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黎:“好��!”
感覺每次喝到微醺后,飯菜都要更好吃一些,黎已經喜歡上在飯桌上喝酒了。不過秋不是很喜歡,所以他們偶爾才會喝一小碗。
秋言也是看著今天晚餐又是蛇肉又是菌菇的,就感覺不配點小酒差了些什么,見黎這么高興,他不由彎唇笑起來,進山洞里取了一罐子果酒出來。
他們兩個喝的果酒,都是小罐子裝的那種,之前用大酒桶釀的酒被秋言收了起來,他感覺那個酒度數(shù)要高許多,現(xiàn)在的他和黎都不適合喝。
酒這種東西,喝到微醺剛剛好,多了就過了。
黎抬頭看了眼,“嗯?之前那罐子喝完了嗎?”
秋言:“對,今天喝個新的�!�
他給罐子做標記,就標記一下里面是什么東西,像是這種果酒,每一個罐子里的水果材料都不一樣,每次都能喝到不太一樣的味道,也是一個新鮮。
黎回憶了下,問道:“家里是不是沒多少果酒了?”
“還有個六罐吧,之后得節(jié)省著點喝了。”
黎不想節(jié)省,他選擇解決問題:“溫泉山那邊應該有果子,我改天過去找找。”
秋言:“……”
他好笑又無奈地看了黎一眼,“就算找來了,咱們也釀不了多少,家里的糖是有限的�!�
啊——
黎失落。
秋言有些受不了他這個神情,伸出手捏了捏黎的臉頰肉,說道:“等把地里的事情弄完了,我去找找草藥,咱們發(fā)酵一點酒曲在家里,到時候用米釀酒喝�!�
米酒的時間越長,度數(shù)越高,要是挑揀合適,他還可以釀一些四五十度的高度白酒,這樣之后再弄什么需要用酒的吃食,也不用琢磨著獸神保佑了。
華夏人當久了,總覺得依靠神明不靠譜。
黎哪里知道他都想到哪里去了,聞言第一反應就是之后不用擔心沒酒喝了,歡喜點頭:“好啊�!�
秋言被他勾得心癢癢,忍不住彎腰湊近在人臉上啾啾親了兩下,然后在黎伸手抱他之前,動作靈巧地溜走了。
“鍋里燉著的口味蛇應該能吃了,我先去看看。”
看著秋言快速進入山洞,黎站起身跟著進去,雖然是為了好吃的,但沒親回去依舊讓人不開心。
秋言到底沒躲過黎的親親。
頂著紅撲撲的臉頰,將鍋里的口味蛇盛了出來,秋言開始做菌菇。
雜菌煲弄起來簡單,沒一會兒就弄好了。
腌好的雞腿肉放入鍋中炒熟,放入香菇片和蒜末韭菜碎一起爆香,將炒熟的雞腿肉放進去,放入生抽食鹽調味上色,出鍋時在上面又撒了一點韭黃碎,增添一點色彩。
香菇滑雞也做好,秋言正準備將剩下一道素菜也弄了,黎就端著鹵汁鍋進來了。
秋言放下手里的東西,隨口問了句:“好了?”
