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

    眼看著肉汁快要滴到面團(tuán)上，秋言連忙低頭把那口肉吃了。

    他抬頭，某人還在笑，根本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秋言：“……”

    無奈，但更多的是好笑。

    怎么就這么笨呀！

    切好的鹵肉被分成兩份，一份做成了涼拌鹵肉，另一份則是切碎了之后，跟切碎的虎皮辣椒混合在一起，秋言做了幾個肉夾饃需要的面餅，不過不多，他們現(xiàn)在的主食是米飯，肉夾饃只能稱之為菜。

    主食配主食，碳水大爆炸。

    嘿嘿~

    除了鹵肉之外，秋言又炒了一碗蝦米，然后弄了個白菜燉肉，將菜端上桌，兩人相對坐下，秋言拿了個肉夾饃，將處理好的鹵肉塞進(jìn)去，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之后一口咬下，美味在口腔中爆發(fā)，再吃一口顆粒分明，香甜軟糯的大米飯，幸福也就是這樣子了。

    金剛巨獸肉出乎意料的好吃，將最后一點(diǎn)湯都用特意留出來的面餅刮了，兩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飽嗝，對視間不由笑了起來。

    休息了會兒，等到肚子沒有那么飽了，兩人站起身，先把吃完飯弄臟的鍋碗瓢盆清洗干凈，用裁下來的獸皮擦干凈桌面上的臟污，把獸皮帕子洗干凈后，秋言伸著懶腰道：“先把豆子拿出來吧。”

    “好�！崩柰鶅ξ锷蕉蠢镒呷�，邊走邊問：“還要拿別的嗎？”

    “就笸籮而已，外面就有不用拿�！�

    秋言往外面走，等黎出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把笸籮清掃干凈，放到了桌子上。

    將曬干的黃豆放到笸籮里，笸籮微微傾斜，將那些可以咕嚕嚕滾下去的圓豆子取出來單獨(dú)放一處，這些豆子一會兒還要經(jīng)過二次和三次的篩選，爭取讓扁平的豆子全部放回桶里去。

    兩人忙了會兒，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山上山下地跑了一趟，把家里曬著的東西全部收了起來。

    太陽落下，屬于白天的光線也逐漸黯淡，月亮掛到天空上，重新照亮了視野。

    兩人說著話，將豆子挑揀完之后，把那些挑出來的圓豆子，又分成了一多一少兩份，用樹干桶放水浸泡著。

    少的那一份是要做成豆豉，等到豆豉曬好之后，可以直接用豆豉做醬油，這種醬油會放不少糖，味道偏甜，跟現(xiàn)代的生抽味極鮮有些相似。而多的那一份則是要制成霉豆，到時候處理好了放在大木缸里面曬醬。

    說實(shí)話，秋言還沒吃過古法制作的咸醬油呢，還挺好奇的。

    黃豆在這邊浸泡著，秋言拿著本子默寫了會兒資料，遇到不記得不確定的地方才打開手機(jī)看一眼，然后拿著筆繼續(xù)默寫下去。

    為了節(jié)省紙張，也是為了節(jié)省墨水，秋言寫的字很小，但這些日子默寫下來，筆里面的墨水仍舊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著。

    秋言其實(shí)有琢磨過，用木炭灰做炭筆的事情，但想想炭筆寫出來的字容易糊，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等到幾支筆都用完了，要是還沒有默寫完全部資料的話，那他就削幾塊木板出來，用指甲刻字。

    又默寫完一頁紙，月亮已經(jīng)開始往正上空的方向挪動，如果按照現(xiàn)代的情況來估計(jì)時間的話，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晚上八九點(diǎn)的樣子。

    白天忙了一天，又耗費(fèi)腦力默寫了這么久的東西，秋言打著哈欠，把本子和手機(jī)往旁邊的凳子上一放，腦袋直接埋到了黑豹的身上，大腦迷糊地瞇了一小會兒之后，小馬甲被人丟到了一邊，漂亮的花豹出現(xiàn)，在獸皮上打了個滾兒，往伴侶的身邊蹭動。

