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這些年,如果不是為了你們姐弟三個,爸早就離婚了。”
“不過,你們也別怨你媽,畢竟是她生了你們,沒有養(yǎng)恩,至少有生恩�!�
“那些年她跟著我,也是吃了不少苦的�!�
“我與她結(jié)婚的時候,剛剛提干,職務(wù)低、工資少、工作忙,成親半個月就把她扔在家里�!�
“每年只能回來一次,一個剛成親的女人,一個人在家?guī)Ш⒆印ⅹ?dú)守空房,不苦是假的。”
“剛熬到可以帶你們隨軍的時候,還沒來得及打隨軍申請報告,我就上了戰(zhàn)場�!�
“上戰(zhàn)場的那段時間,自家男人音訊杳無,整天都在擔(dān)驚受怕中過日子。”
“里里外外全靠她一人苦苦撐著�!�
“看看身邊的同齡人,雖然苦點(diǎn),但至少有個男人在身邊。”
“有男人在,就有主心骨�!�
“她一個人拖著你們姐弟三個,也真不容易�!�
“好不容易回來了,但那時,我已是個廢人�!�
“說真心話,之所以我答應(yīng)每個月給她十塊錢,就是感謝她生了你們?nèi)齻�!�
爸爸真?zhèn)ゴ螅?br />
為了他們姐弟三個,忍了常人不能忍受之辱。
被戴綠帽子,是男人最大的恥辱,是任何男人都不能忍受的,更何況像自己爸爸這樣的大英雄?
可為了他們姐弟三個,他忍了。
徐子梅眼眶發(fā)熱、鼻子發(fā)酸,她重重的吐了口氣才說:“爸,您放心吧�!�
“等您老了,我住您那去,伺候您�!�
呵呵呵。
徐承開心地笑了。
等他老了,他的外孫女、外孫也長大要成家了。
女兒哪來的空閑照顧他呢?
而且,他一個大男人,哪里又用得著女兒來照顧?
徐承覺得這段時間自己的身體也不知道怎么地,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
只是,他不會說讓孩子不開心的話。
“好,等爸活到九十歲的時候,你就來陪爸爸。”
“嗯嗯嗯�!�
在徐子梅的心中,她的爸爸就是無敵之人,別說九十歲,就是一百歲都能健步如飛。
幾十年后,當(dāng)徐子梅看到一百歲的爸爸還能釣魚時,她覺得自己當(dāng)初的想法太準(zhǔn)了。
父女倆正說著話,屋外傳來一聲呼叫:“二鎖哥,你在家不?”
這不是云霞堂嬸的聲音嗎?
徐子梅立即快步走出門:“嬸子,我爸在呢,你怎么過來了?”
看到她,王云霞樂了:“梅子啊,你在家��?你在家,那就更好了。”
“我今天來啊,是有件喜事跟你爸說,你在更好。”
喜事?
徐子梅張張嘴:“啥喜事?嬸子�!�
王云霞與徐子梅一起進(jìn)了屋,見徐承看著自己,便笑道:“二鎖哥,你在家��?”
“我有件事,想與你聊聊。”
“是這樣子的,小鳳與那男的已經(jīng)結(jié)婚,你也應(yīng)該找一個了。”
“我娘家堂妹今年四十二,男人三年前死了,只有一個十七歲的姑娘。”
“她性格非常好,也很孝順,你要是愿意,我領(lǐng)來你看看?”
徐子梅:“……”
——她爸爸剛說不找了,就有人上門做媒了?
“弟妹,謝謝你的好意,我不準(zhǔn)備再找了。”
“有梅子她們姐弟三個,我滿足了。一把年紀(jì)再找,真沒必要了�!�
王云霞一臉烏鴉:“……”
——五十歲都沒滿吧,就一把年紀(jì)?