“嗯�!�
黎將鹵汁鍋放下,拿了個碗去夾里面的蛇排。
秋言趁著他夾蛇排,往鍋中放油燒熱,油溫差不多時,手邊也放了一碗蛇排,秋言將蛇排放進鍋里小火慢炸,撈出后等油升溫,又復炸了兩次。
隨著油炸,整個山洞里都蔓延著蛇排的香味,讓人口齒生津。
炸好的蛇排放到碗里,然后撒上花椒粉和胡椒粉,黎在旁邊看著,意識到這樣就好了,說道:“一會兒吃的時候,把辣椒粉也拿出去吧�!�
要是想吃辣的,還可以自己加。
秋言笑起來,“好,你現(xiàn)在就可以端出去,我這里就一個素炒了。”
“好嘞~”
黎端菜出去,秋言將切好的香腸放進鍋里炒香,然后放入菌菇和白菜心,炒熟后盛出,端著走出了山洞。
黎已經把其他菜都擺好了,包括米飯和酒水,正眼巴巴地瞅著桌上的菜,看見秋言出來,立即迎上來,端走了他手里的素炒放到桌上,順手給秋言拉開了凳子,殷勤得不得了。
秋言:“……”
之前帶他看的那部電影還是太全面了。
腹誹歸腹誹,嘀咕歸嘀咕,面對黎的殷勤,秋言十分受用。
餐桌上五道菜看著都很不錯,黎視線轉了一圈,還沒有挑好先吃哪一道呢,面前就放了一碗鮮美的菌菇雞湯。
那就喝湯吧。
鮮美的雞湯入腹,瞬間安撫了饑腸轆轆的腸胃,被美食迷花了眼的黎定了主意,決定從左吃到右,第一道就是椒鹽蛇排。
經過油炸的蛇排外皮香脆,內里肉質細膩富有彈性,滿是鹵味的香辣咸香,表面裹著的椒鹽更是給他增加了些許層次感,完全可以稱一句人間絕味。
秋言吃的是口味蛇,蛇肉經過燉煮后,那股子韌勁早就淡化了不少,將蛇肉本身的細膩緊實展現(xiàn)得恰到好處,只是輕輕一咬,蛇肉脫骨而出,甘香鮮嫩,辣味十足讓人欲罷不能。
兩道蛇肉都是絕佳的美味,配著鮮美出名的菌菇菜系,再時不時喝一口度數(shù)輕微的果酒,這一頓飯讓人美得仿如在天上。
本來秋言跟黎的習慣,是每頓只喝一小碗酒的,但是晚餐實在是太好吃了,解決完蛇肉,還有絲毫不遜色的香菇滑雞和菌菇燉雞,以及清甜爽口的素炒,大概也是上了頭,最后把那一罐子酒喝了個干干凈凈。
兩人稀里糊涂地吃完飯,倒也記得洗碗收拾家里,忙完之后脫掉衣服往火炕上一躺,彼此依靠著就這么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秋言瞬間驚醒,急急忙忙地就下了炕往外面跑。
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打著哈欠見他出了山洞,拎起旁邊的獸皮大衣追了上去,在山洞口將大衣給他裹上:做什么呢,那么著急?”
秋言推開遮雨棚的大門往外一看,松了口氣,往黎的身上一靠,帶著些虛脫地道:“我還以為醬缸沒搬回來�!�
別的東西在外面過一夜也就算了,醬缸若是放在外面過夜,受了露水又被凍了的話,那他過去幾個月的忙碌就都功虧一簣了。
黎抱著人回臥室,懶洋洋地打著哈欠,“我后半夜起來看過了,東西都收了,你別擔心�!�
他不容易睡沉,稍微睡了一兩小時,醒來雖然還暈乎著,但大腦是能正常運轉了的,因而當時就檢查了一遍家里。
秋言靠在他身上,被他這個哈欠帶動了,哈欠連天地道:“我就半夢半醒的,夢里一會兒是醬缸沒搬回來,里面的醬廢掉了,一會兒是搬回來了,但搬晚了,給我嚇夠嗆�!�
黎順著他的脊背摸了兩下,“不怕不怕,再睡一會兒,都是做噩夢呢。”
“嗯……”
秋言本來就困,被黎這么一哄,很快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半上午的時間了。
秋言跟黎伸著懶腰,感覺也不怎么餓,隨便熱了些包子,一邊吃一邊規(guī)劃今天要忙的事情。
包子吃完,就帶著骨刀出了門。
先是去準備養(yǎng)牛羊的谷地,這邊的柵欄都已經做好了,現(xiàn)在就是給牛羊弄一下睡覺用的棚子。
說是棚子,其實也是四面俱全的,地上還鋪了一層稻草,省得暴雨期或者寒季把它們凍死了——來自秋言的擔心。
牛羊雖然是同一個棚子,但規(guī)劃給羊住的地方要矮一些,這是為了避免出現(xiàn)牛橫沖直撞下,羊沒處躲被撞死的可能——同樣來自秋言的擔心。
黎欲言又止。
其實吧,那些羊也就在他們面前好欺負。
眼看著秋言因為去年抓羊的事情,已經有了刻板印象,黎摸摸鼻子假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跟著秋言制作牛羊棚。
搭建棚子是去年就做順手了的,秋言跟黎很快完了工,準備去修豬圈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秋言問黎:“你餓了嗎?”
