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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莫懷古道:“你是跟誰學的武?你師父是當今的那一個?”

    關(guān)山月道:“這無關(guān)緊要,你不必知道,你只知道我殺得了你就夠了!”

    的確!

    莫懷古沒再問,道:“你既視老夫為不共戴天的仇人,為什么不在苗如山叫出老夫姓名之后,當即殺老夫報仇,又為什么不在老夫押你回衙之后,在“簽押房’問話之際殺老夫報仇,而在老夫命人把你打人死牢之后的夜晚來殺老夫?”

    關(guān)山月道:“我只要人知道,是你莫懷古抓了我關(guān)山月,而不愿讓人知道,是我關(guān)山月殺了你莫懷古�!�

    莫懷古道:“是怕傳揚出去,另幾個會有所提防?”

    關(guān)山月道:“那另幾個提防不了,他一個個必得償還這筆血債�!�

    莫懷古道:“那是為什么?”

    關(guān)山月道:“我有我的理由�!�

    他沒有說是什么理由。

    莫懷古沒再問,道:“那也沒有用,等死牢發(fā)現(xiàn)你越獄,再有人發(fā)現(xiàn)老夫遭人殺害,一樣知道是你殺了老夫�!�

    照理說,是如此。

    可是,關(guān)山月說:“不會,殺了你之后,我會再回死牢去,你的人不是從我身上搜出‘西南’甘家的信物交給你了么?你不會不知道‘南霸天’羅家跟‘西南’甘家有什么淵源,也不會不向羅家查詢,等羅家人來保我的時候,我仍在死牢里,而且戴著手銬、腳鐐,有誰會想到是我殺了你莫懷古?即便有人指我,又有誰會相信?更何況又有羅家人作證?”

    看來,十年前的小月,如今的關(guān)山月,不但有好武功,好修為,還有好心智。

    莫懷古為之神情震動,驚聲道:“沒想到姓關(guān)的竟會有你這么一個義子!”

    他突然發(fā)難,這回不再大剌剌的原地不動了,這回他閃身欺進,揚掌就劈,欺進疾如閃電,劈掌掌風凌厲,不但想攻人不備,而且凝足真力想一擊奏效。

    但

    關(guān)山月一聲:“回去!”

    又抬手一抖。

    又砰然大震,莫懷古“哇!”地一口鮮血噴出,一連退了好幾步,差點撞在桌子上,他臉色煞白,神情驚恐:“你,你這身武功是怎么學的?”

    關(guān)山月道:“那是我的事,你不必知道。”

    莫懷古道:“怪不得老夫一直心緒不寧,原來是你……”

    現(xiàn)在知道他為什么會心緒不寧了。

    關(guān)山月道:“那應該是冥冥中讓你知道,報應到了!”

    莫懷古道:“老夫此刻知道,你殺得了老夫,老夫殺不你了,只是,老夫不知道,你為什么還不殺老夫?”

    關(guān)山月道:“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莫懷古道:“這理由可以說么?”

    關(guān)山月道:“當然可以,我問你,十年前被你等帶走的那位姑娘,現(xiàn)在誰手,又在何處?”

    莫懷古道:“老夫不知道。”

    關(guān)山月道:“怎么說?”

    莫懷古道:“十年前事了,老夫就跟他幾個分手了�!�

    關(guān)山月道:“以你莫懷古,應該不用我動手相逼�!�

    莫懷古道:“老夫雖然栽在你手,但還不至于那么不堪,老夫跟他幾個并無深交,甚至于原本互不相識,沒有必要護著他幾個,老夫已是將死之人,也不怕因泄密遭到懲處,沒有理由不說實話�!�

    關(guān)山月道:“你說你等原本互不相識?”

    美懷古道:“不錯,原本互不相識�!�

    關(guān)山月道:“那是怎么聯(lián)手殺人的?”

    莫懷古道:“‘平西王’面諭,要老夫往某處與某些人會合,然后一切行動聽命于某人,其間不得交談,不得互相探詢,任務(wù)一了,立即分手�!�

    關(guān)山月道:“這么說,你等始終不知道各人來自何處,姓甚名誰了?”

