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只見謝瑾淮已經(jīng)眼疾手快地扶著她,擔(dān)心地將她攬入懷里。
這一刻,我分不清臉上的液體是淚水還是雨水。
心底一直堅持的東西,此時徹底崩塌。
我從樓梯上一路滾落,最后重重撞在地面上的石墩才停下來。
身體疼得像是被抽筋拔骨,就連意識都跟著模糊。
沒等我痛叫出聲,謝瑾淮就一邊跑下來,一邊叫我的名字。
“穗穗!”
4.
他連忙打橫將我抱在懷里,大步往車?yán)锱堋?br />
我看著他的眼睛,難免想到曾經(jīng)。
只要我應(yīng)酬,無論多晚,他都會開車來接我,還會備上煮好的醒酒湯。
發(fā)現(xiàn)我回家沾床就睡后,心疼我太累,專門為我去學(xué)按摩。
就連我生理期心情不好,拿枕頭砸他。
他也只是笑著把臉湊過來,問我開心了沒有,還要不要再多砸一下。
我常常感嘆他脾氣太好,就像沒有脾氣。
直到鬼屋那次我才知道,他不是沒有脾氣。
只是能激起他內(nèi)心最嚴(yán)重波瀾的,只有關(guān)于蘇心曼的事。
謝瑾淮開車帶我回家時,蘇心曼就在后座跟著。
直到謝瑾淮在家里幫我處理傷口時,她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放下藥膏,謝瑾淮忍不住說。
“時間太晚了,就讓曼曼住我們家吧�!�
說完,不等我回答,他徑直去客房鋪床,用了我為結(jié)婚準(zhǔn)備的紅色四件套。
甚至擔(dān)心蘇心曼怕黑,把我親手給他做的小燈籠提了過去。
他熟練的程度,仿佛他們是同居多年的夫妻,熟知對方的一切。
蘇心曼身穿白裙坐在紅艷艷的床上,像個出嫁的新娘,沖我挑釁地挑眉。
而我的裙子布滿泥點污穢,看起來狼狽至極。
我冷笑一聲,獨自回到房間。
前腳進(jìn)去,謝瑾淮后腳進(jìn)來。
他似認(rèn)定我在吃醋,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們兩個從小就認(rèn)識,你別想太多行嗎?”
我拿出謝瑾淮之前送我的全新絲綢睡衣,貼心說道。
“她沒有換洗衣服,這個給她穿吧�!�
這次,換謝瑾淮愣住了,他看著我遞來的睡衣,遲遲沒有接。
他依稀記得,我收到這個禮物時有多開心。
甚至舍不得穿,如視珍寶地收在盒子里。
回過神,他從衣柜拿出件我不穿了的短袖,搖搖頭。
“睡衣你留著,她穿這個就行。”
說完,他自顧自將睡衣放回盒子里,眉頭緊皺著。
仿佛睡衣的拱手送人,昭示了我對這段感情的變化。
他不想接受,也不想面對,拿著短袖轉(zhuǎn)身出去了。
一向要黏著我睡的謝瑾淮突然提出睡客廳。
我知道他的心思,但也懶得拆穿。
但凡他上點心,他就會發(fā)現(xiàn)墻上的存錢計劃表被撕下了。
可他沒有。
躺在床上,門外男女的打鬧歡笑聲無孔不入地往耳朵鉆。
甚至清晰聽到蘇心曼故意放大的親吻聲,以及謝瑾淮無奈又寵溺地嘆氣。
呼吸漸重,我緊緊抱緊懷里母親的照片,心臟跳動聲一下比一下大。
半夜,我感受到懷里的照片被人抽走,伴隨一陣鄙夷的嘲諷。
“你和那死鬼母親還真像,眉眼就像個狐貍精。”
我被身旁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嚇到,舉起床頭的臺燈就砸在她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