好吧,人家不肯找,勸也勸不了。
她站了起來:“行行,你要是以后改變了主意就與我說,我那堂妹是真的不錯。”
“謝謝�!�
等云霞嬸走了,徐子梅擔(dān)心地開了口:“爸,您這條件太好了,恐怕以后保媒的會越來越多呢。”
徐承笑笑:“沒事,就說我不找,她們又不能強(qiáng)行嫁給我�!�
“來的人多了,就能把我不找的想法傳出去了,以后就不會有人再上門來了�!�
“你趕緊回去吧,家里還三個孩子呢,難得休息一天,在家好好地陪陪他們�!�
徐子梅三個孩子,一大一小都是女兒。
自小受多了生母的苦,所以她對女兒非常好,兩個女兒也很聽話、很努力。
徐子梅想給自己爸爸做了中飯?jiān)僮�,弟弟今天去了余家,家里就爸爸一個人。
可徐承不讓:“趕緊走吧,鎮(zhèn)上半個小時后有班車,錯過了就得下午了。”
無奈,徐子梅只得走了。
徐子矜可不知道自己姐姐把她給‘賣’了。
為了今晚去做客,她從空間拿了一斤大白兔,又去服務(wù)社買了一斤桃酥。
然后,開始揉米粉。
五點(diǎn)五十,一家五口過去了。
到了姜家徐子矜才知道,今天姜勇軍夫妻請的客人還不少,因?yàn)榇笞郎蠑[了十幾副碗筷。
“葉琳,嫂子來了�!�
“老陸,嫂子,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
姜勇軍看到這一家五口,立即起身朝廚房喊。
很快,廚房里走出一個人,一個長得挺漂亮、皮膚好、個子嬌小的女人。
“嫂子好,我是葉琳,聽我家勇軍說,他經(jīng)常去你家蹭飯,煩你了吧?”
葉琳長得很甜,一笑,兩個淺淺的酒窩。
第227章
去做客
徐子矜喜歡這種笑容從心底發(fā)出來的人。
瞬間,她也笑了:“你這么說,那我就難為情了�!�
“他們肯過去,說明是把我家寒洲當(dāng)兄弟�!�
“初次見面,這是我從老家?guī)淼耐撂禺a(chǎn),做好了,直接吃就是了�!�
葉琳接過大瓷碗,蓋一掀:“哇,好香!這個是糍耙吧,我以前吃過�!�
徐子矜笑笑:“我們那叫豆沫米果,聽說北方那邊叫驢打滾,我這個是米粉做的�!�
“糍粑一般是用糯米蒸熟后打的,與這個不是完全一樣�!�
話才落下,一個高昂的聲音從廚房傳了出來……
“喲,陸營長,你媳婦兒懂得還真多呀!”
“果然,讀過書的人,與我們這些文盲就是不一樣哈!”
隨著聲音,一個高個頭、長相不差的女子從廚房走了出來。
葉琳有點(diǎn)尷尬:“嫂子,這是李珊珊、朱川的媳婦�!�
“你好。”
徐子矜的笑容瞬間收了起來。
雖然這人說話像是在開玩笑,可酸味太重。
這種人,一般來說心胸都不大。
可李珊珊仿佛沒發(fā)現(xiàn)一般,圍著徐子矜打量起來:“都說陸營長娶的小媳婦是個天仙,要我看吶,天仙也比不過你�!�
“小徐,要不是有人說你是農(nóng)村人,打死我也不信呢�!�
“你這模樣兒,可比電影明星還要好看�!�
“怪不得我們陸營長能被你收服�!�
頭一回見面話就這么多,徐子矜真不喜歡。
她勉強(qiáng)地笑了笑:“你說笑了,大家不都一樣嗎?有鼻子有眼。”
葉琳似乎也感覺到了,趕緊打圓場:“快坐下、快坐下,老姜泡茶來了�!�
果然,姜勇軍泡茶來了。
大伙進(jìn)了屋,幾個孩子很聽話地坐在沙發(fā)上,葉琳立即給他們分糖果:“來來來,吃糖�!�
這時,劉子望把手中的袋子交給了葉琳:“阿姨,這是我家阿姨給弟弟的糖。”
葉琳打開袋子一看,竟然是大白兔!
頓時趕緊推辭:“不用不用,這個留給你們吃。”
劉子望馬上說道:“我們還有,我家有好多的糖,我阿姨買的!”