    莫懷古道:“不錯!”

    關(guān)山月道:“連那聽命于某人的那個某人,也不知為何許人,來自何處?”

    莫懷古道:“幾個人只知道他叫‘胡子’,其他一無所知”忽一怔,凝目;“老夫等幾人尚且如此,你又是怎么知道老夫的?”

    還真是!

    關(guān)山月道:“我不但知道你,甚至知道每一個,而且知道各來自何處,只是十年為時久,變化大,有的有原處可找,有的已無跡可尋,像你,‘三藩’已平,‘平西王府’已然無人,必得另找線索,沒有想到竟在此地碰上了你,頭一個找到了你�!�

    莫懷古道:“你是怎么知道每一個,而且知道各來自何處的?”

    倒成了他問關(guān)山月了。

    關(guān)山月道:“那是我的事,你不必知道。”

    他話聲方落。

    莫懷古那里又突然發(fā)難,這衣他是全力施為,孤注一擲,希望能保住性命,甚至能扭轉(zhuǎn)劣勢,反敗為勝,殺了關(guān)山月。

    只是,他剛動,關(guān)山月也動了,關(guān)山月比他后動,落后他一眨眼間,這在高手來說,已經(jīng)可以做為勝負的關(guān)鍵一刻了,已經(jīng)足以致命了,但,關(guān)山月比他快,雖是后發(fā),卻能先至,先一步截住了他尚末發(fā)力的凌厲一擊。

    莫懷古畢竟是成名多年的高手,經(jīng)驗、歷練兩夠,疾快變招,連環(huán)攻擊三招,拳、掌、抓近用,招招全力施為,招招致命。

    關(guān)山月的經(jīng)驗、歷練不能跟莫懷古此,但,他是關(guān)山月。

    關(guān)山月也疾快變招,電光石火般,前后與莫懷古互換四招,第五招,在莫懷古要出招未出招之前,一掌按在莫懷古的心口之上,是按,下是拍擊,而且看上去是輕輕一按,只是多了個掌心一吐。

    莫懷古為之身軀猛一震,旋即圓睜雙目,張了嘴,目光發(fā)直,往后一仰,倒了下去,倒下去就沒再動。

    關(guān)山月凝目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莫懷古,臉上冷肅之色漸斂,抬手曲指一彈,桌上的燈滅了,他轉(zhuǎn)身行了出去,還隨手帶上了門。

    第二天一早,一騎快馬馳到了“南霸天”羅家門口,馬上是個中年灰衣漢子,他匆匆下馬,把馬拴在門前拴馬樁上,不經(jīng)通報就匆匆進了羅家的深宅大院。

    顯然是熟人。

    沒一會兒工夫,那名灰衣漢子又從羅家的深宅大院出來丁,匆匆從拴馬樁上解下坐騎,上馬走了。

    與此同時,羅家的邊門開了,蹄聲得得,從里頭出來三人三騎,另外還拉著一匹馬,逼三人三騎是“南霸天”羅強,帶著他一身黑衣的兩名羅家護院,兩名護院鞍旁都掛一把帶鞘的鋼刀,三人四騎跟那灰衣漢子會合,跟著灰衣漢子,一陣風似地走了。

    盞茶工夫之后,這四人五騎到了“巡撫衙門”的邊門,拴好馬之后,四個人又匆匆進入“巡撫衙門”。

    一進這個邊門,就是“提刑按察使司”的所在,那灰衣漢子帶著羅強跟羅家那兩名護院直奔總捕頭莫懷古的“簽押房”。

    說是說一早,其實吃公門飯的這時候已經(jīng)到班了,不管有沒有事,這時候總得各自到班,吃公門飯不容易,就連莫懷古這總捕頭,平常這時候也已經(jīng)坐在“簽押房”里了。

    到了“簽押房”,那灰衣漢子躬身稟報:“稟總捕頭,羅爺親自來了!”