    黑豹睜開眼睛，爪子抬起，搭在了花豹身上。

    也不知道這個動作是給了花豹什么樣的訊號，他立即黏黏糊糊地湊了過來，在上邊的前爪后腿都往他身上搭，就連尾巴也落在了黑豹的身上。

    離得太近了。

    黑豹嚴(yán)肅地思索著，一個豹豹頭出現(xiàn)在視野里，他飛快地舔了下花豹的臉蛋，然后感受著舌頭里的毛發(fā)，再度陷入沉思。

    沉思結(jié)束，他下意識看向浸泡著的黃豆，黑豹嚴(yán)肅地盯了片刻后，悄悄從花豹懷抱中抽身，變成人形找了個東西蓋住了浸泡黃豆的樹干桶。

    這可是用來做醬油的東西，還是別讓毛發(fā)飛進(jìn)去為好。

    早晨，太陽尚被霧氣遮擋在外時，早起的獸人已經(jīng)坐在餐桌邊，喝著豆?jié){吃包子了。

    唔，豆?jié){來源，當(dāng)然是昨天泡好的豆子啦！

    現(xiàn)成的東西，哪怕知道回頭可能要再挑一份泡上做食物，也沒有辦法阻止獸人嘴饞的心思。

    一碗熱乎乎的豆?jié){下肚，秋言拿著舀了一勺豆花，今天的豆花放的是用辣椒炒肉末，然后還多淋了一勺辣椒油，弄得豆花表面紅彤彤的一片，看著就很有食欲。

    吃著香辣的豆花，咬一口皮薄餡大的肉包子，腸胃被早晨的美食撫平。

    困意淡去。

    趁著霧氣還未散，兩個獸人帶著籮筐和藤蔓袋，前往部落之外的采集區(qū)，帶回大量的粉果鋪在平地上曬著。

    霧氣散去，兩人又開始山上山下的，把需要晾曬的食材搬出來。

    需要三蒸三曬的梅干菜經(jīng)過腌制后，已經(jīng)到了蒸第三回的時候，灶臺燃起大火，梅干菜的香味隨著蒸出來的水汽飄散，這回蒸過再曬干后，就可以將其放進(jìn)罐子里，用軟木塞住，放在儲物山洞的架子上了。

    伴著蒸梅干菜的香味，兩人開始收拾豆子。

    早晨吃豆?jié){的豆子，用的是秋言本來打算用來做霉豆的那一部分，這會兒看著依舊能裝滿幾個笸籮的豆子，秋言琢磨了下，還是道：“咱們還是先弄這些，暫時不泡豆子了。老醬還不知道能不能做出來呢，弄多了就浪費(fèi)了。”

    黎在這方面一竅不通，聽到他的話，就把才提出來的干豆子放了回去。

    秋言聽見動靜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黎已經(jīng)把東西拿出來了。

    這動作可真夠快的。

    制作霉豆也好，制作豆豉也罷，都要經(jīng)歷必不可少的一步，那就是煮。

    霉豆的制作步驟簡單些，秋言決定先把霉豆弄好。

    兩個人，一人管一口石鍋，將豆子放進(jìn)去煮熟，差不多四五十分鐘的時間，黃豆變得軟爛之后撈出來放到笸籮里。要煮的豆子不少，這邊讓黎看著火候，秋言進(jìn)山洞拿了幾個粉果出來，帶著大木盆站在長餐桌邊。

    面粉撒入笸籮里，抓幾盆黃豆進(jìn)去，搖晃到每一粒豆子都均勻地裹上面粉，新做出來的木制蒸籠里已經(jīng)鋪了一層稻草稈，將黃豆鋪進(jìn)去，鋪滿一層之后，另一個蒸籠格摞上來，同樣的鋪好稻草，然后將裹好面粉的黃豆鋪進(jìn)去。

    霉豆做好，剩下的就是等待時間的流逝了。

    四層的蒸籠格放在長餐桌上，足足放了五個才將全部的霉豆放下，接著就是做豆豉，豆豉煮的時間就要久一些，將準(zhǔn)備好的豆子放進(jìn)去，小火煮兩個小時之后，還要熄火燜一個小時，之后還要取出來曬干表面的水分，然后才能進(jìn)行發(fā)酵。

    好在，這個制作過程雖然離不開人，但也不用全程守著。

    將豆子放進(jìn)鍋里煮著后，秋言帶著黎開始收拾家里其他的蔬果。

    昨天晚上的時候，黎就去采集區(qū)弄了不少番茄回來，他是真的喜歡酸甜口的食物，秋言看了看天色，見距離中午還早，決定先把番茄醬熬出來。

    家里的番茄不少，清洗就花了他們些時間，秋言中間抽空把蒸著的梅干菜取出來，用笸籮曬著了。

    空出來的灶臺被放上石鍋燒水，等他們清洗完番茄回來，正好用燒開的水燙番茄，將表面的番茄皮去掉。去皮后的番茄切塊，遇到里面有籽的，還要把籽也去掉。

    番茄小塊直接入鍋，開大火煮沸，熬煮的過程中全程都要用鍋鏟攪拌防止溢鍋和粘鍋，等到煮沸后放入食鹽和切好的糖粉，沒有醋，秋言往里面擠了些檸檬汁，最后將灶膛里的火調(diào)小，小火繼續(xù)熬制，直到番茄醬變得黏稠才可以。