聽到這一句,李珊珊心里又不是滋味了:“小徐,你真是美麗又善良,這東西可不便宜。”
“我家小綿啊,長這么大,還沒吃過這大白兔呢,買這么好東西送人,不簡單吶!”
啥意思�。�
徐子矜正在想如何回答時,葉琳立即從袋子里抓出一大把:“來來來,我家安安也吃不了這么多。”
“糖吃多了,容易壞牙齒,一起吃、一起吃。”
這下李珊珊笑開了花。
不是她沒見過好東西,只是這海市的大白兔,并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更何況……她沒錢!
李珊珊沒讀什么書,相貌不差,但也談不上漂亮。
她與朱川是娃娃親,因?yàn)閮杉胰说淖婺甘呛媒忝茫粴q、朱川三歲,這親就定下了。
否則,她可嫁不了朱川。
朱川家雖然條件也不好,但他的能力還是非常強(qiáng)的。
要不是因?yàn)橹蛔x了半年初中,按能力他早提副營了。
此時朱川還沒來,李珊珊才敢這么放肆。
只是這行為讓兩個男人感覺有點(diǎn)不好,他們對視了一眼,抿了抿嘴,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大家開始喝茶,很快金元忠夫婦也到了。
“曉萍,寒洲媳婦你認(rèn)得吧?”
金元忠看著自已妻子問。
朱曉萍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認(rèn)識,雖然以前沒打過交道,但見過幾次。”
“徐老師你好,我是朱曉萍�!�
朱曉萍隨軍比葉琳和李珊珊早些,徐子矜沒與她打過招呼,但也見過,知道彼此是誰。
“你好,嫂子�!�
一聽這稱呼,朱曉萍立即道:“別別,別叫我嫂子,叫我曉萍好了�!�
金元忠比陸寒洲大一歲、朱曉萍比徐子矜大了四歲,可陸寒洲職務(wù)高,朱曉萍不好意思讓人喊嫂子。
部隊(duì)的風(fēng)俗徐子矜也清楚,她大方的笑笑:“那你也別叫我徐老師了,這樣太生分。”
“以后,我叫你名字,你也叫我名字好了�!�
“對呀,這樣好呢!那以后我就叫你子矜了。”
朱曉萍話還沒說完,李珊珊又搶了話。
徐子矜臉皮抽抽,訕訕地應(yīng)了一句:“行,他們是兄弟,我們也就隨意一些�!�
六點(diǎn)鐘,朱川也到了。
四個好友、四個家,都有孩子,一桌坐不下,孩子就在另外小桌上了。
葉琳的飯菜做得很豐盛,雖然樣式不多,三葷三素一湯,可是量大。
特別是一碗酸菜魚,那是堆了又堆……
“葉琳,你這酸菜魚做得好吃,下回教我做哈,我家朱川最喜歡吃魚了�!�
“我手藝不好,做出來的魚有點(diǎn)腥�!�
李珊珊是個人才,在朱川的面前,完全不一樣,妥妥的賢妻人設(shè)。
葉琳微微一笑:“這個沒啥,就是做之前,放點(diǎn)蔥姜汁與白酒把魚腌一下,腌的時間稍長一點(diǎn)點(diǎn)就好了。”
“哦哦哦,原來是這樣,那下回我試試�!�
男人們在碰著酒碗,朱曉萍是個不怎么愛說話的人,而徐子矜則不知道說什么。
她不喜歡尬聊,于是吃了一會就去管孩子了。
陸寒洲喝了不少,臉紅紅的,不過看樣子他并沒有醉,回到家時還給徐子矜燒了熱水。
“天氣已經(jīng)很暖和了,不用太熱的水�!�
陸寒洲認(rèn)為不行:“女人身子弱,少下冷水,多用點(diǎn)熱水會更好�!�
好吧。
這個男人在這方面非常霸道,徐子矜發(fā)現(xiàn)自已也很享受這種霸道,這是一種她上輩子沒有體驗(yàn)過的感覺。
剛才吃飯喝了幾口酒,現(xiàn)在又泡了一個澡,徐子矜的睡意來了。
打著哈欠、甩掉腳上的拖鞋,倒在床上就睡了。
陸寒洲卻沒什么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