    “親自來了”,可見“南霸天”是不輕易出面的。

    本來就是,“南霸天”何許人?何等身份?些微小事怎么會輕易出面,到“巡撫衙門”這種地方都不輕易出面,其他的地方就可想而知了。

    灰衣漢子恭謹稟報過了,“簽押房”里沒動靜,沒反應,灰衣漢子還待再稟報。

    忽聽有個話聲傳了過來:“這不是羅爺么?”

    循聲望,一個人走了過來,是個微胖老者,看上去比莫懷古小幾歲,也一身灰衣。

    灰衣漢子忙迎過去躬身:“副總捕頭�!�

    敢惰是位副總捕頭。

    羅強也出聲招呼:“譚副座。”

    這位副總捕頭姓譚。

    說話間,微胖灰衣老者已到近前,滿臉堆笑:“今天是什么風,把羅爺給吹來了?”

    羅強沒說話,那灰衣漢子說了:“稟副總捕頭,總捕頭昨天根據(jù)府衙的上報,抓回來的那名海盜一夥的盜犯身上,搜出了一面‘西南’甘家的信物,總捕頭特命延到今天再往司里稟報,另外命屬下今天一早到羅府查問究竟,羅爺說總捕頭抓錯人了,這個人是他請來為女兒看病的,是他的朋友,羅家的恩人,特地親自來跟總捕頭說明,要保這個人出去。”

    微胖灰衣老者忙道:“原來總捕頭抓錯人了,那一定是府衙上報有誤,不管怎么說,是羅爺?shù)呐笥丫秃棉k,總捕頭昨夜沒回住處歇息,許是有什么事出去了,羅爺先請“簽押房”里坐,萬一等不著總捕頭,這事我來辦�!�

    不但客氣,而且周到,這就是“南霸天”之所以為“南霸天”了,連“巡撫衙門”的總捕、副總捕都如此,就難怪“南霸天”跺跺腳,“廣東”一省都會為之震動了。

    說著話,微胖灰衣老者過去推門,門推開了,微胖灰衣老者只顧著讓羅強了,沒往“簽押房”里望,那灰衣漢子也只顧著望羅強了,也沒往“簽押房”里看,倒是羅強,不客氣的要往“簽押房”里走,他看見了,一怔,凝目:“總捕頭!”

    聞言,見狀,微胖灰衣老者、灰衣漢子都忙轉(zhuǎn)臉往“簽押房”里望,都看見了,一驚,都叫:“總捕頭!”微胖灰衣老者頭一個閃身撲了進去,他曲一膝跪地,只一眼,立即臉色太變。

    灰衣漢子跟羅強跟著來到近前,看了一眼之后,羅強的臉色也變了,灰衣漢子忙問:“副總捕頭,總捕頭是……”

    微胖灰衣老者抬眼望羅強:“羅爺應該也看出來了,總捕頭是讓人震斷了心脈!”

    行家!

    灰衣漢子問他,他不告訴灰衣漢子,卻對“南霸天”說話。

    羅強冷然點頭:“不鐠,看來我不必保我那個朋友了。”

    微胖灰衣老者道:“羅爺這話……”

    羅強道:“譚副座不是認為,是我那位朋友越了獄,找到‘簽押房’來,下的毒手么?”

    原來如此,難怪灰衣漢子問他他不理,卻對羅強說。

    微胖灰衣老者忙道:“羅爺誒會了,我是怕我錯了,羅爺是位行家,我是問羅爺是不是也看出來了。”

    羅強道:“不怪譚副匪會這么想,任何人都難免會這么想,看看我那位朋友是不是還在牢里,就知道是不是他越了獄來下的毒手了�!�

    微胖灰衣老者忙道:“不會,不會,要是羅爺那位朋友越了獄,找來‘簽押房’下的毒手,死牢方面早就有所稟報了�!�

    羅強道:“海盜一夥,這一類的盜犯,‘提刑按察使司’一向是打入死牢吧?”

