合陸定遠曾經跟她說過的,任軍長一把年紀還要挨媳婦揍,在門口面壁思過,罰站兩個小時的傳聞。
總覺得這“爽朗”的評價,可能就和王先生評價她“活潑”,是一個程度的等價評價。
車子很快就開過了軍屬大院,夏黎有些奇怪的看向任軍長,“我們不去軍屬大院嗎?”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這次過來雖然是搞研究的,但卻是以隨軍的身份過來。
陸定遠早在他剛剛來到西南兵團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給他們申請家屬院。
任軍長笑了笑,透過后視鏡看向夏黎,眼神里面帶著幾分笑意。
“夏同志不是要求生活質量嗎?
組織既然答應了,自然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一會兒到了地方夏同志再看,相信你一定會對那里的環(huán)境滿意。”
得了這么一句話,夏黎點點頭,雖然心里好奇,卻沒再問其他。
一行車隊幾乎是開到了部隊軍區(qū)大院的最北方。
遠遠的,夏黎就看到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個個都是青瓦房,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但墻壁都被粉刷過,瞅著并不算舊。
人師長指著前面那一片房子,對夏黎道:“咱們西南這邊挨著邊境,就連戰(zhàn)國前軍閥割據的時候,都沒有什么人愿意搶咱們這一片,特別好的房子確實沒有。
不過老蔣和資本家們離開的時候,在這邊也留下來不少好房子。
都是白族傳統(tǒng)建筑,基本上戶型都是三房一照壁,或者四合五天井。
就是那種看著有點像三合院、四合院似的戶型,但是內里還是有些差別。
本來這些房子是充公的,可知道你們要來,我就干脆讓人向外拓科研所的時候,正好把這邊一帶圈了進來。
又讓人仔細粉刷,這樣既讓你們這些科研人員們集中到一塊,方便我們進行保護,又能讓你們的居住環(huán)境良好,不影響科研心情。
咱這待遇要提,就得一起提一下,也省著別人嫉妒不是?”
此時,車子已經從這一片住宅區(qū)的外圍,開進了這片住宅區(qū)的中間。
刷著新漆的青磚瓦房,快速的在車窗外掠過,有種置身于寧靜古代林園的感覺。
夏黎也沒想到,自己提出要好一點的地方住,對方居然給她整出來這么一種特殊的房子。
即便知道這些都是國家分配的房子,不在這邊干活就得收上去。
但她依舊覺得,在如今這種窮困潦倒的經濟大環(huán)境下,任軍長能給他安排這樣的住宿,足夠有誠意了。
她之前還以為,他最多就是給他們分一座比陸定遠現如今的級別,還要高一些的家屬院房子呢。
她笑道:“嫉妒好啊。
嫉妒我就好好干活,在工作能力方面超越我,我就徹底省心了。”
有人能超越她,她這退休也不至于那么難,可以快快樂樂的回家啃老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住的那棟房子,到底是軍閥的還是資本家的。
前者還好,老蔣他們被打怕了,不可能跑回來搶房子。
要是后者的話,79年改革開放,資本家的房子會被還回去一部分。
要是人家來找房子,說不準她還得被人攆出去。
任軍長不知道夏黎想要退休的小心思,只以為她這么說是為了,能激發(fā)其他科研人員的工作積極性,頓時就被她這話給逗樂了。
“這恐怕是有點困難。
華夏上下五千年,在科研領域這么有才華的人,怕是只有你這么一個獨苗苗�!�
各領域都有科研大佬,大家都十分優(yōu)秀,但能像夏黎這樣隔三差五就弄出一個大家伙,平均產出時長不超過一個月的科研人員,還真就僅此一個。
幾人說說笑笑,就在一棟大宅子面前停下。
此時這間宅子大門敞開,露出里面古色古香的場景,視野處能看到的地方,甚至還被種了一盆君子蘭,看起來生機勃勃。
任軍長帶著夏黎從正門進去。
夏黎入眼的就是四方形三面都是房子,紅漆青瓦,雕欄畫棟,墻面雪白,無一不精致,就連小二樓的扶手上都帶著雕花。
而左手邊唯一一面不是房子的墻面,則是一堵墻,上面雕刻著栩栩如生的蓮花石雕,看起來造價就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