黎搖頭。
秋言也不餓,看他也搖頭,就道:“那我們先把豬圈圈好,然后回來吃飯,吃完飯再做豬窩。”
黎:“好�!�
養(yǎng)豬地和養(yǎng)雞鴨的地方不遠,這邊就一塊十平方米左右的空地,秋言準備在這里弄一個豬棚,周圍再圈一圈空地,留給豬活動。
他們現(xiàn)在弄的,就是周圍這一圈。
打木樁做圍欄,忙忙碌碌,下午也過去了一小半時間。
等到將豬圈的圍欄門裝上去,兩個人這回是真的餓了,放下骨刀回家去吃飯。
吃完飯,人就懶怠了。
花豹在獸皮毯上伸著懶腰,就地一躺,歪扭著身子沒有兩秒就睡著了。他睡著后隔了一會兒,黑豹從山洞里走出來,湊到花豹面前聞了聞,給他舔了舔嘴邊的毛發(fā),在他身邊規(guī)規(guī)矩矩地趴了下來。
這樣規(guī)矩的大黑豹子,躺了沒多久,被花豹的后爪踩住了腰,他睜開眼睛,迷茫地看著前方愣了會兒神,慢吞吞地就著花豹的后爪側躺下來,抬起爪子將其往懷里團了團,限制了花豹胡亂伸展的自由。
花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限制,被他團在懷里,自顧自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小肚子一起一伏,尾巴也偶爾晃動兩下。
黑豹的腦袋壓在爪子上,閉上眼睛。
睡醒時太陽已經落山。
天黑不干活。
秋言拉著黎做飯。
昨天吃的菌菇燉雞還剩了些湯,秋言用湯煮了一碗面,又炒了幾個小菜熱了些包子,就著太陽的余暉吃了個肚兒圓。
一天過去得飛快,第二天起來,他們的作息又恢復了正常。
早餐后,接著昨天沒有忙完的,把豬棚給修好了,又在里面布置了食槽和水槽,角落里鋪了一層稻草,準備給豬取暖睡覺用。
秋言在豬棚里轉了圈,在豬棚角落的位置開了個洞,又在那個洞后面挖了個深坑,在坑上面鋪好木板。這樣一來,以后搞衛(wèi)生的時候,豬棚里的糞便就可以直接推到坑里去了。
秋言很滿意。
黎奇怪:“豬會在窩里上廁所嗎?”
秋言:“會吧,我奶奶以前養(yǎng)的豬,就會把豬圈弄得又臟又臭�!�
黎還是疑惑,不過有經驗在這,他就覺得,可能豬就是比較不愛干凈吧。
所有的養(yǎng)殖圈都準備好了,秋言興致勃勃:“走,我們逮它們去�!�
“好�!�
黎很快就把那點疑惑拋之腦后,跟著秋言出了部落。在安全區(qū)里轉了圈,他們很快就順著味道找到了一頭牛,定睛一看,那牛后大腿上還有幾道淺淺的爪痕,正是之前黎留了印記的牛。
獸人的忽然出現(xiàn)嚇了那牛一跳,處在孕育期的動物都是暴躁的,遵循本能地躲避了片刻,發(fā)現(xiàn)這兩個獸人沒有離開的意思之后,它立即就暴怒地沖了過來,來勢洶洶,黎讓秋言往旁邊躲一躲,自己直接就沖了上去。
想要將獵物活捉的難度可比殺死高多了,至少這樣一來,黎就不能使用獸形。
花豹在旁邊探頭看著,已經做好了那牛一旦逼近黎,就沖出去將其撞開的準備。結果定睛一看,身形高大的獸人三兩下就跳到了樹上,長手長腳的,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在樹上一蕩,就落到了那頭母牛的背上,抬起手朝著母牛腦袋用力一敲——
“嘭�!�
大腦暈乎乎的牛直接就跪了下來。
秋言:“……”
他還是低估獸人的本事了。
黎一抬頭,就看見花豹站在樹邊探頭,毛乎乎的臉蛋上,愣是擠出了‘震驚和茫然’。
黎失笑,“秋,把獸皮帶給我�!�
哦,對。
秋言回過神來,叼著獸皮帶跑到黎身邊,圍著那牛轉了圈問道:“有什么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黎想了下,抓著牛角往側邊一用力,將其側躺著放倒,說道:“你幫我壓著他。”