    番茄醬熬煮時完全不能離人，而且他們準(zhǔn)備的番茄也不少，也自然需要在這上面耗費(fèi)不少精力和時間。

    本來秋言和黎輪換著，還是可以忙過來的。

    不過半上午的時候，部落里的獸人送了東西過來，這回送的基本上都是些蔬果，豐收季太陽直射的溫度還是挺高的，這些菜不能直接放在外面，黎得先將其搬回來放到儲藏山洞里，不然等他們倆忙完手上的事情再來收，這些菜早就被曬蔫吧了。

    獸人們喜歡拖沓，但忙起來的時候，也是真的干脆利落。

    昨兒黎才聽人說這兩天會送酬勞呢，今天就陸陸續(xù)續(xù)有不少獸人送東西過來。

    秋言聽著外面的動靜，探頭看了兩眼，還看見不少送樹木過來的。

    黎提著裝滿蔬果的樹干桶進(jìn)入儲藏山洞，又將山洞里的樹干桶提出去，秋言都開始擔(dān)心他們家這些樹干桶夠不夠放了。

    先前還想著采集回來的多余蔬果放到山腳山洞，到時候好直接處理了送到曬場去曬呢，現(xiàn)在可好，部落里給的酬勞怕是能把他們需要的蔬菜全部給齊全了。

    他有教大家那么多東西嗎？

    基本上是想到什么就教什么，根本沒往心里去的秋言疑惑。

    不過他這些疑惑，是沒有時間說出去了，秋言將熬出來的番茄醬仔仔細(xì)細(xì)從鍋里刮出來，放到了木罐子里，仔細(xì)塞緊軟木塞之后，繼續(xù)熬煮。

    番茄醬熬煮的過程中，旁邊的豆子也煮的差不多了，秋言用干凈的鍋鏟扒拉了兩下豆子，將灶膛里燃燒的柴火退了出來，蓋蓋燜著。

    準(zhǔn)備的番茄全都熬成了醬，木罐子擺滿了櫥柜的臺面，秋言將其全部送進(jìn)了儲物山洞里，只留下最先做好的那罐子番茄醬。

    時間已經(jīng)臨近中午，秋言開始做飯。

    有番茄醬這個現(xiàn)成的新鮮事物在，今天的午餐當(dāng)然是跟番茄醬有關(guān)了。

    揉出手抓餅的餅皮，煎熟之后在手抓餅上打一個雞蛋，在雞蛋上抹上一層番茄醬之后，把煎好的肉片和蔬菜放上去，卷起手抓餅放在旁邊，在餅皮表面稍微撒一點(diǎn)點(diǎn)辣椒粉。

    秋言還做了幾個沒有撒辣椒粉的手抓餅，沒有了辣椒粉的影響，手抓餅里屬于番茄醬的酸甜香十分濃郁可口。

    黎是習(xí)慣性地拿了放辣椒粉的那一份，吃的時候本就驚為天人了，在秋言的推薦下拿了個沒有撒辣椒粉的手抓餅，又被那純粹的酸甜香降服。

    秋言看著他饜足的神情，無聲笑了笑，將煎好的雞蛋取出來，在上面抹上一層番茄醬，同樣是十分好吃又下飯的菜。

    旁邊灶臺上的豆子，已經(jīng)被端到另一邊的桌子上去了，另一個灶臺上的米飯已經(jīng)蒸好，秋言和黎端著碗筷，夾一個抹了番茄醬的煎蛋放到米飯上，就著番茄的酸甜味，一個雞蛋就能吃掉碗里三分之一的米飯。

    吃完飯后午睡了一會兒。

    幸運(yùn)的是，中間沒什么獸人過來送東西，當(dāng)然，也可能是黎提前跟他們說過了。

    秋言也沒有問。

    飽足的睡了一覺，哪怕這個時間很短很短，秋言還是覺得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他打著哈欠變回人形，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后，先去看在鍋里燜了挺久的豆子。

