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秋言疑惑地歪了下頭,“不是說貓科甩尾巴是挑釁嗎?”
“呃……”
黎想了下,給他解釋:“挑釁時的甩動很有規(guī)律,也不會翹這么高,他這樣……大家看了最多覺得他腦子不好�!�
秋言:“……”
秋言深吸一口氣,“那還是改了吧�!�
被當(dāng)作腦子不好也不行�。�
黎見他這態(tài)度,就道:“那我回頭糾正糾正,不過得說好,秋你不能看見他甩尾巴,就去抱他親他�!�
“我發(fā)誓�!睘榱酸提痰奈磥恚�
黎看他這認(rèn)真的模樣,不由得嘴角上翹,將秋言拉到面前,湊近親了親,“倒也不用這樣。”
秋言:“……”
秋言抬手擋住了幼崽布靈布靈的大眼睛。
秋栗子疑惑地歪了下頭。
蘸料準(zhǔn)備好,蛋餃和肉一起放入鍋里。
肉片輕薄,進(jìn)入骨湯中沒一會兒就熟了,秋言夾出來,放到了秋栗子面前的碟子里,秋栗子看看阿爹阿父的動作,然后將碟子里的肉肉,叼到旁邊有麻醬的碟子中,然后拖動邊緣處,低頭吃飯。
香香的肉肉,配合著香香的麻醬,秋栗子吧唧吧唧吃得十分歡快。
相較于他,秋言他們手上的蘸料就要豐富一點(diǎn),除了基礎(chǔ)的蔥蒜末和麻醬香油,還有紅彤彤的、看著就格外有食欲的辣椒油。
蛋餃?zhǔn)炝恕?br />
夾出來的蛋餃很燙,蛋皮柔軟,肉餡筋道,混著醇厚的湯汁,吃得人心生歡喜。
秋言看秋栗子很喜歡蛋餃,又給他多夾了兩個放在旁邊晾涼。
他這邊才夾過去,碗里一重,抬頭,是黎夾過來的蛋餃,相視間兩人不由嘴角上翹。
蛋餃好吃,其他的肉和蔬菜,也不遜色半分。
等到把準(zhǔn)備的食材都吃了個七七八八后,將泡好的紅薯粉條往鍋里一放,碗里放入蔥蒜末、醬油和醋,再加入一些辣椒碎,滾燙的湯汁將調(diào)味沖出香氣,落入碗里的紅薯粉條晶瑩剔透。
秋言嘗了一大口,紅薯粉條酸辣勁爽,特別好吃。
他抬起頭,黎正在埋頭吃粉,秋栗子朝著碗哈了會兒氣,張大嘴埋頭。
貓貓挖掘機(jī).jpg
秋言見狀嚇了一跳,連忙伸出手去。
然而,他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拍,小崽子被燙得一禿嚕,粉條掉回了碗里,他的小舌頭也掛在了外面。
“你啊你,怎么那么著急。”
秋言放下手里的碗筷,將小崽子抱進(jìn)懷里,小心檢查秋栗子的口腔。
黎聞聲放下碗筷,擦了把嘴走過來。
手里的崽子被他拎過去,秋言抬起頭看著黎檢查,又伸手撥了撥秋栗子碗里的粉條,“沒事,不會起泡。”
崽子回到了秋言手里。
秋言見他淚眼汪汪的,輕輕碰了碰幼崽的上顎和舌苔,“是不是很痛?”
秋栗子委屈點(diǎn)頭。
黎看他這樣也怪心疼的,輕輕揉著小幼崽的腦袋,“過兩天就好了,不哭哦�!�
秋言飛速思索著,抱著崽崽道:“我們漱漱口好不好?”
秋栗子乖巧點(diǎn)頭。
秋言起身,又對黎道:“去調(diào)一些溫水出來,放些鹽進(jìn)去攪散了,一會兒端過來給我�!�
“好。”
黎大概知道秋言想做什么,起身去調(diào)溫鹽水,秋言舀了一瓢冷水,抱著小幼崽出去,在廚房邊的出水口處蹲下,“栗子喝點(diǎn)冷水漱漱口。”
秋栗子:……阿爹你是在為難我貓貓。
貓科喝水是用舌頭卷的,一般到嘴里就喝下去了。
秋言見他不動,這才想起來這點(diǎn),琢磨了下,提議:“要不你張大嘴埋水里?”
秋栗子帶著對阿爹的信任,張大嘴巴埋進(jìn)水里去了。被燙到的地方接觸到冷水,帶來陣陣舒緩,秋栗子頓時高興起來,甩著尾巴把腦袋埋深了些,淡金色的大眼睛注視著近在咫尺的水面。
黎端著溫鹽水出來了。
秋言讓秋栗子起來,給他換了溫鹽水又泡了會兒,這才帶著還是痛的小幼崽回到山洞里。
“我去找毛巾。”
秋言把幼崽塞給黎,進(jìn)入儲藏室。黎低下頭,捏著秋栗子的嘴巴看了下,問道:“還疼得厲害嗎?”