“好哦。”
花豹試探著邁了邁爪子,避開母牛的肚子,坐在了它前肩胛骨的位置,低頭嗅了嗅母牛的氣息,很好,還很健康。
母牛看著花豹的大腦袋湊近嗅來嗅去,哪怕大腦還暈乎著,也動作劇烈地掙扎了起來。
秋言不是黎,這猝不及防一下,他差點沒壓住。
被嚇到的花豹抬起爪子,用力按在了牛頭上,側著頭去看黎,就見他穩(wěn)穩(wěn)地抓著牛蹄,半點不受掙扎的影響。
嘖嘖,不愧是黎。
黎很快就綁好了牛蹄,示意秋言可以起身了,抓著牛蹄一用力,直接將偌大的母牛扛到了肩膀上。
忽然騰空,母牛嚇得胡亂掙扎,偏偏蹄子被綁著,又被黎抓住了,愣是沒能從他肩膀上摔下來。黎看他掙扎的厲害,匆忙朝著秋言說了句:“我先送它回去�!�
秋言站在原地,看著黎扛著牛消失在森林中,低頭舔了舔爪子,金眸還是茫然的。
剛剛那頭牛,都有黎兩三倍大了。
雖然平日里經�?负苤睾艽蟮哪绢^,但還是扛牛給人的視覺沖擊更大。
過了好一會兒,秋言總算從方才的沖擊中回過神來,他在森林里漫無目的地轉著,看見了一叢竹葉,他湊近仔細看了看,確定這就是自己熟悉的那個淡竹葉,干脆變成人形,采摘了一些②。
酒曲的制作材料里,就有這個淡竹葉。
抓著一大捧淡竹葉,秋言在森林里找了找,找到一根藤蔓。
這藤蔓看著很細,應該是今年新生的,他扯了扯確定韌性后,指甲彈出割了兩根下來,將淡竹葉捆好放在旁邊。
“秋。”
黎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秋言一抬頭看見黑豹來了,立即變成獸形,叼起地上的淡竹葉跑過去。
黎疑惑地看了眼他嘴里的草,問道:“這是什么?”
秋言含含糊糊解釋:“叫淡竹葉,做酒曲用的�!�
黎聞言就來了興趣,湊近多看了幾眼,問道:“這些夠用嗎?需不需要我抓了豬和羊之后,再來采摘一些?”
秋言:“先弄這些吧,要是少了,之后再做也來得及�!�
“也是�!�
黎暫時放棄了多弄些的想法,現(xiàn)在的主要目的,是將豬和羊抓回去。
豬是之前就尋摸到了巢穴的,兩人直奔那邊。
又是幾天時間過去,豬崽子已經開始出來活動了,黎看了下不遠處的母豬,扭頭對秋言道:“我先把你送到樹上去吧�!�
秋言:“……”
他開始思索自己過來是不是有些礙事。
黎見秋言點了頭,變成人形,抱起同樣變成人形的秋言,上了附近最粗的一棵樹,說道:“一會兒我去拎豬崽子,你幫我看看那母豬的動靜,這玩意兒撞起人來怪疼的�!�
同樣是帶崽的,讓黎來選的話,他寧愿去惹母牛,也不想搭理母豬。
“好�!�
秋言應了聲,認真地看著不遠處的母豬。
黎沒有下樹,他順著茂密的樹冠直接跳到了另一棵樹上,一點點摸到了豬崽附近,趁著母豬沒有注意,一個倒掛下去,一手一只豬,憑借著腰腿力量,要把自己蕩回樹上。
母豬敏銳,聽見動靜,瞬間就撞了過來。
秋言下意識前傾身子,“往右邊一點�!�
黎背對著那母豬,聞言也不知道怎么弄的,還真就往右挪了些,跟沖撞過來的母豬擦過,母豬刨著后腿,兇性十足地看著樹上的獸人。
秋言皺著眉,再度往前走了幾步。
他忽然想起來,在現(xiàn)代世界,野豬是極其兇悍的生物,而且這種生物成群結隊,遇到野豬群,哪怕是猛虎和狼群,都不會愿意與它們交鋒。
這里只有母豬和幼崽……可能是獸世野豬的習慣不一樣吧。
秋言心里想著,緊緊盯著黎那邊。
那頭母豬已經開始撞樹了,黎坐在樹枝上倒是沒什么反應,用獸皮帶捆住小豬崽,將其掛在高處的樹枝上,盯著下面的野豬陷入沉思。
秋言大概猜到他在發(fā)愁些什么,小心翼翼地往下挪了兩根樹枝,然后朝著野豬那邊大喊了兩聲,野豬的注意力被吸引,注意到了秋言這邊。
它沒有去秋言那邊的意思,畢竟樹上還掛著它的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