    微胖灰衣老者道:“不錯,我剛說過,是死牢。”

    羅強道:“死牢的犯人,照例該戴手銬、腳鐐,死牢的禁衛(wèi)也特別森嚴,想從死牢越獄,恐怕也不太容易�!�

    微胖灰衣老者道:“不錯,不錯!不容易,不容易!死牢的犯人,從來沒人能越獄,也從來沒有聽說過�!�

    灰衣漢子多了句嘴:“副總捕頭,會不會是‘海威幫’的人……”

    微胖灰衣老者瞪他一眼,叱道:“胡說,這人是羅爺?shù)呐笥�,根本跟‘海威幫’扯不上,‘海威幫’海盜怎么會管這件事!”

    灰衣漢子馬上明白說錯話了,很不安,沒敢再吭聲。

    羅強卻道:“要是這樣,‘海威幫’也一定把人救走了,譚副座還是快派人到死牢去看看吧!”

    微胖灰衣老者忙道:“不必,不必,他是見總捕頭遭人毒手,急了,羅爺千萬別介意,有人劫獄跟有人越獄一樣,死牢方面也早會有所稟報。”

    羅強道:“劫獄、越獄都難免殺人,要是看牢的死了,誰來稟報?譚副座還是快派人到死牢去看看吧!”

    微胖灰衣老者一怔,臉色也一變,但他旋即道:“我不信劫獄,更不信越獄,再請羅爺不要介意,這件事我做主了……”轉(zhuǎn)望灰衣漢子,接問:“還沒有往司里呈報,是不是?”

    灰衣漢子道:“還沒有�!�

    微胖灰衣老者道:“這是總捕頭怕抓錯自己人,為了做事方便,延后往司里呈報,多虧了總捕頭了,羅爺說這個人是羅爺請來為羅小姐治病的,是朋友,這個人身上又有羅家給的‘西南’甘家的信物,加以羅爺又是親自出面,怎么能不信!去一趟死牢,把人放了,帶到這兒來交給羅爺!”

    高!老江湖,老公事,這不就是派個人到死牢看看去了么?一點痕跡都不著。

    灰衣漢子一聲恭應,要走。

    羅強抬手攔住:“慢著!”

    灰衣漢子停住了,望微胖灰衣老者,這是請示。

    微胖灰衣老者則望羅強:“羅爺這是……”

    他是擔心羅強還介意,還不痛快。

    羅強道:“莫總捕頭這怎么辦?抓人的事雖然還沒有往司里報,但是莫總捕頭這事不能瞞,也瞞不了�!�

    微胖灰衣老者神色一松,道:“羅爺就不必為這件事操心了,能進出‘巡撫衙門’下這種毒手而神不知,鬼不覺,絕對是一流里的一流,人也不知道已經(jīng)走到那兒去了,怎么查?又怎么抓?實話實說只是驚人心,添麻煩,司里我自有說詞,好在司里沒有練家子,我怎么說,司里怎么信。”

    全仗他一張嘴了!

    他干嘛認真,干嘛熱心?副總捕頭只有他這么一個,總捕頭一職出了缺,十成九是他升任,莫懷古的死對他沒有壞處,一旦他升任總捕頭,這查案緝因的事就落在了他肩上,他怎么查案?又到那里去緝兇?當然是怎么算了怎么好!

    不關(guān)他“南霸天”的事,能仗姓譚的一張嘴就這么算了,也不會扯出抓人的事,要不然盡管他“南霸天”多么了得,人命關(guān)天的事,死的又是個總捕,尤其遭人毒手的地方是在“巡撫衙門”里,撫臺大人恐怕不敢輕了,加以又有總督在一個城里看著;撫臺大人必得認真不可。一旦辦起來,總是麻煩,所以,羅強在這件事上沒再多說,他道:“總要辦個保釋手續(xù)。”

    微胖灰衣老者道:“羅爺說這話就見外了,這本是瞞上不瞞下的事,既沒有往司里呈報,根本就沒有這回事,辦什么保釋手續(xù)?又保釋誰?”

    是實情,但話說得漂亮!