秋栗子含含糊糊:‘沒剛剛那么疼了�!�
黎聞言放下心來,揉了把崽頭:“以后記得慢點(diǎn)吃,不要太著急�!�
‘嗯�!�
秋言帶著干凈的小毛巾出來,拿出個碟子倒了些香油,用毛巾包住筷子,尖端沾著香油送到秋栗子嘴邊,“栗子張嘴�!�
香香的味道。
秋栗子下意識舔了下。
秋言:“……”
黎:“……”
黎沒好氣地敲了下崽頭,“讓你張嘴沒讓你吃�!�
‘嘿嘿~’
秋栗子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體,張大嘴巴,讓阿爹將香噴噴的香油涂到自己嘴巴里。
涂完之后,秋栗子下意識吧唧了下,不等他舌頭去舔香油,腦袋再次被黎砸了一下,“別亂舔�!�
秋栗子縮脖子,討好地舔舔阿父的手指,‘不舔不舔,栗子乖~’
秋言好笑地看著他們倆的互動。
黎把幼崽放到旁邊,問道:“這樣就好了嗎?”
“嗯�!鼻镅苑畔率掷锏臇|西,倒掉了秋栗子碗里的粉條,“處理過后應(yīng)該能好得快一些。要是能找到西瓜就好了,西瓜霜可以治療燙傷�!�
“西瓜?”
黎偏了偏頭,在曾經(jīng)看過的電影中,捕捉到了這樣?xùn)|西的模樣,“涼河附近好像沒有,等獸神節(jié)的時候,去問問其他部落的獸人吧�!�
“好�!�
秋言點(diǎn)了頭,又問栗子:“還想不想吃粉條?”
秋栗子快速點(diǎn)頭。
秋言看他這樣,想起去年黎燙到哈氣也不吐的模樣,好笑地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小鼻頭,“跟你阿父一個樣兒。”
秋栗子疑惑歪頭。
黎摸了摸鼻子,避開幼崽詢問的眼神。
一家三口吃完剩下的紅薯粉條,秋栗子跳下桌子跑到火塘邊緣,秋言和黎收拾干凈碗筷和廚具,全部歸位之后,也坐到了長沙發(fā)上。
秋栗子玩了會兒球,一只爪爪壓著竹編小球,就這么趴在獸皮墊子上睡著了。
秋言靠著黎,繼續(xù)織毛線。
外界。
拇指大的雨滴砸落在地面上,噼里啪啦,雷聲轟隆隆的,偶有閃電驟然照亮天地,驚動了山林間的動物。
風(fēng)嘩嘩吹過,樹枝搖擺,仿佛隨時會折去。
大自然的風(fēng)雨沖擊著世間生靈,作為霸主的獸人藏在山洞中,過著悠閑自在的生活。
秋言織了會兒,在火光的晃動下,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黎抬手順著他的頭發(fā),問道:“困了?”
秋言慢吞吞地?fù)u了下頭,“還好�!�
那就是困了。
黎抱著秋言起身,進(jìn)入臥室。
剛剛做飯的時候,熱氣傳導(dǎo)過來,火炕上已經(jīng)有了些暖意,黎摸了把炕,說道:“你睡吧,我去收拾外面,再把栗子帶進(jìn)來�!�
“唔,好�!�
秋言慢吞吞地點(diǎn)頭應(yīng)了。
炕上早就鋪好了短毛的獸皮墊子,用來蓋的是之前織的毛線毯,再加上火炕的溫度……去年對秋言而言十分寒冷的暴雨期,此時已經(jīng)不足為懼。
黎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抱著秋栗子進(jìn)來了。
“給他擦洗過了�!�
黎把秋栗子放到被窩里。
聽到黎這句,秋言頓時坐了起來,說道:“我還沒洗臉洗腳呢�!�
黎聞言按住他,“我剛燒上水,等會兒再洗。”
“好吧。”
秋言頓時又倒了回去。
他看著頭頂?shù)纳奖谄�,又想起什么,問道:“是用咱們這個火炕的灶臺燒的水嗎?”
黎:“不是,另一個,炕床連著的灶臺里添了些木炭。”
“哦�!�
秋言眨眨眼睛,又安靜了下來。
黎湊近一看,見他精神奕奕的,好笑地低下頭,親了親秋言的額頭,“不是困了嘛,怎么還不睡?”
秋言嘀嘀咕咕,“我沒說我困了�!�
黎挑眉。
不等他說什么,秋言轉(zhuǎn)而又道:“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睡醒了。”
黎低下頭親了親他,“那我們做點(diǎn)別的?”