    先前熬煮的時候，鍋里剩下的水就不多了，燜了這么久，已經(jīng)看不到明顯的水，秋言將燜好的豆子放到笸籮里鋪開，放到這邊的曬架上，跟著蝦米一起曬著。

    這可是之后要用來做醬油的食物，秋言可不放心放到山下去。

    仔細(xì)地將還有不少水分的豆子鋪平，秋言看了會兒后，進(jìn)山洞的儲物間找了找，將那塊要用來做門窗的獸皮給拿了出來。

    黎看見他拿這塊獸皮，還以為是要做門窗，下意識上前道：“我現(xiàn)在就開始弄。”

    “沒事，那個不著急�！�

    秋言拿著獸皮往曬架邊走，用透光的獸皮比劃了下笸籮的大小，拿著刀裁了幾塊比笸籮要大幾圈的獸皮下來，他將多余的獸皮塞給黎道：“剩下的要是不夠用的話，門窗就用別的獸皮弄一下，只要廚房那里的窗戶夠用就行�！�

    他們家現(xiàn)在這個遮雨棚的門窗可比之前那個要大得多，秋言還真估不準(zhǔn)需要的獸皮大小。黎自己是知道這獸皮有多大的，想了下道：“窗戶是夠用的，門的話，只一半用這個怎么樣？”

    咦？

    秋言眼睛微微一亮，將大小合適的獸皮從笸籮上取下來，轉(zhuǎn)頭期待道：“那就上半部分用這個獸皮吧，下半部分用木板封起來可不可以�！�

    黎不明白秋言為什么忽然這么開心，不過見他想要那種木門，黎點(diǎn)頭道：“弄起來簡單，我一會兒弄塊木板安上去就好�！�

    “嗯嗯！”

    秋言點(diǎn)著頭，難得催促他：“現(xiàn)在就做好吧。”

    黎看他這樣，只好先去做木門。

    秋言跟在他身邊轉(zhuǎn)了兩圈，在遮雨棚的柜子里找到了之前第一次準(zhǔn)備收拾硬木時，找阿儺定做的錐子。錐子前端是極其鋒利的，秋言拿著錐子在剛切下來的獸皮上扎洞。

    這種透明的獸皮方便太陽曬東西，不過密閉性太好，得多扎一些孔洞，方便水汽蒸騰出去。

    第107章

    扎滿均勻孔洞的獸皮被蓋在了曬著豆豉的笸籮上。

    秋言蹲在旁邊看黎收拾木頭，門框和窗框是之前就做好了的，不過因?yàn)榍镅院鋈徊玫袅艘徊糠值墨F皮，剩下的不夠做門了，這會兒黎正在往門框中間的部位安上一根橫木，等到將橫木固定到木框里，黎將切好的木板釘在木框的下半部分。

    這塊木板有一節(jié)超過了木框正中間的橫木。

    秋言在旁邊看著沒吭聲，等到黎將獸皮往木板上固定的時候，明白了他這么做的目的。

    等到將獸皮固定好之后，黎又弄了個小一號的木框，從里側(cè)推進(jìn)去，再度釘入木釘，將獸皮夾在兩個木框之間。

    秋言拿著刀，仔細(xì)將多出來的那些獸皮削掉。

    窗戶和門框差不多的做法，也是先將獸皮固定在窗框上之后，再塞一個小一號的窗框進(jìn)去，將獸皮死死夾在中間。

    兩人固定門窗的時候，又有獸人過來送酬勞，這回送的是柴火，他們朝著在忙的兩人喊了一聲，將木頭丟在林子里，就沿著石板山路下了山。

    秋言和黎固定好門窗，拎著骨刀去砍那些木頭。

    秋言不管弄什么，都喜歡用容器裝起來，獸人們送來的木頭里，質(zhì)地緊密的那些，全部被兩人掏空做成了桶盆或者大小不一的罐子，一個個洗干凈里面的灰塵，跟粉果一起在平地上攤開晾曬，剩余的木頭則是全部砍成了適合燃燒的木柴，堆在了沒有鋪石板地面的平地上。