    羅強道:“莫總捕頭行了這么大方便,譚副座給了這么大面子,羅強我領(lǐng)受了,我看我也不要在這里等了,我跟這位一起去,到死牢領(lǐng)了人就帶走�!�

    “行!”微胖灰衣老者道:“羅爺怎么說怎么是,我得在這兒守著,免得有人來撞見,就不陪羅爺去了,等羅爺帶著朋友走了,他折回來一稟報,我再往司里報總捕頭積勞成疾,因公病故,羅爺就快請吧!”

    好詞兒,保不定莫懷古還可以得到“巡撫衙門”的一番褒揚。

    更不關(guān)“南霸天”的事了,羅強一句話沒再多說,跟著那灰衣漢子出“簽押房”走了。

    往死牢去的路不好走,得經(jīng)過層層盤查,不過有灰衣漢子帶路,這條路就不難走了。

    這“巡撫衙門”的死牢,當真是禁衛(wèi)森嚴,外頭是五步一是碗口粗的木柵一重重,還有四名獄卒看著,只是,暗、臟、臭,像是地獄一角,不像人間地方,讓人受不了。

    在如豆的燈光下,在牢房一角看見了關(guān)山月,好在只是一夜工夫,關(guān)山月還是關(guān)山月,只是坐在一片乾草上,戴著重重的手銬、腳鐐。

    羅強說了話:“先生,我來保你了�!�

    關(guān)山月看見了,也聽見了,他叫了一聲:“羅老爺!”

    他站了起來,鐵鏈一陣響動,聽來嚇人。

    灰衣漢子交待獄卒打開牢門,進去為關(guān)山月卸下手銬、腳鐐,把關(guān)山月帶了出來,道:“羅爺來保你了,你可以跟羅爺走了。”

    關(guān)山月道:“羅爺是怎么知道的?”

    雖然明知,但不能不問。

    羅強道:“先生,咱們出去再談�!�

    是得趕緊出去,這里哪是說話的地方!

    出了死牢,羅強把莫懷古命人拿著“西南”甘家的信物,一早登門查詢的事告訴了關(guān)山月。

    聽畢,關(guān)山月道:“蒙羅老爺跟夫人以那面竹牌相贈,是羅老爺跟夫人救了我,只是,勞動羅老爺?shù)拇篑{親自來,感激之余,我很不安�!�

    羅強道:“先生說什么感激,說什么不安,先生是小女的救命恩人,我應該的,只是,我知道得晚,來得也晚,害先生受這種冤屈,在‘巡撫衙門’死牢受這種罪�!�

    灰衣漢子做事周全,把關(guān)山月跟羅強帶到了一個偏院里,把關(guān)山月的坐騎發(fā)還給關(guān)山月,最后把關(guān)山月、羅強送出了“巡撫衙門”。

    四人四騎上了馬,一名護院有事,先走了。

    望著四人四騎都不見了,灰衣漢子才折回去覆命去了,“簽押房”里見著了微胖灰衣老者,一五一十,稟報清楚。

    聽畢,微胖灰衣老者皺了眉:“這么說,既不是這個人,也不是‘海威幫’,這究竟是誰來到‘巡撫衙門’下的毒手?”

    灰衣漢子道:“副總捕頭,會不會是總捕頭江湖上的仇家,趕巧了!”

    微胖灰衣老者道:“不無可能,你這就往司里報吧!就說總捕頭連日勞累,再洳上一夜沒有歇息,今早在“簽押房”故世�!�

    只有灰衣漢子知道內(nèi)情真象,但是他有把握,灰衣漢子絕不會,也不敢泄露。

    灰衣漢子領(lǐng)命走了。

    微胖灰衣老者望著莫懷古的尸體喃喃道:“總捕頭,不要怪我,這是莫可奈何的事,總捕頭你成就了我譚耀東,我會給你焚香燒紙的�!�

    第一集完待續(xù)

    第

    2

    卷

    第

    一

    章 獄中玄機

    三人三騎,關(guān)山月跟羅強雙騎并轡,那名護院跟在后頭。

    看看離“巡撫衙門”遠了,關(guān)山月道:“羅老爺,我該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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