秋言瞪他。
周遭忽然安靜下來,小崽子的呼吸聲是那么的明顯。
黎:“……”
好煩。
他坐起身,沒好氣地瞪了眼呼呼大睡的秋栗子,起身道:“我去外面看著水�!�
秋言努力壓住上翹的嘴角,點(diǎn)頭說好。
黎不在身邊,秋言的注意力,就落到了唯一的小生命上。
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學(xué)的,秋栗子時常會肚肚朝天的睡覺,兩只前爪抬起,在臉側(cè)微微蜷著爪墊,小肚子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的。
秋言的手指順過秋栗子肚皮上的毛發(fā),指肚抵在了爪墊上,指尖輕輕勾動,撓了撓秋栗子的爪墊。
察覺到癢意,睡夢中的秋栗子用力蜷了下爪爪,在抓住秋言的手指時,又稍稍松開力道,沒讓自己的指甲擠出來。
秋言溫柔地看著他,鬧小幼崽的手停下,等到他再度睡熟之后,才抽出自己的手指,捏著可愛柔軟的爪墊親了親。
“秋,水燒開了�!�
黎掀開臥室的獸皮簾子進(jìn)來。
“我這就來。”秋言聞聲起身,動作輕巧地避開秋栗子,走出臥室就見洗腳桶里已經(jīng)裝了熱水。
秋言先洗了把臉,在洗腳桶旁邊坐下,微微抬頭去看黎。
黎很快洗完臉過來,脫了鞋子,跟秋言一起將腳放入熱水中。
水溫有些高,黎小麥膚色看著不明顯,但在秋言身上,能夠看到水下的皮膚明顯變紅了不少。
秋言踩著黎的腳,輕輕撥動水面。
黎勾唇,敞開腿,將亂動的雙腳固定在中間。
秋言輕輕‘嘖’了一聲。
正要繼續(xù)玩,聽見臥室里迷迷糊糊的喵嗷叫聲,兩人對視一眼,黎的臉色明顯變臭了。
秋言嘴角的笑意根本止不住,聽著外面的雷聲,給家里的小幼崽找借口,“可能是被嚇醒了,我先進(jìn)去,你收拾一下。”
“嗯。”
黎看著秋言抬起腳,拿毛巾隨手擦了兩下,趿著鞋子就進(jìn)了臥室,嘆息一聲,起身開始忙活。
秋言掀開獸皮進(jìn)入山洞,就見秋栗子眼睛都還沒有睜開,站在火炕上搖搖晃晃地往前走。
他大步上前,抱住了距離火炕邊緣只有一步之遙的幼崽,“阿爹在呢,栗子想要做什么?”
秋栗子被熟悉的氣息包裹著,趴在秋言身上兩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閉上眼睛靠著人直接就睡著了。
雖然秋言是隨便找的借口,但秋栗子,是真的被雷聲嚇醒的。
之前睡著的時候,他也經(jīng)常因為雷聲醒來,只是因為阿爹阿父就在身邊,他連眼睛都沒睜開就再次睡過去了。
秋言低頭親吻著秋栗子的額頭,等他再次睡熟之后,才將栗子放回被窩里,他快速脫掉鞋子也上了火炕。
黎從外面進(jìn)來,見狀問道:“又睡了?”
秋言:“嗯,抱著就睡著了,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管他呢,一會兒醒來再問就好了�!�
黎沒在意這點(diǎn)小事,上了炕,在秋栗子的另一邊坐好,伸手抱著秋言親了一口,“睡吧,也到晚上了�!�
今年的暴雨期開始的時間并非傍晚,而是下午才吃過午飯不久。
秋言聽到‘晚上’兩個字,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原本消失的睡意還真的冒了出來。
山洞里,平穩(wěn)的呼吸聲增添到了兩個,又過了會兒,剩下的人也呼吸平穩(wěn)起來。
山洞外的風(fēng)雨好像更大了,樹杈上的鳥雀匆匆鉆入樹洞里,探著腦袋看著駭人的天空,動物們早在雨水落下之前就填飽了肚子,隨著風(fēng)雨飄搖,它們將自己藏在了深處,只有眼睛還閃爍著微光。
天很黑,森林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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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風(fēng)雨聲入眠,也伴著風(fēng)雨聲清醒。
秋言半睡半醒間,感覺被子里有什么東西在鉆來鉆去,他伸出手胡亂摸了兩把,沒有抓到。
腦海里剛剛浮現(xiàn)出疑惑,身邊抱著他的人起來了。
黎伸手探進(jìn)被子里,把鬧騰的秋栗子拔了出來,壓低聲音道:“別在被窩里玩,一會兒把你阿爹吵醒了,想做什么我?guī)闳�。�?br />
秋栗子仰著腦袋看阿父,無辜地眨著大眼睛:‘想上廁所~’
黎一下子就清醒了。