    遮擋太陽的樹枝被砍掉一部分，陽光暢通無阻地落在那些樹枝上。

    送來的蔬果用樹干桶裝著，送到了儲藏山洞里，那些肉也被放進(jìn)樹干桶里，蓋上木制的蓋子，由黑豹送往懸崖山洞那邊冷凍著。

    時間在忙碌中過去得飛快。

    像是一眨眼，就到了獸神節(jié)這天。

    月亮垂落在西邊，朦朧的天光亮起時，整個部落都隨之熱鬧了起來。

    哪怕聽不懂獸語中的意思，也能辨別出那當(dāng)中無法分割的歡喜，小幼崽的歡笑聲像是從四周聚集，又像是從中心散開，今天是歡慶的一天，所有的忙碌都會被暫時放下。

    秋言和黎把要曬的東西搬出來，然后帶著昨天就清點(diǎn)好的食材下山去。

    這是沒有霧氣的一天。

    兩人下山的時候，太陽還沒有冒出頭，以往寂靜的山林里忽然冒出了許多身影，他們剛剛順著石階路往下走沒多遠(yuǎn)，就看見前方有好些獸人嬉笑而過。

    對了。

    今天也是沒有領(lǐng)地之分的一天。

    獸人們自由穿梭之時，自然是選擇距離部落中心最近的道路。

    也是今天，秋言才知道，原來跟他們住在同一座山上的獸人這么多，以往他和黎在山間忙忙碌碌，幾乎要以為這片地方只有他和黎兩個人呢。

    兩人的腳步聲湊近，前方說笑的獸人停下腳步轉(zhuǎn)頭。

    看見他們，大大咧咧的獸人哈哈一笑，上前順手就接過了黎手里的食物，半點(diǎn)不見外地看了眼，道：“這些日子我們可要被你們家的香味饞死了，今天還等著你們倆露一手呢！”

    秋言聞言笑道：“今天準(zhǔn)備了很多東西，我基本上都會做一份�！�

    黎在旁邊道：“不過你得守我們家灶臺前，每份數(shù)量都不多，吃不到可就沒了�！�

    那獸人聞言拍拍胸脯：“放心吧，指定不挪步。”

    聽著他的話，跟他一起下來的獸人沒好氣地錘了人一下，笑著打趣黎和秋言：“秋會做那么多食物，一直忙的話，就沒時間玩了吧？秋你脾氣也真好，這都不罵黎幾句�！�

    黎：“……”

    “不是，讓你吃還不好呢？”

    居然給他招罵！

    秋言手里的東西也被人接了些過去，他笑著牽起黎的手晃了晃，“放心吧，我們都商量好了，一定會玩開心的�！�

    ……

    眾人說說笑笑地下山。

    山下，祭臺前，涼河邊，一個個灶臺間隔著數(shù)米被壘了起來。

    這些都是獸人們昨晚連夜準(zhǔn)備的。等到獸神節(jié)過去，壘起來的灶臺就會被推倒。秋言他們家分到的地方，在祭臺的正前方，按照獸人們的說法，這里是獸神投以注視最多的地方，獸人每年都要在這里展現(xiàn)他們的幸福生活，與獸神一同歡慶這個美好的日子。

    而食物，是最基礎(chǔ)，最不可抗拒的幸福。

    今年這個位置，自然是分給了最神奇的獸人。

    秋言在涼河部落生活四個月了，他在這里認(rèn)識了很多陌生的獸人，但同樣的，也有很多獸人不曾見過他。不過他們不認(rèn)識秋言，卻是認(rèn)識黎的，他們知道，黎成功成為神奇亞獸人的伴侶。

    因而在看見兩人出現(xiàn)的時候，立即就吸引了絕大部分獸人的注視，好奇心重的獸人直接就朝著祭臺的方向而去了，能夠飛翔的鳥獸人慢悠悠地張開翅膀，落在了樹梢之上，歪著腦袋看著在祭臺正前方停下的人。

    秋言跟送他們過來的獸人道過謝之后，跟著黎一起，把他們帶過來的東西整理好。

    以前習(xí)慣于就地折騰的獸人們，在今年多了很多新鮮的東西。

    灶臺，石鍋。

    桌子，板凳。

    提前削好的木簽子用敞口的大木罐裝著，放在了灶臺前桌子上的一角，這是為了方便獸人們吃飯準(zhǔn)備的，免得大家直接用手抓，食物不干凈不說，手也弄得油乎乎臟兮兮的。

    灶臺兩側(cè)也放著桌子，這是為了方便獸人制作食物。

    這些桌子和凳子，包括削好的木簽子，都是由大山洞制作的。他們作為被部落供養(yǎng)的存在，也承擔(dān)了部落集體活動時的所需。

    除了這些，柴火、飲用水，也都準(zhǔn)備齊全了。

    秋言本來就琢磨著，今天多做些食物，隨便哪個獸人看了，學(xué)了去，依照部落里的習(xí)慣，總會在無聲無息間擴(kuò)散開的。

    因而他和黎準(zhǔn)備了很多的食材，在將帶下來的東西收拾好之后，兩人又往家里跑了兩趟，直到將全部的材料都安置過來。

    阿巫慢吞吞地走過來，看見這一幕，頓時就笑了：“你們今天這是不打算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